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風齊走後,曲笙又回到了林夕昭的閨房內,将剩下的馬蹄糕全部吃下。這個房間,自林夕昭的生母去世後,曲笙便一直有留宿在這裏,所以也算是她的半個住處。

曲笙吃完了馬蹄糕,屋外便來了相府的丫鬟,帶着她去了林夕昭舉辦及笄禮的廳堂內。

曲笙模樣清秀可人,因一直有練武的緣故,即便是愛吃,身上也沒有多餘的贅肉,不過她練武的事情,也只有曲家和與林夕昭她們知曉。

林夕昭此刻正在行加拜禮,曲笙被帶過去後看了周圍的賓客不見趙嘉虞。她聽着林夕昭之前對她的囑咐,不要亂跑,此刻只是站在賓客的位置乖乖觀禮。

林夕昭在加拜空隙,餘光瞥見她時,側目望去,毫不吝啬的對着她彎起眉眼。

今日的林夕昭比往日的神韻更添了一絲成熟的韻味,一颦一笑印在曲笙小小的心間,讓她唇角不自覺的勾起。

“你瞧那個傻子笑什麽呢?”賓客人群中,有人小聲的說道。

“噓,不要亂說,都看着呢。”

不知何人出聲勸止了。

曲笙雖然在外人眼中是個傻子,可她是曲繼年的女兒,即便是朝中的權貴,輕易也是不敢得罪的。

不過有人卻是一直拿她當眼中釘的,即便曲笙已經不可能再當太子妃了。

程國舅的千金,程眠容今日也來觀禮,她望着曲笙背影,伸手在旁邊的桌案上拿了一顆棗子,趁着衆人不注意,扔在了曲笙的肩頭。

曲笙被東西砸到,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但目光卻是追随到了落在了地上的棗子上。

曲笙彎腰,将落在地上的棗子撿起,并拿在身上擦了擦,一臉笑意的要放入口中時,耳邊響起了趙嘉虞的聲音。

“小笙兒。”趙嘉虞手快,直接将曲笙拿棗子的手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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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見到趙嘉虞疾步過來,不解的看着她。

“我這還有其它好吃的,你要不要吃?”

曲笙聞言,半信半疑,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棗子。趙嘉虞見忽悠不成,便在她耳邊小聲道:“你要敢吃,我就告訴夕昭。”

林夕昭從不讓她撿地上的東西吃。

曲笙聽到林夕昭的名字,目光游離一瞬,将手中的棗子松開了。趙嘉虞将她手裏的棗子拿走,側目望向了程眠容。

程眠容本來還一臉得逞的笑意,這會被趙嘉虞打斷,氣的瞪了她一眼。

趙嘉虞也不示弱,手裏拿着棗子直接彈了出去,正中程眠容的腿部。程眠容自知理虧,被棗子砸中,悶哼了一聲,也沒敢吱聲,只是惡狠狠的再次瞪了趙嘉虞一眼。

趙家自當年曲笙射傷程眠容那日之後,便一直與曲家交好,曲繼年也在朝中對趙将軍多有提攜,兩家現在走動頻繁。此時的趙嘉虞已經不是當年的那麽柔弱了,程眠容身邊帶了兩三個護衛,也不是她的對手。程眠容此刻即便再嚣張,也不敢與趙嘉虞正面硬碰。

林夕昭的加拜禮完成後,聽着長輩的訓話,最後行禮,及笄之禮算是完成了。

若非今日參加林夕昭的及笄禮,曲笙此刻早已經待不住,林夕昭在完成禮後,府中的下人便邀請着衆人入席,趁着這個空隙,趙嘉虞拉着二人出了府。

“嘉虞,這是要去哪裏?”林夕昭牽着曲笙随在趙嘉虞的身後,不知她要賣什麽關子。

趙嘉虞聞聲回過頭,道:“先上馬車再說。”

林夕昭看着眼前的馬車,是蕭府的。二人随着趙嘉虞上了馬車,不多時便出了城門。

曲笙好奇的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看去,此時剛剛入夏,外面的枝葉都已經添新,曲笙将馬車簾子降下,心中似乎已經知曉趙嘉虞為林夕昭準備的是什麽了。

“表小姐,到了。”外面駕馬的蕭家下人,停了馬車。

趙嘉虞聞聲,将馬車前門推開,曲笙在下了馬車後,回身伸出手,将林夕昭扶了下來。

林夕昭看着前方不遠處的幾匹馬,楞了一瞬,道:“這是從哪弄的?”林夕昭雖不是太過柔弱,但從未騎過馬匹,也因自己的母親是墜馬而亡,對于騎馬有了幾分懼怕。

一身青灰色束袖衣裙的蕭冰纓,手裏牽着馬匹,慢慢走過來,看着三人站在一起,神色溫和的問道:“夕昭,要不要試一試?”

林夕昭聞言,內心有些抵觸,但手指間卻傳來的力道。曲笙望着她,緊了緊握着的她的手指。

“試試,有我。”曲笙略顯遲緩的語氣,說道。

林夕昭聞言,望着曲笙,或許她該大膽一些,騎馬這事,早晚都是要學的,而且她不該因為母親的死,而一直懼怕騎馬。

林夕昭內心掙紮了幾瞬,看着曲笙眼裏的堅定,點了頭。

林夕昭在曲笙的帶領下,很快便适應了騎馬,雖不能像趙嘉虞那般策馬飛奔,但也不會從內心裏懼怕。

曲笙的目光在林夕昭上馬後,便沒有離開過一刻,直到林夕昭下了馬,她才收回目光。

林夕昭牽着曲笙的手,趙嘉虞和蕭冰纓兩人牽着馬匹跟在身後,四人在郊外随便走了走。

趙嘉虞戲說曲笙與林夕昭像雙生姐妹一樣,總是形影不離,連手都不舍得分開,而林夕昭對此只是笑笑。

按理說她與趙嘉虞的友情應該要比對曲笙深厚,但自母親去世之後,她便忽然覺得,曲笙成了她暗影裏的一道光,直至今日她依然這樣覺得。

林夕昭的生母在墜馬去世的那晚,曲笙在放堂之後沒有離開相府,她留在了林夕昭的身邊。

每當林夕昭做噩夢,夢見自己的母親渾身血淋淋的時候,總會有一個人徹夜守着她,在她驚吓醒來的一刻,将她攬入嬌小的懷中。

曲笙不愛說話,但她的每一個動作和眼神都在安撫着她,告知她別怕。

幾日在郊外走了一會,蕭府便來了人要蕭冰纓回府。

蕭冰纓自那次挨了打,趙嘉虞也因這事與程眠容起了沖突,趙府的态度就強硬了起來,把蕭冰纓接到了趙府,直到她去年及笄才又回到蕭府。

“他自己找教頭學便是了,非要你去做什麽?”蕭府的人來傳話,說是家裏的二公子要蕭冰纓教他練武,趙嘉虞蹙着眉頭十分的不願。

“沒事,我先回去,你們待會便也回去吧。”蕭冰纓好像沒有脾氣一樣,她把趙嘉虞當親妹妹,自然把蕭府的也當做親弟弟的。

蕭冰纓走後,曲笙三人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她們回府的時候,賓客已經走了大半。而曲家也來了人,要曲笙回府一趟。

曲笙走後的兩個時辰,天已經黑了下來,曲笙臨走的時候說今夜會回來,但久不見曲笙回來,林夕昭便有些擔憂。

林夕昭讓人備了馬,要親自去曲侯府,接曲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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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橋街道臨近一條狹長的河道,在昏暗的月色下,曲笙一手拉着弓箭,輕扯唇角,嘴裏小聲的說道:“對,就這樣繼續跑。”

黑夜中,在別人看來不甚清晰的物體,在曲笙的眼中卻與白日無異。曲笙看着前面拼命跑動的人影,在他回頭的一刻,松了手中的弓箭,箭矢飛速出去,一箭封喉。

“笙兒,你怎麽會在這裏?”林夕昭在經過此路段時,借着昏暗的月色,看着不遠處站着似曲笙的人影,便讓人停了馬車,下來尋看,剛巧便看到将箭射出去後的曲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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