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意
在意
搶回玉梅花發簪,木炎不敢貿然回到酒樓,她先來到自己每天送泔水的豬場附近,這裏有一間荒廢的小房,她決定将玉梅花發簪藏在這裏,等風頭過了再說。
這支玉梅花發簪不僅僅對酆野城三人重要,對山莒城木氏一族來說同樣重要
她父親說過,這發簪是天界某一位大神仙骨制作而成,又被木家先祖得到,先祖喜梅花,特意雕刻成梅花樣式。
得到此發簪再結合木氏一族游歡之術,可以使凡身俗骨脫胎升仙,幾百年來一直是山莒木氏秘寶 ,由城主親自嚴加看護。
當年木炎爺爺有意讓木炎的父親繼承城主之位 ,于是将玉梅花發簪交給木炎父親看管。
就在繼任大典時,玉梅花發簪不翼而飛,木炎的父親也因此獲罪。
自丢失後,山莒城未曾放棄過尋找。
看着手中的發簪,木炎動過回到山莒城救父親的心思,又是考慮片刻後,還是自私地将玉發簪占為己有,旁觀觀虎鬥,看着山莒城木氏和酆野城辛氏相鬥。
在小木屋小憩一會,天微微亮,木炎快步地趕去酒樓。
剛到酒樓後廚,一個長毛的土豆飛來,砸的木炎當下清醒過來,夾着嗓子對怒氣沖沖李媽媽說:“李媽媽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你大晚上不在屋子裏睡覺又跑出去瞎嘚瑟什麽,一個小姑娘夜不歸宿,你想幹什麽!”
“我就是看着當晚月色太美了,去山上看月亮了。”
“看月亮?”
李媽媽一把揪住木炎的耳朵回到屋子:“我有沒有說過寮步鎮很亂,你沒事時不要亂出去閑逛。”
“李媽媽,李媽媽我錯了,哎呀,我真的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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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再出來的木炎兩個耳朵時紅紅的,廚房的人見到想笑又不敢笑,幹脆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掌勺的王大爺看木炎擡着泔水桶走過,開口叫住了木炎。
“那個姓,姓什麽來着小娃子,對,就是你,你過來。”
木炎不懂王大爺叫自己幹什麽,平日裏她和王大爺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王大爺你找我?”
王大爺用身上的汗巾子抹抹臉:“你也別怨今早李廚娘對你下狠手,是你有錯在先,晚上偷溜出去也不告訴她一聲,昨晚她可是找你找了一晚上。
聽到李媽媽找自己一晚上,木炎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愧疚感。
“唉,她兒子也是你這般大歲數像跑了出去了,說去什麽去仙山修習,到現在快十年了 ,連一個信幾都沒有,你要是好心人,不求你給他養老送終,別讓她傷心了。”
離開廚房時,是木炎心中多疑,還是說她做賊心虛,她總覺得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跟着自己,回神張望時又是什麽都沒有,想來酆野城三人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此地不易久留。
玉發簪在手,木炎當然趁早離開,離開前她還想跟李媽媽好好做個告別,酒樓的女人都愛擦桂香坊胭脂水粉,就是價格貴一些,李媽媽一直不舍得買,木炎打算給李媽媽買一些。
挑泔水時被盯上的感覺更是明顯,擾得木炎心思煩躁,中午回到廚房吃飯時,李媽媽笑呵呵走來:“木炎,有人找你啊,說認識你。”
一聽,木炎心裏咯噔一下。
李媽媽不知發生什麽,她還在為木炎找到親屬開心呢,也就忽略木炎不正常的反應。
順着門口看去,酆野城三人已經站在廚房門口等待,為首的苜蓿老者對着木炎微微一笑,神音傳耳:“山莒城三王女,有禮了。”
在廚房吃飯的人不清楚發生什麽事情,看看木炎,又看看門口站着三人,就看着木炎說有事出去一趟。
苜蓿老者将人領到二樓客房,雲流和阮如幹守在外面。
木炎還未說話,苜蓿老者先道:“昨日出手傷了三王女實屬不應該,在下在這先向三王女賠禮了。”
木炎冷笑,直言不諱:“苜蓿老者怎知我的身份,是特意向誰打聽了。”
苜蓿老者道:“三王女這幾日一直在廚房勞作,身上自然是沾到油葷味道,即便是蒙着面,我們也能猜到您的暫住之處。”
苜蓿老者說得婉轉:“只需要在酒樓稍稍地打聽,自會得到幾日前有一位女子暈倒在街上,後在酒樓後廚勞作的消息。”
苜蓿老者眼神瞥一眼樓下的廚房,李媽媽也站在門口憂心忡忡望着二樓。
“這位廚娘心地善良,不問緣由就幹收留外逃的山莒城三王女。”眼中譏諷看着木炎:“小孩子過家家游戲三王女還沒有玩夠嗎。”
木炎考慮片刻後,道:“苜蓿老者想要做什麽。”
苜蓿老者見激怒不到木炎,心中有直覺的詫異,尋常之人面對被審查早已氣急敗壞,只是這木炎冷靜平和,不見得任何波瀾,實屬是狠角色。
不過,她再怎麽冷靜,也就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來自生活的歷練還是太少了,苜蓿老者從容不迫坐在椅子上,态度不容拒絕:“三王女手中玉梅花發簪可否借給在下。”
“……”木炎單挑起眉頭,滿是疑惑。
“三王女應該知曉酆野城辛氏……”
“知道,”木炎打斷苜蓿老者的話:“九州之國分為四城,山莒木氏,玉和韓氏,酆野辛氏,商安周氏,其中酆野辛氏推翻九州皇權統治,成為四城最強,每年三城城主要向酆野城進貢納稅,以表自己臣服之心。”
木炎緩緩坐下,自顧自到處一杯茶水喝起,完後:“苜蓿老者調查我底細,你看我現在脫離木氏一族,自然也不會在意你酆野城辛氏威脅,再說你也看見了玉梅花發簪只聽從的召喚,現今我只身一人,玉石俱焚的結局我也是可以做到。”
苜蓿老者心驚一下。
“三王女莫要激動,氣大傷身樓下的李媽媽會心疼的。”
竟然拿李廚娘來威脅自己,木炎語氣不善:“你動李廚娘,我就用玉梅花發簪救她。”
苜蓿老者氏怕木炎鎮瘋起來,趕忙地挽回局面,好生好氣地跟木炎說:“在下也知道玉梅花發簪氏木氏一族寶物,木氏一族為了尋找它也是費勁心血,今日也算是物歸原主了,老夫今日前來也是屬于無奈之舉,實屬是因為我主病重,需要依靠玉梅花發簪才能續命,還望三王女成全。”
木炎不為所動:“這與我何幹。”
苜蓿老者不放棄追問:“三王女這是不願意了。”
苜蓿老者說完,木炎身旁赫然出現兩把冷刀,無聲無息地盤旋在她身側,只需要苜蓿老者一個手勢就可将木炎生刮活剝。
尋常之人見到早已吓得腿軟妥協,木炎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伸手抓住刀柄
見此,苜蓿老者明白了,木炎她跟本不在意生死之痛,就像阮如幹說,一個城中王女會彎下腰挑起泔水,她就沒有可在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