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春日物語》依舊在直播。

戴嘉餘和池霧、謝雲露的直播間流量稍顯慘淡。

謝雲露對于節目組的拍攝都非常配合,而且上次她和戴嘉餘已經組過cp，在網上有一定的反響，所以今天她也想抓緊這個機會。

在兩個女嘉賓之中,要讓戴嘉餘選擇一個的話,肯定是池霧。

光看臉就很對他的胃口。

可是池霧這個人，很難搞定,他要費很大的功夫和精力。

坐車沿路過來的時候,池霧眼看着路上的車越來越少,建築越來越低。

沒忍住開口問：“我們去哪裏？”

戴嘉餘坐在副駕駛，回頭解釋道：“去果園采摘水果。”

池霧聽後下意識皺緊了眉頭，剛要說點什麽，卻又想起來經紀人說的話,又憤憤咽回了肚子裏。

戴嘉餘看她臉色一變,趕緊噓寒問暖問：“哪裏不舒服嗎？”

池霧搖頭：“沒事。”

謝雲露見狀也開口道：“不會是暈車了吧？”

臺階已經給了,池霧點點頭：“嗯。”

不一會兒抵達了事先約好的果園,園子很大,光是暖棚就有幾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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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紀估計四十歲的中年婦女,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你們好你們好！”

戴嘉餘也朝她笑,客客氣氣地：“大姐你好。”

謝雲露也打過招呼,池霧憋半天說不出半個字，打量了大姐一番,只是朝她點了點頭。

頭上有些破爛的草帽,寬大的橙色襯衫,牛仔褲也已經洗得有些褪色,腳上是一雙沾着泥土的雨靴。

【額,我怎麽感覺池霧有點嫌棄？是我的錯覺嗎？還是她本來就那個性格。】

【樓上+1，我也覺得池霧有點高高在上了。】

【你們都失憶了嗎？池霧那句‘劣質假酒’我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嘞！】

【坐标一線城市,說個好笑的，那天直播過後，我附近的酒吧都貼了告示，說自己的酒不是‘劣質假酒’。】

【哈哈哈哈哈，是真的嗎？太好笑了吧！】

大姐給他們一人拿了一個籃子，然後介紹起來：“這幾個暖棚是草莓，這幾個暖棚是藍莓，那邊都是桑葚，再往左就不用過去了，那邊暖棚裏的果子都還沒熟！”

戴嘉餘問兩個女嘉賓：“我們先去哪裏采摘？”

池霧沒說話，謝雲露說：“要不藍莓吧？”

幾人走到暖棚前，正準備進去。

池霧看着面前一片泥濘，再看了看自己腳下的鞋子，她什麽時候淪落到要下地幹活的程度了？

實在是忍不了了，池霧把手裏的籃子遞給戴嘉餘：“我有點頭暈，要不你們先去吧。”

【救命！她到底在高貴什麽啊？】

【哈哈哈哈大畫家今天好歹是裝了一下的，不過演技太拙劣了。】

【大畫家還是回去畫畫吧，參加什麽戀綜啊，還包裝什麽富二代。】

觀衆們已經不太買賬，而池霧那些粉絲的解釋也顯得蒼白無力。

不知道是誰在彈幕發了一句：

【大家都是美女，隔壁方蘊可沒她那麽事多！】

【方蘊都快殺瘋了，大家快去看啊~】

方蘊神圖出圈，再度爆火。

吸引了一大批路人粉也跑到微博看圖舔屏。

方蘊和張希的直播間，明顯人氣高到爆頂。

-

方蘊從古鎮回來之後，就回屋去換衣服了。

他們沒有選擇在古鎮吃飯，畢竟方蘊現在十分惹眼。

張希問了她有沒有什麽忌口之後，就跑到廚房張羅晚飯。

冰箱裏有肉，還有一些芹菜白菜之類的。

在看見面粉之後，張希準備包個餃子，多弄一些吃不完也可以放冰箱。

剛醒完的面團，得再揉一會兒，重要環節，身後傳來腳步聲。

張希頭也沒回：“你還挺快的，我今晚給你包餃子吃怎麽樣？”

遲遲沒有人回答。

張希狐疑地轉頭：“诶，沈老師是你啊！”

【哈哈哈哈方姐兩個cp現在這一刻聚齊了，她本人居然不在！】

【張希怎麽不笑了啊哈哈哈哈，是因為天生不愛笑嗎？】

【真的好好笑啊，張希下午的時候還大言不慚說沒有當着影帝的面搶cp。】

【笑暈了，我看張希表情都變慌亂了。】

沈越知穿着休閑，他緊抿了嘴唇，挽了挽袖口：“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從醫院回來之後，他就看了微博還有直播，這兩個人約會。

嗯，暫且稱它為約會，好像還挺愉快的。

張希呆住，懂，這是要一起吃飯的意思。

他然後咽了咽口水，尴尬地笑：“沈老師您也還沒吃啊！你去坐會兒吧，我這沒什麽需要幫忙的，等我煮好餃子再叫你。”

沈越知卻朝洗水池走去，打開水龍頭洗手：“沒事，我閑着也是閑着。”

【救命，怎麽感覺影帝在陰陽怪氣張希搶cp的事啊哈哈哈】

【‘閑着也是閑着’，影帝意思是他沒事做！】

【張希汗流浃背了吧哈哈哈哈】

如彈幕所說，張希确實感覺後背冒汗了。

“對了，昕昕怎麽樣了？”

沈越知把張希洗淨的肉放在砧板上，随口答道：“手肘擦傷了，其他沒什麽大事。”

他把李躍留在了醫院，所以知道後續的檢查結果。

“那就好那就好。”

沈越知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問：“你和方蘊去了哪裏？”

噗，張希差點吐血，問什麽不好非要問這事？

“就去了古鎮，然後給方蘊買了一件漢服，随便逛了逛。”

沈越知挑了挑眉頭，嗯，随便逛了逛也收獲了好幾個熱搜。

“哦，那她人呢？”

“換衣服去了，漢服穿着不方便嘛。”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方蘊拉開廚房的門，就看見兩個男人站在一起。

她穿着居家服，妝容也卸了個幹幹淨淨，白淨的臉上看不見一點兒瑕疵。

方蘊眨巴着眼，一臉疑惑望着沈越知：“沈老師也在啊！”

他來幹嘛？

沈越知眼神從她身上略過：“嗯，本來準備做點飯吃，張希說他在包餃子。”

“餃子？我愛吃餃子，什麽餡的。”

張希剛要回答，被沈越知搶了先：“芹菜豬肉餡，還有白菜豬肉餡。”

張希……呆……

【嗯？？？沒想到啊，影帝這麽腹黑嗎，這是來給張希找不痛快的吧哈哈哈】

【笑死了，本來想看女嘉賓扯頭花，沒想到先看男嘉賓扯頭花了！】

【打起來打起來，方姐當個解說裁判吧，反正她一張好嘴哈哈哈】

【樓上的別太好笑，笑暈了你要負責。】

方蘊好像沒察覺什麽：“喲，沈老師除了會煮面條，居然還會包餃子。”

沈越知低着頭把剁好的肉餡和菜混合在一起：“也是跟我姥姥學的。”

沒有擀面杖，張希拿了個大小均勻的玻璃杯擀面，方蘊問：“看你這手藝，以前經常包吧。”

張希點點頭：“我媽愛吃手工包的餃子，說外面買的不好吃，我小時候就跟着她老做。”

張希擀面，沈越知包餃子，方蘊在一邊當監工。

【窩趣，我居然覺得很和諧是怎麽回事？】

【不過影帝真的好男人啊！他居然這麽會做飯，好感+10086】

【我給方姐舉大旗，除了她還有誰能聚齊兩個男人給她包餃子哈哈哈哈】

沈越知擡眼看，方蘊在無聊發呆，于是開口問：“你要學嗎？很有意思的。”

方蘊有點束手無措：“我手笨，不太會這種手工活。”

“沒關系，我教你。”

沈越知遞給她一張張希擀好的面皮，巴掌大小圓圓的。

“肉餡不用放太多，這樣大小的勺子一勺就夠了，不然會包不嚴實。”沈越知認真在演示，“中間捏緊，兩邊這樣一個褶子一個褶子地收進來……”

方蘊聽得似懂非懂，手上依葫蘆畫瓢在學。

張希……怎麽覺得他倆才是今天的cp？

沈越知包了一個完美的形狀出來，而方蘊這個，額……

方蘊拿着手裏這坨玩意很滿意：“是個餃子。”

沈越知繼續遞給她面皮，神色淡然：“那你多包幾個。”

方蘊也沒拒絕，站在沈越知旁邊一起包了起來。

【突然覺得張希有一點電燈泡了哈哈哈】

【但素！現在張希和方蘊才是cp啊。】

【救大命了，我居然會在戀綜上面看見這麽抓馬的情節，而不是電視劇裏面。】

-

餃子包完已經又過去了半小時，方蘊只覺得肚子餓得咕咕叫。

沈越知主動起鍋燒水煮餃子，張希在心底祈求了好多次的願望，終于實現了。

何盛遠回來了。

不過他是一個人回來的。

因為今天微博網友投票，超過二十萬的女嘉賓是李昕昕。

何盛遠的微博投票比張希要慢一些，所以他得到可以搶cp這個指令的時候，李昕昕已經在醫院了。

張希趕緊問：“昕昕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啊。”

何盛遠搖頭：“她剛剛出醫院就直接去機場回家了。”

“哦對，是該回去養養身體。”

本來李昕昕是想回花園別墅的，可沈越知把她丢在醫院，方蘊又在熱搜上挂着，她一時間氣不過，走了。

眼不見心不煩。

方蘊跟他打着招呼：“我跟你講，今天這餃子是張希和沈老師手工包的，你有口福咯！”

何盛遠顯得很開心，立馬捂着肚子：“确實餓了。”

方蘊突然反應過來：“也就是說，今天你們倆搶的都是沈老師的cp？”

張希……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何盛遠，額，這個事怎麽說呢？

【沈越知：可憐小狗。】

【哈哈哈哈誰會想到啊，影帝在戀綜裏沒有cp】

【我是粉絲，但是不憐愛影帝哈哈哈哈】

幾人同時望向沈越知，當事人十分淡定，從鍋裏把煮熟的餃子撈了起來：“吃飯吧。”

何盛遠連忙撇清關系：“我就只是在醫院見了昕昕一面。”

張希：我無話可說。

方蘊：“你們難兄難弟的情誼瞬間破裂。”

四人坐在一起吃餃子，氣氛不算低迷，但很怪異。

沈越知不說話，方蘊和張希湊在一起胡謅，何盛遠時不時插一句。

戴嘉餘和另外兩位女嘉賓，是在他們剛吃完餃子的時候回來的。

和出發時的精神煥發不同，戴嘉餘明顯一臉憔悴。

事實證明，魚塘裏的兩條魚還是不能同時上鈎。

謝雲露表現不算差強人意，甚至很上心。

但池霧那副高貴的樣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即便她有盡可能地在掩飾自己，戴嘉餘依舊覺得要照顧兩個女人的情緒十分困難。

節目組這個安排，屬于是海王滑鐵盧了。

他們拎着幾籃子剛采摘的水果，看到方蘊幾人剛從廚房出來，熱情地讓他們拿回房間嘗嘗。

張希也說：“我們晚上包了餃子，冰箱裏還有呢，你們要煮一點吃嗎？”

戴嘉餘趕緊擺手：“我們采摘完就野炊了，架了個燒烤架子吃燒烤。”

他和謝雲露應該是吃飽了，至于池霧麽，就不得而知了。

【艹，戴嘉餘一副被榨幹了的樣子是怎麽回事啊？】

【哈哈哈，你是不是沒去他們直播間看啊。】

【張希何盛遠都搶影帝的cp，戴嘉餘一個人帶着兩個女嘉賓累死了哈哈哈哈】

節目組沒有其他規則，所以幾個嘉賓打了個照面都紛紛回了房間。

-

方蘊正想着明天不錄節目，要不要去哪玩一下。

瑩姐的電話像催命一樣打了過來。

“我明天一早的飛機，九點可以到你住的地方，你和四喜收拾收拾東西，我帶你去A市試鏡。”

方蘊累得頭發昏：“什麽試鏡？”

“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我已經答應李育導演了，你明天直接跟我去。”

方蘊搖頭：“不，我拒絕。”

安穩當個愛豆就得了，卷什麽啊？

瑩姐沒理會她的抗議：“最近有幾個商務在洽談，有組合的也有你單人的，不過你單人的比較多，明天我們一起再選選看。”

“還有《春日物語》的口播廣告有兩條要拍，具體時間也要再跟你确認。”

方蘊被口水嗆了一下：“怎麽突然這麽多合作？”

“你更火了啊，網友罵你在微博包年熱搜了，不過無所謂，我們一分錢不花還能白得流量，罵罵又怎麽了？”

瑩姐挂電話前留下一句話：“明天下午去試鏡，你必須拿下這個角色。”

四喜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只看見方蘊垮着一張批臉。

“姐，你看，李昕昕發微博了。”

二十分之前，李昕昕發了一條報平安的微博，說自己沒什麽大事，已經回到家裏了。

粉絲們立馬就開始福爾摩斯起來：

【要真的沒事怎麽可能回家去呢？戀綜節目錄制請假了嗎？】

【肯定受傷了呗，為了讓我們不擔心，故意這樣說的。】

【天哪，更憐愛昕昕了，怎麽會有這麽善良的女孩子啊？】

【要我說，都怪方婊啊，要不是她裝柔弱，影帝為了教她騎馬，怎麽會先跑回來？】

【方婊犯賤我先說了！】

搭上方蘊的名字，這麽一鬧，倒是風風火火占了熱搜榜前十。

方蘊看完之後，默默關上手機：“好髒的商戰。”

一看這水軍就是李昕昕買的。

四喜鬼鬼祟祟地湊上來：“買個熱搜指向性還這麽強，不像我姐，安穩獨自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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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蘊把瑩姐的話當做了耳邊風，日上三竿了還一睡不起。

瑩姐風風火火到別墅的時候，只有四喜在門口迎接她，眼神躲躲閃閃問她有沒有吃早飯。

“方蘊在哪裏？”

瑩姐保養得宜，四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像是只有三十歲，頭發十分幹練地盤在一起，戴着棕褐色寬大的墨鏡。

四喜很有眼力見地給她拎包，然後撒謊道：“方姐昨天晚上失眠了，這會兒還在化妝呢！要不我先帶您去吃個早飯。”

瑩姐的高跟鞋聲音像是敲在四喜胸腔一樣，心髒哆哆嗦嗦狂跳。

瑩姐看她一眼，冷笑：“化妝？不用了，直接帶我去房間。”

四喜腦子裏拉響了警報，心想，姐，這次我可救不了你了。

五分鐘後。

方蘊是被“滅絕師太”的怒吼聲震醒的。

“起床！”

方蘊捂着小心髒：“我可是好多天都沒有睡懶覺了！”

“馬上就十點了，要睡你改天睡。現在離開馬上起來跟我去機場。”

瑩姐把窗簾拉開，站在方蘊床頭。

這覺是沒法睡了。

方蘊揉着眼睛半坐起來，斬釘截鐵拒絕：“我不想拍戲。”

“但我已經和李育導演約好時間，他今天會親自給你試鏡。”

李育是有名的大導，在他的電影裏哪怕是個小小角色，他也從不随便選人。

他有句話：演員演戲就要和角色适配。

所以這也是挑中方蘊的原因。

“可那是你跟他約好了，我沒有。再說了，合同上并沒有寫過有演戲方面的規定。”

瑩姐聽她這麽說，先是一愣，然後覺得可笑：“合同上也沒有說過，你能私下拿沈越知的精神損失費。”

方蘊？

她迅速盯緊了四喜，四喜察覺不對想要腳底抹油，方蘊從床上蹿起來，喊道：“四喜你個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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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瑩姐帶着方蘊和四喜一同抵達A市。

下飛機之後就到了一個工作室，等候方蘊的化妝師叫戴莉，是娛樂圈有名的明星化妝師。

戴莉見到方蘊非常熱情：“昨天我還看到你熱搜穿着漢服，那扮相可太好看了！”

“早就聽過你的名字，一直沒有合作的機會，瑩姐跟我聯系的時候，我立馬就答應了。”

方蘊跟她商業互吹幾句之後，就被按到了化妝椅上。

瑩姐和四喜在等着，等候的時間很漫長。

試鏡的角色是一個上海灘的歌後，所以戴莉給方蘊穿了一件白色的改良旗袍，上面繡着精細的花紋，搭上一件白色毛絨披肩，深棕色的複古粗跟高跟鞋。

頭飾也是毛茸茸的發夾，白色的紗網遮住半張臉，猶抱琵琶半遮面。

戴莉在國內妝造技術是頂級的，既保留了方蘊原生的美，又讓她更像是畫報裏走出來的人物。

四喜天天和方蘊相處在一起，也不由覺得驚豔。

瑩姐沒發表什麽看法，只說：“穩了。”

-

試鏡定在五點半，A市其中一棟CBD大樓，方蘊幾人是提前到的。

坐了一會兒後，就有工作人員邀請方蘊進去。

一間和普通教室差不多大小的房間，像面試一樣，坐着三個人。

中間那位一看就是李育導演了，年紀五十歲左右，穿着簡單但氣場很足。

左邊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幹練女人，和瑩姐的感覺有點相似，右邊穿着西裝打領帶的男人，倒是看起來還很年輕。

李育導演先是從頭到腳審視了方蘊一下，然後開口：“你自我介紹一下。”

方蘊：還真是面試啊！

“我叫方蘊，今年23歲，身高168cm，體重45kg。”方蘊按着瑩姐一早給她的臺詞背下來，“作為門面在組合出道兩年，最近在一檔戀愛綜藝裏做常駐嘉賓。”

那個年輕男人問：“組合出道，有演過戲嗎？”

方蘊朝他笑笑，用了瑩姐給的官方答案：“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在出道之前，有在公司的演藝部練習過，并且今後的規劃有演員這條路。”

瑩姐已經預判過問題。

年輕男人果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那個女人這時候開口：“今天試鏡的情景是，你本來是上海灘最紅最美的歌後，但你的嗓子被另一個金嗓子毒壞了。”

“你要站在下面看她唱歌，然後在觀衆最多的時候，把紅酒潑在她的身上。”

女人朝她示意：“你可以開始了。”

方蘊站在屋子中央，擡頭看了一會兒，她想了想這樣的情緒應該是生氣還是惆悵呢？

可當她這麽一想的時候，思緒混亂導致表情管理失敗。

方蘊又摸了摸嗓子，好像是想起了什麽傷心往事。

然後突然，她朝前沖了過去，無實物表演用空氣往斜上方一扔。

動作一氣呵成。

就像小孩過家家扮演七仙女一樣，水準超标。

那個年輕男人的臉色陰沉得滴水：“你表演完了？”

方蘊發誓，雖然她不太願意來試鏡，但是剛剛她還是足夠認真的。

畢竟來都來了。

中年女人盯了方蘊一會兒，然後捂着嘴和李育導演說了兩句。

李育導演搖了搖頭，朝方蘊道：“你的演技，和回收站那堆破銅爛鐵是一樣的。”

方蘊……我也知道自己很爛。

“把你經紀人叫進來。”

方蘊不解，轉身出去叫門口的瑩姐。

瑩姐正襟危坐，這時候立刻站了起來，邊走邊低聲問：“怎麽樣，是不是通過了。”

但是方蘊還沒來得及回答，李育導演就朝瑩姐說：“你的藝人今天試鏡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