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心心念念的周末到來,我開心不起來,郁悶占據整個內心。

炎熱的夏季竟然罕見的下起了雨,天空烏雲密布,氣溫悶熱,使人感到焦躁。

無意走到那條小巷,在第二十七步處,停下,站在,等着,淋着雨,聽着雨滴落下的聲音。

我一直說我爸有病,卻忘了我也是有病的人,我遺傳一些固執。

明明知道不會來,卻要不死心的等。

去年,在第八個周,那是個晴天,我也如現在一樣站在這裏,像木頭一樣,一動不動,站到了晚上。

在過路人的不解中,我一直等,沒有期望的等。

那天,我沒有等到他。

如同現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傾盆大雨,好似我平淡外表下包裹的心,波濤洶湧,難以平息。

灰暗的天,下不停的雨,沒有要停息的痕跡。

我身上穿着的白襯衫與昏暗的天不搭,站在布滿雨霧的小巷裏,顯眼,我期望他能看見。

守着那個不會實現的約定,心有不甘,右手死死握住那張紙條。

仿佛只要紙條沒有被侵濕,只要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停息,帶有晨曦的光就會破雲而出,而他,也會來。

身體後傳來腳步,我知道這個聲音,聽過許多次的聲音,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當真就像是個過路人般。

一瞬間,我有些恍惚,雨滴不再滴落在身上,出現了阻擋物,發出噠噠聲。

我猶如死灰複燃,興奮的情緒令我想要轉過頭去看,入目是白色的毛巾。

他不想讓我知道,但是他低估了我的聰明,他要演,我陪他演。

熱氣騰騰的浴室,我躺在浴缸裏,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被脫下,泡在溫水裏很舒服。

有人朝我走來,走入浴缸,頭趴在我的肩膀上,心情很好的哼小曲。

我不明白他高興什麽,也難得去想,能來就已經足夠了。

我知足。

依偎着,沒有其他的動作。

我摸着他的頭,也甘心就這樣相處。

我有幻想過等到他後,想要将他當做糕點一樣吃進肚子裏,要吃幹抹淨。

現在人來了,卻沒了要做的心思,就這樣依偎,好似也不壞。

我能感知到他在側看我,右手挑撥我的唇,又微微起身落下一個吻。

我抱住他,緊緊的抱住,雙手像繩子一樣捆束他的腰,不願意讓他走。

他朝我耳旁吹氣,像是調情。輕笑出聲,好滿意我的做法,又獎勵了我一個吻,我仰着頭回應。

我入了他的圈套,按他計劃般一步步走,像是他未完成的作品,還按照流程走。

心中期盼時間在此刻停下。

哪怕一秒也好,在這一秒的時間裏,他是獨屬于我的。

白曉羊,你不是去參加我爸的宴會了嗎?為什麽此刻會出現在這裏?

好想開口問,想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你到底在打什麽算盤。

我真想把你的心刨出來看你到底在想什麽,愛我,又棄我。

我自以為我聰明絕頂,什麽事情都能弄懂,都瞞不過我。

現在才覺得我的想法自欺欺人,我看不透你,根本不懂你。

你從來就不單純,是我小看你了。

我在你的圈套裏,被你耍的團團轉。

白曉羊,你煞費苦心,老謀深算,栽在你身上,我認了…

你有計謀,別讓我等太久。

直到第二天我才勉強能懂他的計謀,我爸出車禍了,人當場就沒了,司機沒他嚴重,但也住了院。

我爸就這樣死在離家一半的路途上。

當天下大雨,路滑,跟貨車撞上了,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對方賠了許多錢,外加态度非常誠懇,事就這麽過去。

一個貨車的司機怎麽拿的出三百萬的?誰在他的身後指示?

不言而知。

所以白曉羊,你寫下的三個字紙條,指這段不能見人的關系是維持到周末嗎?

我第一次真正的認識你,殺伐果斷,果真煞費苦心…

父親的離開我不難過,連一滴眼淚都沒落下,我果然很絕情。

在自然界,弱肉強食,死了就死了,會有新的繼位者接管。

白曉羊眼眶紅紅的,正十分融入朋友的角色,親自挑選的墓碑,舉行葬禮,參與人除了我們兩人外,還有一些我爸的合作夥伴。

從這天起,我接管了我爸的公司,成了身價上萬的人。

變故太快了,始終無法接受。

我現在還要上學,同時處理公司的事情,兩邊跑的日子很疲憊,到家基本倒床就睡。

白曉羊很盡職的照顧我,包攬家裏的洗衣做飯打算衛生,還開車接收。

除此以外,沒了其他動作,我目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想白曉羊的事情。

我很聰明,學東西很快,接管公司在一開始有些吃力,到逐漸習慣,還挺不容易。

好幾個月過去,入了冬,天氣逐漸冷了,談吐間都出現白霧。

叮咚,門鈴響起。

我的視線從平板電腦上擡起,走到門口,開了門,對方是個快遞小哥,正在簽收快件。

見門開了,順勢地給我,笑着偷瞄我一眼。

我是不在網上購物的人,想都不要想是白曉羊的快遞,他也很少買,這還是第一次。

看了眼單子,情趣用品。

盒子還挺沉,裏面東西應該挺多的。

也難怪快遞員要笑。

白曉羊這是得不到滋養,自想辦法買了這些打算□□足?

我算了算時間,四個月左右,他還真是饑渴。

他這是故意讓我看到,還是真的不小心。

暗示我他想要?

我把東西放在桌上,打算看看對方反應,坐回沙發,還處理着未完成的文件。

不過半小時,門口傳來開鎖聲,白曉羊買菜回來了,毛大衣加圍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我們的話很少,一開始就沒有話題,不說熟絡,畢竟明面上的關系,白叔是我爸的情夫,算是我小媽,能有多親近。

他還要演戲,他淪陷其中,我樂意陪着。

“白叔,你的快遞我放在桌子上了。”我擡頭去看他的反應。

他先是思索了番,又一瞬間呆愣住,他臉瞬間紅了,啞着嗓子說了聲好。

局促,慌張地抱着盒子上二樓。

我感慨,白叔的演技去演戲,絕對是影帝的級別,他好裝,比我還會裝。

将東西放好,下樓做晚餐。

菜品不多,兩菜一湯,兩個人吃剛好。

我想,站在家庭角度,父親離去,那他的朋友是不是有該離開?

表面上的話是要過一下的,讓他有點危機感也不錯。

“白叔會搬出去住嗎?”我裝作漫不經心,眼神适應地看向他。

對方動作一頓,“小狼是想要我搬出去嗎?”

他一說,帶有委屈,他在裝可憐。

話柔柔弱弱的,我一聽便炸了,以前在床上他從不開口,不管多用力,絕不會說一句話,叫聲倒是格外好聽。

所以當他叫出名字的一刻,我根本招架不住,…………………

艹,真的想将他抵在桌上………。

這戲是一點都不想陪他演,我沒他這麽好的耐心。

話只是過一下,我可舍不得他走。

我極力壓制心底的欲望,右手拉住對方手腕,真誠道,“白叔就留下來陪着我吧,家裏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好冷清,很不習慣。”

“好。”他沖我一笑。

頓時欲望更加強烈。

我不知道當時怎麽熬過來的,轉眼,沙發上多了個人。

範方,他臉上挺慌張的,也不知道經歷什麽。

一把勾住我的胳膊,壓低聲道“林哥我知道突然我來的很冒昧,但是我真就沒辦法了。”

我一挑眉,絕對是為了躲人。

剛想要推開,餘光看到白曉羊一臉氣憤的臉,憤憤不平的盯着範方看。

這醋都看溢出來了。

我心裏高興,任由對方勾着。

範方弓着背,乍一看像是依偎在我壞裏,實則不然,他只是覺得自己一個喜歡妹子的人被男人追很羞恥,不想被其他人聽到。

“那個沈亦欲真的有病,跑我家裏來我住朋友家,他也跟着我,我住酒店,他就把店買下來,還買了好幾家!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啊,他什麽眼力見看的上我?”

“你不覺得你挺好看嗎?”我一問。

不算太高,有活力,愛開小玩笑,一看就是被父母寵溺的孩子,不算太白,身材也不錯,算是A級。

沈亦欲眼光算是不錯才對。

不過他一個有錢有權的人,身旁最不差愛慕者,偏偏看上範方。

照這小子的調皮度,估摸着一開始的照面打的不好,導致沈亦欲記住他了,久而久之愛上,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我這是帥氣!”

“你們怎麽認識的?”我又問。

“他跟一個人親嘴,我看見了,我一開始以為是個妹子,想着說撞破不好,打算開個玩笑緩和氣氛,順便好離場的。”對方支支吾吾,“誰想到是兩個大老爺們。”

“你說了什麽?”我抓住重點。

“嘿,兄弟慢着點,你女朋友快喘不過氣了。”

他想趁着兩人害羞的時候默默退場,誰想到會……

我笑了,剛要開口,一道身影籠罩住,擡眼,是沈亦欲。

我頓時傻眼,還納悶這人怎麽進來的,餘光看到白曉羊站在一旁。

害,都忘了還吃着醋,巴不得範方趕緊走。

範方下意識抓住我的手腕,臉上表情不言而喻的驚恐。

沈亦欲看了,額頭青筋暴起,一把拽過範方,“跑夠了?”

“放……放開。”他轉過頭,快哭出聲“林哥……”

我真沒辦法救他。

“林總倒閑的很,正好我手上還有個項目要和你對接。”

我假笑“那我倒是要謝謝沈總了。”

看吧,真救不了。

他一把扛起人離開,“回家再好好算賬。”

“林哥……”

我無奈搖頭,對上白曉羊暗淡的眼。

得,這位還在氣頭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