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住院費
住院費
孟萌的大反應，唬的闫卿雨是一頭霧水……
“快把手放開。”孟萌急憤的發出一聲低喊。
闫卿雨原支扶在宋贖大腿外側的手，随着對方落下的踮腳.扭轉的身子，換停到了屁股上，經孟萌提醒，兩人竟才察覺。
一時之間，宋贖局促無措，臉頰攀粉，羝羊觸藩。
闫卿雨慌忙撤下自己逾界的手，轉而低身穩住宋贖腳下的凳。
“卿雨哥，你前幾日口口聲聲強調說對宋哥哥只是在意，只是在意你色迷迷摸人屁股？還有這地上的糖，也是你帶來的？”見闫卿雨冷面不答，孟萌拎着地上的糖，刻意挑事。
在意？我嗎？宋贖消化孟萌爆出的雷，拿瓷瓶的左手輕微一顫。
放好瓷瓶.佯擦櫃架.踏下木凳.動作機械。
側開避開闫卿雨欲攙的手式，神情木讷，臉色煞白。
‘他會不會有艾滋病，我們離他遠點吧。就是他嗎？長得都惡心死人了……他是不在扭屁股，好騷啊……聽說他家是賣棺材的，天天睡再棺材裏，咿.想想都吓人……我媽說他還克死了自己爹媽………’
污言穢語，如潮水般再次湧來，聲聲刺耳，句句錐心，宋贖舉步維艱。
‘棺材裏□□爽不爽……被玩了壞沒……多人游戲來那年網吧……還緊不緊……二百約不約……會不會流水……’
叮叮...信提示音，将宋贖帶回了曾經的不堪。
瞬時天旋地轉，模糊間只隐約看到了闫卿雨擔憂的臉。
慘敗的小臉，緊皺的額眉，宋贖依舊昏迷，闫卿雨難受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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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在意.竟能驚吓至此？
自己是不是應該做出遠離，讓在意無疾而終……
吱的一聲，病房門被打開。
“闫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孟萌的抱歉聲響在房內。
“你的确不是故意害他進醫院，只是故意的想提及我的在意，好讓宋贖就此遠離。”闫卿雨語氣淡漠，并未回頭。
“這種情感另類特殊，他應該有知情權。”話已說明，孟萌搬出道德為自己開脫補救。
“世界無限大，生老病死，花開葉落，孰是孰非，男人女人，皆不因衆生容納而在，易不為世俗貶乏而消，‘江海生魚,千形萬類,任其自生,海闊天高,任其自游’沒有無知何來歧視。”嘆氣輕呼.闫卿雨繼續道：“帶來傷害我會離開。”
之前是不想醒，醒了不想說。
現在是不敢醒，醒了沒話回。
自己多年所想，今日別人所講，傷疤第一次有被輕觸安撫。
這份在意宋贖并不厭，宋贖不知怎接，宋贖眼角噙淚繼續裝睡。
“死妮子你給這兒站着堵門呢！大過年的也不讓人省心…卿雨這是到底回事，嚴重不？醒沒醒呢？”孟華風風火火就闖進病房，炮雨連珠。
“小點聲，出去說”确定宋贖沒被吵醒後闫卿雨嚴聲告知。
噤若寒蟬，孟華怒斜了眼自家妹妹，極速離開了房間。
醫院樓梯間的‘吸煙區’，兩人相對而立……
“那你到底是喜不喜歡？”別的都不重要，孟華現在對自己老夥計的性向最有求知欲。
“比較感興趣。”闫卿雨對其坦然。
“我去，真的啊，好想告訴你前女友啊，哈哈哈……那這事還真怪不得孟萌，那宋贖她寶貝着呢……不是，那宋贖是長得正，也配你……但是你這轉性是不是也太快了點……那現在這是什麽情況，妹妹跟妹夫同時喜歡一個人……太那娘炸裂了，你容我緩緩。”孟華笑得燦烈，完完全全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親兄妹連腦子都是如出一轍，“笑夠了趕緊帶你妹回家過年。”闫卿雨也懶的再多費口舌。
“我帶她回家，給你留這兒？這不是給你創造機會……她能樂意？”自家妹妹的德行，孟想想都怵得慌。
孟華說的是倒是事實，即便不考慮孟萌，自己也不适合陪護。
不留人照顧，自己不踏實，思索良久，闫卿雨下定決心道：“請護工。”這樣雖不如親歷親為的放心，也總好過留對方一人舉步維艱。
妹妹‘妹夫’都不占陪床的‘便宜’，這特稱孟華心意，回回頭就去病房逮妹妹了。
以愛為名的傷害，亦是傷害，闫卿雨不做逃避。
吱的一聲廁所門開，宋贖從廁所裏出來。“您醒了，感覺怎麽樣？需要叫醫生來嗎？”剛進來沒見人在，闫卿雨還以為對方悄悄走了。
“你沒走？”
“你要走？”
兩聲質問同時響出。
宋贖見闫卿雨出現在病房內，是一臉不理解，自己明明聽到孟萌他們說的是安排護工。
闫卿雨則是詫異對方渾身上下穿戴整齊，絲毫不見住院病患的影子。
不願聽見對方背負莫須有愧疚而致歉，宋贖搶先到：“暈倒是我自己的問題，跟你沒關系。”
未聽言歉先表其态，先知嗎？闫卿雨愣怔。
嗡嗡是信息提示震動。
“住院費。”宋贖也不知是誰交的錢，自己又只有闫卿雨微信，就轉了過去，反正他們也都認識，也便聯絡。
看着對方微信頁面的2000元轉賬，闫卿雨簡直想扶額苦笑。
為什麽不等我先道歉？
為什麽不住院？
為什麽給我錢？
模模糊糊間闫卿雨好像知道答案，于是轉問了句：“可以讓我送您回去嗎？”
門聯.紅燈.新春的喜悅遍布于城市的邊邊角角。
一半擔憂一半不舍，闫卿雨把車開的很慢很慢。
回想着闫卿雨對孟萌說的話，如烈陽：真實.無懼.坦然。
宋贖認可，宋贖可望不可及。
“好好休息，任何不舒服都要重視，第一時間聯系我。”道有盡頭，路有終點，闫卿雨開口道別。
“嗯，謝謝。”宋贖拿藥下車，不再回頭。
這份在意，雙方都默契不再提。
00：00
[闫卿雨:宋師傅新年快樂]
06：51
[宋贖：新年快樂]
[闫卿雨：早安宋師傅，方便給我開下門嗎？]
知道闫卿雨在門口等着，宋贖激動又糾結。
旭日的光芒落在自家門前，自己卻還猶豫的不敢伸手去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