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謝衡查出有孕,順便看望林青

謝衡查出有孕,順便看望林青

謝長明總覺得比平時嗜睡了些,想來又是風寒了。

雲世忠給他端來藥膳,今天吃的是阿膠烏雞湯。

謝長明抿了一口湯,眼睛一亮,順手用勺子舀了一勺湯遞到雲世忠嘴邊,雲世忠自然的喝下。

謝長明只道:“這個好喝!以前怎麽沒這麽覺得呢?”

雲世忠只道:“好喝啊,一直都是這個味道,好好吃罷。”

“好。”謝長明應下,只吃着。

謝長明只覺得和之前不一樣的感覺罷,那藥膳十道有七道都是雞湯類的,喝都喝膩了,偏是現在食欲好了很多,一點都不覺得膩,謝長明竟生生吃了大半,驚的雲世忠怕他是又怎麽了,忙去請太醫。

謝長明只攔住他:“欸,我并不是怎麽了,我就只是食欲好些,我自個兒的身體,我難道還不知道他舒不舒坦?”

雲世忠扶住他:“可趙老丈說了,今天他來看看你的心疾複發好了多少了,你還是得有這麽一遭。”

謝長明眼淚婆娑,喃喃道:“好罷。”

雲世忠擔心的呦了一聲:“你又是哪兒不舒服,怎的逼出眼淚了?”

謝長明一臉驕傲的說道:“我風寒了,我想是久病成醫了,如今我哪兒不舒服我都能知道怎麽了,我厲害吧!”

雲世忠忙把他從廊下扶回屋裏,才指責道:“你倒是個欣喜的,得了病是什麽好事嗎?誰人與你一般風寒流眼淚?”

謝長明只覺得委屈:“我之前風寒了也是這般流淚的,你風寒就不會眼睛酸澀想哭嗎?”

雲世忠定定的看着他,那眼神堅定,顯然答案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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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世忠只摸摸鼻子:“我以為你那是被我操的才哭的。”

謝長明聞言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青天白日的,你也說葷話,你啊你。”

雲世忠只覺得謝長明鼻子和眼尾像那燒開的雲彩,他眼裏還打着淚水,看着可憐兮兮的,真是秀色可餐。

謝長明一把從他身上跳下來,嘴裏呢喃着:“你怎麽長這麽高,家裏床都是找人重新打的大床,不然你腿腳都伸不直,我看你都得擡頭。“

雲世忠抓住他:“怎麽的?嫌棄我了?我原本就是個鄉野村夫,不過是走了運才能得你,你如今也厭棄我了——”

話未說完,謝長明就出聲了:“別說了,我只是随口一說,誰叫你放心上了,別裝狐媚子了,我的棗泥山藥糕分你一片,三歲的馳馳別叫了!”

雲世忠也才收住,畢竟他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撒起嬌來是真的不忍直視,謝長明看着都做了噩夢,如今是再也消瘦不起了。

雲世忠收住,換好衣裳,要去校練場了,謝長明拉住他,給了他許多銀子去補貼軍中夥食。因的十一皇子和十三皇子的事,汪炳春掌權,安排下來,說要節儉以用來未兩位皇子積德。

軍中都是武夫,不吃飽怎麽行,謝長明又補貼出去了大筆開支。

不一會兒,來的卻不是趙太醫,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那少年郎做了個揖,道:“今日祖父病下了,我出來藥堂采買,便順道來道一聲歉意。”

只見那少年頭戴銅冠,面色如玉,左邊臉頰鼻子旁還有一顆不大不小的痣。身着圓領緞面橙紅袍子,腰環蹀躞帶,腳穿黑色長靴。

謝長明只擺擺手道:“無妨,我竟不知老丈病了,他醫症了我許久,這下卻到了他,我心裏也感激,若是不嫌棄,我這兒有人參阿膠什麽的,孩子你可帶回去。”

那少年卻是不走,緊張的笑笑:“我習醫多年,對此不說頗有研究,但也研習了許久,卻是踐行的不多,夫人可叫我試試脈象?”

謝長明瞧着這少年眼裏的緊張和期待,雖然語氣有些顫,臉卻紅了,怕是鼓足了勇氣,這鮮衣怒馬少年郎,是真好啊!

謝長明只淡淡道了一聲:“可。”

少年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興奮的把一塊透明的絹子搭在謝長明手腕上,心裏想着終于知道先天心疾是如何了。把手搭上去:“脈浮而緊,是風寒入侵,阻遏衛氣之脈,當以散寒為主,待風寒消散,再行溫經通絡。”

“是嗎?我這幾日卻是有風寒之症。”謝長明的話加打了少年的信心,繼而道:“你這還有——”少年突然不說話,緊皺眉頭。

“怎麽了?”謝長明擔憂的詢問道。

“指下圓滑,如珠走盤,這是——”少年的話語很慢很慢,急的謝長明也問了起來:“是甚?”

“是喜脈!恭喜夫人,雖說是胎息平穩,無可用藥,本只可以平日裏仔細着即可,可偏偏夫人染了風寒,還只有十日,要小心用藥去風寒和養胎,若是不然,極易小産。”

少年話語越來越慢,因為他瞧見了謝長明眼裏的不可思議。因的外頭都說雲将軍舍不得夫人生育,怕這生子藥是旁人下的,并不是夫人自個兒吃的罷!

謝長明愣了一瞬,卻是極快的調整顏容:“多謝!”

少年卻搖頭:“夫人,鄙人本就還未出師,怕是有些不準罷,若是有什麽偏差,望夫人莫要怪罪,我可請我師傅來,你知道嗎?我師傅就是那個馮太醫,就是首席的禦醫,他看的準不會錯!”

小孩還真是容易害羞,慌張解釋的樣子也是腼腆,堪比女兒家。

謝長明只笑的溫柔,道:“無事,我不會說出去的,小公子未出師失有誤正常,我不會說出去的,就這樣罷!”

少年愣愣的點點頭,做完禮出去了,卻還折回來探頭詢問道:“那還要我師父來嗎?”

謝長明看着他只探出一個頭,只覺得有趣,只道:“不用了,你記得把禮幫我帶給老丈便好。”

少年道了一聲好便走了。

姜還是老的辣,謝長明幾句話就把本該是少年要替自個兒守住不傳出去的事,講成了少年的失誤,少年也信這話,施施然走了。

謝長明心裏複雜,他在想,十日,十日前那天,謝長明記得極其清楚,那天自己貪嘴玫瑰露,雲世忠還惱自個兒不仔細看他舞槍。以至于後面幾天雲世忠都叫他莫要吃甜的,小心壞牙。

想來,是那日吃的有什麽問題了,又或是之前就着了道,只是那日二人才合的歡好!

謝長明立馬去了自個兒的酒樓,安排人去請大夫來。那民間聖手靈堂藥堂的大夫被蒙住眼,被阿一從後門用輕工帶上去。

阿一變着聲音道:“大夫,我家主子脈象如何?”

“脈象穩固,有孕十日,有風寒,有了風寒就得注意,要仔細用藥,不然易流産,需用三兩紫蘇葉,五兩姜片,十五兩紅糖,先把紫蘇葉與姜片用沸水沖泡再加入紅糖即可,過個七日就又要換方子吃,以免這藥沒作用。”

大夫說完,謝長明心良了半截,為什麽自己這般放松警惕了,是因為雲世忠在身旁嗎?竟然被人如此算計!

送走大夫,謝長明去了郎巷,看望林綠。

林綠也不再畏畏縮縮,反倒坦蕩的很,還給謝長明作了揖。

謝長明詢問功課,林綠也說的好了,謝長明待了一會兒,想要走,林綠卻喊住他:“公子!你知道我哥去哪兒了嗎?他許久沒來見我了!”

謝長明淡然回眸,林綠怕他不信,解釋道:“我哥每月初一,初十,二十都會來看我,可是他有月餘沒來了!”

謝長明只道:“我去看看。”便走了。

雖然沒有波瀾,甚至是決絕,可是,林綠知道,他很可靠。

謝長明去了韓府,說是接了林青的帖子。小厮雖然驚訝一個貴人怎麽會接這樣低賤人的帖子,卻也還是引路了去。

到了半路,謝長明就遠遠的瞧見了那院子,就讓小厮下去了。他走進院門,卻不知角落拐角有幾個人在門檻那兒瞧見了他,阿一感受到了視線,反過去瞧,卻走過了,也就罷了。

林青與那些莺莺燕燕不同,他被單獨安排在一個院子裏。

謝長明進去,林青只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涼氣,擡頭一看,是謝長明。

謝長明驚訝于林青的肚子,瞧着是有幾月了。

林青想去扶謝長明,謝長明擺了擺手,示意他接着坐着,卻是面無表情的示意。

謝長明是個冷漠卻又可靠的人,在林青看來是這樣。也不怪林青這樣想,每次,謝長明有煩心事,總是能見着林青。

謝長明瞧着林青驚恐的面容,也才摸了摸臉,眉頭原來是皺起來的,這才舒緩表情:“林綠說月餘未見你了,我來瞧瞧你,竟是不知道你如今身上有了,未帶些禮品來道喜,我回去就讓人送些補品來。”

林青見謝長明溫柔了,也才哭着抱怨着:“我本不想再有個累贅,可是大人說我乖巧,就讓我這般,偏偏紅兒紫兒那幾個自個兒喝了生子藥懷上的,偏被大人打掉了,我以後跑掉不是,留下礙着未來夫人和大人的眼也不是!”

紅兒紫兒?韓大人的起名還真是随意,全是顏色啊,謝長明心裏腹诽着。

謝長明只淡淡分析道:“你知道為何?”

“為何?”青兒紅着眼問道。

謝長明不急不緩喝了口茶:“因的你一心攢錢帶弟弟出去讨生活,所以就安分着不争寵愛不吸引人視線,他就想着,你這樣的,就算有了孩子也不會因的為他生過孩子而胡作非為,而那些自個兒算計的,一看就是不安分的,會攪和他後院。”

林青愣愣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謝長明仔細給他拭淚:“莫要哭了。”指着青兒的肚子道:“哭大了,對你對他都不好。”

謝長明也懂了,為什麽青兒單獨一個院子了,是為了防止那幫不省事的做手腳啊。

突然院門被打開,謝長明和青兒都聽見了一個柔弱嬌軟的聲音:“大人,奴家就是瞧見了那奸夫進了青兒院子,說不定那都不是大人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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