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透
看透
池歲閑沖到嚴舟野家門口敲了兩聲門，沒人回應。
這個時間點嚴奶奶應該是帶着大黃去遛狗了。
池歲閑見門沒鎖，他擔心嚴舟野的情況直接沖進家裏找到嚴舟野的房間。
對方正躺在床上看手機。
見到池歲閑來了手機都沒拿穩差點砸臉上。
“感覺怎麽樣了？還是很難受嗎？你吃藥了嗎？”池歲閑伸手摸了一下嚴舟野的額頭。
感覺還是比他的燙一些。
“還是難受，沒有力氣。”嚴舟野語氣都比平常輕。
“我帶你去醫院。”池歲閑去找嚴舟野的外套。
要不是因為現在還處于夏天他恨不得把圍巾和帽子都給嚴舟野圍上。
嚴舟野也沒想到池歲閑行動力這麽強，等到他反應過來時池歲閑已經架着他往巷口走了。
上了出租車後池歲閑拿出一個口罩給自己戴上。
“叔叔，去最近的一家醫院。”
嚴舟野頭靠在池歲閑肩膀上，池歲閑看着對方虛弱的樣子有些焦急。
“師傅，能再開快點嗎？我朋友病的很嚴重。”
嚴舟野還配合着咳嗽了兩聲。
司機聽到後真的提了速，只不過因為加速路上變得更颠簸了。
池歲閑伸過手拉住嚴舟野防止對方颠得太難受。
嚴舟野的手涼涼的，池歲閑扭頭看向嚴舟野，一般發燒的人手都是熱的啊！
好奇怪。
嚴舟野對着他虛弱地笑了笑。
“謝謝你啊七七。”
嚴舟野說完就睡了過去，池歲閑以為對方燒的堅持不住了把對方攬進懷裏。
對方的頭發在他頸側搖搖晃晃蟄的他那塊皮膚很癢。
等到下車的時候池歲閑甚至還想把人扛進醫院，奈何嚴舟野比他高也比他重，再加上對方睡着了沒有意識根本扛不動。
嚴舟野被池歲閑來回折騰弄醒了，等他意識到池歲閑想扛他進去的時候他忍不住笑了。
真是可愛的炸藥包。
“扶我進去就行，我還能走路。”
池歲閑帶着他挂號看病做檢查跑上跑下，嚴舟野像個布娃娃一樣被他照顧。
最後結果出來只是簡單地感冒，甚至已經不發燒了也不用打吊瓶。
池歲閑累的渾身出汗，他看着嚴舟野還是怕對方冷便把自己的校服外套從書包裏拿出來給嚴舟野披上。
嚴舟野的病好的其實很快，但是在池歲閑的視角裏病了快一周才好。
就連開學考那天池歲閑還專門問了問嚴舟野有沒有不舒服。
開學考完喬黛菲按捺不住活躍的心在群裏又發起了邀請。
喬黛菲：終于考完啦！晚上出去小酌一下！？
喬黛菲：去嘛去嘛？去的家人們在群裏回個話。
池歲閑想着嚴舟野生病估計去不了他也不去了，誰知道這人第一個在群裏回複。
嚴舟野：我和七七都去@池歲閑
喬黛菲：七七？這什麽稱呼？
嚴舟野：少管。
池歲閑：我什麽時候說我要去了？
嚴舟野：我不想自己去
池歲閑：哦
喬黛菲：嘿！我們不是人啊！？
本來這次考後狂歡是喬黛菲拉着小群裏的幾個人去的，結果有人聽說了也想去，等到下午放學要去的人就越來越多，喬黛菲上着課偷偷拿手機提前預定了一家燒烤店。
嚴舟野其實病兩天就好了，但是硬生生在池歲閑面前病了一周。
到燒烤店後池歲閑還像以前一樣習慣性地照顧嚴舟野。
喬黛菲在旁邊看的傻了眼。
“不喝酒喝可樂也行吧？”
“不行，生病了要喝熱水。”池歲閑覺得嚴舟野的身體素質是有點太差了，等着對方的病好了他得提醒對方多鍛煉。
喬黛菲懶得管了，他招呼服務員提了一箱小麥果汁。
這次坐在池歲閑前面的八卦組也來了，他們看着池歲閑和嚴舟野互相對視一眼。
“這次數學好難啊！”郭俊楚考完試就一副喪氣樣。
“欸，別提了別提了，數學這種東西提了掃興。”白洋晖也贊同。
“咦，這次卷子出的可把人惡心壞了！”喬黛菲的最大的敵人就是數學，想起來考試時的感覺現在心裏還有點惡心。
“行了行了，聊點開心的。”宋參緊急轉移話題。
今晚的聚餐可不能變成數學讨論環節。
“對了，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問。”八卦組的一個女生說。
“問呗。”喬黛菲雖然不知道她們要問什麽事但是她也想八卦一下。
另一個女生鋪墊了一下，“那次在廣播站那個裴興文好像被停課了，停兩周，這次考試都沒參加。”
“參加了，我在考場見他了。”
第一個女生問：“那個學霸啊，就是，他的表白你有沒有答應？”
白洋晖倒吸一口涼氣，這人也太勇了，直接貼臉開大，得虧是個小姑娘，要不然他都怕嚴舟野站起來跟對方幹一架。
嚴舟野正在喝池歲閑給他倒的熱水。
“沒有。”
見嚴舟野沒生氣，另一個女生也勇敢八卦。
“那學霸你之前說你不喜歡女生的事情是真的嗎？”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真的，但是他們不死心想确認一下。
“真的。”
“那......”
嚴舟野也有點煩了，他的表情很冷淡。
池歲閑在一旁也聽得津津有味，雖然這些事情他都知道，但是聽嚴舟野親口說出來感覺就是不一樣。
還是貼臉開大更有意思。
“最後一個問題，真的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是他們最想知道的，所以雖然嚴舟野已經有點生氣了，但是他們還是要冒險問一問的。
“你和池歲閑什麽關系？”
池歲閑正八卦的起勁瞬間話題轉移到他身上他人都傻了。
嚴舟野沒有像剛剛那樣篤定地回答。
“鄰居加朋友加好兄弟的關系啊！我都不知道我們這麽純潔的關系你們是怎麽發出這種疑問的。”池歲閑根本沒注意到嚴舟野的猶豫，他覺得很尴尬趕緊回答。
喬黛菲也沒想到這些人這麽勇，她也跟着應和，“我們都是好兄弟。”
八卦組盯着嚴舟野沒想到最後也沒等到一個回答。
一盤盤烤串被服務員端上來大家都沉迷于美食忘記了這個小插曲。
只有嚴舟野有些心不在焉。
池歲閑從小在瑞城長大，那裏的人因為天氣寒冷酒量都不錯，他估計也遺傳了一部分這種特異基因。
從前和池健安一起生活的時候從來沒有喝過酒，今天算是他第一次喝。
嚴舟野看着他連着喝了好幾杯，幾乎快要把眼前的一瓶喝完時才伸手握住他面前的杯子。
“別喝了。”
其實土生土長的安海人也和很能喝酒，喬黛菲雖然是個女生卻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喝果汁，她自己一個人也快喝了一瓶。
一桌人只要是喝酒的都喝的不少，卻沒有見一個人有醉醺醺的樣子。
“沒事，醉不了，我現在都沒什麽感覺呢！”池歲閑看着大家都還在喝嚴舟野唯獨不然他一個人喝有些不滿意。
“喝太多對身體不好。”嚴舟野也不确定這人到底醉沒醉。
“老板，再上一箱！”喬黛菲看着小麥果汁的瓶子都見了底對着前臺喊。
服務員提着一箱酒過來。
“不用上了。”嚴舟野對着服務員說。
“對，我們不喝了。”白洋晖看着個個還算清醒讓服務員把酒提回去了。
池歲閑見嚴舟野的注意力這時不在他的杯子上端起杯子就想把剩下的喝完。
嚴舟野一點酒沒喝自然是比池歲閑清醒的多，也反應更快。
他伸手把對方的酒杯奪過來然後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池歲閑本來覺得已經有些暈暈乎乎了，但是嚴舟野這一套動作做完他就立刻清醒了。
對方還生着病呢怎麽能喝酒呢！
“渴了就喝水，果汁也行。”嚴舟野對上對方的視線。
池歲閑皺着眉，“你故意呢吧！你是不是就是想喝酒？”
嚴舟野勾勾嘴角。
“你勸我少喝點是假，實際就是你想喝是不是？生病了還嘴饞你病的真該！”池歲閑根本不聽嚴舟野的他拿起酒瓶就要倒滿。
“喝吧，你喝我也喝。”嚴舟野抓起旁邊的酒瓶作勢要往自己杯子裏倒酒。
池歲閑真沒想過對方還是個無賴，他放棄這杯酒換了一聽可樂。
不知怎的，桌上的話題突然從娛樂至上又轉移到學習區了。
“快吃完了大家押一下這次成績排名吧！”有人提議。
白洋晖大喊：“你們沒完了是吧！又提成績！我都emo了。”
衆人跟着一笑。
“我押嚴舟野。”
“我也是！”
池歲閑本以為他會聽到許多不認識的人的名字，結果這群人竟然還挺有同學情誼，紛紛都押了同班的嚴舟野。
他不行，他想贏，他要押一個勝率高一點的。
池歲閑低頭問旁邊的宋參，“一般年級第一都是誰啊？”
宋參回：“嚴舟野啊。”
好家夥，原來都不是傻子啊！
嚴舟野學習這麽好竟然在二班，他知道對方學習好，但是他沒想過對方學習這麽好，他第一天來的時候聽小魔仙那樣說還以為大神在一班呢。
他來二班是因為二班是花錢能進的最好的一個班，而一班不管成績多好花錢都沒辦法進。
而像嚴舟野這種成績好又不去一班的一般都是為了給未來多留條路。
池歲閑毫不猶豫地也押了嚴舟野，坐在一旁的嚴舟野笑了笑。
“我押七七。”
“七七是誰？”
八卦組和一些跟他們不太熟的同學問。
“七七就是池歲閑，至于為什麽那就是少問。”喬黛菲跟大家解釋。
八卦組再一次互相交換眼神。
池歲閑扯了一下嚴舟野的胳膊，“要不你改了吧，你押你自己。”
“對自己沒信心？”嚴舟野問。
“不是......”池歲閑到不是對自己沒信心，他只是不敢把別人的期望擔在身上，這樣他會有很大的壓力。
喬黛菲湊過來問池歲閑：“你英語學的怎麽樣了？”
池歲閑疑惑，“挺好的啊。”
“那我也押你。”喬黛菲覺得池歲閑行，她總覺得這段時間嚴舟野要搞事。
最後的結果就是很大一部分人都押嚴舟野，還有一部分押一班幾個頭部學霸，嚴舟野和喬黛菲押池歲閑。
池歲閑真沒想到有人對他如此信任。
“那就這樣定了，到時候成績出來了輸的人請大家吃飯。”喬黛菲說。
池歲閑和嚴舟野打車到了巷子口。
夏夜涼風一吹，在車裏悶熱的感覺瞬間褪去。
昏黃的路燈照着斑駁的地面。
池歲閑被嚴舟野扶着往家走。
其實本來是他想扶嚴舟野的，在他心中對方還是一種非常柔弱的形象，但是不知怎的走着走着成了對方扶他。
池歲閑突然覺得自己也沒那麽清醒了，他想起那天嚴舟野一個人站在房頂上，在幹什麽？看日落嗎？
他半倚着對方問：“嚴舟野，你覺得孤單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