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曲笙低頭不語,也不敢去看林夕昭,林夕昭看着曲笙微紅的臉頰,很快便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

林夕昭沒有說話,拿了屏風上的衣物穿上,系好腰間的襟帶,才柔聲道:“吓到你了?”

她明知曲笙容易害羞,不該不穿衣物便出來的,方才也是怕曲笙太過擔心她,才急忙出來讓她見到的,誰知竟還吓到了她。

曲笙聞聲,餘光瞥了一眼,知曉林夕昭穿好了中衣後,才慢慢擡起頭,又搖了搖頭。

她殺人都敢,又怎會吓到,只是方才她是第一次這般見到這樣的林夕昭,不免有些難為情。

“等我一下。”

林夕昭将剩下的衣物穿好,走到曲笙的身邊,打量了她真的沒有被自己吓到後,才牽着她回了卧房。

林夕昭很自然的上了床榻,而曲笙在上榻之後,卻是不敢靠近林夕昭。

林夕昭側目看着這個似驚非驚的小妹妹,不知怎麽,總覺得曲笙的心思很難猜測,說她心思深,她每日只知道的吃吃喝喝,說她心思簡單,卻又做出了讓人費解的事情來。

兩人都是姑娘,若說害羞,不該是她嗎,方才怎麽會讓她那麽難為情呢。

“笙兒,不過來嗎?”林夕昭輕聲喚着她,讓她枕到她的手臂上。

曲笙聞言,擡起頭,目光略顯遲鈍的望着她。林夕昭盯着曲笙的雙眸,想要在中探尋些什麽,但很快卻看着曲笙低下頭,乖乖的靠近了她,躺在了她的懷裏。

或許是她想多了,也或許是曲伯母告知她過,非禮勿視這樣的道理。

林夕昭将軟軟嬌嬌的曲笙攬在懷裏,像抱住了夜晚屬于她的一切。

深夜,林夕昭又做噩夢了。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一次,她看到了母親被害的模糊場景。驚醒後的林夕昭,呆呆的望着将她攬在懷裏的小妹妹,與她擔憂的雙眸對視後,将腦袋蹭進了她柔軟帶着馨香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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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趙嘉虞便起了個早,來敲了林夕昭和曲笙的房門。

曲笙聽到動靜,半起了身子,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林夕昭,掀開被褥,下了榻。

“夕昭呢?”趙嘉虞只看到了曲笙,歪着腦袋往裏面看了一眼。

“姐姐,睡覺。”

“還睡呢,太陽都曬屁股了。”趙嘉虞還從未見過這樣懶的林夕昭。

曲笙看着趙嘉虞卻不回話,在趙嘉虞想要進去的時候,挪了身子,将她攔在了外面。

“你攔我幹什麽?”趙嘉虞晃着身子,兩次都沒有越過去。

“姐姐,睡覺。”曲笙重複了一遍。

“好好好,讓她睡。”趙嘉虞是聽懂了曲笙簡短的話語的,拉不到林夕昭,拉曲笙也行,“欸,我們要出去吃好吃的,你要不要去?”

趙嘉虞來到這裏,便問了梁府的下人,這裏可有什麽好吃的。說是東街那處,有賣棗花糕的。府中啥好吃的她沒吃過,早膳自然不能在梁府中用。這地道的本土特産,她沒吃過,好不容易來一次,怎麽也得去嘗一嘗。

曲笙垂眸猶豫一瞬,還未回答,便被趙嘉虞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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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醒來時,不見曲笙,穿好了衣物,詢問了下人才知道,曲笙一早被趙嘉虞她們和自己的弟弟拉走了,還說回來的時候,會給她帶一些吃的。

趙嘉虞生性好動,閑不住,她是知道的,而且她們三個人都會武,又有風齊跟着,這裏在舅父的治理下,也算是安全,倒也不必她擔心。

林夕昭洗漱完,去見了自己的幾位舅父。

昨兒幾位舅父與她說母親的事情,問她是否要查下去,她當時沒有表态,這會兒經過了一夜的思考,她決定試一試。即便母親的死,真只是意外,那麽查一查也是無妨的。

若母親的死,不是意外,也好讓将兇手繩之以法,以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林夕昭的五位舅父在聽到林夕昭說要查下去的時候,臉色都十分的凝重和重視。想要查兩年多之前的事情,并非易事,但為了自己手足,他們願意付出十二分的精力,也會全力以赴。

不管結果如何,他們要的是一份安心。林夕昭生母的死,已經成為了梁家最大的疑團,也讓他們憋了兩年之久。當時他們想要查,但相府給的所有證據都是意外墜馬而亡,且林夕昭那時年歲還小,對于母親的死,并不能做什麽,所以才擱置這樣久。

現下有林夕昭的贊成,梁家的人,也出師有名,若到時相府追問起來,他們也好有說辭。

自己的女兒懷疑生母的死有蹊跷,想要查清楚,任誰都不能置喙阻攔。

林夕昭在與舅父們交談完,回屋沒一會兒,便聽到跟随着曲笙她們出去的下人來禀,幾位小姐和少爺在外面與人起了争執。

“她們現下在何處?”林夕昭神情擔憂起來。

與外人起了争執,林夕昭倒是不擔心這幾個人受到欺負,怕就怕趙嘉虞會大打出手。

趙嘉虞的性子實太過剛硬,一言不和就能上手,管她們什麽人,先打了出了氣再說。這些年大大小小的虧吃了不少,可還是改不掉這個毛病。

“在東街的房坨小胡同內。”下人回道。

林夕昭先讓人備了馬車,走到府門處,又折返了回來,叫了三舅父與她一起前往。

官大一級壓死人,林夕昭雖不想要用權勢壓人,但方才聽下人說了吵鬧的理由,心裏有些不安,叫個大人一起前往總是沒錯的,而且三舅父還在州府衙門內任職。

一刻鐘後,馬車停在了房坨小胡同旁,林夕昭還未下馬車,便聽到了一個人高聲憤怒道:“她既是丢了貞潔,就該以死謝罪,以此保住我家門聲譽!有何不妥?”

“喲,說的這麽理直氣壯,那你問問她,她願意死嗎?”趙嘉虞袖子都撸了起來,掐着腰,将被裝在豬籠裏面的女人護在了身後,“你家門聲譽?你連進入你們家門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麽聲譽,我看以死謝罪的人是你才對!”

趙嘉虞的嘴總是不饒人的,這會铿锵有力,她身後的蕭冰纓和林夕瑞正試圖将被關在豬籠裏的女人解救出來。

而曲笙則站在一旁,手裏捧着棗花糕,旁若無人的,一口一口的往嘴裏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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