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星座書上說我們不和
今天,晴空萬裏,白鷺成群,真不愧是個黃道吉日,齊家盼笑眯眯地梳洗打扮好,就準備出發去婚禮現場。可季思嘉這家夥為什麽也要跟着去?罷了罷了,有她在呢,而且季思嘉是個好人呢。其實,這個婚禮本來是不必來的,可岳玥畢竟是節目的嘉賓,再加上齊家盼最喜歡這樣的喜事,每次遇上都跟小狗一般歡脫,所以啊,岳玥弟弟的婚禮,齊家盼定是要去湊個熱鬧。
“你等一下,我去打個招呼。”齊家盼拍拍季思嘉的肩膀,說着,眼睛飄到了新人處,不知在打着什麽主意。
背着手走到新人旁,齊家盼不知在賣什麽藥,踱來踱去,搞出一副古怪的樣子。見這情狀,一個胸前別着大紅花,西裝筆挺的年輕人跟旁邊女孩示意後,朝齊家盼走了過來。
“哼。”齊家盼抱着手,作出一番氣勢洶洶的樣子,整個人像只鼓了氣的塑料老虎。
那年輕人走了過來,一副舉止有度的樣子,對齊家盼道:“齊家盼,好久不見。”
齊家盼根本就不用準備的一肚子的話現在沒了用場,整個人就像一只被放了氣的老鼠一樣,心裏竟然既沮喪又失望。
“岳桐,咱們倆果然不是一類人。”齊家盼嘟囔着,一不小心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什麽?”岳桐揚揚眉,面帶疑惑,仿佛還是那個骨骼清秀的少年模樣。齊家盼搖搖頭,少女啊,你現在可是老阿姨了,可不要再被這樣的男子所迷惑。
她擺擺手,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對那年輕人道:“沒事。”
那年輕人笑笑,似是面微紅,齊家盼當他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一下子也來了氣。
“我說,你結婚也不通知班裏同學,置咱們高中三年的同學情誼而不顧?”齊家盼氣道。
那人笑笑,點點頭,問道:“也不知道你怎麽知道的?”
齊家盼臉紅了紅,道:“這恐怕是個了不起的孽緣。”
那人臉白了白,齊家盼見他這個樣子忙急道:“怎麽,我看你是不記得了,我還拿着你的賬號密碼呢。也是,你對大家的感情都是不太上心的,又怎麽會顧及自己不關心的人呢。”
齊家盼以為她這是戳中了那人的痛點,只見他臉紅了紅,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以為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齊家盼的愧疚之情一下子生發出來,她一早兒就知道這樣不對,她早就認為要對得起他的這份信任,一開始只是想知道他最近怎麽樣,到後來想要了解更多。可她現在吃到了苦果,要不然,或許她會始終為這份情而孤獨終老。大概也因為這樣,她不會為此而懦弱愧疚,她索性問岳桐道:“知道這半年來我都屏蔽你了嗎,一年前,我才明白,啊……你原來根本沒有珍視高中同學情誼的原因是,你的感情都留給了初中的同學,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我沒有後悔自己沒有早點遇到你,我特別後悔我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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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人神情變得頗為嚴肅冷峻,齊家盼愣了他一眼,氣道:“怎麽了?別想再罵我!”正樂意見那人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齊家盼撇了撇嘴,道:“我告訴你,那時候,你不讓我笑,我聽你的,那是我讓着你,今天我偏要笑個夠!”說完,齊家盼笑了幾聲,全都是做樣子來氣人,自覺沒趣,就也不笑了。她一肚子的火正找不到地方撒,好容易逮住他,可不要朝他拳打腳踢一番來的痛快?
“我告訴你啊。”只聽齊家盼又道:“……我那時喜歡的可不只你一個人,呃……基本全班的男生,我都喜歡了個遍,你也不要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你在我眼裏呀,就是個小屁孩,這些年,我的感情生活也挺豐富的,你呀,只是偶爾被翻一翻牌子,要不然我怎麽可能在一年前才知道你以前的事呢?”說完,齊家盼似洩了氣似的,終于沒了精神,那人似是覺得她頑固不化,不可理喻,看了看她,搖搖頭,走了。
這是氣走了?齊家盼心道。
哼!我也不知稀罕你這渣男,石錘啊石錘,還能再洗白啥。
“怎麽一個人坐這裏?”
正筋疲力竭地蹲在地上,有人過來,齊家盼仰起頭,便看見一個女孩飄揚着頭發,蹲在她面前,笑道。
“啊……有些累了。”齊家盼回道。她現在果真是一副疲憊的樣子。要是常人見了她,一定覺得,這女子是被色鬼纏身,因此形容憔悴,可其實,一點兒都不關季思嘉的事,他可是個好鬼。不是有這樣一句話說的好嗎,有的人死了,可他仍然活着,有的人活着,可他已經死了。沒錯,岳桐才是那只鬼。
說實話,這世上,渣男的故事她聽過很多,可沒想到自己看上的人會成為這種故事的男主角。哦,不對不對,初中那個大白胖子後來又跟xx的好朋友在一起了是怎麽回事?原來她早就為情所傷!果然天下男人都是愛偷腥的貓?
搖搖頭,咂咂嘴,齊家盼嘆了嘆,那麽比起來,岳桐還是不錯的。果然,是星座的原因?
見齊家盼在長籲短嘆,那女孩皺了皺眉,好奇道:“你這是怎麽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啊。”
“什麽大喜的日子?”齊家盼愣了愣,才明白過來,大笑三聲,道:“你是穿越來的啊,還大喜的日子。”見那女孩一愣一愣的,齊家盼撇撇嘴,道:“不就結個婚嗎,還是多麽了不起的事了。”她瞅了一眼女孩,看她清秀文雅,唇角眉邊帶着笑意,忍不住道:“你看起來倒是蠻有福氣。”總不會這姑娘也曾傾心于岳桐?搖搖頭,齊家盼心裏嘆道,這岳桐也不知禍害了多少小姑娘,讓女孩子們為他春心蕩漾。以前上學時,不就經常有女孩子對他搭讪嘛?果然,這是多情公子無牽挂,縱然生得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怕是不知多少一腔春水向東流了。
“又怎麽了?”
那女孩看齊家盼一副勘破紅塵,冷眼旁觀的樣子,拉拉她,問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我去給你拿。”
齊家盼這個時候哪有心思吃東西呢,只顧着生這種無妄的氣了,她撇撇嘴,恨恨道,“算了吧,我還是不占人家的便宜了。”
“什麽便宜?我給你占啊。”那女孩調皮笑道。
“哈哈。”齊家盼笑笑,道:“好啊,我這人最喜歡占人家便宜了,改天讓我占個夠呗。”說完,齊家盼又擺擺手道:“我先走了,還有人在等着我呢。”又想到什麽,齊家盼轉頭問道:“诶,還沒問你,你叫什麽名字?”
“阿木。”女孩笑笑,道。
點點頭,齊家盼比了個手勢,認真道:“OK。知道了!”
告別了女孩,齊家盼便要去找季思嘉,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她只能到處轉悠,看着人群與各色喜慶的物件,頗帶着恨恨之意。正轉悠着,有人拍了拍齊家盼的頭,她以為是季思嘉,一時十分驚喜。可轉過頭,卻發現那是個不速之客。那人問道:“岳桐也邀請你了?”
齊家盼回道:“怎麽了,當我不給份子錢啊。”
一轉頭,原來面前三三兩兩都是認識的同學,齊家盼手抖了抖,咬牙道:“難道就我不知道?”
“岳桐說,你電話停機,QQ,微信消息發不過去,想着你肯定是手頭捉襟,就沒有再聯系你了。”
聽了這話,齊家盼撫了撫額頭,也不稀罕說太多,無奈道:“……好吧。”
“還沒問你,最近怎麽樣啊?”那人問道。
“也就那樣吧。”齊家盼擺擺手道:“我先走了,回頭再聊。”
那人作出要攔她的樣子,齊家盼撇撇嘴,皺眉道:“怎麽?怕我不付份子錢啊?”說完,趁那人
發呆之餘,齊家盼便又跑開了。這下,好在,碰上了季思嘉。齊家盼扯了扯他的衣服,道:“看我猜的對吧?”
季思嘉點點頭,走到一邊,道:“某人還舊情未了,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見季思嘉這樣問,齊家盼忍不住嘴角一翹,笑道:“你說的對啊,我可是個重情重性之人啊。”說完,她湊近季思嘉身邊蹭了蹭,笑得沒心沒肺。
在生活中,他們就是小小的蝼蟻,所以,生活不會因為一只蝼蟻的悲歡離合而失去她原本的色彩。齊家盼擡頭望了望天空,天還是那樣的藍。也對,結婚,當然要選個良辰吉日。天,那樣藍,就跟那一天,和季思嘉重逢那天,一樣的藍。
遠處,新人們正在宣讀婚禮誓詞,齊家盼看着,對季思嘉道:“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那邊,果真是岳桐和他穿着白婚紗的新娘,一幅悅人畫面。
直到這時,她才明白,電視裏的狗血劇情根本不可能會在這裏上演。在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期待,那男子拿着一捧花束站在她面前,說:“這一切都是故意的,我真正的新娘是你。”應該,從很久很久之前,她就應該明了,他不是那個人。
不對不對,他根本不會走過來,齊家盼揉了揉眼睛,看着向自己走來的那人,陷入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