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朕不是沒了你就活不了

第1章 朕不是沒了你就活不了

【前排排雷,此文1v1不換攻,後面都會圓回來,不喜不要勉強自己】

【渣攻不賤受,受很難追,輕度萬人迷】

【作者權謀渣,一切劇情為主角服務,腦子請寄存。】

巫山殿殿前的血自臺階而下,一路淌進雪裏。

跪在地上清掃血跡的宮人卻早已習以為常,膽敢趁君後在病中勾引陛下,絞殺已是最痛快的死法。

滿宮上下皆知,君後依仗年少時與陛下的情分,哪怕身為男子永遠不會孕育皇子,仍舊坐穩君後之位,甚至讓陛下虛設六宮獨占恩寵至今已八年之久。

巫山殿中,江照雪站在香爐旁,墨發垂至腰際,修長如玉的手不緊不慢撥弄着香灰,嗓音冷冽卻又帶着病中才有的虛弱。

“處理幹淨了麽?”

這位傳聞中狠毒善妒的君後,面容卻不似凡間所說那般妖豔惑人,反而眉眼覆雪,唇色寡淡,皮膚帶着病态的蒼白。

就像一株栽在雪裏,只可遠觀不可攀折的白梅。

哪怕是在燒着地龍的寝殿裏,他身上都裹着銀灰色大氅,只露出一角淡紫色的鳳袍。

“屍體已丢去鬥獸場了。”無杳捧着香盒,低聲道,“只是此事,君後是否要與陛下解釋,以免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這些年君後處死的宮女太監,不是刺客便是奸細,他從不屑于與陛下解釋,陛下也沒問。

可是一來二去,宮中人人皆傳君後狠毒,甚至就連朝中禦史都曾數次提出廢後,陛下也從未為君後澄清過,只是敷衍了事,誰知心中是否也有所動搖?無杳心中不禁為自家君後抱不平。

“何需解釋。”江照雪轉身走到軟榻坐下,随意翻開桌案上的一本詩集,淡聲道,“讓一個宮人弄髒了養心殿的床榻,本就是他的錯,該解釋的人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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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登基之時,這些人便都是他親自料理,帝王不可擁有殘暴的名聲,但君後可以,最多不過承受些文武百官的議論,更遑論前朝還有父親坐鎮,江照雪并不在意。

然而自從昨夜他闖入養心殿大鬧一場被禁足到今日,蕭濯一次都未曾來過巫山殿,說禁足,便真的連宮門都不準他踏出一步。

若說一點不生氣,自然不可能。

江照雪身體一直不好,哪怕這些年精細養着,也因肝氣郁結導致前幾日患了風寒。

書頁才翻過三次,他便疲倦得揮退宮人,早早睡下。

睡夢中龍涎香如實質纏繞住他,唇瓣也被人啃咬舔舐。

江照雪眉頭擰起,睜開眼,一腳将人從塌上踹下去。

本是極淡的唇色,因為男人的啃咬染上水色。

“蕭濯,這裏是巫山殿,不是你的養心殿。”

“啧。”蕭濯從地上站起,捏住他的下巴,眼含戾氣,“整個大梁都是朕的,巫山殿是。”

他頓了頓,湊近江照雪耳邊,“你也是。”

近在咫尺的男人有一張極其俊朗的面孔,眉目鋒利深邃,眉頭與眼睫間距極短,看人時顯得格外兇,看江照雪時,又平添幾分濃重的欲。

冷香自江照雪發間鑽入鼻尖,蕭濯喉結滾了滾,再次低頭想要吻他。

江照雪扭頭躲過,吻落在了臉頰。

蕭濯重新扳回他的臉,咬牙切齒道:“江照雪,不過是一個爬床的宮女,朕一沒讓她碰,二沒阻止你把她帶走,你到底要和朕鬧到什麽時候?就因為昨日朕沖你發了火讓你禁足?分明是你先在外人面前挑釁朕!”

說着,他似乎覺出語氣過于咄咄逼人,稍微緩和了些,只是眼眸仍舊帶着壓迫。

“朕是天子,已經為你虛設六宮連子嗣都沒有,難道你為朕受一點委屈都不行?你可知曉因為你無所顧忌,廢後的奏折已經堆滿了禦書房。”

在蕭濯心裏,他頂着狠毒的名聲替他處理麻煩,竟是一種挑釁。

原來蕭濯以為,虛設六宮是恩賜,他該知足。

他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從蕭濯口中聽見廢後二字。

八年潛移默化,江照雪驚覺,竟記不得蕭濯的自稱是何時從我變成朕,也記不得上次蕭濯為他束發是什麽時候。

或許是兩年前,或許是三年前,又或許更早。

江照雪沉默良久,掀起眼皮,“沒有,是臣錯了。”

“江照雪!”蕭濯聲音染上怒意,豁然起身,每一個字都像從牙關裏蹦出來,“你是不是以為,朕離了你就活不了?”

江照雪扯了扯唇,眼尾藏着譏诮,“臣不敢。”

陰沉目光落在他臉上須臾,蕭濯倏然甩袖離開。

巫山殿的殿門被猛地踹開,冷風趁機灌入,江照雪忍不住低低咳嗽起來,攥住被褥的指尖已然泛白。

無杳目送帝王憤怒離去,來不及思索明日宮裏又會傳出怎樣的流言,匆忙關上殿門,走上前為君後遞上一盞熱茶。

“陛下也真是,明知您病體初愈,還——”他忍不住小聲抱怨。

江照雪搖頭,“凡夫俗子尚且真心易變,更遑論帝王家。”

無杳有些驚訝。

他自年幼成為江照雪的書童到今日,甚至比江丞相都要清楚,江照雪看似淡漠,實則對于這段從年少而起的感情有多偏執,偏執到不能容下半點雜質。

“你很驚訝。”江照雪擡眼看他,“因為今夜我沒把他打暈留在巫山殿?”

昔日,縱使帝後再如何吵架,君後都會将人打暈強行留下,一夜過去什麽氣都消了。

無杳小心翼翼打量,卻發覺江照雪眼中并無半分波瀾。

“我只是,有些累了。”

無杳:“那奴重新點香,君後再睡會?”

“嗯。”

*

禦書房裏,桌案上的奏折硯臺掃落一地,就連玉玺都被暴怒的帝王砸進了殿中一角。

宮人跪伏在地,無一人作聲。

陛下狂躁症複發,除了君後,無人得以安撫。

蕭濯坐在龍椅上,尤不解氣。

禦前總管躊躇片刻,硬着頭皮上前,“陛下可是因君後之事煩惱?”

蕭濯擡頭,雙目猩紅,怒極了,“朕對他還不夠麽?他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依奴才看,君後只是被陛下寵壞了,以往便常常不顧陛下顏面任性妄為……”禦前總管暗自打量着帝王的臉色,“陛下是天子,怎可一次又一次放任?若是想要君後服軟,便要讓君後明白,是君後離不開陛下,而不是陛下離不開君後。”

蕭濯未置可否,“繼續說。”

禦前總管心頭一喜,自覺說中要害,“陛下不如立下一道廢後旨意,也不必昭告天下,只尋個與君後獨處的日子,吓吓他。君後那樣深愛您,若是知曉您欲廢後,只要不想失去您,定會低頭認錯,與陛下重歸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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