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沒想到吧,卧底是我

一樓廳堂。

蕭鼎還在瘋狂遛人。

“哈哈哈哈——沒想到吧,卧底是我!”

所有人:……

你該不會以為大家都還沒猜到吧?

蕭鼎雖然簽牌拿的是綠色,但卻是綠隊的卧底牌,實則是紅隊的人,有關紅隊的信息,比如霄酒和蕭爵已經完成初始任務,找到對的人,并且進行到任務的下一階段這件事,別人不知道,蕭鼎卻已經收到任務通知。

他知道隊友成事了,也知道為什麽沒來找他,他都自我奉獻的這麽明顯了,戰術不繼續豈不可惜,就是暗示他繼續遛着綠隊,順便看有沒有機會給粉隊添麻煩。

剛好這兩個隊分別有八號和十八號,‘親密無間’,恨不得對方早一點前往西方極樂的好兄弟,你說巧不巧?

“啧,小八弟弟你不行啊,”蕭鼎裝模作樣的為老八擔憂,“連宮瀾弟弟都幹不過,以後誰還服你?一個屋檐下出來的,日後被擠兌的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你還當哥哥呢,丢不丢人?”

蕭厚:“閉嘴。”

他怎麽知道18號蕭炆這回怎麽那麽機靈,明明他和霄酒交易,得到了重要信息,還沒找到人呢,蕭炆就先一步找到,直接觸發了粉隊那個目标人物掌事初七,這叫他還怎麽玩?

偷雞不成蝕把米,錢白花了!

自己隊伍還那麽倒黴,有老七這個攪屎棍糾纏不算,還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觸發了任務目标,還不只一次,任務時長縮減了兩個時辰!

還好他已經看透了。

護什麽護,讓卧底去死!

他帶着131號少年往二樓走,他已經知道自己的任務目标是誰了!

“诶八弟?八弟我還在這呢,你不管你的好哥哥了?”蕭鼎還在踩着桌子搗亂,“哥哥可是有麻煩了哦,哥哥要被人欺負了,咱們綠隊可是不能有人被淘汰的,任務失敗就一起完蛋了!”

蕭厚面無表情:“哦,那你就死一個試試看。”

蕭鼎啧了一聲,從桌子上跳下來:“沒意思。”

這小王八怕是已經猜出來,紅隊初始任務完成了,卧底可以歸隊,他跟綠隊已經不是一路人了,無論雙方幹什麽,都互相不再影響。

但這并不影響他發揮。

“小八弟弟要去幹什麽?難不難,累不累,你七哥哥這就來幫你的忙!”

搗不了亂,也能跟蹤偷聽嘛。

蕭厚:……

“你要不要臉?”

“之前樓裏的人不是教過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蕭鼎語重心長,諄諄教導弟弟,“為了贏,不丢人。”

蕭厚:……

氣的不想跟蕭鼎說話。

跟就跟,你都不是綠隊的人了,知道任務相關也做不了,而且他們的目标人物已經被觸發過兩次,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了,任務再往前走,這點不會再是秘密,誰知道都沒差!

他不理人,蕭鼎跟的就更理直氣壯了:“啧,小八弟弟,咱們往樓上走不吉利啊,聽說管事的大佬們都沒在大廳,你這要撞上了,不怕被收拾?你看,前頭就有個花臂大哥!那身肌肉,比你七哥不差什麽!”

蕭厚只當自己聽不見這些臭不要臉的話,由131號少年在前面開路,自己穩穩的,昂首挺胸,毫不猶豫的堅定往前走,差一點就要走出千軍萬馬,唯我獨尊的氣勢。

“你是不是丢了東西?”

他走到花臂壯漢面前,直截了當提問。

花臂壯漢也只是看着吓人,長得兇,眼神兇,倒是不會随便就動手:“敢來找霸哥我,可見是準備好契書了?”

契書,是綠隊簽牌上提示的關鍵字。

果然,他們要找的人就是面前這個壯漢!

蕭鼎眼珠轉了下,他是卧底,只是簽牌顏色為綠,并沒有關鍵字提示,只告訴他任務是假的,原來是……契書麽?

蕭厚微笑:“契書的确正在準備中,未來之事,也已有覺悟,霸哥有任何吩咐,還請不吝指教。”

“倒是沒什麽指教,”霸哥咧嘴,笑容陰森,“在我這,嘴甜沒什麽好處,你想立功,可以,我便予你這個機會,我日前丢了一頁名冊,你可為我尋回,能找回來,簽了契書,你就直接隸屬于我,替我做事,如果找不回來——最底層的人幹什麽,你幹什麽,明白麽?”

蕭厚颌首:“我定全力以赴,只是這個中細節,還望霸哥予些提示……我們到這邊來。”

蕭鼎看着蕭厚把霸哥引到一邊,小聲說話,暗道小器,不就幾句話麽,以為這樣保密別人就聽不到了?

他支起耳朵……

聽不大到。

不過他知道,老九肯定來過了,還跟這個霸哥交過手,不然霸哥衣服上也不會留下這麽特殊的檀香味,不濃,卻散而不化,香暗悠遠,是寺廟裏才會用的香,加了特殊伽蘭料,只有皇家寺廟才用。

整個樓裏,只有老九身上有這種格格不入的味道。

這人既來了,肯定得到了信息,老八再想防,又能防得住多少?

不聽就不聽。

蕭厚聽完霸哥的話,眼神卻變了……死人?

他突然發現之前有個誤區,在樓下搜索觀察時,他聽到了有關死人的信息,認為這些事與自己的任務無關,交易中賣給了霄酒,可其實……是有關的?

稍後的任務指向裏,要查這件事麽!

他追問了一句,名冊是否與死人有關,霸哥卻諱莫如深,說那是你該自己解決判斷的事。

也就是說,真得他自己查!

蕭厚決定立刻過去看看,樓下東南角那個,上了鎖的死人房間!

好你個99號,又算計我!

蕭鼎眼疾手快,先一步坐上木質樓梯側,順着往下滑,遠遠看到18號蕭炆,吹了聲口哨:“喲,這不是十八弟麽,忙什麽呢,可找到了好消息?不是哥哥提醒你,你可得小心點,你八哥要找你麻煩呢!”

蕭炆的确找到了掌事初七,他和霄酒做了交易,霄酒給出的指向性非常明顯,他很快尋過去,初七的确是粉隊的目标人物,被問時回的話是:賭彩,鬥壺,還是賞花娘?柳娘子的桃花扇正在在獻唱中,往中間走就能看到。

暗含賭彩二字,正好和簽牌上的字對應上了。

他之前一個勁圍着賭桌轉,還以為匹配人物在賭彩的人裏,沒想到是樓裏的小掌事。

掌事初七最近很苦惱,做事有些不順,手裏丢了個人,他想找到這個人,于是粉隊的任務就是找到這個消失的人在哪裏。

蕭炆立刻追着這條線索查,自認為找到任務目标最快,進展最快,減少的那一兩個時辰根本不算什麽事,他已經走到了所有人前面,只是沒想到,越查,事情發展的方向越詭異。

他并沒有查多久,就發現進入了跟賭場經營有關的機密方向,這個樓裏的經營方式,借印子錢和追債的方式都非常有問題,而這些秘密……他曾在之前交易過一部分給霄酒!

當時他以為不重要的,恐怕是被霄酒算計了!

做交易時他并不覺得自己吃虧,霄酒給的策略很好,現在想起來非常意難平,這樓裏所有人都在努力,但霄酒明顯走在了最前面,還站在比較高的位置俯視,掌控……這誰受得了?

他當機立斷,一些遠一點的線索可以慢一點,緩一點再來,但失蹤的這個人,周貴的房間,他必須要立刻去!

結果就撞上了蕭鼎。

這麽浪蕩自在,難道霄酒這邊已經成事了?

再一看,蕭鼎身後下來的,是8號蕭厚,不是霄酒。

那沒事了。

蕭鼎才不管蕭炆有什麽小心思,看不懂也沒關系,只要知道這人和蕭厚不對付就行:“快,十八弟,你八哥好像知道你要去哪兒了,他要搶個先,把你的路走了,讓你無路可走!”

蕭炆斂眉:“哦,是麽?八哥竟然是這麽欺負弟弟的?”

蕭厚從樓梯上走下來:“宮瀾,莫要被讒言亂了心神。”

蕭炆:“所以在八哥眼裏,什麽話不是讒言,誰的話才是可信的?”

兩個人杠上了,蕭鼎趕緊趁亂溜走,去找小漂亮。

他直覺小漂亮在東南角!他好像聽到過這個方位兩三次了,這麽神秘又這麽重要,小酒酒怎麽可能放過!

蕭炆和蕭厚你來我往杠了幾句,就感覺不對勁,針鋒相對是一回事,被別人利用是一回事,二人齊齊止住,轉向東南方角,萬不能叫別人占了便宜!

豈料還是晚了。

他們到時,霄酒蕭爵蕭鼎三人,剛好從房間裏出來。

蕭鼎得瑟的朝他們擡了擡手:“喲,兩位來啦?那就進去看看呗,也不知道我們紅隊怎麽就這個運氣,第一撥進了這個房間,啧,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行了,我們走了,你們倆在這浪吧。”

蕭炆和蕭厚:……

浪個屁,你們才浪!

霄酒眼眸微彎:“祝二位順利。”

真就讓開了門,從容離開,讓他們進去。

蕭炆和蕭厚暗自磨牙,怕不是已經有所得,才這麽從容!

二人對視一眼,沒什麽心思吵架,推了門進房間。

發現也還好,到處整齊幹淨,什麽東西都沒有丢……真的沒有丢麽?

走出陰暗角落,霄酒問蕭爵:“所以契書這個線索,是你看到的?”

蕭爵颌首:“提問霸哥是否丢了東西時,他的回答裏,有這兩個字。”

“沒錯我也聽到了!”蕭鼎舉起小手指比劃,“就比老九晚了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霄酒:“這個房間的主人叫周貴,失蹤了十餘日,是粉隊接下來的調查方向。”

蕭爵:“或許與樓裏經營模式,暗中規則有關。”

“就是這樣!”蕭鼎再次比小手指,“我也知道了!就是晚了一點點而已!”

蕭爵繼續:“周貴,年十九,家中獨子,孝順知禮,知道父母的不容易,也想回報父母的不容易,奈何家窮,自身又無甚才華,很想找機會為家裏掙份榮光,正好碰到聘人消息,待遇和前景都非常看好,便找來了,沒想到一切都是騙局,到了這裏,逼簽身契,被迫學習賭技,陪賭客賭錢,誘導賭客借印子錢,無下限催收……不幹就是個死字,出不去,逃不掉,樓裏有的是控制人的險惡方法。”

蕭鼎這回閉嘴了,這些他真不知道。

這就是他們剛剛從房間裏搜出來的信息?

能認識房間的主人是誰,順着了解點樓裏秘密,好像不太難,可連家中獨子,孝順知禮這些東西都能推出來,就有點不簡單了,這個老九有點東西。

霄酒跟蕭爵一起探索的房間,所有結論都是你一句我一句聊出來的,本不需要再多說,可誰叫現場還有個剛剛過來,不太明白情況的隊友呢,總得和蕭鼎解釋一二:“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失蹤,我們現在要确定的是,到底是哪一種。”

蕭鼎默了默,沒懂:“所以……跟我們有沒什麽關系?我們的任務不是找到老頭的記憶?”

霄酒看他:“你怎麽知道,這不是老頭的記憶?”

蕭鼎:“你們都說他年十九……”

蕭爵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每個兒子,都是有爹的。”

蕭鼎捂嘴:“你們的意思是……那老頭是……”

“倒也未必,”霄酒往前走,“我與九哥并不确定,目前沒有任何線索顯示有這個方向,但雙方肯定有所關聯,我們需要找到方向解惑。”

蕭鼎跟上:“那咱們接下來是——”

霄酒:“找掌事初七問一問。”

蕭鼎又不懂了,鄭重提示:“那是粉隊的任務匹配人物。”

“我知道,”霄酒唇角微勾,“可規則裏沒有說,不允許問他隊任務人物話不是?”

蕭鼎:“你問粉隊的事,他應該不大會說吧?”

霄酒:“誰說我要問粉隊目标任務了?”

蕭鼎:“你剛剛不是說問周貴……”

結果找到掌事初七,霄酒像是不經意間經過,幫對方扶了把裝滿酒的托盤,順嘴說了聲:“你們這個場子裏,有老頭不太好吧?萬一不小心死了,誰負責?”

初七是個熱情的掌事:“多謝,客人看到了王老頭了?還請客人安心,樓裏無論出了什麽事,都不需要客人負責,但凡樓裏讨生活的,都簽過契,死活都是自己的事,絕無怨言。”

霄酒似乎很好奇:“可你們為什麽要收老頭用?怎麽看都跟你們這個場子不搭,還容易折損。”

初七就嘆了口氣:“不是我們要收用,是他非得來,來時化妝成了年輕的小夥子,樓裏光線暗,下面的人沒看清,真叫他進了門,進來了賭了錢,借了錢,簽了契,樓裏不做賠本買賣,只能從他身上賺回來,如您所見,他這年紀,能幹的事實在有限,下面人還不能太催,要把人催死了,更是賠本,只能留着用了。”

霄酒好像不太理解:“這麽老進來幹什麽?這麽有瘾麽?”

“那誰知道,”初七視線滑過整個廳堂,眼角舒展,笑容燦爛,“許是就覺得這樣的日子好呢?貴客為何對他這般好奇?”

霄酒開始編:“也不是對他特別好奇,就是不小心進了周貴的房間,這個人好像失蹤了是不是?”

初七眼神有了變化:“哦?”

霄酒:“十幾天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有點奇怪呢,我們不小心經過,看到了房間裏床邊,腳踏上,有未幹透的紅漆,漆活兒,好像就是那個白發老頭在幹?這麽明顯的線索,你們都不查一查麽?不怕被上面怪罪,說你們渎職,不認真幹事?”

初七眉頭就皺了起來,似乎有些焦慮。

霄酒就道:“你看,場子這麽熱鬧,天天忙的腳打後腦勺,你做為掌事,也難分開身,處處周到,要是因這被罰,就得不償失了,不若這樣,你将這件事委托于我們,我們幫你去查那個老頭,還可以在這件事上跟你簽契,但凡查到的東西都會告訴你,只要你透露一點點樓裏的東西給我們知道,你身為掌事,一定知道哪些話可以說,哪些話不可以說,你透露一些所有人都知道,耳熟能詳,外來客人只要混一混場子也能知道的事給我們就行——如何?”

“我們只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而你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如果我們給力,你還能有更多附加收獲,何樂而不為呢?”

霄酒的眼神很真摯,話很真誠,交易也非常誘人,答應沒什麽,錯過了卻好像會損失很多。

初七并沒有考慮多久,就答應了,把霄酒招到身邊,小聲說了幾名話。

蕭鼎看的嘆為觀止,他知道小漂亮會忽悠人,沒想到什麽人都能忽悠,瞎話張嘴就來,別人竟然還就信他!

霄酒聊完天離開,卻并沒有立刻去追老頭,而是道:“我們去找柳娘子。”

柳娘子?

來回聽說好幾回名號了,是這裏的頭牌花娘?

蕭鼎直接懵逼:“找花,花娘?不按約定好的幹活兒?”

霄酒理直氣壯:“為什麽要按約定幹活?初七又不是我們隊的任務目标。”

蕭鼎:……

那你跟人聊交易聊的那麽堅定火熱!

他感覺那個初七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能在這種場子裏做到掌事,怎麽可能是傻白甜:“那初七……知道你的心眼子麽?”

霄酒看了他一眼,一臉‘你在說什麽廢話’。

蕭爵好像實在看不下去了,道:“怎麽可能不知道。”

蕭鼎感覺這個世界跟自己理解的都完全不一樣了,睜大眼睛:“知道還能這麽聊?還能談交易?”

是不是有點奇怪過頭了,為什麽小酒酒想聊的事都能聊成,想談的交易都能成功,甚至不吝于讓別人知道他有想法,還是能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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