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陸宛霜你是不想住了還是要鬧哪樣,大晚上的不睡覺拆房子啊。”柳澄一把推開陸宛霜的房門,“造反啊你。”
“哈!”陸宛霜一個轉身,手中的折扇直指柳澄,然後又一個回旋,“嗬!”
柳澄這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這是大晚上的還在練劍,只是你練劍發出那麽大的動靜這是鬧哪樣!
“陸宛霜,你給我從床上下來。”
陸宛霜一個翻轉,“不要,床下沒地兒,施展不開。哈!”
“快下來!”柳澄也不廢話,言簡意赅地命令說。
陸宛霜聞言,委屈的坐了下去,哀怨的看着柳澄。
“看什麽,有本事夢裏練去,睡覺。”柳澄說完,狠狠關了門走了。
陸宛霜一見柳澄走,迅速蹦跶了起來,下了床,在地上默默練了起來。
直到淩晨一點五十,陸宛霜才逐漸感覺到困,想着我只躺一小會的爬上床卻迅速睡着沒意識了。柳澄打開房門,默默嘆口氣,幫她把被子蓋好,出去打了個電話。
清晨七點半,陽光正好。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陸宛霜皺了皺眉頭,大清早的怎麽就這麽吵啊,伸手四處摸了摸,“喂。”
“現在是七點半,給你十五分鐘洗漱,一個半小時買早餐到我家,地址和早飯一會給你發過去,如果你九點十五之前到不了,那你就不用來了。聽懂了嗎?”
“嗯。”陸宛霜含糊道。
然後,對方就挂斷了。
陸宛霜扔了電話,繼續睡,可還沒睡多久,卻又突然睜開了眼睛,一下坐了起來,拿着手機就朝剛才那個號回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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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睡醒了?”
“真的是你,你怎麽有我的電話的。”
“我想要誰的電話這還不容易,陸宛霜,你還有十二分鐘洗漱。”
“不是,你今天不用去片場嗎?你不用去,我也要去的啊。”
“我們兩個都不用去,十一分鐘。”
“為什麽?你給韓導請假了,可我還沒請。”
“十分鐘。”
“等會兒見。”陸宛霜果斷挂斷。
迅速的穿好衣服,看了看表,已經七點三十五了,去片場肯定遲到。
“姐,你今天怎麽沒有叫我?對了,你有韓導的電話嗎?”陸宛霜邊問邊火速向卧室外沖去。
“假已經幫你請了,你安心去和白少約會吧。”柳澄正休閑的吃着早餐看着早間劇場。
“假幫我請了?”
“那是,我辦事,你放心。”
“那你也把韓導的電話給我一下,我好歹也該和人家說一聲。”
“也行。”柳澄答應了。
陸宛霜正準備拿手機記,卻發現李白的短信已經過來了,順手打開,陸宛霜真是欲哭無淚,“姐,這個地方是哪兒啊?”早餐店因為以前被柳澄帶去吃過,還有點印象,可是李白的住址,陸宛霜表示自己一介草民真是從未涉足。
“啧啧,這可是标準的高檔別墅區,白少真不是一般的有錢,南邊,打車去吧。”
陸宛霜郁悶的一點頭,編了條極富歉意的短信給韓愈發過去後,就火速沖到盥洗室去洗漱了。
買了早點,看了看表,離九點十五只剩下一個小時了。高檔別墅區,那一定離市中心很遠,一定要費很長時間才能到啊!就在陸宛霜心急火燎,望穿秋水,卻沒有一輛空的出租到來時,靠左手邊的馬路上,争吵聲卻越來越大。
陸宛霜轉頭,就見一圈人都圍在外圍,從她這兒的某個人群豁口出,能隐約見到人群中圍着四個人,一個是個年輕人,三個是個中年人。
這事要擱平時,陸宛霜沒準還會湊湊熱鬧,可現在,她一心就在那該死的怎麽還不來的出租上。可是,就是不關心,卻也架不住中年人大嗓門的熱情沖擊。
“你說,你是不是想一走了之。”
陸宛霜隐約聽到,“沒有。”
“那你怎麽不道歉,我們都是出門在外,走親戚的人,本來就沒拿多少錢,你倒好,撞了人不管不虛說,連賠禮道歉都不給一句,這算什麽。”這是個尖利的女聲。
“誰說我沒有,我明明一看到他就下來問他怎麽樣了,有沒有事,用不用去醫院什麽的,是你們在這裏一直胡攪蠻纏。”這次陸宛霜聽得有些真切了。
“嗬,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們胡攪蠻纏,我們有要你什麽嗎?我有你要錢嗎?我們只不過讓你道個歉,這也叫胡攪蠻纏嗎?”
“就是,就是現在的年輕人太沒素質了。”
“就是,撞了人連歉也不道,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算什麽!”
“瞧他開那車,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難怪啊。”
“嚣張個什麽……”
“沒素質。”
“大姐,幹嘛不要他給你賠錢,就得讓他給你賠錢,別便宜了這種沒素養的人。”
“就是,反正他家也錢多,他也不在乎。”
“就是,就是。”
陸宛霜聽着人群你一言我一言,簡直越來越不像話,合着人家有錢,人家的錢就不是錢啊,就要随便給你們用啊,這是想錢想瘋了還是仇富仇的眼都紅了,事情沒搞清楚,就非逼着人家給錢,原因就是人家錢多,這是什麽邏輯啊。還有,難道就真沒有人看出來這擺明了就是來騙錢的啊。
陸宛霜朝前看了看,估計一時半會還是來不了出租。果斷轉身朝那邊争吵的人群走去。
結果剛擠進去,就看見青年握着拳,一臉火氣卻又似乎發不出來,朗聲道:“行了,你們不就是要錢嗎,給你們就是了,要多少開個價吧。”說完就從褲子口袋裏掏出錢包。
“哎,你怎麽說話的,什麽叫我們就是要錢,把話說清楚,還越來越嚣張了你。”
“就是,就是。”人群随聲附和。
青年看了眼人群,似乎已經不想說什麽了,直接打開錢包,看樣子就想給錢。
陸宛霜立馬一個箭步跨了出去,一把按住青年的手。
青年擡頭,竟是出人意料的英俊,就像那種還處于載酒買花時期略帶叛逆與倔強、英俊不羁卻又豪邁開朗的少年郎。陸宛霜有那麽一瞬,竟愣住了。
可随即她又馬上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仰高頭,看着青年,“這算什麽,人家不都說了不要錢嗎,你這算什麽?!”
青年皺了皺眉,陸宛霜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轉過身看向那三個中年人,二男一女,其中一個男人攙着另一個彎着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腿,不斷喊疼的男人。
“您好,我是《長安快報》的記者小白,剛剛路過這裏看到這一幕真是太氣憤了,你們好不容易出門走個親戚竟然遇到這種事,真是太讓人同情了,可氣的是他竟然還想用錢來擺脫你們。錢是什麽,那就是王八蛋,它有什麽作用?有什麽作用!再說,錢也只能醫好您的外傷,可您的精神創傷呢?您只是出門走個親戚,就突遇這飛來橫禍,萬一因此您以後有了心理陰影怎麽辦?您不敢過馬路了怎麽辦?您不敢坐車了怎麽辦?您不敢走親戚了怎麽辦?您跟親戚生疏了影響了家庭內部和諧怎麽辦?家庭分裂了怎麽辦?您不再相信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了怎麽辦?您不再相信馬克思列寧主義怎麽辦?您不再相信共産主義怎麽辦?你不再相信世界相信人類怎麽辦?這些,是錢能治好的嗎?是嗎?是嗎!!不,絕對不是。相信我,只有我們《長安快報》可以幫您,我們會先陪您去醫院,當然他也要去,然後,将您受的傷害一一公諸于世,讓他絕對難辭其咎。同時,基于新聞的真實性,我們會将您的圖片和名字備注,以至于告訴大衆,我們不是在作秀,你們不是在騙人,錢,我們根本就不稀罕那東西!”陸宛霜聲情并茂的說完,一臉堅毅。
“你,是記者?”那女人問。
“是的,我就是那還你們以正義,還你們以公道的記者,我現在就打電話叫小李拿攝像機和話筒過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陸宛霜說完,就掏出手機。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就行了,不要牽扯那麽大,我們不喜歡上電視。”那女人立馬拉住了陸宛霜的胳膊。
“不行,這對你們不公平,而且把它做成新聞,更能引起社會的廣大關注,增強影響力的。”
“不不不,不用,他只要把錢給了,我們自己去就行了,哪好意思勞煩你們電視臺。”
“這怎麽行,說的你們好像就跟專門要錢的似的,我們得先去醫院,您瞧,那位大哥不還捂着肚子而且還腳疼呢嗎。要我說,就該把派出所也叫來,把這肇事的一下抓住,關他兩天,看他還敢不敢。對了,剛好我有個同學就在派出所工作,離這兒也不遠,您等一下,我立馬聯系他。”
“姑娘,真不用……”
“就是,姑娘你看,我好了,真的,或許是剛剛撞疼了,現在時間久了,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真的,你看,都好了。”
“這不行,萬一有什麽內傷呢?再說,他剛撞了您,都沒給您道歉,這太過分了,一定得讓警察治治。”
“哎呀,姑娘,治什麽治,其實小夥兒人不錯,剛撞着下車就道歉了,還問說要不要去醫院,是我哥他被撞懵了,沒聽見,是不是啊哥?”
“就是就是,而且,我這皮糙肉厚,他這車剛挨上我就停了,肯定沒什麽內傷,不用去醫院的。”
“可是……”
“哎呀,對了,哥,我們不是要去見二哥嗎,快走快走,不然該遲了。”
“那你們?”
“我們沒事,好着呢,姑娘,你也趕快回去吧。”
“那好吧,唉,我的獨家啊。”陸宛霜這會兒完全演戲演上瘾了。
等那三人走的沒影了,人群也開始稀稀松松的散了時,陸宛霜轉頭準備離開,就見那青年正靠在他那輛紅色的騷包到不行的車上看着她,歪着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