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冬潋是躺着的。

游芷曳的膝蓋正松松地抵在冬潋腰間。

她伸出手,往冬潋脖子以下的背部和腰際貼了貼,開始轉着圈地按了起來。

入手的觸感非常柔滑,讓游芷曳按摩的動作顯得有些青澀。

指尖在漂亮惑人的凹陷處投下一輪極淺的陰影,游芷曳抹上一點精油,開始做任務臺詞的預熱: “冬潋,我今晚…其實是有點生氣的。”

清透的涼意并着細膩的指尖的溫度,撓在腰際。像是久不見光的林木被陣陣融着暖意的夏風撓得心癢癢。

冬潋本想動一動手,但發現雙手已被游芷曳擡起來,用繩子束縛住了,這才退而求其次地只動了動指尖。冬潋合了眼,清澈的聲線并着淡淡的啞: “為什麽生氣”

“氣你…”游芷曳按了按冬潋柔軟的腰窩,又觸電般地彈了回來,她抿着嘴,看向冬潋合上的眼,說, “氣你今天說話的時候沒有一直看着我。”

聽起來很無理取鬧的生氣理由,簡直像是熱戀期鬧別扭的小情侶能說出來的話。

因為手腳都被繩子束住,所以冬潋擡了擡身子,只憑着腰部的核心力量坐起來了點。冬潋偏了偏頭,定定地看進游芷曳瑩潤的眼底。纏得并不怎麽牢固的亞麻繩索被帶動着扯了扯,像是随時都要脫落。

有的人,分明手腳都被束縛住,卻依舊保留着鋒利的箭刃在弦上蓄勢待發的氣勢。

性感的線條全然展現在游芷曳眼前,她拘謹地撫上冬潋纖薄的後背,甚至有一種奇怪的錯覺——此刻,被束住手腳的人不是冬潋,而是她。

氣氛已經不太安全了,但游芷曳還得繼續踩在刀尖上,說: “也氣你,今晚跟太多人說過話…”

“除此之外,剛剛進門跟我說話的時候…也稍微有點兇。”

最後一句是游芷曳懷着不安的夾帶私貨。

可憐的語調萦着幾分真情實感的委屈在裏邊,她沒說假話。

剛剛捏着繩子進門的時候,冬潋的語氣很兇,又沉又冷,像是墜入了嚴寒的冰窖中,游芷曳差點就以為女主會直接伸手搶過她手上的繩子,将她綁住。

列了三個生氣的理由。

冬潋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

但經過一番預熱,游芷曳總算找到了說出臺詞的合适機會。

她正了正色,坐實生氣這個名號,俯下身,在冬潋的耳畔輕聲說: “女人…如果你是想故意激怒我的話,那恭喜你成功了…”

手上的按摩有點緊張地停住了。

仿佛站在生死一線的時刻,游芷曳閉上雙眼,怯怯地說。

“今晚…我要讓你全身上下都沾上我的味道…”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又飛速補了句。

“沾上我——塗的按摩精油的味道。”

說着,游芷曳還配合地用發抖的手心往冬潋背部抹了抹沁着冰涼的按摩精油。

她仍舊低着頭,看似平靜,實則吹至冬潋耳邊的溫熱呼吸已不太穩定地上下搖了搖,像是曲折地波動個不停的心電圖: “冬潋…就算待會你嗓子喊啞了,也不準下床——”

小手悄悄摸上了床頭的燈。

“啪嗒。”

屋子裏全黯下來。

小黑屋的任務指标達成。

但游芷曳并沒有松下任何一口氣,因為,剩下的那句霸總語錄,足以給她造成致命打擊。

“……”

她屏着呼吸,忍不住上下瞄了瞄,去看綁在冬潋手上和腳上的繩索松掉了沒。

——萬幸,還沒有松掉。

于是游芷曳默默關上精油的蓋子,收回放在冬潋身上的手,腳尖點地,是随時準備逃跑的姿勢。

“冬潋…記…記住,不聽話的小野貓就應該被好好懲罰…”

像是用盡所有的力氣,游芷曳軟綿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盈着點點水霧。

房間裏依稀能聽見細微的呼吸聲。

突然,游芷曳擡頭,和冬潋黑白分明又看不見底的視線對上,她咽了咽口水,将想要逃跑的腳尖轉了回來,又心虛地補了句: “冬潋…小野貓不是說你…”

“我是說,如果哪天我不聽話…你可以……”

被束縛住的雙手極有技巧地動了動,套住的繩索似已經快要掙脫搖搖欲墜的結,在臨界點危險徘徊。

黑暗的屋子裏沒了光,只有從窗外透進來薄薄的幾縷。因為看不怎麽清晰,所以連呼吸和輕微的摩擦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更顯暧昧。

黯淡的光線下,冬潋一瞬不瞬地望着游芷曳,忽然,眉梢擡起幾分淺淡的笑。

“可以好好懲罰你”

明明手腳距離掙脫繩索只差一步,但冬潋偏偏沒動了,讓繩子的結堪堪停在那裏,冬潋勾了勾唇,對游芷曳說: “過來。”

“把繩子松了。”

沒來由的心慌蔓至游芷曳的指尖,但她抖了抖手,還是順應地俯至冬潋上方,将冬潋雙手上的束縛解開了。

很快,冬潋腳腕上的繩子也一并松開——她甚至根本沒動手,只是纖細的兩腿并着,輕巧地繞了繞,束得不那麽緊的繩索就自動跌落了。比海底隐秘又危險的漂亮人魚還要靈活。

房間裏空空多出來兩截自由的繩子。

屋內人影和窗外的樹影同樣模糊,在有些角度甚至湊巧地重合了。

“不過小游總。”冬潋擡了擡眼,看向游芷曳, “今天脖子以下的按摩技巧不到位。”

“确實該罰。”

深夜的風緩緩吹拂而過,遠處的樹影飄飄地晃動了一下,很快,近處游芷曳的影子也跟着渺渺地晃動了,三下。

第一下,是冬潋掙開繩子的時候。

第二下,是冬潋說她該罰的時候。

第三下,則是冬潋一邊說着,一邊執起繩子,纏繞住游芷曳雙手的時候。

心跳随着繩子纏繞的圈數不斷加速,游芷曳的音節像是破碎的玻璃球,碎得不成聲: “怎…怎麽罰”

無需太多時間,游芷曳的雙手就被緊緊縛住。

逐漸失控的感覺如晃蕩的海潮霎時湧上她的心尖,游芷曳抿了抿唇,忽然,眼前陷入更深的黑暗。

——是冬潋用布條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一點也看不見了。和方才能見度極低的黯淡光線不太一樣,此刻,是完完全全的不受掌控。游芷曳不知道冬潋下一刻要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會被擺弄着做什麽。

“不聽話的小野貓,”纏着幾分氣音的禦姐聲線在黑暗中響起,冬潋擡手,隔着深色的布條,輕柔地撫了撫游芷曳的眼睛, “當然應該被好好懲罰。”

很羞恥。

冬潋借着游芷曳做過的動作,念過的臺詞,來對付游芷曳。

顯而易見,效果很到位。因為游芷曳的腳尖顫顫地點了點地,她開始懊悔,剛剛錯過了最好的逃跑時機。

就應該丢下被繩子纏住的冬潋直接跑掉的。

但晚了。

密不見光的黑暗裏。

微涼的指尖從她的眼睛,眉梢,唇邊,順次撫過,輾轉輕挪,行至游芷曳的脖頸。

“大小姐。”

冬潋曲起手指,挪到側頸距離下颌大致幾厘的地方,纏住游芷曳的那顆小痣,以指腹柔柔撫了撫。

“你脖子上的這顆痣。”

“以前可是沒有的。”

又是一次試探。

側頸的癢意如含羞草被吹拂到空中般,綿綿地傾灑而至,游芷曳頓時連眼睫都不敢顫了,她心慌地閉上眼,回道: “以前沒有…但後來長出來了。”

“是嗎”冬潋又笑了一聲,過了會,用低而暧昧的聲音在游芷曳耳邊說,

“不知道為什麽。”

“我很喜歡這顆痣。”

“……”

輕飄飄的話語落下,游芷曳能明顯感覺到脖子上敏感的那粒小痣,又被冬潋用兩指輕拈出來,來回揉了揉。

細細密密的癢意纏着心悸,如連綿不絕的春雨悄聲染指了簇簇花葉,團起迷離雨霧。游芷曳忍不住想伸出手握住冬潋在她脖頸間作亂的指。但,不行——她的手早已被冬潋用繩子給纏住了。

其實繩子束縛得并沒有那麽緊,但游芷曳是極易留下痕跡的體質,所以她只在輕微的幅度間小心地挪了挪手,柔白的腕上就被蹭下了淺淺的紅痕。

“冬潋…”

游芷曳開口,綿綿的嗓音好像已不似之前那般水潤了。

冬潋往下按了按那顆小痣: “別動。”

落在黑暗中的聲音清透,宛若人跡罕至處的一捧雪蓮,冬潋将每個音節都咬得很好聽,但這和游芷曳害怕的情緒并不沖突。

她再次下意識地挪了挪被束住的雙手,盡管這只是徒勞。

突然。

腰間極為敏感的地方傳來一陣涼徹的癢意。清透又刺骨,像是直擊最深處。

與此同時,腰側還被什麽冰冷的塊狀物體抵住,左右杵了杵,又轉着圈似的勾了個來回。漆黑晦暗的視野讓抵在腰際的威脅尤為清楚。游芷曳的呼吸倏然頓住,緊接着,她感覺到冬潋的手覆了上來。

陣陣幽幽的涼意化開。

心底的悸動和慌張在冬潋的手中無所遁形,游芷曳這才反應過來。

——冬潋是在給她塗抹精油。

游芷曳努力調整呼吸,試圖讓自己放松下來,不要總是一驚一乍的。

但突然,兩側腰窩的軟肉都被捏住,不輕不重地揉撚按壓了幾下。随即,指尖像逗弄小貓似的,緩緩撓動了起來。

源源不斷的癢意如綿延的水霧,湧向游芷曳分外敏感的腰際,再蔓過她的肚皮。

“!”

游芷曳驀地縮起身子,将冬潋的指腹包裹在其中,特別明顯地顫了顫: “…冬潋!別撓了。”

就這麽幾秒的時間,聲音竟已含住了像是被欺負過的水霧。隐隐透出幾分哭腔。

游芷曳特別怕癢。

只是簡單的撓癢癢的動作,就好似有千百簇羽毛撫弄在身上,讓她變得淩亂。

腰側的癢意停下來,雙眼被擋,雙手被縛,游芷曳只能從陣陣淩亂中,慌張地直起腰。

她看起來慌亂極了。

冬潋卻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用指腹戳了戳游芷曳的腰,含着笑說。

“小游總。”

“才這麽點懲罰。”

“就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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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噔噔!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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