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屁股寫字

京城街巷,新一輪的熱鬧讨論,也随着儲君選拔賽再次開啓。

“這麽快就開始了麽?我還沒準備好!”

“別說你沒準備好,咱們七殿下也沒有準備好呢!”

“沒辦法,要選新儲君嘛,你我雖不懂國家大事,但這兩年邊關蠢蠢欲動,朝堂也為儲君的事鬧翻了天,聽說之前天天上朝都不夠時間讨論別的事,全在吵這個了,再選不出儲君,就危險了!”

“可是畫像我都沒來得及買,我就想要一張九十九皇子和九皇子同框,我特別喜歡他們兩個,可他們好像都不出門,接單的畫師也表示沒辦法,畫不出來。”

“嗐這有什麽難的,來來來,我這有九十九皇子的,衆皇子回京城那天,也正好看到了九皇子,催着畫師畫了一張,現在找個人,把他們兩個描在一張紙上,不就都有了?”

“哎喲,你還別說,這兩個放在一起蠻登對的,看起來都不像是兄弟了……”

“話說那個複活名額有點可惜啊,好像這一輪沒有人用?”

“規則裏有票數要求底線,這回是八百票,人氣高的皇子肯定能沖到八百票,人七皇子都有八百多票呢,可七皇子沒淘汰,用不着啊,淘汰的那些人裏,只有一個達到了八百票,符合複活标準,奈何上輪游戲裏受了傷,這輪參加不了,直接退賽了,別的人想複活也沒辦法,票數不夠。”

“怎麽就沒有人勻點過去……”

“那可不能勻,規則說了,每輪淘汰後複活票數要求不一樣,下回肯定要加,票數都投給自己看好的皇子,輪輪累積,萬一遇到淘汰,就是極大的優勢,勻給別人,到時候自己沒了怎麽辦?”

“這比賽有點殘忍啊,要比能力,比優勢,還要比幸運……”

“掌櫃的——茶水瓜子都準備好了麽?今天天這麽熱,生意我也不幹了,就在你這作耍,讓我看看新進度,都怎麽樣了……咦,這回是組隊模式?”

“哈哈哈這回都不用商量結盟了,賽事組直接給你分好了!還不知道誰是誰,抽簽看運氣!”

“噗——你們看七皇子,他抽簽時肯定無比篤定九十九皇子選哪個,結果到現場直接懵逼!”

“這輪有好看的了!”

蕭鼎是真的懵。

這都什麽玩意兒!

大概是進行了一輪比賽,規矩大家都懂,皇子們都會很配合,賽事組也知道皇子們會配合,今天沒有給他們吃那個昏睡的藥,也沒把他們都召集到皇宮抽簽,而是一大早,抽簽的牌子就擺到了吃早飯的桌上。

木頭牌子,長方形,薄薄一片,半個巴掌大。

他也沒數大概多少個,反正就是一堆粉,一堆紅,一堆綠,須得從中抽一個,确定自己的初始地點,和上回一樣。

太多的,他不清楚,但是顏色相似的,一定會在附近。

他就想,他那個小漂亮弟弟愛害臊,又要臉,像這些什麽紅啊粉啊之類的,應該是不會選的,這裏頭也就有只有綠色沉着冷靜,暗芒幽幽,看上去就足夠惹眼……他想都沒想,就抓了綠色牌子。

結果一路被送到現場發現不對,霄酒竟然抽了正紅的那種!

說好了的組隊呢!

說好的好兄弟一起走,誰都不背叛呢!

說好的不找姘頭,尤其不跟老九那貨在一呢!你倆人現在隔着十來步對望,手上正紅牌子都露出半截,這懵懂頓悟,欲說還休的眼神……明顯是接上頭了!

蕭鼎感覺到了窒息。

“你怎麽回事小酒酒!”他憤怒上前,瞪向霄酒,“你是不是故意的!背着我和別人偷偷私會,暗中約好!”

霄酒:……

“并沒有,只是巧合。”

“你瞎說!你跟他衣服樣式都穿的一樣!”蕭鼎指着蕭爵,委屈極了,“你們剛剛對上眼的眼神都一樣,還說沒約好!”

霄酒:……

那是同時明白過來,這輪游戲大概是組隊模式。

大小一致,同樣顏色的簽牌,初始地點在相同位置,并不忌諱人們見面,這輪游戲……恐怕有點東西。

送皇子們過來的馬車速度大差不差,現場也不是只有他們三個,很快來了新的,霄酒視線越過蕭鼎肩頭,正好了:“七哥想不想看個熱鬧?”

“什麽熱鬧?”蕭鼎磨牙,“我看你就是個熱鬧!”

霄酒微微擡了下下巴。

蕭鼎這才回頭,一回頭,樂了,喲,這不是8號和18號?

8號蕭厚,18號蕭炆,先帝的兩個親兒子,他的兩位堂兄,因父皇即位時那個‘還位于侄’的承諾,是這十幾年來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先帝繼承了他們蕭家門的優良傳統,有點能生,死的早也不耽誤生孩子,也就是在世時間不夠長,才一共七個兒子,要不還能繼續給宗室開枝散葉。先帝也的确才華橫溢,有仁治有韬略,做太子時就跟随者衆,做了皇帝一個反對聲音都沒有,頗受愛戴,以致死了這麽久,都仍然有政治遺産,有不少人仍然青睐他這一脈。

而這七個兒子裏,在十來年的成長鬥争中,基本決出了隊形,直接就是兩派,一派蕭厚主導,一派蕭炆主導,兩人幾乎瓜分了所有先帝的參與政治力量,鬥争對峙,且屹立不倒。

外人不清楚,蕭鼎可太熟這兩個人了,外面看起來哥倆好,實則恨不得對方死,瞧瞧蕭厚這小王八故顯大度的笑容,友愛弟弟的姿态,裝的像模像樣,心裏一定像吃了屎一樣的難受。

再看蕭炆那假惺惺的君子儀态,恭敬兄長,退後半步的距離,心裏一定嫌棄的不行,不覺得這個哥哥就因為年長幾歲,就得一輩子壓在頭上。

蕭鼎直接給看樂了。

比起自己的笑話,當然別人的笑話更好看。

他還直接揚手打招呼:“喲,要不說你們是全天下兄弟的典範,感情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這出門還一塊呢?怎麽着,別是這麽有緣分,直接抽簽,組隊成功了吧?”

蕭厚蕭炆齊齊一頓。

“屬實是有點遺憾啊,”蕭厚看向弟弟,說話連尾音都帶着情感,“這輪比賽,竟然沒有辦法照顧宮瀾,唉,終歸是上天有意考驗我們兄弟,感情是感情,正事是正事。”

蕭炆細眉長臉,很有文人氣質,一眼看上去就是個白面書生,氣質表現沒蕭厚那麽外放,看起來就很內斂,有特殊的鋒芒感:“是宮瀾沒這個運氣,終是無法得到兄長的照顧。”

這些話聽起來像模像樣,細細一品,都是陰陽怪氣,弦外有音,怕不是多麽互相嫌棄呢,連分到一個場子都覺得晦氣。

蕭鼎笑的別提多開心:“別這樣嘛,雖然世事多遺憾,笑一下,會開心很多。”

然後他就看見蕭炆擡頭,沖他身後的人打招呼:“三哥,這裏。”

蕭鼎回頭,表情像吃了屎一樣。

號碼牌3,發面饅頭一樣胖乎乎的男人,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蕭珪。

他和蕭珪的關系,和蕭鼎蕭炆的一樣,立場完全對立,從小到大一直在争,一直在搶,一直在互相陷害……總之,就是死對頭,是看到彼此都覺得晦氣的存在。

老八蕭厚這個時候就會發揮了,笑眯眯看着他:“別這樣嘛七哥,雖然世事多遺憾,笑一下,會開心很多。”

蕭鼎:……

他氣的瞪霄酒,別人欺負他,小漂亮還戳在一邊傻看着,一點都不想管的樣子,還是不是好弟弟了!

霄酒:……

我是讓你去看笑話,沒讓你變成笑話。

真的,人生得意的時候,記得不要太得瑟。

沒人管蕭鼎後不後悔,3號蕭珪更是,他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搭在胖肚子上,臉上表情不怎麽好,大概也不太喜歡碰到親弟弟,還管教起來了,一管教一大片:“見了兄長不問安不行禮,一個個的,規矩都到哪裏去了?”

一邊慢條斯理說話,一邊耷拉着眼皮看現場這幾個人,尤其以前沒見過的,霄酒和蕭爵。

這兩個,一個是幫老七的人,一個是到京城也不主動來拜見兄長的人,都挺不懂事的。

蕭爵自來氣質疏冷,我行我素,不管聽沒聽懂這話,反正表現的像聽不懂,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好像跟這個世界沒有交集。

霄酒感覺,有人該表現了。

果然,18號蕭炆,對同父異母親兄長8號蕭厚都‘秉持尊敬态度’,對排行更靠前,且是當今聖上親子的3號,更加尊敬,當場就拱拳打招呼:“多日不見,三哥可還安好?”

蕭厚臉立刻黑了。

都是‘尊敬兄長’的态度,都是假惺惺的溫和,可怎麽就感覺很難受呢?

不能被比下去,蕭厚也立刻微笑着,打了招呼。

論起演‘仁善德行’,誰都比不過蕭厚,別人演可能讓你看得出來假,他演,就不一定了,那可是真心實意的親切姿态,要是再帶點尊敬,更了不得。可他是8號蕭厚,是先帝留下的長子,‘還位于侄’裏那個名正言順的侄,3號是誰,是當今世上最大的兒子,要按禮制,就是承襲皇位的第一順位人選,兩個人是絕對競争的關系,過往這麽多年,從來就沒有誰對誰親切過,誰對誰好過……

突然這麽表現,是誰怕事,慫了?還是誰很厲害,明裏暗裏壓下了誰?外人看起來像什麽樣子?

蕭厚顯然自己也想到了,犀利視線猛然射向18號蕭炆,自己的親弟弟——

這狗東西又在給他挖坑!而他竟然這麽蠢,還上當了!

蕭炆安靜迎上自家親哥的視線,還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細眉長眼的長相,不俗身高和身材,本就很有白面書生的氣質,這一笑,更顯儒雅斯文,矜貴極了。

3號蕭珪好像看不出這裏面的暗潮湧動,或者不管誰湧動不湧動,他得利就完事了,心情甚好的壓了下手,很有那麽一種帶頭大哥的氣勢:“行,今天都挺乖的,進了比賽,也要記得群策群力,互相幫助啊。”

這話說的,好像有意克制,想要用好話術,卻根本沒辦法掩飾意圖,他并沒有想幫助弟弟,而是希望弟弟們群策群力,來幫助他。

開始一出大戲,霄酒感覺這些人站在一塊,比游戲還有意思。

一個爹生的親兄弟有仇,不一個爹生的更有仇,有人慣會僞裝,假惺惺行為信手拈來;有人很擅長于暗潮湧動中掀起鋒芒,戳別人的肺管子;有人看起來氣勢十足,實則無能且貪婪;有人游離事外;有人單純腦子不好……

反正沒有任何一個人,服其他人。

哦,還是有的。

視線流轉,霄酒看到了131號,少年蕭遠,上個游戲裏他就跟着8號蕭厚,寸步不離,忠心耿耿,這次仍然分到了一起,仍然是那個姿态,不聲不響站在蕭厚身後。

現場還有一個陌生面孔,從出現就默默站在角落,一句話沒說,什麽表現都沒有,像個可憐的小透明,霄酒看了看他的號碼牌,84號。

“朱門候選人已聚齊,現在宣布初始任務,初始任務乙等,完成積分獎勵為70,賽幣700。”

突然一道聲音出現,只有人聲,不見人影,來自他們面前的樓裏。

這座樓也很奇怪,很高,很寬,仿佛有很多的房間,或者很大的空間,霄酒來時就已經很好奇,知道這裏面就是這輪游戲的場所,奈何皇子們上眼藥大戲更有意思,才沒繼續觀察。

“樓裏有人丢了東西,你們的任務是,找到他。”人聲沒什麽起伏,沒什麽感情,就是簡單的宣布規則,“每隊三人,抽取簽牌顏色者自動組隊,初始任務限時十二個時辰,未能及時完成者,整隊淘汰。”

初始任務,不是主線任務?

霄酒注意到用詞區別,看來和上次荒野求生不一樣,不是簡單存活就可以贏。有初始任務,就有終極任務,後續應該是需要自己尋找觸發?

“請注意,本輪初始任務和諸位手中抽取的簽牌有關,當你們鎖定了丢東西的人,上前詢問,對方說的話與你簽牌對應,則為匹配成功,可繼續任務。”

“若你隊簽牌匹配對象先行被他人觸發,匹配對象不會跟他人走,但觸發一次,你隊任務時間減少一個時辰。”

“若你先行找到觸發他隊的匹配對象,則會暗中得到一條任務提示。”

“若你詢問之人既不是自己隊伍的目标人物,也不是他隊的匹配對象,則會被詢問之人施以随機懲罰,所有懲罰不允許拒絕,完不成者,淘汰——再此提醒諸位候選人,問詢時請務必謹慎小心。”

“樓裏設置查崗規則,每個時辰結束,都會有巡邏隊巡查,如果被巡邏隊發現外來身份,淘汰。”

“請注意,前方險惡,環境複雜,隔牆有耳,保護好自己的簽牌,不要被任何人看到。現在,朱門開啓,任務倒計時,開始!”

随着提示規則的聲音消失,前方大門開啓,像是按下了某個開始鍵,安靜的空氣突然變得熱鬧。

屋舍豪華,描金繪梁,紅紗青幔,酒液瓊漿,美人妖嬈,賭桌注滿,人聲鼎沸。

“操……”

蕭鼎有點不理解,這啥玩意兒?

他什麽場面沒見過,這種場面屬實沒見過:“這麽多人,怎麽找誰丢了東西?難道一個一個挨個問?”

別說限時一天,兩天也問不完好麽!

“還什麽信息都不給,幸運的話,找對了人非常好,找到了別人的也還行,能得到信息還能坑別人減時,可萬一搞錯了,随機懲罰……是什麽懲罰?我怎麽覺得挺瘆人呢?”

“還有這個提示是什麽意思,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看手裏抽取的簽牌,這些人會搗亂是不是?小漂亮你說——”

他走向霄酒,看到霄酒手裏握着的簽牌一角,才猛然停住:“不對,你是紅牌,跟我不一樣!草,老子的隊伍呢?”

這次簽牌做的很巧妙,整體顏色,只要露出一點,所有人都能看到,但簽牌正面的信息,是以小字标示,且顏料用的特殊,基本上只有自己正面才能看得到,其它角度不可能看清,除非你主動讓別人看。

蕭鼎:“老子的綠呢?”

還沒喊完,蕭厚就走過來了,和善的表情明顯有些挂不住:“老七,你可要記住自己是誰,別胳膊肘往外拐啊。”

蕭鼎表情像吃了屎一樣:“怎麽是你!”他憤憤回頭,責怪霄酒,“你為什麽不選綠色!”

霄酒:……

“只是作為男人的本能。”

“啥?”啥本能?

霄酒默默看了眼蕭鼎手心牌子:“就是不怎麽喜歡綠。”

蕭鼎:……

所以你寧願選粉的紅的?雖然綠帽子不怎麽好聽,但這是比賽啊,又不是讓你勾搭誰!綠色多沉穩大氣有力量!

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大家已經顧自認好了隊伍。

8號蕭厚,和131小弟蕭遠是一隊,加上7號蕭厚,綠色牌子,綠隊。

18號蕭炆,3號蕭珪,74號蕭沅,粉色牌子,粉隊。

74號蕭沅對霄酒來說再熟悉不過,可不就是他那個好嫡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蕭沅是最後一個來的,來了立刻被提示游戲規則,馬上要進來,沒來得及有任何表現。

不過對上臉時,他還是非常惡劣的,意味深長的,給了霄酒一個眼神——

前幾天問你的話,應該有答案了?敢不乖,就別怪我不客氣,你走不出這輪比賽!

霄酒好像沒看到,迅速找到自己的隊友,9號蕭爵,之前沒什麽存在感的84號。

84號皮膚蒼白,好像身體不怎麽好,但是性格很好,眼神很幹淨,打招呼聲音也很好聽:“我叫蕭恪,會盡量不拖後腿的。”

霄酒微笑:“我叫霄酒,沒什麽拖不拖後腿一說,大家一起努力。”

蕭爵始終沉默,靜靜觀察着樓裏人群。

這麽多人,要試試嗎?

這幾乎是所有人心裏跳動的同一句話。試,肯定是要試試的,但怎麽試……

就見蕭鼎說話了:“始亂終棄的人要受到懲罰!小酒酒你等着,看我怎麽搞你!”

同是綠隊的8號蕭厚眼底一轉,立刻道:“那要不然,先把紅隊的人找出來?”

“好主意!”蕭鼎撫掌,“你總算腦子好使了,就是這樣,搞他!削減他的時間,老子還能得到信息!先幹掉他,老子這局贏定了!哈哈哈小酒酒,你可別怪哥哥不留情,誰叫你先跟了別人呢,我這也不是針對你,我是為了過關比賽!”

霄酒:……

但是沒有人會拒絕出頭鳥,大家都對懲罰機制很感興趣。樓裏這麽多人,蕭鼎第一次就能抓對人的幾率實在太小。

不知道為什麽,蕭鼎總是特別自信,嘴裏念念有詞,好像用了什麽方法算了一卦,突然往東走,抓了一個壯漢:“就是你了!說!你是不是丢了什麽東西!”

壯漢一怔:“你怎麽知道?”

蕭鼎眨眨眼,哈哈大笑:“老子好牛!怎麽就這麽幸運呢你說!快,快點跟我對暗號!”

壯漢熱情的抓住他的胳膊:“什麽暗號啊兄弟,你終于來救我了是不是?我這連輸8把,錢丢完了,褲子也要丢了,果然天下有好心人,你是來幫忙的對不對!”

蕭鼎沉默了。

現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一看沒有任何暗號暗示,單純就是抓錯了人,所謂的‘幫忙’,大概就是懲罰……這忙,必須得幫。

蕭鼎罵了句髒話,提防的看着壯漢:“什麽忙?我跟你說,你可別太過分——”

“兄弟,都到這玩兒了,就得忘記自己是誰,不能擺架子,也不能有羞恥心,”壯漢搭着蕭鼎肩膀,語重心長,“咱得記得一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蕭鼎:……

他吞了口口水:“說吧,什麽懲罰?”

壯漢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我在你手心寫個字,你用屁股畫出來,讓別人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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