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潮湧動

暗潮湧動

這幾天闫卿雨如所說般都來,早中午飯也全包。

兩人,一個看書畫畫,一個課件備題,竟是未有一個客戶來叨擾。

宋贖高中畢業就沒再上了,沒去過大學,認為的大學老師都是可以随心所欲想到那裏将那裏就行。

現在看闫卿雨面對成沓的資料需不斷的來回翻閱,指間在鍵盤一敲就要一整天,讓宋贖對教師的嚴謹度有了很大的改觀。

“晚上想吃什麽?”闫卿雨把課件保存關機,看向宋贖。

“小面。”習慣使人适應,宋贖這次幾乎是秒答。

闫卿雨笑了笑,拿起電話要了兩份小面。

咚咚咚、咚咚咚……

鋪門被大聲驚擾,房內的兩人都先是一愣。

宋贖把書冊放置桌上,起身開門,闫卿雨則是有從新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

“哇哇…嗚嗚…哇哇…宋師傅,您可一定要幫幫忙啊!我這可咋辦啊!”宋贖一打開門就看見門前一中年婦女扯着嗓子哭嚎,扶着門框就要下跪,被宋贖連忙扶起拖迎進屋內。

闫卿雨沒見過這種事情,把疑惑的目光抛給了宋贖。

宋贖也沒見過這種事情,就回對方了一個同是疑惑的眼神。

婦女坐在椅子上也不說事就是一個勁哭,宋贖見此狀也不做聲。

嗡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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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卿雨的手機震動聲響起,看眼信息是要的小面到了,自己直接起身去門外拿取。

看婦女的哭泣開始斷斷續續,闫卿雨放下取回的小面,就向前詢問。

“大姐,別哭了,先把什麽事說什麽清楚?”闫卿雨語氣平和的詢問。

“我爸前些天就說要來找宋師傅定棺,他腿腳不方便,我跟我哥這幾日老忙就沒顧上,誰知今個突發腦溢血直接就走了。”婦女一口氣說完,就又繼續哇哇哇大哭起來。

哭的下氣不連,說起事情來卻又如此連貫,宋鋪不接死人棺是百年流傳,能哭求到這兒,這婦人又怎可能不知。

闫卿雨不作回,不再問,不能給她的情感挾持做鋪墊。

有問才能有答,婦人不提所求,宋贖又怎談拒絕。

時分一點一滴接近五點。

闫卿雨打算直接代辦勸離婦人,主桌宋贖站起來走到了婦人面前。

“婆娑世界, 婆娑遺憾,遺憾皆是緣,宿命早注定,宋鋪五點關門。”對方的意欲何為,宋贖懂,索性直接亮出立場。

“天大地大死人最大哇……這叫我着老父親如何閉上眼啊……一輩子老好人啊……老天爺咋不能睜睜眼呢……都是我們子女不孝順,我們做子女的該死呀……造孽呀……”眼看宋贖攆人走,婦人幹脆扯開嗓子嚎了起來。

哭喊聲,在棺鋪更加肆意猖獗,久久不停……

“你出去。”宋贖失了耐心出聲呵斥。

高聲的驅逐,闫卿雨跟婦人都被驚的一頓。

“我不,你答應給我父親做棺材我才能走,不然我咋也不走。”見宋贖攆人,婦人也裝了,開始拿賴皮做籌碼。

“樣式我們也沒要求,你把別人做的棺買給我們,回頭再給他做個一樣的不就得了,我們還可以加錢,咋樣?”婦人見宋贖不做回答,更是把後續操作都替對方想了出來。

“求緣,不求怨,你确定要為你父親平白添道怨?”宋贖從口袋掏出一個三角黃符對施以婦人警告。

婦人擡頭看宋贖是一臉凝重認真相。

神鬼邪神的自己不懂,但也怕真得罪此人會對家中不利,無奈只得低頭灰溜溜離開了。

小面在食盒裏早已成坨……

“要不要再來份小…”闫卿雨的‘面’字還沒說出口。

“闫先生也請離開吧。”宋贖說。

宋贖特意出語驅離,闫卿雨也便識相的就此打住,收拾東西後,便颔首垂眸離去。

“執念為魇,貪念為愚,妄念為癡,臆念為帣,根魂本體,歸元則安……”

寂靜深夜,宋贖念了數遍‘本原’卻依舊轉側難安不能入夢。

腦中滾動着今日的一幀一幕……

多想的夜讓宋贖認定今日會無人到訪,索性再一次選擇了晚起。

十點十五分,宋贖收拾妥當來到堂廳,隔着木窗就看到有兩人影立于鋪門正前。

他是從七點一直等到現在的嗎?宋贖認出窗外的闫卿雨,

疑惑的邁步開門,與其四目相對。

“不好意思,我今日睡過了。”早就說好的時間卻讓人等這麽久,宋贖确實抱歉。

“我沒事,只是你的早餐涼了。”闫卿雨說着還晃了晃手提早餐。

“熱下就行。”自己給門口硬凍兩小時還要惦記罪魁禍首的早餐,一向儒雅穩重的人民教師這時候怎麽憨憨的,看着想着,宋贖不僅輕笑出聲。

清冷的面龐,展眉淺然一笑,矜貴的動情惑魅。

僅則瞬,闫卿雨癡了神……

“宋師傅我的老寒腿想讓你倆進去再寒暄成不?”一聲抱怨,宋贖看到了站在闫卿雨右側的是時建輝時老先生。

“時老先生裏面請,闫先生裏面請。”理虧宋贖立刻說道。

時老爺子與闫卿雨分別落坐于左右兩側的官帽椅相對無言,靜看宋贖燒水沏茶。

“時老先生今日來鋪有什麽事?”宋贖問。

“小宋師傅,他用回避不?”時老先生戒備的指向今早與自己一同被卡在門外的年輕小夥,實在是有些話不便讓外人聽了去。

“您直說無妨。”宋贖肯定的給予闫卿雨旁聽權。

“那啥,就是我前幾日去看望了一個老夥計,去了才得知他是胃癌晚期日子不多了。後來就給一塊聊到了身後事,也給他看了您給我設計制作的棺材,他是特別喜歡您們的手工雕刻,就是那副身子骨現在離不開床……昨晚他又打來電話,想托我來找您問問話,安排人接您去他家給他核對細節成不?”時老先生深知宋棺的規矩繁多,所以話問的頗為心虛謙卑。

宋家棺,做死後物,接生者錢。

上門接單,有過先例,未涉原則。

“帶您朋友一塊去也成,他就是想給您當面聊聊。”見宋贖不說話,時老先生看着闫卿雨做着說服補救。

聽到‘帶朋友’,闫卿雨的将視線落向了宋贖。

對方手指時不時輕點杯壁,平靜在臉上,讓人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你去嗎?”宋贖斟酌後問向闫卿雨,而自己則是必須去,于情也于理。

聽到宋贖問自己,闫卿雨先是驚訝了幾秒,随後立即答道“去,我去。”

一個需作伴,一個想作陪,視線在空中相對,支持肯定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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