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考試時間是下午, 結束之後就是傍晚四點,這次的試卷與她平時刷的那些同一個難度,沈知月是第一個出來的。

“感覺怎麽樣。”丁瑜從車上跳下來。

沈知月深呼一口氣, “最後一道題有點懸。”

“沒關系,老師相信你一定可以擠進全國賽。”

兩人搭話期間其他同學陸陸續續出來,沈知月給謝苗苗留了旁邊的位置,等考試結束的鈴聲響完, 謝苗苗才姍姍來遲。

“感覺怎麽樣?”沈知月詢問道。

謝苗苗側身坐下,滿足地伸了個懶腰, “除了最後一道題, 其他的都能應付。”

她在物理這一門科也是有很大的天賦的, 除此之外,這姑娘還十分享受坐在考場上寫試卷這個過程, 所以每一道題她都把握着時間,這也是她為什麽最後一個出來的原因。

丁瑜清點好人數,突然提議請同學們吃火鍋。

瞬時間, 他在同學們的心中是如神明般的存在,去往火鍋店的這點路上, 還有因此而高歌一曲的。

火鍋店就在酒店的附近,丁瑜先送同學們去酒店收拾東西, 再去吃飯。

很快,大家夥兒就風風火火地走進一家這片區域最火的一家火鍋店,另一位老師已經提前點好了菜, 沈知月一坐下來就能吃到嫩而不膩的牛肉。

飯吃到一半, 沈知月突然意識到昨晚買的星星手鏈忘在酒店了, 無論怎麽找,書包都翻了四五遍了都沒有。

謝苗苗注意到她的慌張, 扭頭問,“什麽東西丢了嗎?”

“我的手鏈好像忘在酒店了。”

“要不我陪你回去取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沈知月扭頭尋找丁瑜的身影,猶豫半秒後決定去請假。

她抿着嘴往丁瑜面前一站,“老師,我想回去取一樣東西。”

丁瑜擡頭,深嘆一口氣,“快去快回,我還得在十二點之前送你們回家。”

“好的,謝謝老師。”

日暮徹底西沉,大片的霞光被夜色籠罩。

沈知月在酒店前臺拿到手鏈,嘴角一提就往回走。

夜漸深,街道幾乎沒有來往的行人,沈知月沿着路燈走,但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烈,忽的,空蕩蕩的馬路上,一輛白色的出租車飛馳而過,車輪碾過水抗,濺起一塊小水花。

沈知月條件反射地做左邊一躲,卻沒想到撞上了一個厚實的胸膛。

“對不——”

她在回眸地瞬間,被人重重地在後腦勺劈了一掌,眼還沒冒金星就直直地摔下去。

……

“沈知月還沒來嗎?”丁瑜從火鍋店出來,跑回車裏确認一下人數。

謝苗苗搖搖頭,“老師,要不我去酒店看看吧。”

丁瑜叉着腰,低眉思索着,“這樣,謝苗苗你和老師一同去看看,其他同學在車裏等着,如果沈知月回來了你們就打電話通知我。”

“好的老師。”

剩餘的同學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謝苗苗把書包放在座位上,剛站起來就看到梁深急匆匆地跑過來。

“丁老師,你們不用去找了,我知道沈同學幹嘛去了。”他敲了敲車門,喘了幾口大氣,在丁瑜和其他的同學的疑惑地表情中接着說道,“我剛剛在路口看見她媽媽開車來接她了,她還沒得及跟您說,就讓我回來跟您說一聲。”

丁瑜半信半疑地拿起手機,剛要撥過去就收到沈知月發來的消息。

[沈知月:丁老師,我媽突然來接我,讓您和同學們久等真是抱歉了。]

梁深瞥見那條消息後,滿意地扯起嘴角,“丁老師,要沒事的話我就先回高三的車上了。”

“嗯好。”

等梁深走後,丁瑜才組織大家坐好,準備出發去明市。

*

眩暈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骨地寒冷,猶如身在常年結冰的窖般,沈知月用最薄弱的意識動了動手指,發現雙手被反梱在身後,而她是坐在一張椅子上。

“醒了?”

低沉陰啞的陌生聲音傳來。

她擰着眉頭,想要睜眼一探究竟,還未睜開,一盆冰冷的水就潑過來,窒息感與冰冷感一同襲來,沈知月猛地睜開眼睛。

周圍是一片如死亡般的白,而她的面前坐着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身旁還站着兩位帶着墨鏡的保镖。

“你是誰,為什麽要綁我?”她驚道。

嗓子因為太冷而變得幹澀又痛。

梁千威翹起二郎腿,藐視着苦苦掙紮地少女,“沈知月,父親沈止益是初中物理老師,今晚二月份出車禍離世,母親張卿雲改嫁,如今是劇院有名的話劇演員——”

沈知月:“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調查我!”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要你把薛洋給你的東西交給我,并保證以後不會再幼稚地做替朋友證明清白這件事,我就不會對你怎麽樣。”

梁千威一個斜眼,兩個保镖就明白示意,走到沈知月身旁,不停地搜她全身。

“你別碰我!滾開,我踏馬讓你滾開!”

沈知月眼看着裝有U盤的口袋就被翻找,用力一側身,身體就往左邊倒,椅子的邊緣正好壓在一位保镖的手心。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人用另一只手把沈知月連帶凳子一同往一旁推,她的額頭直直地砸在堅硬的地面上,随即就有血花流進她的眼睛裏。

她死死地盯着梁千威拿到手的U盤,嘶吼着:“你要敢對我做什麽,我男朋友是不會放過你的,陸氏集團的陸侑之更不會!”

聞言,梁千威繞有興趣地走到她身旁,好心地将她扶起來,“你剛剛說的是在商界說一不二的陸侑之?”

“他是我男朋友的外公,你要是敢傷我,他是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你的公司也會跟着被連累。”沈知月握緊拳頭,避免自己說話時漏了怯。

梁千威用兇狠的眼神一直盯着沈知月的眼睛看,少女似是認定了自己所說的就是事實,杏子眼裏除了堅定就是不屈。

“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給我男朋友打個電話。”她眼珠有所閃爍。

不知道陸厭會不會接電話,更不知道打通電話之後他會不會拆穿自己的謊言,這些念頭一同出現在腦海裏,心有一虛。

“不用了。”梁千威起身,不急不慢地将U盤裝進口袋裏,“我并不想要你的命,所以你的謊言我也沒有興趣拆穿。”

沈知月愣住,眼睫顫動的同時,無數顆淚珠争先恐後地奪眶而出,被解綁的那一刻,整個人都癱軟在原地。

在精神還恍惚時,她滿地狼藉地地面上找到手機,立刻給張卿雲打了個電話。

“喂。”

張卿雲這次接的很快。

“是出了什麽事了嗎寶貝,今天媽媽有演出實在是太忙了,沒有接到你的電話,你沒有怪媽媽吧?”

雖然沈知月在張卿雲那裏感受不到多少愛,但畢竟是母女,女兒遇到事第一個想到的是媽媽好像是一種本能,沈知月擦着眼淚,平複好情緒才開口說話,“沒事的媽媽,我就是想你了。”

“媽媽也想你啊,寶貝。”

沈知月還想多說幾句,張卿雲那邊的情況就不允許了,有很多話劇的粉絲要合照,她在電話挂斷之前搶着說了最後一句,“媽媽,如果我出了什麽事,你能不能就當做沒有我這個女兒。”

“嘟嘟——”

挂斷電話的冷酷的聲音來得太早,不知道張卿雲有沒有聽完整這句話。

那些人做事沒有那麽絕,沈知月收拾好東西之後還能走出門去,所處的郊區也不算太偏僻,來往的車輛雖稀少但也是有希望能打到車的。

冷風寂寂,一陣大風刮過之後如注的暴雨迎面而下,她蒼白的薄唇顫抖幾下後,轉身跑着尋找躲雨的地方。

便利店裏的白光透過窗打來,照的她的身影更加纖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那雙眼結滿了愁緒,長而密的睫雨不曾眨一下。

“叮叮叮——”

手機鈴聲在雨聲裏是特殊響徹的存在,輕而易舉地将沈知月的思緒拉回來。

她盯着手機來電顯示兩秒,最終還是選擇接聽,還沒說話,宮鳴珂急切地聲音就從手機裏傳來。

“沈知月,你回明市了嗎?”

“阿厭和他媽吵了一架,我知道你不清楚他經歷過什麽,但是現在能救他的就只有你了。”

沈知月一聽,也擔心了起來,“他現在在哪?”

宮鳴珂:“這段時間,他有的時候住在許風的拳館,有的時候住在酒店。”

“剛剛我已經聯系過許風,他不在拳館,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個酒店,他又不接我的電話,阿遠那小子不在,我真的要急死了。”

“你先別着急,我給他打電話試試。”沈知月說着安慰的話,其實自己的內心比誰都要緊張擔憂,冒着雨站在路旁打車。

宮鳴珂也不敢停着,挂斷電話之後一個一個篩查明市的酒店。

等了有二十分鐘,終于打到了可以開去明市的車。

窗外的景色不停更替,沈知月的眉頭卻一直擰着,手上重複着同一件事,堅持不懈到第二十遍的時候,陸厭總于肯接她的電話。

“陸厭,你現在在哪?”

那邊寂靜無聲。

沈知月又問了一句,“阿厭,我馬上就到明市了,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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