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晦氣
晦氣
“暴力類別就講到這，下節課點名，提問不同類別暴力的特性，下課。”說完闫卿雨收起講義，卡在學生們還沒反應過來發牢騷時，加快了步伐快速閃離教室。
“闫老師，闫老師…”闫卿雨剛推開自己辦公室進屋，就聽見身後一女學生叫自己，回頭看，是二二班的陳慧敏。
“慧敏，有什麽事嗎？”闫卿雨問。
“闫老師 ，今晚平安夜，我是來給你送蘋果的。”陳慧敏就這樣直愣愣站在辦公室門外，手裏緊捏着一個小禮盒。
“謝謝你慧敏，蘋果就算了，我不吃蘋果，你快去上課。”闫卿雨忽視掉遞到自己面前蘋果禮盒對陳慧敏說。
疏離的婉拒和謝，讓陳慧敏很是難堪失落，她來找闫卿雨心裏是有別期待，現下直接被謝絕在門口，尴尬就沒好意思擡頭，抱着蘋果直接走掉了。
嗡嗡嗡…嗡嗡……
手機在抽屜傳來震動聲，闫卿雨快步過去.打開抽屜.拿出手機.接通來電。
“妹夫啊，你可算接電話，打一上午打都打不通，你哥我都擔心死了。我妹移情別戀的事兒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今上午才聽我媽說的，說那小妮子最近特不對勁兒，雙馬尾，學生裝……還開始穿平底鞋了她。你說你咋這麽不争氣呀，我都叫你妹夫了這麽多年，你還能讓別人捷足先登，還能不能行了？一個個的都是爛泥扶不上牆，氣死我……”
孟華啰哩啰嗦的廢話在話筒裏不間斷轟炸，闫卿雨想插句話也插不上……
“我不就說了句晦氣，那妮子就直接給我拉黑了，他一個賣棺材的天天都跟死人打交道，陰飕飕的…想想都渾身起毛…”這段孟華說的自己是委委屈屈。
等等，賣棺材的？宋贖嗎？孟萌喜歡的人是宋贖？
“你說的是不是宋家棺材鋪的宋贖？”闫卿雨問。
“是啊，卿雨，你認識那小子是不？不過我聽我媽說小萌到現在還沒對方聯系方式，你說那人是不是在釣我妹……”孟華聽到闫卿雨認識宋贖，更是興奮。
“進來”“關門”“給牌”
Advertisement
“不至主家”“破土即焚”
闫卿雨想着與宋贖的短暫接觸；
那是一位活在自我保護裏的出塵者，因為過于從心，反而顯得有許厭世。
孟華後面說的闫卿雨一句也沒再聽見去。
“晦氣”兩字，如亵渎了宋贖般，讓闫卿雨莫名煩悶。
“孟華，宋贖不是你認為的哪類人，說人晦氣你确實是過分了”闫卿雨回話突然就有了責備之意。
“艹，不是吧卿雨，你怎麽也胳膊肘往外拐。得類！我不跟你在電話裏扯皮，我下周回洛城，咱見面再聊，我還有會，先挂了哈！”孟華是火急火燎的打來，火急火燎的挂斷。
熱氣騰騰的紅油高湯，重口味者的天堂，重慶火鍋那是以辣為名。
“服務員再加瓶瓶酸奶。”蔣晨泉看着宋贖嘴被火鍋辣的直吸溜嘴，對着餐桌外側說服務生交代。
“小贖，你慢點吃。”蔣晨泉把送上來的酸奶遞給松贖并輕聲相勸。
“嗯，好”宋贖擡頭看了看對方應了聲，就是手裏的筷子卻依舊在鍋裏游刃有餘……
“卿雨你給路上愣個啥，還吃不吃烤肉了，冷死了走快點。”闫卿雨不知何時落後孟華十多米，惹孟華不滿的喊。
“你過來，今晚吃火鍋暖和暖和。”闫卿雨指着自己面前的火鍋店，做出決定
。
“也行，那咱趕緊進去吧，今晚上的風刮的我臉都疼了”孟華拐回來直徑進了火鍋店。
這店內也就二百來平方，闫卿雨選了個擡頭就能看見宋贖的位置。
闫卿雨沒敢想過宋贖會有這般不設防的笑，以至于剛在窗外看見到的時候，他竟直接愣了神。
今日的他長發被乖乖的綁在腦後，白色毛衣襯得整個人暖暖糯糯。
清冷的眼眸此刻挂着甜甜的笑，薄薄的嘴唇也菜辣微腫，看着看着闫卿雨不自主跟着舔舐了一下上唇。
“看啥呢？這麽入迷，叫你也不應。”孟華從走到闫卿雨旁，順着他的目光開始搜尋。
“沒有。”闫卿雨拍掉孟華順勢按在自己肩膀的手答到。
“哈哈哈…卿雨，你說你看的是不是那個美女，你這個色痞子藏得怪深啊！”孟華指着宋贖質問闫卿雨。
這句質疑嗓門有點高，引的周邊好些人都順聲看了過來，驚的闫卿雨急忙拉孟華坐下。
闫卿雨內心慶幸，幸好宋贖沒看過來，幸好宋贖是男孩子，幸好宋贖不湊熱鬧……
“孟華眼睛不要可以捐掉，那是男人。”闫卿雨的語氣裏充滿了鄙夷。
“啊？我指的是那個穿白毛衣長發的美女，你說那個男的？”孟華反駁闫卿雨，眼神又往上個方向瞄。
看孟華一副認真找人的架勢，闫卿雨只得長出一口氣對其耐心解釋。
“就是你口中的美女，他姓宋名贖，是你妹孟萌追求的對象，是宋家棺材鋪的老板，也是你前幾天提到的（晦氣）。”闫卿雨一口氣說完。
由于沖擊過大，孟華直接宕機。
闫卿雨低頭吃菜，不理會孟華，給他充足的時間做信息整理。
另一邊餐桌上埋頭幹飯的宋贖，完全不知自己成為了輿論的主角。
“ 小贖，錯開元旦我排出來三天班，我們去伏牛山滑雪？”蔣晨泉問。
宋贖正将一塊肥牛送到嘴邊，聞言停了下來。“滑雪？”
“店鋪外可以留上我的電話，真有什麽事，兩個小時內就能回來。”蔣晨泉去先發制人把宋贖可能會用作推辭的顧慮解決。
其實宋贖的爺爺是一個極樂主義者，以前店裏只要是不忙的時候，就會帶着小宋贖出去玩，小宋贖最喜歡的就是滑雪。
只不過世事無常，宋爺爺宋奶奶相繼走在了宋贖的高中時期。
小小的少年就自此背負起了傳承，又因行業特殊，逢人避諱，久而久之再也沒了玩的心思。
宋贖輕輕地吸了口氣。“哥，我不想去。”
“那元旦來家吃飯。”蔣晨泉說着嘆了口氣，“你蔣叔給家天天念叨，元旦過來一塊聚聚。”
蔣叔叔熱衷張羅辦理宋贖的任何事情，有時甚至直接把自己定位到宋贖父親的角色，宋爺爺宋奶奶不在在之後的日子裏更是隔三岔五的來照看宋贖。
“好的哥。”這個可以接受，宋贖朝蔣晨泉點點頭，模樣及其乖巧。
“卿雨，你小子別開玩笑，那真的是宋贖，我之前說晦氣的宋贖？”孟華還不死心。
闫卿雨露出苦笑，難道事實就這麽難以被接受？
“宋家棺材鋪的宋贖，我爺爺走的時候，見了兩次。他那鋪子也很特別。”闫卿雨話語裏有着對宋贖不易察覺的認可。
“那好吧。”孟華不再質疑。
“卿雨，卿雨，你那個位置視線好，幫我偷拍張。”孟華把已打開後置攝像的手機塞到闫卿雨手裏。
闫卿雨不論是吃飯還是聊天，餘光都沒隔太長時間離開過宋贖。
三四分鐘前宋贖與朋友的離席，他自然是知道。
不曾想孟華還會把話題往宋贖身上套，也就沒主動給對方說。
“你拍人照片幹嘛？人已經走了”闫卿雨嫌棄的将手機遞還回去。
“發給孟萌啊！順便嘲笑嘲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行為。”孟華一陣譏笑。
“沒戲，太沒戲了。那妮子不配，像宋贖這種極品，怎麽也不可能看上她。我今晚回去就要勸她撒泡尿照照自己”孟華完就狂笑不止。
闫卿雨認可，極品這詞确實适合他……
多情的雙眼、薄薄的雙唇，極魅極厲。高挺的鼻梁，白皙的娃娃臉，易冷易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