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指控

第47章指控

李崇均叫去傳謝傾慈的人找到他時,他正在跟人打架。

不是別人,還是風如臨。

謝傾慈記性不好,這茬倒是記得很清楚。

他可是記得,上回風如臨少挨了不知道多少鞭。

風如臨經此一遭,也有些畏懼他。

謝傾慈臨走時還放狠話道:“別讓我再看到你,要不然我見一次打一次。”

風如臨敢怒不敢言,忿忿不平地看着謝傾慈被人拉走。

一路上,謝傾慈覺得有些好奇。

“請問,宗主突然找我是有什麽事兒嗎?”

他可記得自己跟軒轅宗的宗主沒什麽交情也沒有過節啊!

那名弟子或許是目睹了謝傾慈剛才的“壯舉”,對他也莫名有些畏懼,有些結巴的說:“我,我也,不清楚,宗主只是吩咐我帶你過去,沒,沒有說,是什麽理由。”

謝傾慈聽出了他有些緊張,心想自己有那麽吓人嗎?

很快,他就被引着走進了六合堂。

剛擡腳進去,就被裏面的驚吓震驚到了。

不算太大的大堂內,擠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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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原先就在的人之外,還有許多軒轅宗的弟子,其中甚至還有謝留溫和祈天成。

謝傾慈一進去,瞬間吸引了所有目光。

他感覺這些目光很奇怪,但他不知道為什麽,不過讓他很不适應。

這樣一路走到謝留溫旁邊,謝留溫白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留出一個位置來。

“怎麽回事啊?”

謝傾慈歪了歪腦袋,湊到謝留溫耳朵旁邊輕輕的問道。

謝留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也湊過去跟他說:“宋子達死了。”

謝傾慈差點驚呼出聲,意識到場合,連忙用手把嘴捂緊。

此時,那名帶謝傾慈來的人到李崇均面前複命道:“宗主,人帶到了。”

李崇均早就注意到了謝傾慈,用犀利的眼神審視着他。

謝傾慈怎麽可能感受不到,也拾眸回了過去。

他對着李崇均點頭笑了笑,對方畢竟是比自己大那麽多的一宗之主,和自己還沒有什麽過節,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他這樣想,對方卻在這時對方問道:“謝傾慈,你知不知道地上躺着的屍體是誰?”

謝傾慈很随意的瞥了眼,“哦,宋子達嘛。”

他回答的很自然,很随意,仿佛無論地上躺着的是誰,都跟自己沒有關系。

“你昨天夜裏去幹了什麽?”李崇均突然這麽問。

謝傾慈愣了愣,下意識用手指掃了掃鼻尖,別人看不出來,但謝留溫卻知道,他這是心虛了。

昨天夜裏,他沒有睡熟,半夜的時候留意到到謝傾慈似乎很煩躁,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然後溜了出去,心下好奇就跟了過去,然後就一路跟到了禁地。

好在謝傾慈只是在禁地外逛了逛,沒有真的進去。

但他既然跟了出去,不說道兩句是絕不可能的,沖出去就拽着謝傾慈的衣領質問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被打了那麽多次還不長記性,還敢來,你究竟,究竟是為什麽?啊?”

當時的謝傾慈很不對勁兒,整個人都像是着了魔一樣,赤紅的眼仁在夜色裏格外明顯,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很不對勁兒的氣息。

是魔氣。

謝留溫自從挺百戰金說謝傾慈身上既有魔氣,又有妖氣時,就開始留意這些,自然識得。

他驚詫地看着謝傾慈,面對這樣的謝傾慈,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拽着謝傾慈領子的手不自覺松了松。

下一刻,他的脖子就被一只手死死掐住,緊接着,他就被一整個從地上拽了起來。

謝傾慈此刻像一只發了瘋的野獸,失去了理智,雙瞳赤紅,死死的盯着他,那種壓迫感謝留溫至今還心有餘悸。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在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手裏時,謝傾慈卻忽然恢複了理智,将他松開。

恢複了正常的謝傾慈頗有些不好意思,挨了一頓揍才得到諒解。

解完氣,謝留溫問他:“你,為什麽會這樣?”

不僅是今晚,他覺得,自打謝傾慈從萬魔窟出來後,就一直有些不對勁兒,但此人又極喜歡用一張笑臉來僞裝,他才沒有細究。

謝傾慈沉默着,沒有回答他,只是一個勁兒的說“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謝傾慈愣了太久,很容易讓人懷疑,李崇均于是重複問他,“昨天夜裏,你究竟去了哪裏?”

“我去了哪裏跟您又有什麽關系?”他有些煩,雖用了一個您,卻并不覺得尊敬。

這成功将李崇均激怒,大吼一聲,“放肆!”

謝留溫連忙替他掩護:“回宗主,謝傾慈昨天晚上一直跟我待在一起。”

“是嗎?”李崇均于是示意把人帶上來,“可是,我剛才得知,有人看到謝傾慈鬼鬼祟祟潛入了宋子達房中。”

“哦?”謝傾慈覺得好笑,“誰呀?”

這時,那名指控謝傾慈的弟子明顯有些畏懼,戰戰兢兢的走出來。

“是我。”

謝傾慈看過去,對此人沒有什麽印象,但可以肯定,他是宋子達的人,是他身邊的親信之一,好像叫什麽,陳宿。

“你說看見了就看見了,有證據嗎?”

陳宿似乎不大敢說,得到了李崇均肯定的眼神,才鼓足了勇氣一樣,“我親眼看見了,絕不會看錯。”

“那你當時怎麽不出現,反而現在出來指控我?”謝傾慈如是問。

“我,我……”陳宿啞口無言。他幹脆直接跟李崇均道,“宗主,我所言決無半句謊話,請為我家殿下做主啊!”

李崇均示意他退下,沒有說什麽,只是又問謝傾慈:“謝傾慈,我聽說你和宋子達時有不和?是真的嗎?”

謝傾慈苦笑一聲,直接了當的回答了李崇均本質上想要的答案。

“确實不和,我也确實想過弄死他,但,只是想,弄死他,實在是髒了我的手。”

這話說得多少有些猖狂,不僅是李崇均,連在場的其他人都為之一驚。

謝留溫在他說完後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似是警告。

大堂內漸漸有竊竊私語聲響起,謝傾慈不用聽都知道是在議論自己,耳邊時不時傳進“真是大逆不道”“膽子也太大了”“這也太猖狂了”之類的字眼。

他渾不在意。

旁人尚且這麽認為,作為主要承受對象的李崇均臉色就更難看了,蹙着沒,眼神沉重的看着謝傾慈,妄圖把他看穿。

不過,謝傾慈沒有僞裝,本就真實,他自然是看不穿。

倒是旁邊坐着的幾位長老看不下去,出面替李崇均訓斥。

羲合幾乎是拍案而起,指着謝傾慈吼道:“這就是你對前輩說話的态度嗎?你算什麽東西,一個黃口小兒,居然這般倨傲自負,簡直狂妄至極。”

羲和長老脾氣不好,這軒轅宗許多弟子都知道。

忘纾長老沒有他那麽氣憤,見羲合像是下一刻就要沖出去合謝請慈決一死戰的模樣,連忙出現打圓場。

“羲合長老不必如此動怒。”他語調平和,轉而又對謝傾慈說,“謝傾慈,宗主只是正常的詢問,不止是你,其他跟宋子達有過節的人也都問了遍。你又何必在死者面前說這麽重的話,成何體統。”

“是呀,我宗向來崇尚君子端正方,就算有天大的過節,如今人既然都已經死了,何故揣着那些過節不放。”

流芳長老是個清雅的女子,語調甚至比羲合還要柔上幾分。

謝傾慈對着她笑了笑,也用很溫和的語氣回道:“流芳長老,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這個人呢,就是有些心胸狹隘,還睚眦必報,我也不想做什麽君子。”

流芳長老咂舌不已。

謝傾慈還待開口,就被謝留溫制止,他走上前去分別給宗主李崇均以及羲合流芳兩位長老行了個禮。

倒是很君子的模樣。

“宗主,二位長老,我弟弟性子急,說話也不中聽,但他心地不壞。就算他跟人有什麽過節,也斷不會痛下殺手,并且,我可以以性命擔保,他昨夜一直跟我在一起,還望各位明鑒。”

謝傾慈不知道為什麽,聽着這些話,心裏又酸又漲,拳頭不自覺捏緊。

謝留溫這麽一說,那些議論謝傾慈的聲音倒是小了,只是羲合依然覺得不解氣,對他道:“他對宗主不敬,對死者不敬,恐怕沒那麽輕易過去。”

“那你還要怎樣?”謝傾慈不知道怎麽,突然很急躁,很氣憤,沖着羲合輕吼,“我對誰不敬,又關你什麽事。”

“你!”羲合氣得指着他,手指顫抖,“既然如此,那就按照門規處置,戒律長老,對尊者不敬,應該受何刑罰?”

突然被點到名的戒律長老,誠惶誠恐,連忙道:“對尊者不敬,戒鞭五十。”

謝留溫急得火燒眉毛,“各位長老,謝傾慈并非有意。”

謝傾慈現在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委屈,拳頭握得更緊了,死死盯着羲合,咬牙切齒的說,“什麽狗屁戒鞭,我早晚要毀了它。”

“謝傾慈!!”謝留溫很生氣地吼道,“你給我閉嘴。”

謝傾慈突然覺得心裏有一簇邪火在燃燒,越燒越旺,幾乎要把他的理智全部掩埋,拳頭捏的 咯咯作響。

他顏色陰沉,有些不管不顧的瘋癫,看着眼前謝留溫正跪在李崇均面前替他道歉,然後又移到地上那具屍旁,雙膝碰地……

謝傾慈頓時呼吸一窒,瞳孔皺縮,不可置信地看着謝留溫。

怎麽能這樣。

他猛地大吼道:“夠了!”

這一聲石破天驚,整個六合堂為之一顫,瞬間安靜下來,屏息凝神。

謝傾慈笑得狷狂,“突然把我叫過來,就為了讓我承認是我殺了宋子達。就因為我跟他有過節,呵呵,可笑。如果我真的要殺什麽人,我一定不會給他留什麽全屍。而你們,一群僞君子,愚蠢至極。之前死了那麽多人不見你們這麽緊張,他宋子達一死,就全都冒出來了。怎麽?為了盡快給丹州一個交代,所以随便找個跟他有過節的人就可以了?”

話音一落,滿座嘩然。

議論謝傾慈的人雖多,但其中,卻也參雜着一些其他的。

就比如有人就覺得謝傾慈那話有道理。

“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麽之前死了那麽多人都沒有這麽大動幹戈,丹州太子一死,就這麽驚天動地,恐怕是真的忌憚丹州會因此做什麽對軒轅宗不好的事。”

“但畢竟有人親眼所見那謝傾慈潛入宋子達房內,恐怕他很難擺脫嫌疑。”

“一人之言,豈能當真?”

“哎,這叫什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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