第3章 ☆、爬山虎與秋老虎

“……你确定?”

齊家盼坐在車上,突然感覺有一陣涼風嗖地刮過,她木木地搖了搖頭,離季思嘉遠了遠,“呵呵……不啦不啦。”

“畢竟,畢竟我是個女孩子不是。”齊家盼擺擺手道。

“那倒不是。”季思嘉揚了揚眉,“我想去,随時就可以去啊……”

“哼!你別吓我……”齊家盼撇着嘴,離季思嘉更遠了,像只防禦的倉鼠,完全沒有任何殺傷力。

“不逗你了。”季思嘉靠在後座上,對齊家盼道:“改天再去吧。”

他說完,又湊近齊家盼道:“不要輕易帶別人回家。”

齊家盼的耳朵紅了,她咽了咽口水,知道自己又被調戲了,可又冷哼了一聲,還不知道誰占了便宜呢。

透過季思嘉,車窗外古城廣場上有很多大人孩子放風筝。是啊,今天天好又有風,又是星期天,放風筝的人當然多。到了站,齊家盼盯着季思嘉,眼睛望啊望,似小狗的眼睛如秋波。

她湊近季思嘉,拉住他,道:“……我們去放風筝吧!我從來都沒放過風筝……今天天氣多好啊……”

齊家盼下了車,興奮地跑在前面,歡脫的不行。她急道:“走走走。我們快去買只風筝放。”

跑到前頭的風筝攤前面,挑了只霸氣的大老虎拿着,齊家盼本來想沖着季思嘉得意,誰知他又不見了蹤影。

“哼,那我自己放。”齊家盼心想,這也不是多難的事嘛!

把風筝從天上揚起,齊家盼握住手中的線輪,看着威猛的老虎從空中墜下,她點了點頭,最後轉頭朝老板道:“老板,能不能幫我放一下風筝?”

那老板戴着個帽子,揚起頭,看着她,揚起了眉頭。

切!不錯的年輕人。齊家盼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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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眉心生桃花啊。恭喜恭喜。”

那人說話聲音好聽,說出的話倒奇怪,齊家盼只瞥了他一眼,也不吭聲。

那人笑笑,站起來,拿起風筝,對她道:“你拿好了,記得收線放線。”

齊家盼點點頭,便專心瞧着他,那人反而轉過頭笑道:“瞧着我幹什麽,拿好線。”

這麽愛笑?有點問題……

齊家盼咬咬唇,轉動着手裏的滾輪,沒成想,那風筝好像借了風力一般,到天上了。正歡喜着,那人又道:“繼續放線。”齊家盼呵呵一笑,點頭道謝。

她朝後頭退去,風筝便飛的更遠了。想後退着,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個人的後背。

齊家盼轉頭抱歉着,“對不起。”卻見季思嘉正笑眯眯地看着她,頓時語塞。

“哼,對你就不用說抱歉了。”齊家盼說完,又轉頭放起了風筝。

看着老虎越飛越高,齊家盼一時開心,又走到季思嘉跟前得意道:“你看我的老虎飛的多高啊!”

季思嘉笑笑,說了句:“這飛上天也是紙老虎。”

“哼!”這季思嘉什麽時候嘴裏都沒好話,她不服道:“這這這哪兒是紙的呀……明明是塑料的!”

“那就是塑料老虎!”

“切。”齊家盼打算不再理他。

季思嘉碰了碰她的肩膀,道:“瞧你,說不過就不理人,不是紙老虎?”

“呸,紙老虎,還秋老虎、爬山虎呢?”

說完,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風筝飛的多遠,始終有一根線在牽引着它。

落日照得小老虎金光閃閃,生活,其實很容易滿足。

等齊家盼再轉過頭看的時候,季思嘉已經不見了。

齊家盼笑笑,又嘆了一口氣,“我這是不是真的得了妄想症?”她一副搖頭晃腦的樣子,小聲嘟囔道:“妄想男友?我看我是瘋了。”

“嘿,今天來這麽早?”阿淩說着,将一個文件放到了齊家盼的面前。

“這是什麽啊?”齊家盼翻着面前的紙問道。

阿淩笑笑,倚在沙發上道:“公司的新節目,給你找了位搭檔。”

“這也沒啥,可為什麽……為什麽我親愛的熊貓電臺要改成,要改成……熊貓與豬?難道他屬豬……?”

“我們果然有默契。”聲未落,一個男孩走了進來,他戴着帽子,臉看得模模糊糊,不清不楚。

“不愧是搭檔。”阿淩朝齊家盼眨了眨眼,道:“你們兩個培養培養感情。”

齊家盼低下頭,心道:好吧!就讓我來□□□□你這新人。

“坐吧。”

“已經坐了。”

只見那人呵呵一笑,已經摘下了帽子。

齊家盼正要批評一下這位青年的過度自由,卻發現這人……似曾相識。

“……你還從事什麽副業……?”她皺眉問道。

“你剛剛買過我的風筝,這就忘啦?”那青年道。

齊家盼抱了抱拳,道:“多謝多謝……!”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要問啊,我們的名字為什麽要改成……熊貓與豬啊?”齊家盼想到這個問題,問青年道。

“你難道不覺得豬很可愛嗎?”那青年抱手回道。

齊家盼愣愣的,正想着豬到底可不可愛的這個問題,那青年又問她:“你就沒看過小豬佩奇嗎?”

“嗯?倒是聽說過……我果然是落伍了……”齊家盼皺着眉,托着腮,一副牙疼的姿勢。她坐起來,舉起手道:“那我也要改名字,名字我都想好了!”

“那你說來聽聽。”那男孩靠在桌邊站着,問齊家盼道。

“禾子先生與豬。”齊家盼咧着嘴笑道:“怎麽樣?”

“我反對。”

聽到聲音,齊家盼回了頭,看到阿淩走了過來:“我們的熊貓電臺是有一定的聽衆基礎的,名字的修改一定要慎重。”

“可是……”

“阿盼,你跟我來。”謝阿淩對齊家盼道。

齊家盼點點頭,回頭對青年小聲道:“你先坐啊。”

只見那青年又戴上了帽子,靠在椅子上坐上了,再一次看不見他的臉了。

“怎麽啦。”齊家盼伸了伸懶腰,問道。

阿淩靠近她,道:“你知道那人是誰?”

齊家盼愣着,搖了搖頭,道:“不知道,誰呀?”

“老墨的聲音你都沒聽出來?”

“…老墨是誰啊?”

阿淩嘆道:“也是,你沒有接觸過配音圈。他可是占了半壁江山的人物。這次公司邀請他來,其實是想借助他的粉絲基礎來提高電臺收聽率。”

“你知道嗎,有聽衆反映,聽了熊貓主播的節目之後,開車的時候竟然睡着了?”

“……”齊家盼頓時覺得一把老血堵在心口,她扶着牆,哭喪着臉道:“我就這麽失敗?”

“因此領導決定,給你配上一位搭檔,做一臺生活娛樂類節目……”阿淩低了低頭,道:“要不,就讓你主持深夜欄目……”

“……”齊家盼哭喪着臉,氣道:“那我就去講鬼故事,這下誰還能睡得着覺?”

“別氣啦。”阿淩扶住齊家盼的肩膀道:“所以啊,你看你把名字改成禾子先生與豬,那誰是先生,誰是豬啊?”

……

齊家盼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二人回了會議室,齊家盼坐在椅子上,那人摘了帽子,道:“名字不錯,就這麽定了。”

“什麽時候錄節目?”沒想到齊家盼竟和老墨齊齊問道。

阿淩皺着眉,瞥了一眼齊家盼,然後朝二人道:“果然是有默契……”

齊家盼低着頭,顯然對阿淩的好心充滿愧疚。

“跟我來吧。”阿淩道:“我們以後每期節目都會邀請一位嘉賓,所以老墨主要負責主動出擊,而阿盼則可以發揮自己的優勢,調節談話的氣氛,把控節目的時間。”阿淩轉頭笑笑:“不過,第一期節目,就只有你們兩個人,話題就是談談你們自己。”

“對了,還有一個任務。”阿淩眯着眼,雖然齊家盼知道每次她這樣都不會有什麽好事情,但又能如何呢?只有默默承受……

“由于節目的性質改變。家盼啊,這期節目,你要負責這個的廣告宣傳哦。”謝阿淩笑道。

“這是什麽?”齊家盼接過從阿淩手中抛出的小桔子,問道:“我們這次賣桔子啊?”

“嘗嘗吧。老板二姑父家在江西承包的蜜桔,挺甜的。”

齊家盼點點頭,剝開桔子嘗了嘗,她閉着眼睛興奮道:“真的好甜啊,啊……好幸福~~~”

覺得齊家盼差點要飄起來了,阿淩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喏,資料都在這兒了,熟悉完了就可以來錄音了哦?”

齊家盼點點頭,便靜下心思垂頭來看資料了。老墨站在一邊咳了咳,然後問她道:“你叫阿盼?”

齊家盼回他道:“嗯。我叫齊家盼。”想了想,齊家盼又說道:“節目裏,你就叫我盼盼,或者熊貓都可以。”

老墨點點頭,又問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眉心生桃花’吧……禾子先生是誰?”

齊家盼笑笑,擡頭對他道:“就是我的桃花啊。”

“今天天氣不錯。”那人道。

“嗯。”齊家盼點點頭。

窗戶大開着,藍天白雲順着風飄進人的心裏,也帶來了落葉飄落在走廊。齊家盼對老墨道:“我好了。我們去錄音吧。”

“你還不知道?”

齊家盼揚揚眉,道:“什麽?”

“今天是直播啊……”

“什麽?”齊家盼皺眉道。

“不信的話,你再看看文件。”老墨道。

果然,齊家盼扒拉了幾下文件,“直播類生活娛樂節目”的一行小字清楚地印在上面,齊家盼蹲在地上,撓了撓頭,問老墨道:“領導就不擔心出什麽直播事故……?”

老墨倚在牆上,風雲不動的模樣。只有齊家盼在郁悶着,嘟囔着:“大概老板非常迫切地希望看到播出事故,那樣還可以來一場大新聞……”齊家盼捂住臉,欲哭無淚。

“得了,別哭啦。”阿淩過來了,道:“這個也是公司的計劃,可以加強與聽衆的溝通交流。”

“诶,你今天說的去醫院看病是怎麽回事?”老墨不知道到哪兒去了,阿淩便坐下來靠了靠齊家盼的胳膊問到上午的事。

齊家盼清了清嗓子,也坐下來,靠着牆,道:“就是說的那樣。不承認不行,我果然是個正常的成年女性,還是需要男人的。”

“你媽不是精神科的醫生?怎麽不去問問她。”

齊家盼眨巴眨巴眼,托着腮,甚是乖巧,“我媽她醫術不行。一個連女兒都認不出來的醫生,哼哼……一定不是位好母親。”

深秋了,落葉都簌簌落落地在掉。是的,天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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