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揚帆

揚帆

沒有棉衣，今日的他着了件黑色羊絨大衣，肩寬腿長，禁欲儒雅；身姿挺拔的看似沒受冷風影響，不過提食盒手卻呈着紅紫。

“早上好，方便用下你廚房嗎？我想煮個餃子。”餃子不能放，闫卿雨帶的是昨晚自己給家包的生餃子。

闫卿雨發覺兩人的關系在昨天暈倒後不同，難言的默契。

清晨的大年初一送餃子？

只是在意，便得如此？

“不用在家過年嗎？”宋贖想過對方新年裏面可能還會再來，但實在不敢想能有這麽快。

“今年不過，”闫卿雨爸媽，前些日子去三亞度假了，再者宋贖的身體自己也不放心，索性一大早就直接過來了。

宋贖着一臉模糊，想必也是剛睡醒，闫卿雨關切的安排道：“你再休息會兒，我煮好了叫你。”

闫卿雨來的突然，想着外面天冷，自己是臉也沒洗，牙也沒刷，套了衣服就去看的門；這會聽他說讓自己休息，宋贖不再客套，轉身洗漱去。

能過多一人的新年，宋贖眼裏都埋着笑。

清冷的眸子，內斂含笑。

宋師傅藏不住的開心，看的闫卿雨心尖又是一顫。

熱騰騰的被餃子端上桌，為冷情的棺鋪增了些新節溫度。

7:25

[闫卿雨：宋師傅，可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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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7

[宋贖:好的。]

宋贖去廚房看鍋都被刷幹淨了，立刻回想到摔碗的事件。

果不其然餃子早已放在了自己的常用位，闫卿雨肯定是覺得自己摔碗是常态。

“我可以自己端的。”宋贖小嘴一抿讪讪地說。

闫卿雨本來沒多想，被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吃的時候慢點嚼，我包了幸運金幣。”

宋贖以為這餃子也是他從自家飯店拿的，沒想到居然是他親手包的。

他那雙手天天坐在電腦面前就是敲呀敲，居然還能把餃子捏的如此晶瑩玲珑，宋贖此時對闫卿雨的手充滿好奇。

皮薄餡多，油鮮不膩，宋贖一口氣就幹完了整盤餃子，共收獲五枚金幣。

“要出去轉轉嗎？”新年新氣象，闫卿雨想帶他出去轉轉。

“好。”宋贖也正有此意。

闫卿雨開車不問目的地，宋贖坐車不問往那兒開。

新年的理大校園幾乎看不到人，升起的太陽，曬的車內兩人暖洋洋。

操場.球場.升旗臺……

闫卿雨開着車帶着宋贖在校區裏轉，最終停在一棟教師樓下。

闫卿雨先下車，并趕在宋贖下車之前，為他拉開了車門。

“宋師傅，要不要來參觀參觀我的工作的地方？”

“嗯”

沒有人能拒絕闫卿雨的儒雅，反正宋贖不能。

沒有人不想拐跑矜貴的宋贖，反正闫卿雨想。

宋贖高中的時候，老師們辦公室都還是設在每層教學樓的東西兩端。

沒有這種專屬的教師樓，也沒有這種獨立的辦公室。

“學校每位老師都在這兒嗎？”宋贖看着疑惑的問。

“一半，這是東區，西區還有一棟。”理大的标準并不高，勉強算是中等大學，闫卿雨見宋贖這般反應，便猜想對方多半是頭一次接觸。

滴.的一聲指紋解鎖，“請進”闫卿雨開門側邊，為後方讓路。

小二十方的辦公室沙發.書桌.辦公櫃填的并不是很擁擠，角落的綠蘿.君子蘭一看都有被精心呵護，葉茂蔥蔥。

“你在這裏休息？”宋贖看沙發上放的有薄被枕頭。

“嗯，太累的時候小憩會兒。”講課.備課.改論文，心理疏導.課題報告.專項申報，這沙發可以說是幫了闫卿雨大忙了。

自己是178的身高才只能夠到人下巴，宋贖覺得這麽窄小的沙發是無論怎樣也不可能塞下190的闫卿雨。

看宋贖眼睛在自己跟沙發之間來回轉悠，闫卿雨直接提議道：“你可以試試看。”

仿皮的沙發，質感偏硬，雖沒有想象的那麽擰巴，但是小腿還是避免不了的要垂下地。

宋贖忠心評價：“還可以。”

長發沾了枕頭，摩擦起了靜電，随着宋贖的起身開始伸張飛舞。

“怎麽了？”突如其來的注視讓宋贖很不理解。

金絲雀炸毛稍縱即逝，闫卿雨手伸貼近。

手掌被發梢被緊緊吸附後，才意識到自己此舉動過于越界，緊跟着幹咳了兩聲說：“靜電，天氣天幹了。”

話閉撤手，宋贖的頭發更炸了。

冬天散發讓人暖和，經闫卿雨一提醒，宋贖也感受到了腦後的靜電，褪下手腕的黑繩，将頭發紮起。

來這裏就是想讓宋贖見見自己上班的地方，現在辦公室看過了，也該進行下一項了，“下樓轉轉？”闫卿雨提出建議。

“啊啊  .........砰”

宋贖擡腳被地毯絆住，前傾身子收不回去，直愣愣的向前撲倒。

“嗯--”

重力的沖擊，闫卿雨後退幾步後，跌坐在地，悶哼出聲。

宋贖不知道闫卿雨是怎麽接住的自己，回過神來就已經撲躺在對方胸前；

微涼大衣下對方‘咚.咚.咚.咚’的心跳聲聲如鼓。

宋贖不敢擡頭，不想說話，尴尬的面頰血紅，額頭暴汗。

懷裏的人窩在自己身上不動，下身不聽話小弟揚帆起航。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是赤裸裸的欲。

闫卿雨撤出左手扯了扯大衣，遮住秘密。

右手寵溺的揉搓着宋贖腦後秀發，輕聲詢問：“磕住了嗎？”

“沒有。”宋贖起身搖頭。

宋贖想說對不起，沒說出口，想伸手去拉，又怕弄巧成拙，幹脆就什麽都不做的立着。

闫卿雨就着遮掩的手勢起身，可勢頭仍是未消，只好對方稍等，自己則是轉身躲進了衛生間。

吸.呼.吸.呼.吸.呼.吸.呼.吸.呼……

無次數的深呼吸，最終平複下了小小雨；‘撲哧’闫卿雨看着身下發出自嘲的笑，感嘆着自己十七八歲的時候也沒這麽難管教。

抱胸颔首，修長的身子此刻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沙發上的宋贖冷出生理反應。

被子同枕頭一并被輕輕貼靠，闫卿雨就開了空調，褪下大衣來給對方蓋好。

睡夢中猛然想起自己身處何地，宋贖幾乎是一瞬間驚坐起身。

“做噩夢了嗎？”闫卿雨看宋贖驚恐，猜想是做了不好的夢。

宋贖迷瞪後看着盤坐在地毯上的闫卿雨回：“沒有。”

闫卿雨伸伸腿，撿起被宋贖蹭到地上的大衣站起身，揉揉對方頭發說：“到飯點了，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嗯。”回複宋贖後總覺得怪，可又說不上那裏怪。

車輛緩緩駛入車庫，宋贖才悟性過來，闫卿雨這是是要帶自己回家做飯吃。

這麽喜慶的日子，自己難言的身份，登門造訪實在過于冒昧。

“不然我們還是回鋪子裏吃？”宋贖讪讪的問。

闫卿雨戳破戒備，直白的回：“不用拘束，這裏就我自己住。”

只是在意便想融入對方生活；清楚了自己是喜歡，闫卿雨又怎舍讓對方大過年的吃速食品。

沒有長輩或許還好，宋贖放下不安，跟着闫卿雨乘着電梯回了家。

“看會電視，先吃些水果墊墊，我做飯很快。”闫卿雨把水果放到茶幾上，順便幫宋贖打開了電視。

宋贖點了點頭，直直坐在沙發邊，還是有些局促。

闫卿雨也不再說什麽，退出客廳，給對方留出空間适應環境。

家具陳設井然有序，冷色系加配上五米的挑高，顯得房內空空蕩蕩。

電視裏的劇情宋贖也不感興趣，站起身在房裏轉了兩圈，也摸到了廚房外。

精致的人民教師，此刻腰系圍裙，手攪清水淘米，白米在水下如珍寶般被顆顆珍視。闫卿雨粗細得當的大手，在用刀的時手背青筋微微凸起，張力十足，宋贖靜靜的看着漸漸入迷。

闫卿雨早就發覺到對方的靠近，一想到對方在廚房的造詣，便也戳破，想看就讓他看吧。

“開飯了。”三菜一湯，闫卿雨很快就收拾出了兩人午餐。

糖醋排骨，紅燒帶魚，香菇什錦，蝦皮冬瓜湯。

宋贖的喜好，闫卿雨全都記得。

“簡單了，晚上可以好好準備準備。”闫卿雨看着桌上的食物很不滿意，可是又怕時間一長會餓着對方。

中午飯還沒吃，都上約晚飯了，宋贖實在是不明所以。

酸甜不膩，清爽不寡，宋贖的撐，證明了闫卿雨了手藝。

嗡……嗡……

“怎麽了？”發小電話不合時宜的打來，闫卿雨接的尤為不耐。

對面的孟華沒聽出闫卿雨的火氣，語氣玩忽：“卿雨，老規矩下午郊區跑馬。”

“我不去，有約。”闫卿雨喜歡跑馬，可比起跑馬，他更想跟宋贖呆在一起。

“有個屁約，除了我們幾個你還認識誰？真有約.就約馬場啊，你不來單我們玩有什麽意思，必須來啊，不然我就給闫叔叔打電話告你這個老學究。”

“嘟嘟嘟嘟……”

孟華說完直接挂斷電話，嘟嘟的忙音聽的闫卿雨聲心煩。

“你去玩吧，我等會自己打車回去。”宋贖跟闫卿雨的座位挨得很近，聽清了聽筒裏的對話，知道對方不去的顧慮。

闫卿雨沒說話，搖了搖頭，無論何處何境，他都不會丢下宋贖。

自己的原因影響了闫卿雨的娛樂，宋贖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也可以一塊去的。”宋贖說完快速的底下了頭，這類請柬的話他第一次說，萬一會錯了意，就真的很難看。

“好，去。”看出宋贖在退讓在勉強，可闫卿雨仍是很欣喜，沒有在意，何來成全。

可況自己本就想帶他多出來轉轉，有自己陪伴的接觸，彼此心安。

13：56

[闫卿雨：等下我帶朋友去,你收斂點]

帶朋友來？還讓自己收斂？孟華看着闫卿雨發來的信息是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