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籌碼
籌碼
木炎手上的籌碼很少,一條爛命,一枚玉梅花發簪,她将兩個籌碼拴在一起來到案板上,搏一搏,自己說什麽也要争取到最大的酬勞。
抓住了冷刀,現在她的籌碼又多了一項。
“哐!”兵器相撞的聲音,木炎猛地轉身擋住了雲流揮來的劍,
男人和女人的力氣是不可能相比,況且雲流是常年習武之人,單論力氣,木炎想要壓住雲流是很困難的。
木炎後退半步給自己騰出揮劍的空間,虛晃一招,反手削雲流為拿武器的左手,雲流自然反應過來,左手立即壓制住木炎的,趁機還想要用右手制服住木炎。
卻未想木炎擡腿一腳就将雲流踹退好幾步。
顏面丢盡的雲流看向苜蓿老者。
苜蓿老者輕點頭,雲流機靈的站起來,立馬向木炎賠罪:“三王女見諒,是在下魯莽了。”
木炎手拿冷刀不做回應。
苜蓿老者:“三王女聰慧知道已退為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王女想要的是否太貪心了些。”
木炎:“既然要談就要拿出誠意來。”
苜蓿老者:“三王女請講。”
木炎看着冷刀,刀身窄細,又輕巧,辛氏一族修士常用此刀練習,上一世她在酆野當陪練時,使用冷刀次數比自己幻空還要頻繁。
或許……
“早聽聞酆野城劍術是四城之首,我若以平民進入酆野城進行修習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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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莒城王女來酆野城修習?
苜蓿老者有些糊塗,木炎這有事搞的哪一出啊:“三王女,要來酆野城修習?”
“以平民身份進入。”木炎又加重籌碼:“玉梅花發簪加上游歡之術,可以保我進入酆野城修習吧。”
苜蓿老者皺起眉頭,眼神攔住想要插嘴的雲流,幾次想要開口也不知該說什麽。
“酆野城不收平民修習。”雲流還是忍不住插嘴:“酆野城修習者皆為王城之中貴族和名門之後,再者是山莒木氏,玉和韓氏,酆野辛氏,商安周氏送來王族參與修習。”
“對啊,”木炎回答的理所應當:“所以這是一場交易。”
木炎直白地将事件點明:“這就要看你們三位的意思了。”
苜蓿老者最擔憂事件發生,他還沒有想好應對之策,思前想後半天,只能暫時地将木炎先穩住。
“三王女若以山莒城木氏一族身份前去修習必然會容易,平民身份前去要運作的事務太多了,比如您王女的身份就要隐藏或者是消除。”
木炎自然是知道這是一件難辦的事情,以平民身份進酆野城,她山莒城三王女身份也會被消除,世上就沒有山莒城木炎消息。
“事情繁瑣嚴重,還請三王女給在下幾日思考時間。”
木炎:“我做事不喜歡拉拉扯扯,三日時間,還請苜蓿老者給我答複。”
苜蓿老者:“——好,三日時間。”
苜蓿老者領着兩人下樓時,雲流不放心詢問用不用看着木炎,萬一她只是緩兵之計,再趁機跑了呢。
苜蓿老者面色凝重:“玉梅花發簪還在她手中,逼急了這小蟊賊會做出蠢事,到時我們無法收場。”
“但是她提出的要求很過分啊,以平民身份進入酆野城這不是讓我們自讨苦吃嘛。”雲流忿忿不平:“幹脆今晚我把玉梅花發簪搶回來。”
一直不言語阮如幹發聲:“不如我們盯着李廚娘。”
苜蓿老者憂心忡忡:“這可行嗎,兩人非親非故的。”
阮如幹:“我們探得消息三王女落腳寮步鎮一直受到李廚娘照顧,但凡出了差錯——”
阮如幹比劃個手刀動作。
送走酆野城三人,木炎坐在房間,她深知自己方才是在做什麽,也知道後果可能和上一世如出一轍,但是她就是不甘心。
或許,當玉梅花發簪落入她手,她就有博弈的資本了。
她可以說服自己平靜安寧過一生,但父母雙親所遭受的困難她該如何說服自己。
山莒城畏懼酆野城,不僅僅是因為酆野城實力強勁,還有一重要原因,酆野城有一術,名為“禁術”。
傳聞中的,運用“禁術”可以滿足一切願望,金銀珠寶,起死回生,自然包括成仙願
關于成仙,木炎是憋着一口氣,上一世自己苦修多年,未能突破,後走向魔道成為人人喊打的女魔。
想到前世種種,木炎只覺得肝火上永遠,在屋內平靜好一會,才佯裝無視出門。
下了樓,就看見有個樣貌年輕,身材挺拔的少年跟在李媽媽身旁,面對木炎審視目光,他眼神撲朔,故意避開木炎。
木炎深吸一口,開口對李媽媽說:“李媽媽這男孩年輕力壯,粗活累活都交給他。”
李媽媽不明白所以,傻呵呵的說:“他還是孩子,這些活我來做就好。”
木炎:“……”
木炎這兩日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一天□□趟挑泔水,掙着幾文幾文的辛苦錢,等待第三日清早木炎就跟掌櫃子結算好工錢,換上幹淨的衣服準備出門。
“你,你要去哪!”跟在李媽媽身旁少年急忙追出來。
“上街啊。”木炎回答的理所應當:“放心,李廚娘還沒脫離你們掌控我是不會跑的。”
已經到了第三天,不管結局是什麽,李媽媽的桂花坊胭脂水粉是一定要買的。
今日光景不算好,已經有了冬天的情景,地上有一層薄薄的落雪,腳印一踩又都不見了,木炎是覺得有趣,低着頭走路,看見腳下的雪消失。
來到桂花坊,毫不吝啬地要走店內最好的水粉,又想到李媽媽說星雨齋的糕點也不錯,木炎又繞路去了星雨齋。
問店家要了一壺熱茶幾個點心,坐在二樓的雅座,看着街上人來,茶碗中茶香飄散,她任由時間流逝,她的人生應該是惬意灑脫。
眺望遠處,也不知她在想什麽,或許只是單純的放空。
“臭小子你是瞎了狗眼了!”
樓下暴力的怒罵聲打擾到了木炎,她皺起眉頭,撇眼二樓雅座的人都是無動于衷坐着,木炎心有想法,可沒有行動。
“爺的這身衣服你八輩子都賠不起。”
“爺,爺,小的真的是有眼無珠啊,真沒有看見您在小的身後啊,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
“今天放過你,明天豈不是全城人都敢欺負爺我了。”
樓下嘈雜的聲音沒有停止,反而還有愈演愈烈的形式,甚至已經出現了拳腳聲音。
“就你這點錢還不如給你娘買床草埋了呢。”
木炎起身,頂着周遭刺眼的目光,幾步走下樓.。
“欸,你這衣服多少錢,我買了。”
木炎話一說完只聽見樓上一陣雜亂,都泡在樓梯口看熱鬧。
蠻橫男人看見木炎一個女子,并沒有将她放在眼裏,上下一打量,罵罵咧咧:“娘的你一個丫頭片子敢跟爺說話,真他奶的欠揍。”
一旁有人趕緊插嘴:“小姑娘,你快回來,可別吃了虧。”
木炎仍未有怯意:“你這件衣服多少錢,我買了。”
這一刻,圍觀的衆人可以确信,眼前這小姑娘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