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李特助站在落地窗前瘋狂地打電話:“吳總監, 邱總剛才說了,今天下午之前交過來,必須在九點之前…”
“喂,是祁經理嗎?麻煩您催催張經理和崔經理, 仁泰醫療的人都在催, 這邊項目組要快點出底稿, 馬上快年末了, 你看着督促下進度?
……
幾通電話挂斷後, 李特助按滅了手機屏幕,站在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見邱淼然擡頭後走過去,
“邱總,已經安排好了。”
“嗯。”邱淼然略微點頭, 修長的食指頂住細細的金絲鏡框, 取下眼鏡,并指揉了揉眉心。
座椅腿在地板上滑動, 發出輕微的“咔嚓”聲。
邱淼然突然從工位上站起來,手臂伸直, 直接按滅了電腦屏幕,“李特助, 後續你盯着, 有問題打電話給我, ”
“今天我先走了。”
李特助:“祁經理等會來咱們公司, 邱總不用專程過去拿了。”
“不是去祁杉她們公司,我今天要先回去。”邱淼然聲音淡淡。
“……”李特助眼睛略微瞪大了一瞬, 幾乎沒敢相信,邱總今天居然才八點半就要回家了?怎麽比做一級市場的那群加班狗下班還早!
這不符合常理啊…邱總和其他摸魚式的領導不一樣, 事事親力親為,只要加班加不死,就往死裏加,明明是個要收益率不要命的風投人啊!
邱淼然沒帶鏡框,燈光打在側臉,鼻峰和眉骨處有明顯的陰影,更顯得眉眼深邃,微垂着,
她垂眸沉思,仿佛在思索着某種賺錢的大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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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她想得是——
紀佳魚最近神情有些不對,有時候低垂着頭,似乎笑得時候都很少了,是不是進劇組熬得太過疲累?導致現在小姑娘都不黏人了。
邱淼然站起身,長臂伸開把座椅向內推了推,
“今天有點私事,家裏養得的小魚不吃東西了…我回去哄哄她。”
李特助一臉迷茫,看了看總裁辦公室裏的微型水族箱,這些魚日常都由他照料,李特助養魚很有經驗,
他真以為是邱總家裏水族缸的魚出了問題:
“邱總,那魚可不能喂太多魚糧,喂得太多,魚就撐死了。”
——喂得太多,魚就死了。
邱淼然擺了擺手,顯然沒放在心上,單手拎起外套,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三十分鐘後,秋水公館的門被推開。
陳姨在打掃衛生,用抹布擦拭着茶幾上的玻璃花瓶,停下手底的活,“邱總。”
“小魚呢?”
“紀小姐她好像是睡了,剛才吃過飯,就回房間了。”陳姨繼續說,“邱總我想跟您請一天晚上的假,”
“怎麽了?”邱淼然問。
“紀小姐拜托我明天去南郊的一個花市取花,那家店離得挺遠,開得也挺早的,”陳姨解釋着,
“我想今晚順便就回家,順便回家看看我女兒。”
陳姨的家也在南郊,想順便回家,也是人之常情。
“可以。”
陳姨放下手裏的抹布,疊好了放回去,拎起沙發上收拾好的包:“邱總,那我先走了。”
邱淼然點了點頭,側眸望了眼陳姨離開的身影,感覺有一點奇怪,什麽花,還偏偏要去南郊指定的花店裏買…
她心底納悶,解開外套,走上樓梯。
邱淼然脫了外套後,穿着高領的薄羊絨毛衣,米白色長褲,能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細腰,長腿,
背影又瘦又高,看起來有點性.冷淡,
“噔噔——”她站在紀佳魚門前,擡手敲了敲門。
門沒鎖,“咔嚓”一聲被推開。
自從紀佳魚搬來住後,她還沒進過這間房…
房間裏充盈着甜甜的香味。
邱淼然走過去,房間裏,矮櫃上臺燈亮了起來,在床頭暈出一小片奶油色的光暈。
越走越近,鼻尖聞到的甜香味也越濃郁,
被子上鼓起來一塊,小姑娘躺着露出半個發頂,頭發柔軟地披散在枕間,眼睛閉着,不自覺間俯下身,甚至能看清紀佳魚長長的睫毛,睡顏像是洋娃娃,很乖巧,也很恬靜,
矮櫃上還放着一只白色瓷杯,杯沿上印着一枚唇印,淺淺的緋紅在白瓷上特別明顯,杯子裏還剩着半杯水,
莫名感覺有點渴…
邱淼然這個人有點潔癖,從不用別的人用過的東西,
此刻卻特別想喝她的水。
仿佛鬼使神差間,邱淼然拿起杯子,唇抵着杯沿,把小姑娘喝剩下的水喝了下去,
水是涼的,卻沒嫌棄。
瓷杯放回床頭櫃上,聲音輕輕的,卻還是吵醒了躺在被窩裏的紀佳魚,濃密的睫毛微顫着,如同蝴蝶震動雙翼般,緩慢地睜開了眼,
她睡眼惺忪,那雙淺栗色的眸子裏氤氲着霧氣,顯得眼神愈發迷離,
被窩暖暖的、房間裏暖氣也很充足,紀佳魚白皙的小臉上潤潤的,浮起一層很淺的紅暈,
“嗯…”紀佳魚輕輕“嗯”了聲,像是小動物輕輕的嘤聲,剛睡醒的她鼻音有些重,“我睡着了啊…”
邱淼然單手撐在床沿,靠近後,漆黑鳳眸盯過來,幽幽地俯視着她,“還以為紀小姐晚上有什麽安排,”
“原來是來看你睡覺。”
紀佳魚手指捏住被子向上拉起來,只漏出一雙水盈盈的眼睛,躲着邱淼然忽然壓過來的目光,這個動作讓她顯得特別純,也特別誘人,
“不是的,淼然,我準備了給你的禮物,”紀佳魚的聲音軟軟的,從隔着被子傳出來,有些悶,
“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啊…”
“禮物?”邱淼然直起身,眼神疑惑。
“在你面前,”紀佳魚忽然扯下了蓋在臉前的被角,露出小巧的下巴尖,臉頰柔軟,此刻卻泛着薄紅,睫毛亂顫,眼神帶着躲閃,又羞又臊地指了指被角,手指慌亂地抓着,把被角攥得有些發皺,“你拆開啊…”
邱淼然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手伸出去,指尖輕輕在光滑的被面上拂過,視線裏,小姑娘放開了攥着被角的手,瑩白的小手指緩緩縮回了被子裏,
邱淼然忍不住吞咽口水,得到默許後,指尖顫抖着接近,握住被子的一角,
明明早已不是第一次了,此時此刻神經卻似乎都繃緊了,羽絨被子被她一手掀開,
寬綢帶繞了好幾圈,綢帶打了結在肋骨下方靠近中部的位置,絲綢般的面料很薄透,是淺淺的粉色,被系成完美的蝴蝶結,點綴在雪.肌上,被精心包裝過的禮物,此時此刻完全呈現在眼前;羊脂玉般的白淨和櫻花般的薄粉,造成巨大的視覺沖擊。
屋子裏暖氣很足,但看到眼前景象的那一刻,熱度瞬間從深處湧出來,沒有什麽比心底壓抑不住的火更熱,喉間跟着發幹,仿佛剛才那半杯水剛喝進喉嚨就蒸發了,很幹……
第二天,陽光從窗沿處擠進來,在拉開一條縫.隙的窗簾邊緣,暈出一層淺金色光影,
光照在邱淼然緊閉的雙眼上,微微刺眼,眼睑顫了顫,緩慢地睜開,鼻尖還能嗅到一股馥郁的香味,甜香味和香篆的味道糾纏在一起,還有淡淡的腥.味,
邱淼然側過頭,發現身邊的被子陷下去,早已沒了昨晚的溫度,地板上落着紀佳魚昨晚穿着的衣物,薄薄的一層,
如同蟬翼般特別透,綢帶被扯到散開,已經徹底損壞,破了幾道很大的口子,看起來很猙獰…
邱淼然很少那麽亢.奮過,神經在顫抖着,仿佛每一寸血管裏的血,都被她的妩媚點燃。紀佳魚昨晚是從未有過的熱情,怎麽樣都覺得不夠,最後,兩人都周身汗透,用盡了力氣,睡過去。
從櫃子上拿過手機,邱淼然眉心微蹙,手機屏幕上顯示,現在是下午1點,顯然鬧鈴早已響過了,
可邱總這次睡得異常的沉,腦海裏根本沒有鈴聲響過的記憶。
被角掀開,一雙長腿放下來,邱淼然在床頭穿上一只拖鞋,又跳着腳,在床尾找到另一只拖鞋,從紀佳魚的房間裏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間,洗漱,換衣,
期間還給李特助發了訊息——“下午之前,把資料整理好放我桌上。”
“嗒、嗒——”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
邱淼然踏着拖鞋下樓。
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察覺到絲毫的異樣。
客廳裏洋溢着飯菜的香味,陳姨聽到樓上的動靜,又把菜重新熱了熱。
“邱總。”陳姨帶着圍裙站在餐桌旁,手裏拿着抽紙,在擦眼角。
“嗯,陳姨怎麽哭了?”邱淼然瞥見陳姨抹眼淚,連眼角都紅了,随口說了句玩笑話,“切洋蔥了?”
“不是…”陳姨解釋道,“邱總我有點難過…”
邱淼然突然發現,手邊的桌面上放着一個盆栽,盆栽旁放着一只很小巧的信封,“這個是她讓你買的盆栽?”
“嗯,”陳姨點了點頭,“紀小姐她好像是走了。”
“走了?”邱淼然微微側頭,伸手去撫弄白瓷盆栽裏的小紫花,視線瞥到信封,便伸出手,把信封拿起來,随口說,
“她去公司,這很正常啊…藝人也要上班。”
“我早上六點的時候回來,正好看到紀小姐拉着行李箱出去,她還不讓我去叫醒你,她說了‘她走了,陳姨要保重’,”
陳姨連連搖頭,感覺心裏空空的,仿佛突然少了一個閨女,
“邱總,紀小姐是不會回來了嗎?她人挺好的,上次出差還幫我帶了點南城的鳳梨酥和雞仔餅,我生病還給我準假,有點舍不得她…”
“她只是出差而已,陳姨你先去做別的,不要自己多想。”邱淼然仍是冷着臉,實際早被陳姨幾句話弄得心煩意燥,
紀佳魚留下的信封被她抓在手中,指縫發濕,竟滲出了些汗。
等陳姨去了洗衣房,腳步聲漸漸遠離,
邱淼然才緩緩拆開小信封,指尖不自覺地抖。
信封打開,掉出一張明信片,空白處寫着兩行小字——
To邱淼然
單向毀約,再也不見。
by紀佳魚
字跡看起來有些潦草,很敷衍。
邱淼然垂下眼睫,胸膛起伏,呼吸不自覺加速,把明信片翻了個面,企圖從這上面看出點別的什麽,紀佳魚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明信片的背面是大片的紫色小花,一簇簇,看起來生機勃勃,最下面打印了兩行小字——
【高雪倫喜陽光、适應于溫暖氣候,耐寒、怕雨淋、忌酷熱。】
【高雪倫的花語是欺騙。】
不…這不可能,這是在開玩笑?
信封裏還有東西,邱淼然提起信封抖了抖,掉落兩張紅票子,還有一張沾在鈔票上的便簽紙——
【昨晚表現得還不錯,勉強達到劣質按.摩bang的水平哦~】
——侮辱性不強,傷害卻極其高。
邱淼然手指用力收攏,那張便簽紙被攥成一小團,她心口發悶,後槽牙用力咬合在一起。
早餐晾在那裏,她甚至還沒喝一滴水,就立即轉過身,“嗒、嗒”的腳步聲踩在樓梯上,聽起來很重,也很急,燥得都快起火了……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手指攥得很緊,掌肉被指甲扣得生疼,
她直接推開了紀佳魚的房門,
房間裏殘餘着她的味道,護膚品、香水、或者沐浴露摻雜在一起的味道,
是屬于紀佳魚的甜香味。
兩人躺過的床是亂的,原本平整的床單卷了邊,從中間開始發皺,像是池水裏泛起的漣漪,
昨晚在這裏發生過的事情似乎還歷歷在目,似乎還能看清——紀佳魚咬着被角,一張小臉羞得發紅,面若芙蓉,看起來又羞又俏,嬌滴滴的聲音像夜莺一樣……
邱淼然把紀佳魚的房間搜刮了一遍,在這期間的她,非常沒有風度、沒有修養,幾乎是翻箱倒櫃地尋找紀佳魚存在過的痕跡…
——衣帽間裏,所有的高跟鞋和奢侈品服飾全部被封在櫃子裏,沒有動過,
——拉開櫃門,豎長的櫃子裏,紀佳魚的小皮箱沒有了,
——陽臺上,紀佳魚的“小雪球”,長着白色絨刺的蒼綠色仙人球盆栽,消失不見了;
最後,邱淼然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看到一部手機,
是紀佳魚曾經用過的手機。
不可能…紀佳魚絕對只是一時賭氣,或許是昨晚自己做得太狠了,紀佳魚說“我也到了”,自己卻仍沒有停止,甚至掐着小姑娘的腰要得更狠了,但是,邱淼然原本是可以克制的…這也是紀佳魚先引.誘她的,不是說好了是“禮物”嗎?
沒有梧桐樹怎麽能圈養金鳳凰?
紀佳魚怎麽可能舍得離開?
她那麽愛她,她也給了她最好的,
她養得小魚一定只是出去游一圈,最後累了,會自己回來的。
畢竟,紀佳魚一直都很乖的。
……
航班剛剛着陸,此刻抵達南城機場,
紀佳魚的機票是紀塵請人代買的,隐藏了她的個人信息。
天一亮,紀佳魚就醒了,準确的說,她整整一晚都沒敢睡得深,一直被邱淼然折騰到淩晨,手段都用盡了,薄紗般的衣服被撕得粉碎,才徹底刷滿了那個該死的續命值…
她起來的時候,腿還是軟的,還摔了一跤,幸好昨晚在邱淼然喝掉的那杯水裏放了點碾碎的促.眠.藥物,邱淼然睡得很深,有聲響也沒被驚醒。
紀佳魚坐在靠窗的位置,飛行途中拉下了擋光板,在路上靠着座椅睡着了。
夢裏有紀塵的聲音——
“手機被安插了這種軟件,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這個人的惡意,”
“但你的隐私被侵犯了,希望你記住,任何時候都随便下載來路不明的文件。”
下載來路不明的文件…
在大三和宋亭雨在一起前,在紀塵失去聯系之後,
她曾經用手機登錄郵箱,在某個自稱老同學發送的郵件裏,下載了一張關于她在大一時,獲得一等獎學金時的照片,
照片裏,她上臺領獎,臺下第一排,有紀塵的半張側影。
是那張照片帶了病毒嗎?
那發照片的人,會是誰?
而且,為什麽離開邱淼然之後,再也沒有那種自稱為“系統”的聲音了?
紀佳魚拿出新手機,按下電源鍵,屏幕剛亮起來,消息框裏彈出一條消息。
【林晚】:真的很抱歉,我沒想到自己要在京市留那麽久,很擔心你提前去南城會不會不适應…
【紀佳魚】:沒關系啦,只是我想先去南城散散心,媽你不用擔心,我之前有去南城拍過戲,不算陌生的。
【林晚】:小魚現在到了?媽媽讓人去接你了。
【林晚】:[車牌號]
【紀佳魚】:嗯呢,我看到了。
停車場在機場外層負一樓,國內到達區。
紀佳魚單手拉着小行李箱,離得很遠,就看到停車場門口站着一個深棕色卷發的女人,帶着墨鏡也掩飾不住她高挺的鼻梁,她用手擡了擡墨鏡,看清楚紀佳魚後,揮動着手臂,“小魚,這裏~”
紀佳魚拖着行李箱走過去,“Kate,謝謝你來接我。”
“嗯,不必客氣,如果你當時提前回來兩天,說不定還可以和我一起呢,”Kate拉開了後備箱,幫紀佳魚把行李箱放好,“砰”得一聲,後備箱合上,
“你媽媽在京市還有個開發的項目沒談好,只能讓你先回來了。”
……
京市西郊那塊地皮的使用權,通達地産與秋水風投旗下的地産業共同競标,
通達建投在南城獨占鳌頭,固然很強勢,
但這裏是京市,這種地皮,未來要建成高新科技園,并不是看那個資本出價高就能拍得,更重要的是人脈;
而秋水風投畢竟是紮根于京市的企業,邱家人自然認識從政的人員,這兩家企業自然是互不相讓,決定各自派高層進行商務會談,
非常湊巧的是,通達建投的董事長、南城首富、女企業家林晚恰好最近在京市,
林晚看着會議桌對面的邱淼然,眉眼間帶着抹笑意,這人可是她的未來“女婿”,是将要與林喬軒結婚的女人,
即使出現商務沖突,也應該誇一誇,
林晚輕咳一聲:“早聽說邱總年少有為,今天一看,果然很年輕。”
邱淼然從紙張間擡眸,金絲眼鏡的細鏈條晃了晃,薄鏡片之後,眉梢微擡,似乎有些不能理解:“林董,”
“我們之前不是見過嗎?”
林晚:“……哈哈。”人家只是照例恭維一下啊…喂。
“嚴格來說,西郊那塊地皮的投入與建設,我們都可以參與,”林晚尴尬了一瞬,眨了眨眼睛,迅速拿起桌上的文件,想要為雙方贏得共贏,她解釋着,
“比如說,秋水風投屬于上游部門,可以承接項目投資;而我們通達建投旗下的通達地産,對于各種施工方式,材料的采買,施工方案等等,我們通達地産有成熟的産業鏈,完全可以做到項目的承建過程,”
“所以我們并非競争關系,而是可以合理共贏的,不是嗎?邱總?”
邱淼然垂下眼睫,沒有回答,而是将手裏的文件遞過去一份,“這是市.政那邊發下來的通知,貴企業碳市場排放的相關專利條件不達标,而我們秋水風投其下也有參股的建投類企業有一所已經取得專利,”
“林董應該知道…未來市場對碳排放的要求有多嚴格,我敢保證,這一點就能讓你們得不到許可證,根本不可能在市.政那邊競标成功,”
“這一次,是通達地産尋求我們的幫助,”
邱淼然強調着,并且重申了一遍,“不止是融資方面的…”
林晚有些啞然,沒想到,自己未來的“女婿”竟然如此不近人情…
“邱總這是什麽話,你今年不是要和喬軒完婚嗎?一家人怎麽說兩家話,我們兩家公司合作,是強強聯合,更是互利共贏,”
林晚輕輕嘆了口氣,心口有點悶,被低情商的未來“女婿”氣得,“怎麽能說是我有求于你?”
“林董,我們是談項目,不是在談感情,還有…”邱淼然停頓了一瞬,語氣變得凝重,
“關于你女兒和我的婚姻…我要退婚。”
邱淼然話語停頓,忽地改變了對于林晚的稱呼,“伯母,”
“我承認當初同意和林喬軒訂婚是我考慮不周,是我的失誤,這一點我道歉,”
“我很抱歉,我現在不能娶你女兒,以後也不能…”
溫度頃刻降低,氣氛幾乎凝結成冰,死一般的寂靜擴散開來。
“你…”林晚單手撫着胸口,細長的眉毛擰在一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