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餃子
餃子
“本想着新年一同守歲的時候包餃子，但是現在看來，要留在宮裏參加國宴了。”宴柏舟動作不停，麻利的幾下就捏好一個。
“白日你睡着的時候，有許多同僚來賀，也找不到空閑，所以大家就想晚上聚一下。”
宴柏舟包好最後一個水餃，雁青和汪勳便端去竈臺邊。
齊懷瑾點點頭，想到怒那将要來訪，也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日與齊王的争執，心中忍不住有些煩悶。
但又不想壞了大家的興致，更不想擾了宴柏舟的生辰，于是強行打起精神。
“沒事，交給我，嗯？”縱然他極力掩飾，但是宴柏舟又怎麽會瞧不出他的心事。
齊懷瑾被他拉着手，什麽煩悶都不見了，“嗯。”
“那個，不好意思兩位，打擾一下？”許平念一臉笑意的湊上來，哪裏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看宴柏舟有些不善的眼神，許平念忙收起調笑的神色，拿出身後藏着的東西，“生辰快樂！锵锵～！”
看着他變戲法版從身後抽出的軟劍，宴柏舟眼前一亮的接過來。
“我和雁青一起送的啊。”許平念順手遞給他，交替間向他袖子裏塞進個略微有些涼意的東西，頗為神秘的對他眨眨眼。
“這個是哥哥自己送的。”他在他耳邊放低聲音。
宴柏舟挑挑眉，看了看用料上乘的軟劍，玄鐵淬制的劍身細薄柔軟，劍柄處點綴的紅綠寶石更是精美非常，他伸手将它環在齊懷瑾腰間，略作隐藏，外表便毫無破綻。
“不錯，多謝兄長了。”宴柏舟滿意的點點頭。
“主子，這是我去寺廟裏求的平安福，保佑主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小凇一臉認真的替宴柏舟挂在腰間，宴柏舟耐心等他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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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鄭重的樣子，忍不住笑笑：“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在後面排隊似的錢萬安帶着汪勳也來送上他們二人的賀禮，“汪勳，快給大人講講你的新發明。”
汪勳被錢萬安推到身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将手中約有半個小臂長短的管狀物品交給宴柏舟，“大人，這是我改良的袖箭，比軍營裏配備的五爪袖箭更為小巧隐蔽，操作也十分簡單，只要手指按照固定的地方扯動，袖箭就能飛快射出。”
看宴柏舟給齊懷瑾系好，汪勳眼前一亮：“殿下，我給你講講怎麽用吧。”
衆人早已習慣汪勳的“器癡”屬性，錢萬安更是一臉微笑的看他突然興奮起來的樣子，“以後大家相處的機會還多着呢，殿下很快就能習慣他這個性子了。”
齊懷瑾和宴柏舟相視一笑：“我聽先生說年後二位就要喜結連理，等到時候我再與先生一同回禮。”
“那我就不客氣了，多謝大人，多謝殿下。”錢萬安大方一笑，也沒有推脫。
“到我了到我了。”聞佑手上舉着一個小香囊和一只鳥兒擠上前，“桑老和紀老送的都是些補身體的奇珍異草，沒什麽好看的，我這個可有趣了。”
齊懷瑾看她一臉得意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好奇。
“你可別吹牛。”許平念沒骨頭似的靠在雁青身上，一臉懷疑的看着她手中的小雀。
“哼。”聞佑難得沒與他鬥嘴，她将香囊打開，倒出裏面的白色蜜丸給宴柏舟看，“宴大人，這是定香丸，只要帶着這個，天涯海角，這只小雀鳥都能找到佩戴之人的蹤跡。”
“哦？”宴柏舟伸手接過，“這倒是十分稀奇。”
“這可是我們苗疆秘術。”聞佑努努嘴，眼尾瞥了一眼許平念：“怎麽樣，沒見過吧？”
許平念聳聳肩，“誰知道有沒有你說的這麽神奇，那這人如果掉了江裏海裏，這小破鳥還能找着？”
“你這人真是……”
看聞佑一臉氣鼓鼓的表情，錢萬安連忙伸手攔下她，她摸了摸乖巧站在聞佑肩頭的雀鳥，“真是可愛。”
“可愛吧，錢姐姐，你別動，我給你放在手上。”聞佑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獻寶似的将肩上的雀鳥引到錢萬安手上。
雀鳥随着聞佑的動作跳到她手心，停住的瞬間，聞佑卻渾身一震。
“诶？”錢萬安一把扶住有些踉跄的聞佑，有些驚訝，“好端端的，這是怎麽了？”
“可是累了？”小凇皺皺眉，上前詢問。
這突然的變故讓衆人都擔心的圍了上來，只有桑老和紀老對視一眼，表情都有些凝重。
“啊……可能是…”
見聞佑臉色有些蒼白，宴柏舟道：“我看水餃也煮好了，先吃些東西吧。”
聞佑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想要說些什麽，卻對上了紀老帶有阻止意味的眼神，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不得不說，這一頓飯雖然有許多波折，但幸好主力三人的手藝還是不錯，是以最後除了聞佑有些食不知味，也都吃了個幹淨。
等收拾好後，衆人聚在一起又閑聊了片刻，宴柏舟看到齊懷瑾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有些困倦，便起身道：
“多謝各位來為我慶生，時間不早，大家也早些休息吧。”
小凇跟着去送聞佑，留在最後的許平念打了個呵欠，從袖中掏出個紅封，交到齊懷瑾手上，“國宴不方便，壓歲錢我就提前給了。”
“多謝兄長。”宴柏舟毫不客氣的伸出手，“我的呢？”
許平念有些無語的搖搖頭，掏出另外一個遞給他，“真是……”
“厚顏無恥。”宴柏舟毫不在意的替他補充道，然後自然的将紅封交給齊懷瑾。
“多謝……兄長。”齊懷瑾低聲謝道。
聽到他的稱呼，宴柏舟忍不住笑着伸手摸摸他的頭。
雁青也忍不住勾勾嘴角，拉着一旁一臉興味的許平念，“走了。”
“啧…走走，那你背着我……。”還想要說什麽的許平念被雁青一個眼神堵住了嘴，老老實實的跟着離開了。
宴柏舟也低聲問齊懷瑾：“我抱你走？”
“…不用。”齊懷瑾伸手拉住宴柏舟的手，面帶笑意，“牽着走。”
宴柏舟忍不住吻了一下他的鼻尖，然後與他十指相扣，“好，牽着走。”
-
次日早
齊懷瑾昨日睡的多，于是早早便清醒了。
他從他的懷中微微起身，看着好像還在沉睡的宴柏舟，忍不住勾起嘴角。
齊懷瑾情難自禁的伸手，隔空沿着他臉部的輪廓一一劃過，最後落在他長長的睫上。
他好像從來沒有這麽近的看過宴柏舟，有些新奇的撥弄着他的睫毛，像是想數清有多少根。
被他摸的有些癢的宴柏舟再忍不住的嘴角上揚，伸手抓住齊懷瑾作亂的手，将他攬回懷裏，在他耳邊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先生…你什麽時候醒的？”
齊懷瑾靠在他的胸前，聽着胸膛裏傳來規律有力的心跳聲，有些被抓包的心虛。
“你偷看我的時候。”宴柏舟語帶笑意，在他發間蹭蹭。
“我…我光明正大的看的。”
齊懷瑾小聲反駁，宴柏舟也一本正經的附和：“嗯，光明正大的看，反正都是你的。”
“先生……”
宴柏舟托起他的下巴，故意做出有些驚訝的樣子：“我的清白都給你了，夫君不會想始亂終棄吧？”
“是我伺候的不好？夫君不滿意？”
齊懷瑾的臉驀地紅透，有些結巴道：“先、先生、你你、我……”
“哈”，宴柏舟忍不住埋到他頸窩，悶笑出聲。
等他笑夠了，擡頭看着一臉窘意的齊懷瑾，軟下聲音，“好了，我不逗你了，別生氣。”
“……嗯。”齊懷瑾眼睛都紅了，還是下意思的答應他。
像是自己也有點唾棄自己的不争氣，齊懷瑾一下子将自己縮起來，不讓宴柏舟看他。
宴柏舟伸手抱住被子裏的一團，安撫的拍了拍，“怒那使者明日就要到了，有很多地方我還得安排一下，你就留在府裏休息，好不好？”
齊懷瑾聞言伸出頭：“先生，是要部署宮中防禦嗎？”
宴柏舟點點頭，補充道：“不僅是宮中，京中，甚至是幾位重臣府邸周圍，都得多多留心。”
“我同你一起去吧，先生。”齊懷瑾探出身，看宴柏舟有些猶豫的神色，在他唇上飛快的親了一下。
“先生，我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後。”他看着宴柏舟，眼神中滿是堅定：“我是能與你并肩的人，你知道的，先生。”
宴柏舟被他這樣看着，心中一軟，糾結片刻，還是妥協般嘆了口氣：“是，你當然能。”
“我的懷瑾，志當淩雲，世無其二。”
“那便一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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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要出門，就見紀老和聞佑進了府門。
“宴大人。”聞佑看見他，有些急促的快步跑來。
等到眼前，二人才看清她有些紅腫的眼眶。
“這是怎麽了？”齊懷集微微皺眉。
紀老此時也走到二人面前，看着一臉焦急又不知該怎麽說的聞佑，有些複雜的嘆了口氣。
“此事……哎……說來話長。”
“我族祭司可參因果，有預知之力，大人想必也有所了解。”
看宴柏舟似有所覺般皺起眉，紀老繼續道：“昨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