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8

第38章 038

八貝勒自從意識到自己被人算計了,就把目标鎖定在了那個從何焯到江南就和何焯打得火熱的孟光祖身上。

孟光祖這個人的來歷不難查,他們稍稍用了點心,就查到孟光祖是誠親王的人。

他們去質問誠親王,誠親王卻說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麽孟光祖。誠親王的屬人之中也沒有孟光祖這個人。

誠親王說自己從未派過人去江南購書,也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他早兩年就在修書了,朝野上下都知道他幹的事情。

他若是需要書的話,壓根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馬,自然會有人給他獻書的。

誠親王也是被人算計了。也是那一趟南巡,直親王非要攀扯太子,把個孟光祖牽扯出來了。

他這才知道外頭有個孟光祖在打着他的旗號幹了這麽多的事情。

誠親王為此憤慨,甚至幫着八貝勒他們一起抓住了孟光祖,才曉得這些年地方上被孟光祖騙了的人不少。

都是想要和誠親王搭上關系的。結果事情越扯越大,将要有些眉目的時候,孟光祖竟跑了,怎麽抓都抓不到。

那些牽扯進來的官員倒是有些實證的,有的丢了差事,有的有人保了,就不曾動。

誠親王倒是生氣,還在暗暗找孟光祖的下落。

八貝勒直親王回過味來,被迫丢了戶部的差事,撺掇着八旗勳舊鬧了一場,結果大阿哥一出頭,他們忽而醍醐灌頂,這事兒沒準是大阿哥幹的。

應該準是大阿哥幹的。

太子重病,命不長久了。天天活得跟個隐形人似的,要不是有大阿哥撐着,毓慶宮早都完了。

太子也當不了這麽久的太子。

現在都知道太子活不長,而大阿哥還好好的,太子必定是要走在皇上前頭的,京中已經隐隐有了一種說法。

說皇太子去後,皇上不會在皇子阿哥們中選立太子。而是會效法朱元璋,立太子的長子,毓慶宮大阿哥為皇太孫。

想到皇上數次去南京明孝陵拜谒朱元璋,又表現出對朱元璋的敬服,衆人都覺得這事兒還是很有可能的。

太子現在還在,大阿哥又得皇上的寵愛,難保大阿哥不會提前做些準備。

比起皇孫即位,自然皇子即位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大阿哥為了确保儲位的萬無一失,對他們這些叔叔伯伯們下手,不也是很正常的麽?

大阿哥從小就眼高于頂,待人親疏有別,直親王與八貝勒和他不親近,加之做了這麽些針對太子的事情,大阿哥那麽精明怎會不知道呢?

兩邊早已是勢如水火,大阿哥必定也會做局算計他們。

這回不就栽了麽。

但為了把何焯和他們自己的人撈出來,又只能吃了這個悶虧,大事化了小事化了。并且從此再不提起了。

這事直親王在裏頭出了很大的力氣。而因為江南太多人牽涉其中,還攀扯着曹寅李煦,那鹽商的銀子就是第一個說不清楚的事,因為皇上那裏,也就黑不提白不提的過去了。

但他們不會白白吃這個虧。

九阿哥交游廣闊,朋友衆多,他銀子賺得多,消息也多。

八貝勒苦心尋訪,還真被他們找到噶禮這條線了。

這一連串的事情牽扯出來,就是他們用來針對大阿哥的。

可誰想到這個節骨眼上,那該死的孟光祖竟然抓到了。

而大阿哥的事情到底是捕風捉影的多,皇上這時候仍舊不願意打壓太子,叫大阿哥在這事上穩穩占了上風。

這孟光祖還是進京了,他們的事就包不住了。

皇上棄卒保車,到底還是偏心有軍功的直親王。

只願意徹查八貝勒的事,直親王就這樣輕輕放過了。

八貝勒這邊如今焦頭爛額,實在也顧不上攀扯直親王,況且,他若将直親王攀扯出來,那将來還有誰能護着他呢?

八貝勒始終還是想要保一保這個關系的。

與他交好的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費盡心思救他。

八貝勒一黨忙着孟光祖進京的事,京中江南朝野上下的走動,就顧不上盯弘晳的事了。

直親王被康熙暗中保下來,他心裏明白,老八的事是不能再摻和了。

就連他自己也是在忙着把自己從那些事裏面摘出來。可不能讓江南的事把他連累了。

直親王這會兒也知道了,他們是被人算計了個底掉。他們以為是把事情都栽贓到太子身上了,結果人家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都給換了,現在全變成了他們自己的罪過。

想起大阿哥的手段,直親王這身經百戰的親王也驚出一身的冷汗來。

大阿哥小小年紀就有這麽狠的手段,這往後可不能再這麽輕視他了。

巴勒多爾濟和雍親王府格格的婚期到了。

弘晳與蘇玳在園子裏住的樂不思蜀,不願意回太子府去住,覺得園子裏比東院自在多了。

如今也沒人管他,他愛怎樣就怎樣。

幹脆讓奴才們回去,将他和蘇玳所需的東西都搬來了園子了。

又不能真的将東院搬空了,幹脆也将園子裏也置辦了一番,小福晉愛怎樣布置就怎樣布置,反正他瞧着和正院裏一樣溫馨就是了。

園子裏如今甚有野趣,等到天氣再合适動工的時候他們就回去了。

約莫也就再住個十來日,就要讓蘇園大修了。

巴勒多爾濟成婚這一日自然是很忙的。

噶爾臧,端靜公主,還有蘇玳的弟弟妹妹們都來了。

巴克多爾濟是多羅額驸,也是一等塔布囊,敏珠爾拉布坦如今也是十三歲了,看着倒是很像個大人。

納穆賽和迪雅都是十歲了,比之從前倒是有了些少年少女的模樣。

巴勒多爾濟和蘇玳兄妹與他們幾個關系也好,但畢竟還是隔了母親的,又分開了幾年,總還是有些隔閡的。

但有血緣關系在,相處了一陣子後,兄弟姐妹幾個又都熟悉了起來。

巴勒多爾濟與蘇玳都是成婚的人了,又在京中待了幾年,經歷的事情多,不似三個弟弟和妹妹在草原上無憂無慮的,到底能說的話還是不多。

敏珠爾拉布坦已經開始跟着噶爾臧管理旗務了,他倒是沉穩些。

納穆賽和迪雅卻纏着蘇玳講京城的事情,他們會在京中住一段時日,迪雅三年前來住過,回草原後還是對京城念念不忘的。

弟弟和妹妹太纏人,話又太多,蘇玳好不容易趁着更衣才得了空閑,就想在府裏找個安靜的地方歇一歇。

大婚在晚上,這會兒時辰還早,一會兒還有的鬧呢。

她得養好了精神才行。

康熙下旨讓弘晳審案後,弘晳每日就很忙了。

他表面上要旁審孟光祖的案子,暗地裏還要盯着他們不要在何焯的案子裏做手腳,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來。

巴勒多爾濟的大婚,弘晳也不能一整天都耗在這裏。

但弘晳說了,大舅哥成婚,他不能耽擱太久,不會等到晚上才來,會早一點來。但還是沒辦法和蘇玳一起來。

就只有蘇玳自己先來了。

這府裏如今人多得很,都是來恭賀巴勒多爾濟大喜的。

蘇玳更了衣,也沒在府裏瞎轉,生怕碰見了納穆賽和迪雅,又要被纏着講京城裏有趣的事。

整個府裏,今天大概就只有巴勒多爾濟的書房是最安靜的了。

平日裏,巴勒多爾濟就不許人接近他的書房,除了他身邊的貼身侍從固定每日打掃過,其餘人等是不許進出的。

今兒這規矩也不會改。

蘇玳對這兒熟悉得很,打算去她親哥哥的書房裏歇一歇。

剛到門口就被人攔住了,果然府裏人雖多,但規矩一點都沒亂。

她哥哥辦差後,這幾年歷練的越發厲害了。

那小厮是蒙古帶來的,是從小就侍奉巴勒多爾濟的,當然認識蘇玳。

對攔住蘇玳,那人十分惶恐,連連請罪,卻是半分不讓她進去的。

蘇玳含着笑:“今兒這書房,我是非進不可了。”

“你差事沒辦好,去找你主子請罪吧。哦對了,莫忘了再叫個人來守着這裏,不可再叫別人擅闖了。”

她可以破了這府裏的規矩,但別人不可以。

況且她要是不這麽做,恐怕今兒個一整天都沒法單獨見到她哥哥了。

跟着巴勒多爾濟的貼身侍從,又跟着辦差這麽幾年,自然也是歷練出來了,惶恐過後,一瞬就明白了蘇玳的意思。

忙對着蘇玳行了禮,然後找了他主子爺的心腹奴才過來守着書房,他就自去尋他主子爺報信去了。

巴勒多爾濟自辦差後,蘇玳再來這府上見哥哥,就從不去他的書房。

兄妹倆有限的見面和有限的聊天都是在大廳裏。

這還是她出嫁弘晳幾年後頭一回再來巴勒多爾濟的書房。

和三年前比,這兒書多了,公文也多了。兩個書案,一個辦公一個看書,整個書房比之前大了許多,應是将隔壁的屋子也打通了的。

內室還有兩個大沙盤,還挂着弘晳費心找來的大清全域圖。

弘晳和她說了,這圖就沒幾份。還是當初收複taiwan後,底下能人進獻上來的全域圖。

弘晳想法子從姚啓聖的兒子那搞到了兩份。

一份給了巴勒多爾濟,挂在這書房裏。另一份就挂在弘晳的書房裏。現在正在園子裏收着呢。

這是不能輕易示人的好東西,弘晳寶貝得很,不過,她是看過無數次了。

但凡弘晳看,也不會避諱她,她也好奇,就跟着一塊兒看。大清的疆域自然和現代的疆土不大一樣的,蘇玳看了好多次,幾乎也都把這裏的地方都記下來了。

如今這圖上,漠北蒙古那兒插了旗子,青海西藏那兒也插了旗子。

各色顏色的都有,五彩缤紛的,還挺好看的。

但沒有解釋說明,蘇玳也不曉得這旗子是個什麽意思。

只曉得巴勒多爾濟如今在研究厄魯特蒙古,也就是現存的準部餘孽。

剿滅準噶爾的噶爾丹後,這一部也沒有真正的消停。他們和俄國一塊兒,又去禍害青海西藏去了。

不過這個時候西部承平,大約還沒有開始打仗,只是有些暗地裏的蠢蠢欲動。

蘇玳心想,她哥哥果然厲害,這前瞻性的戰略眼光培養的不錯啊。

将來勢必會再要打仗的。

她哥哥若想要建功立業,這也是一個法子。總比讓未來的大将軍王和年羹堯占了便宜好啊。

巴勒多爾濟文武雙全,若能出去歷練一下,将來說不準就沒有十四阿哥和年羹堯什麽事了。

再看看這兩個大沙盤,兩軍對陣,這推演的極好啊。

要不是蘇玳深知巴勒多爾濟是個土生土長的蒙古人,就幾乎要以為他也是穿越而來的了。

驅準保藏,平定青海,西邊的戰争少說打了也是數年了。

這其中的複雜程度,絕不僅僅只是幾場戰争就能完事的。

有和平的方式,也有武力的方式,不能一味的蠻幹。

單單看這沙盤上的軍隊推進,就不是莽撞蠻幹出來的,這幾乎是推演出了後頭的戰争走向。

要這麽看,她親哥哥簡直是個戰争天才啊。

蘇玳看的心癢癢,忍不住也想碰碰那沙盤上的機關。

“玳兒高擡貴手。這要是亂了,我可就沒法複原了。”巴勒多爾濟帶笑的聲音傳來。

蘇玳扭頭,她哥來了,來的還挺快的。

見巴勒多爾濟關了門,蘇玳揚着下巴看他:“哥哥舍得來了?”

這話一聽就知道妹妹是還在生氣呢。

弘晳失聯那些天,蘇玳在太子府裏,巴勒多爾濟陪着弘晳,後來弘晳過了康熙那一關,天天忙着審案子的事,蘇玳也不好出園子來找巴勒多爾濟。

那個面生蒙古人的事外頭還在吵吵嚷嚷的,但沒有人會想到巴勒多爾濟頭上。

蘇玳也不想在這個敏感時期給她親哥哥惹事。

因此一直沒有出來見巴勒多爾濟。

如今算起來,倒是兄妹倆在事發後到現在的第一次見面了。

“妹妹找我有事,我豈能不來呢?”巴勒多爾濟笑道。

他還跟小時候似的,用溫柔的笑容哄着蘇玳。

貼身侍從尋到他,悄悄與他說了書房的事,巴勒多爾濟就知道蘇玳這是有事找他了。

小丫頭有時候任性起來也還是這麽的可愛。

那可是他的親妹妹,任何人都不得進出他的書房,這裏頭只有兩個人是除外的。

一個是大阿哥,一個就是蘇玳。

蘇玳嗤了一聲,不好玩,哥哥太聰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企圖,怎麽就不能演一下呢?

讓她嘗一嘗恃寵生嬌趾高氣揚的滋味嘛。

蘇玳走過來,微微仰着頭看巴勒多爾濟。

一個弘晳,一個巴勒多爾濟,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麽,明明她都長高了許多,自覺是個修長高挑的姑娘了,結果站在這倆人身邊,還是顯得特別小。

他們真的好高。

而且長得特別快,弘晳都十八了,看那樣子好像還在長高了。

目測都要超過一八五了。而且弘晳比康熙和太子都要高一些。可見一代确實更比一代強。

“哥哥怎麽能和大阿哥聯手騙我呢?”

蘇玳開始翻舊賬,“在哥哥心裏,大阿哥已經比親妹妹重要了嗎?哥哥是不是不愛我了?”

巴勒多爾濟失笑,都成婚兩年半的人了,怎麽撒嬌還是跟個小姑娘似的?

不過瞧着大阿哥養福晉的樣兒,他親妹妹這會兒還像個小姑娘,這是好事。

雖然妹妹轉年就十七了,但在巴勒多爾濟心裏,她永遠都是那麽黏着他的,漂漂亮亮的小公主。

巴勒多爾濟笑道:“妹妹在意的是哥哥騙你?還是大阿哥騙你啊?”

蘇玳道:“當然是在意你騙我啊。”

默然片刻,她嘟囔道,“當然大阿哥他也騙我了。”

“他騙了我好多事,也有好多事都沒有告訴我。”

“哥哥,你幫他做事我不攔着你,但是你好歹也要留個心眼啊,萬一他有事情沒告訴你,騙了你,那你怎麽辦?就像這回,他也事先沒告訴你的。”

“玳兒果然貼心。”巴勒多爾濟像小時候那樣抱了抱她,笑道,“不用擔心哥哥。哥哥都是願意的。士為知己者死。大阿哥他,是千古奇才,能侍奉這樣的人,哥哥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

蘇玳是來興師問罪挑撥離間的,順便把哥哥拉回自己的陣營,怎麽被她親哥搞得好像是她在擔心他們倆似的?

這不對啊。

她想說不是,可轉念又一想,她也确實是擔心哥哥許久,若非弘晳與她說透了,她還不知道要擔心到什麽時候去呢。

弘晳和她親哥哥果然都是糊弄學的好手,就這麽寥寥幾句話,蘇玳想生氣想發脾氣想無理取鬧都沒法了。

巴勒多爾濟那句士為知己者死,給了蘇玳深深的震動。

蘇玳小聲嘀咕:“哥哥是蒙古人,怎麽也信這樣的話。士為知己者,要活着建功立業才對,怎麽能動不動就死啊死的?你真是跟着他混多了,滿口都是這樣的混賬話,一點規矩都不講了。”

“要我說,哥哥才是難得的将才,他得了哥哥的鼎力相助,他才能實現他的理想抱負。哥哥不是明珠蒙塵,是自在的發光體,誰都能看見你的光亮的。”

巴勒多爾濟倒是好久沒有被妹妹這樣教訓了,既新鮮又熟悉,心裏頭還覺得很高興:“蒙古人又如何。哥哥既當差了,就是大清的人。哦對了,這話還是大阿哥與我說的。天底下的臣民都是大清的人,這樣想,便不會有那麽多的紛争了。”

“大阿哥是光風霁月,可不是什麽混賬話。”

蘇玳哼了一聲:“你變了。怎麽這麽維護他?還在我面前替他說好話。”

巴勒多爾濟揉了揉蘇玳的臉蛋:“就你一個親妹妹,自然想你萬事順遂。你啊,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想通呢?”

弘晳總揉她的臉,現在巴勒多爾濟也揉她的臉,她的臉又不是玩具!

蘇玳掰掉巴勒多爾濟的手,趕緊輕輕摸了摸臉蛋,她臉皮嫩,一會兒可別留下什麽印子啊。

巴勒多爾濟的話聽懂了,她就裝傻裝聽不懂。

巴勒多爾濟就點了這麽一句,知道親妹妹聰慧,也就不多說了。

蘇玳方才一句難得的将才入了巴勒多爾濟的心,他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蘇玳仿佛要碰那個沙盤了。

知道妹妹是都看見了,他将人引到沙盤和地圖跟前,說:“這不是我弄出來的。是大阿哥在我這裏的那幾日他弄出來的。”

“我只能看出這是有關厄魯特蒙古的戰事。是會綿延許久的戰事,是很重大的事。但全然不知這些各色旗子是做什麽的。兩軍對陣,不止一方。甚至我方不止一隊人馬,仿佛是好幾組人馬。有些地方實在看不懂,問了大阿哥,大阿哥神秘一笑,也并未同我講。”

“我舍不得弄亂,就問大阿哥能不能留着。想得空就參詳參詳。大阿哥倒是很不在意,只叫我留着便是了,但不好叫人看見。所以書房這裏,也就是你與大阿哥能進來,旁人是進不來的。”

蘇玳再度驚訝,這竟不是她哥哥搗鼓出來的,是弘晳弄出來的。

這可是縱橫了康熙朝、雍正朝、及乾隆朝的西北戰事。

縱然這對陣不全,但總能看出幾分端倪來。

弘晳他就僅憑現在的這些苗頭和蠢蠢欲動,就預測了将來十多年的事嗎?

這也太神了。他這是花了多少年的心血學出來熬出來的啊?

蘇玳知道歷史走向,可在這個大清,走向是完全不同的平行時空。

她什麽都不敢做,什麽也不能說,生怕說錯了做錯了會給弘晳添亂,或者稀裏糊塗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胎穿至此,她從不敢小看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她曾經也想,自己能不能為弘晳不着痕跡的做些什麽呢?或者是可以幫到他的。

現在看着這沙盤和牆上做滿了标記的地圖,她想,她還做什麽呢?

這位爺自己就是天縱奇才,他根本不需要場外支持,她還是好好待着,躺平茍命,鹹魚為敬吧。

蘇玳認認真真的囑咐巴勒多爾濟:“大哥,你好好把這些都記下來。現在不懂也沒關系,就死記硬背,全都刻在腦子裏。千萬不能讓除我們之外的第四個人看見了。你盡快記下來後就毀掉它。不然會給大阿哥惹麻煩的。”

“要是實在忘記了,你就去問大阿哥,他丘壑乾坤自在心裏,他都知道的。”

哥哥啊哥哥,你要是混得好,把大阿哥給你的這個外挂拿住了,說不準你就是那個未來的撫遠大将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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