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絕美作精破産了

絕美作精破産了

炎熱的夏夜像一頭悶在山谷裏的野獸,随時都能将天空撕成兩半。

路過上海圓島酒店的行人,看到牆壁外周亮起的金色燈光,和停在那裏的一衆豪車,只擡了一眼,便匆匆離開,他們心知肚明,他們不屬于這裏,圓島酒店,這是一個只有富豪名流才能踏入的地方。

今夜的圓島酒店格外熱鬧,賓客絡繹不絕,着名時尚雜志《時風》在這裏舉行一年一度最具星光的社交晚宴。

晚宴彙集了全亞洲的頂級名流、頂級名媛、藝術大師以及在各個領域有突出貢獻的行業精英們,可謂是群英荟萃。

晚宴別具一格,主辦方特意從江南空運了竹子放到宴會廳當中,裝點這場盛會。

昏黃的燈光和綠色竹影相得益彰,人們穿梭其中,宛如身處竹林谧境。

按照晚宴流程,參加此次盛會的大咖們先走紅毯,在紅毯上接受一分鐘的采訪之後便離開紅毯背景板,坐到安排的座位上。

“很開心來到此次盛會。”鎏彩珠寶大商的二千金錢姳整理了一下金色禮服的裙擺說。

主持人按部就班地問了幾個常規的問題,錢姳的回答也很官方,采訪本該結束,錢姳突然開口:“只是我有一個遺憾。”

“什麽遺憾?”

“沒有在此次晚宴看到我的好朋友虞晚棠。”

主持人頓時冷汗直流,誰不知道虞晚棠家剛剛破産,豪宅豪車都被法院拍賣,錢姳的話可謂是茶香四溢,雖然晚宴給虞晚棠發了請柬,但以虞晚棠家的情況,肯定是不會來了。

主持人擠出一個高情商笑容:“我們都對此感到遺憾。”

就在這時,一抹紅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紅毯上。

來人一身紅絲絨短裙,宛如熱烈的紅玫瑰,美得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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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姳看到來人,怔了怔。

虞晚棠上前,熱情地招呼:“錢姳,你不用遺憾,我來了!”

虞晚棠單手撐在背景板上,做了個極盡妩媚誇張的姿勢。

原本靓麗的錢姳頓時被她襯得黯淡無光,錢姳尴尬退場。

直到紅毯結束,衆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在虞晚棠身上停留。

她怎麽會來!

也有人小聲嘀咕着錢姳身上穿的紅裙,是一家小衆品牌的成衣,看來她家是真的破産了,高定已然穿不起了。

虞晚棠當然知道衆人在讨論她什麽,她理了理額頭的碎發,靜靜地望着前方。

此次盛會,主辦方特意請了佳士得的拍賣師主持拍賣。

虞晚棠身無分文,沒什麽錢,自然不會買,但是當她聽到拍賣師說:“第五件拍品,10克拉水滴形切割粉鑽,起拍價五百萬。”

虞晚棠的眼睛亮了亮,她最喜歡粉鑽了,想到如今的處境,虞晚棠的眼神頓時暗淡了下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肆無忌憚,想買就買的大小姐了。

“一千萬,孟松源先生競價一千萬!”

孟松源?就是他,虞晚棠的眼睛裏閃過仇恨的光,就是他設局害他們家破産,虞晚棠父親虞瀚弘原本是做建材生意,生意蒸蒸日上,在整個上海都鼎鼎有名,孟松源特意和虞瀚弘成為朋友,勸虞瀚弘投資他不熟悉的領域,最後投資失敗,全家破産,父親和母親現在都只能住在一個小出租屋裏,每天以淚洗面。

“一千五百萬!溫清蕪小姐,一千五百萬!”

聽到這個名字,虞晚棠不受控制地向後看,在場眼高于頂的名流們,也都側目望向溫清蕪。

那可是溫清蕪,上海old money的代表人物,她們祖輩就開始在上海開時裝店,到了她這一輩,已經成了華夏時裝立足全球的一張名片。

溫清蕪管理的高定品牌線,“挽清”是中國唯一進入法國高定協會的高定品牌,這份殊榮不是誰都能拿得到的。

“兩千萬!孟松源先生又舉牌了!”拍賣師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兩千五百萬!”溫清蕪淡淡開口,眼底的漫不經心透露出她的從容。

孟松源雖然是上海新貴,但一下子拿那麽多錢還是有些困難,他咬了咬牙,“兩千七百萬!”

“三千萬!”溫清蕪又舉牌了,她捏了捏黑西裝的袖口,眼底閃過勝利的光,果然,孟松源不敢舉牌了。

“三千萬一次,三千萬兩次,還有人能拿出更高的價格嗎?”拍賣師臉色紅潤,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全場鴉雀無聲。

最終由溫清蕪以三千萬的價格拿下這件拍品。

身邊有好事者問溫清蕪:“從沒聽說過你喜歡粉鑽,倒是剛破産的虞家大小姐是個極喜歡粉鑽的主。”

溫清蕪看向前方那個膚白如雪,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冷冷道:“和她沒關系。”

“是我沒有分寸了,您一定不想和她扯上關系。”好事者尴尬地回答。

溫清蕪沉默,下颌微微擡起,看起來高傲得很,然而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她的雙手卻擰在一起,目光始終追随着那抹紅得絢麗的身影。

拍賣結束,宴會也要散了,虞晚棠環顧四周,尋找着名律師汪洋的千金,汪婉瑩,汪洋作為着名律師,曾經幫助過不少人打贏經濟官司,然而當虞晚棠找到這位曾經的好朋友,汪婉瑩卻仿佛當她不存在一樣,“虞晚棠,我爸是律師,不是開法院的,你家現在這個情況,誰也救不了。”

虞晚棠睜大眼睛,“汪婉瑩,你不是說過,無論我遇到什麽困難,你都會幫我嗎?更何況咱們可是發小啊!”

汪婉瑩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虞晚棠,你當我是朋友嗎?咱們哪次聚會,不是你出風頭,一起合照你永遠都是c位,只要跟你一起出門,你永遠是被要聯系方式最多的人,你還說要跟我穿同款,用這種方式羞辱我,虞晚棠,如果不是你的家境,你以為我想跟你做朋友嗎?”

虞晚棠錯愕:“你從來沒和我說過……我說讓你跟我穿同款,是想跟你穿姐妹裝。”

“有些話,別人不跟你說,你也應該明白啊?怎麽着,你爸媽一點人情世故沒教過你嗎?”汪婉瑩抱臂嘲諷她。

錢姳抽了根煙,吐出煙圈,笑意盈盈地看着這出好戲。

汪婉瑩瞥見錢姳,和她手挽手一同離開,虞晚棠想要跟上去,倏然頓住。

難不成錢姳也很讨厭她?

虞晚棠怔住,二十多年的衆星捧月原來都是假的,她的這些小姐妹竟然都是在跟她虛與委蛇!

虞晚棠看向昏黃的燈光下的溫清蕪,溫清蕪靠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麽,臉上的金絲眼鏡折射出淡淡的光暈。

溫清蕪也很讨厭她嗎?應該是讨厭的,從小到大,溫清蕪都很讨厭她,從來都是她熱臉貼冷屁股。

就在這時,孟松源從虞晚棠身邊走過,他靠近虞晚棠,用一種低沉喑啞的聲音說:“虞晚棠,你還記得我嗎?”

虞晚棠愣了愣,一把将他推開,“是你害了我全家,你滾開啊!”

誰知孟松源的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只要你做我的金絲雀,我就放過你。”

虞晚棠不由得抖了抖身體,她現在整個人就好像落入油桶一樣,渾身不适,這人說話怎麽這麽油。

“你滾開!”虞晚棠手指發顫地指着孟松源。

孟松源更加興奮了,“虞晚棠,這就是你當初瞧不起我的代價,莫欺少年窮!你看看現在的我,早已不是你高攀上的了,我願意找你做我的情人,已經是我的仁慈……”

“……”虞晚棠差點惡心到反胃,這人有病吧,她在心裏腹诽。

孟松源完全無視虞晚棠的拒絕,拉着她的手腕,就要帶她離開,“我送你回我們的家。”

就在這時,暗處的溫清蕪突然站起,溫清蕪很高,足足有一米七二,比一米六八的虞晚棠高上四公分,所以當溫清蕪的手按在虞晚棠的肩膀上時,虞晚棠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溫清蕪直視孟松源,眼中的冷氣透過鏡片傳達出來,“我送她回家。”

孟松源不禁怵然,溫清蕪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他松開手,眼睛眯起,不着急,反正溫清蕪不可能天天盯着虞晚棠,總有他得手的時機。

孟松源離開,臨走前,還剜了一眼虞晚棠,虞晚棠不禁戰栗,倒不是怕他,而是有一種被陰濕的蛇盯上的感覺,很不舒服。

突然,虞晚棠覺得腰間系了一樣東西,溫清蕪竟然把她的西裝脫下,系在她的腰間。

虞晚棠望向她,疑惑不解。

“裙子那麽短,你不冷嗎?”溫清蕪淡淡開口。

真是個老古董,她常年只穿西裝,當然不懂她這種都市麗人的裝扮,裙子越短,顯得腿越長。

虞晚棠穿的高跟鞋很高,長時間穿,腳會很痛,于是虞晚棠脫下高跟鞋,赤腳踩在溫清蕪的黑色皮鞋上,抱住溫清蕪,仰頭看她,語氣嬌嗔:“謝謝清蕪姐姐救我。”

哪知虞晚棠一碰到溫清蕪的腰,溫清蕪仿佛碰到洪水猛獸一樣,猛地推開虞晚棠,虞晚棠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溫清蕪扶了扶眼鏡,“我送你回去。”

虞晚棠固然臉皮很厚,但是被人推得這麽猛,還是面子上過不去,以至于坐在車上時,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破舊的出租屋家裏,虞晚棠才意識到西裝忘還給溫清蕪了,她将西裝收起,锵的一聲,一個黑色的盒子從西裝口袋裏落下來。

虞晚棠打開盒子,是那顆透明璀璨的粉鑽。

虞晚棠怔了怔,連忙拿出微信,打下一行字,“清蕪姐姐,你的西裝還有粉鑽落我這了。”

“消息已發出,但被拒收了。”微信對話框裏出現了一行小字。

虞晚棠:“?”

好家夥,溫清蕪把她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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