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開獎

開獎

孤單嗎？其實是有一點的，從小到大身邊只有奶奶和大黃。

奶奶會盡力照顧好他的生活，大黃陪他玩耍，可是總還是太冷清了。

那些該屬于父母陪伴的那一部分，非常完整的缺失了。

嚴舟野低頭看向池歲閑思忖着怎麽回答對方，他這一刻停留的太久，對方靠在他肩頭睡着了。

池歲閑閉上眼比清醒時乖很多，他睜着眼的時候總是渾身帶刺的，讓人看一眼就覺得不好惹。

此時此刻，月光落在他的肩頭，形成淡白色的光暈，整個人柔和又安靜。

嚴舟野想着也許池歲閑本來就是這樣，平常的樣子不過是給自己套上一層保護罩。

他彎下腰擡起對方的腿把人抱起來，低頭的一瞬間他才發現池歲閑的下嘴唇邊有一顆極小的痣，如果不是距離太近他根本不會發現。

嚴舟野把人送回了家，池健安後來又把池歲閑喊醒讓他洗漱。

等池健安出門要謝謝嚴舟野時嚴舟野已經回家了。

大黃趴在客廳的狗窩裏擡了擡頭，看見是嚴舟野後又哼哼着卧下去睡覺了。

嚴舟野拿了居家服進了浴室，他打開花灑，先是冷水直淋而下，接着水溫才慢慢轉熱。

他的腦子很亂，有時有一個聲音問他和池歲閑到底什麽關系，有時又有一個聲音問他你覺得孤單嗎？

從浴室出來他邊擦頭發邊看手機，等到頭發擦了個半幹他的手垂下去時壓到了一個東西。

“嚴舟野同學你好，我是你......”

冷冽的男聲從公仔裏傳出，游蕩在靜谧的仲夏夜，填滿了整個空蕩蕩的房間。

嚴舟野好像一瞬間把所有東西都想明白了。

*

安海一中開學考完破天荒的放了一天假，大家都明白這是高三這場硬仗前的最後一次狂歡，第二天開學早上都為了祭奠自己逝去的假期而垂頭喪氣。

池歲閑進教室後見沒有人攔着自己問問題還有點不适應，一問才知道香港迪士尼開幕16周年喬黛菲自己把這場狂歡延長了。

“她以這個理由請假小魔仙竟然批準了？”池歲閑覺得班主任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人。

“你傻還是她傻還是小魔仙傻？這種對于這個時間段來說奢靡享樂的事情小魔仙怎麽可能批？她當然是編了病假的理由偷偷去的。”白洋晖回道。

他說話的聲音并不小，話音剛落，小魔仙的聲音就在後門口響起。

“喬黛菲到底去幹嘛了？”

池歲閑聽見小魔仙的聲音在自己背後響起趕緊轉身坐到自己座位上裝傻。

只要他不主動說話那就能平安無事。

“生病了。”白洋晖嘴硬。

“我讓你當班長你就是這麽糊弄我的？”小魔仙不滿意。

“真生病了。”白洋晖在被小魔仙弄死和被喬黛菲弄死之間選擇了小魔仙。

“她到底去幹嘛了我還能不知道，你下課到我辦公室來！”小魔仙早就猜到喬黛菲是騙他的了。

“啊！啊？”白洋晖癱坐在凳子上。

但凡再有一次他絕對不會熱情的接池歲閑的話。

小魔仙手裏拿着成績單一步比一步慢地閑庭信步地走上講臺。

每個被路過的座位上的同學看到他背在身後攥在手裏的成績單後都倒吸一口涼氣。

開學考前大家是接近于癫狂的複習狀态，考完了又是接近于癫狂的享受時光，到現在了所有人都恢複了平靜。

看似以坦然的心境面對一切，實際上已經瘋了。

池歲閑其實倒沒有太緊張，反正盡人事聽天命，結果怎麽樣他都接受。

倒是遠在天邊的喬黛菲被這裏緊張的氣氛波動影響到了。

喬黛菲：我的成績不用單發給我，不用告知我。

郭俊楚：提醒你一下，你的事情好像敗露了。

喬黛菲：叛徒在哪兒？

白洋晖：小的罪該萬死，公主饒命！

喬黛菲：你要不要死取決于小魔仙讓不讓我死。

白洋晖：其實這件事也并不全是我的責任。

喬黛菲：把同夥交出來，否則取你狗命。

白洋晖：是池歲閑先問我你去哪兒了才被小魔仙聽到的。

池歲閑：？？啊？

池歲閑：怎麽還有我的事？

宋參：全班就你倆嗓門大，關池歲閑什麽事？

喬黛菲：@池歲閑你的罪責較輕我從輕處置，@白洋晖你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池歲閑心大，小魔仙在上面做這次考試的成績總結，他在下面聊天。

他正準備發一個表情包就突然感受到站在講臺上的小魔仙似乎不說話了。

池歲閑擡頭看去，全班正盯着他。

池歲閑有些尴尬把手機推到桌洞裏面。

“幹嘛呢？”小魔仙輕飄飄的問了一句。

池歲閑立馬站起來，他不能說，否則手機不保。

“行了，不管你幹什麽的，猜一猜自己這次考了第幾名，猜對了不管你剛剛在下面做這麽我都不追究了。”小魔仙把面前的成績單翻過去拍在桌上，現在沒人能知道他的成績。

池歲閑這是來這個學校第一次考試哪兒能猜出來自己是第幾名啊，他根本摸不準其他人的實力，再加上考試時受各種因素的影響，就更難判斷了。

衆人也都好奇，紛紛扭頭看着他，衆人好奇他會猜多少，更好奇他到底考了多少。

小魔仙一臉得逞的樣子，“猜不準吧？給你個提示，你的名次很特殊。”

特殊？那種特殊法？特殊的數字多了去了，随便拿出一個數字都能說出它的特殊性。

池歲閑想了想考試時的卷子，英語發揮正常，其他科目應該沒錯幾道題，這次考試卷子又有一定難度能和其他人拉開差距。

他鬥膽一猜，反正正确的概率也很低，那還不如選個好聽的。

“還沒想好？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太有信心了？”小魔仙在講臺上一點都不着急。

“第一。”

“呦，這麽敢想！”小魔仙爽朗地笑了。

其實大家和小魔仙接觸了兩年都了解他的性格，小魔仙這麽笑意盈盈地那肯定池歲閑考的不錯，不過池歲閑和小魔仙接觸少所以看不出來。

“反正也猜不準不如大膽說一個。”池歲閑說第一并不是随便說一說的，他今天在大家面前誇下海口為的就是在以後的日子裏激勵自己。

他深刻的知道他與這裏的學生有着差距，但是他會在這一年中把差距慢慢縮小，他要當第一。

小魔仙擺擺手，“哎呦，你還挺謙虛，不過嘛你很幸運，猜對了！”

班裏看好戲的氣氛一僵，然後霎時間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嘆。

整個教室就像突然煮沸的開水，喧嚣吵鬧。

小魔仙站在講臺上敲了敲桌子。

“欸欸欸，你們樂什麽，當事人都傻在原地了你們到比他還快樂，與其替他高興不如擔心擔心你們自己的成績吧！”小魔仙說着還裝模作樣的嘆氣。

大家都知道他是裝的并且猜到了這次班裏考的不錯又配合着哀嚎起來。

郭俊楚作為一個上次吃飯押嚴舟野的人倍感痛心，他舉手道：“老師，嚴舟野考的怎麽樣？”

“嘿，我說你不關心你自己的成績倒關心上別人的了。”

“我很關心自己的，但是也同樣關心嚴舟野同學。”郭俊楚耍嘴皮子。

“他啊，年級第二，地理考的不行。”小魔仙看着成績單轉頭對嚴舟野說：“你下課到我辦公室一趟，我和地理老師都要和你談談。”

“嗯。”嚴舟野回到。

郭俊楚沒想到自己問一句還給嚴舟野問到辦公室去了，他趕緊說：“對不住了兄弟。”

池歲閑本來還沉浸在自己考第一的驚訝中，在他的計劃裏他應該是慢慢進步，穩紮穩打，然後在某一天出乎意料的考個第一驚呆衆人。

結果到好，中間的過程全省了一步到位。

聽到嚴舟野地理考的不好時池歲閑在心中印證了自己曾經的猜想，嚴舟野果然和他一樣偏科。

如果他的英語穩不住下次估計會退步很多，考試的時候嚴舟野還生着病，估計就是這個因素影響了對方，但是對方已經很強了，在一門偏科的情況下還能考第二。

“老師，第一第二都在咱們班一班是不是考的不好啊？”有人忍不住問。

畢竟一班才是尖子班。

“驕傲了不是？雖然第一第二在咱們班，但是第三四五六七都在人家一班啊！他倆成績好又不是你們考的都好，行了，這次總體有進步，但是并沒有超過一班。雖然一班是尖子班，但是咱們班也不差，你們這最後一年......”

小魔仙在上面進行個人演講，下面群裏已經聊的熱火朝天了。

白洋晖：@喬黛菲@嚴舟野你倆怎麽押這麽準？

郭俊楚：@嚴舟野嚴哥，你不會是為了蹭飯專門考砸的吧？

宋參：@嚴舟野就是，你和喬黛菲你們必須出來給個交代。

喬黛菲還在迪士尼拍照就感覺手中的手機嗡嗡嗡震個不停，打開一看樂了。

果然她上次就覺得嚴舟野要搞事，原來是故意沒考好啊！

喬黛菲：我什麽都不知道。

嚴舟野：考試的時候生病了。

池歲閑：我當時也押的你。

宋參：你都考第一了還在乎押寶押錯了？

嚴舟野：抱抱jpg.

郭俊楚：？？

白洋晖：？？

喬黛菲緊急轉移話題。

喬黛菲：小魔仙沒當着全班的面念我的成績吧？

白洋晖：估計等會兒要念，現在還在激情演講。

剛下課小魔仙挨個分析完每個學生的成績後就領着嚴舟野回了辦公室。

“說吧，編個有信服力的理由。”小魔仙把成績單扔在桌子上。

“考試的時候生病了。”嚴舟野也編不出其他理由。

小魔仙本來準備冷嘲熱諷，但是一聽這個理由他覺得确實有道理，因為在考試的前幾天嚴舟野跟他請過一次病假他記得。

這就讓他沒辦法說了，失誤人人都有，何況人家生着病呢。

小魔仙正發愁怎麽說地理老師過來了。

地理老師拿着嚴舟野的答題卡拍到桌子上。

“考試那天你是吃錯藥了嗎？”

“吃藥了。”嚴舟野實話實說。

他上次的病并不嚴重，奈何裝的太過池歲閑過于擔心，他就多吃了一天的藥。

“吃藥也不能影響成這樣吧？你一個平常地理考年級第一的人怎麽這次能差成這樣呢？地理明明是你所有學科裏最有優勢的一門啊！”地理老師恨鐵不成鋼真想把嚴舟野拖出去打一頓。

“感冒藥吃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