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文朝看望有孕謝衡,又查出有孕
文朝看望有孕謝衡,又查出有孕
嘎吱一聲,謝長明覺得屋裏亮敞了些,原是下了拜貼來看謝長明的文朝到了。
文朝來了,吳元義防着謝長明,自然也來了,文朝還白了他一眼轉又笑嘻嘻的指着吳元義給謝長明說話:“我是真來了,這狡豎是真野蠻如夷狄,防着我不讓我出門,是要折磨死我,今兒個我來了就不走了!”
文朝這話聽着像是氣話,卻是他的心裏話,只有謝長明和他自個兒當真,吳元義倒是不以為然,哪有去人家就不走了的道理?
謝長明要起身迎他,他卻跑過來道:“你就莫要動了,小心動了胎氣。”
文朝與吳元義進來,後面跟着的又是兩個孩子。
文朝卻不管他們三個,徑直坐下,問謝長明安:“你近些時日可好,我可聽聞那幾件事,你得小心,如今武将未戰隊,你們家又是最大的武将,外面不知多少人惦記着你家,可要小心,若是再去求平安,我幫你去便可,你就只好好在家中養胎便是。”
吳元義安排好兩個孩子坐下,才道:“你又是湊什麽熱鬧,他家的侍衛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個頂個的好,你就莫要當這個出頭鳥了。”
文朝沒好氣的瞪了吳元義一眼:“你又算是個什麽東西,你個老庸,人老心又狠,死一邊去,我又沒要你幫忙兒!”
兩個孩子叫文朝爹爹,文朝也不理,謝長明只解圍道:“兩個孩子來了,不如讓下人送他們去雲珠雲隼那兒玩?他們二人做的玩意兒又巧又多,去了也得趣。”
兩個孩子直搖頭:“不要!”
文朝不耐煩的看了二人一眼:“你們莫要吵了,趕緊去,別耽誤我與長明說體己話,滾。”又指着吳元義道:“你也給我滾,你個黑心肝的妖賊。”
謝長明只覺得文朝不同了些,之前他不論怎的厭惡吳元義,都不會行為上對孩子不好,只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軟的,可現在卻連孩子也不顧,他在線這段時日發生了些什麽。
吳元義聽了祖母的話,說二人的感情不是步步緊逼逼出來的,而是要相互諒解,也不可像看個犯人一般一直盯着,就送孩子去雲珠雲隼那兒玩了:“娘子,夫君我去了,你可莫要跑了!”
吳元義也不怕文朝丢了,他每次來雲家都大張旗鼓的讓人們知道,若是一個貴婦在國公府丢了,那是國公府的不濟,也必須得給自個兒個交代。
待三人走後,文朝才嘆了口氣說道:“我是真想在你家不走了,外面逃到天涯海角去都會被那沒良心的找到,還不如在你這,讓他不敢上前。”
Advertisement
謝長明好像猜到什麽,滿眼的擔憂,道:“究竟是如何了,若是他做了什麽違背了律法道德的,我大可出來為你博上一博。”
文朝自嘲的笑笑:“他分家出來,把他的那些莺莺燕燕也帶出來了,你可知道他做了甚?”
“做了甚?”謝長明繃緊着心聽着。
文朝苦笑着,笑的極為難看:“他把那幫人發的發賣,砍死得砍死,我原來覺得孩子既然還記得我,那我就留下守着他們長大,可是,這些,唉!”文朝灌了一口茶水,說不下去了。
謝長明理解他的想法,吳元義連昔日愛惜的枕邊人殺的都如此痛快,更別說以後他又厭了文朝呢?
謝長明還是不解,殺個奴仆也不會有甚,又關孩子何事,只道:“那這與孩子又有何幹系?”
文朝艱難的咽下茶水,瞧見四下無人只有謝長明心腹阿一才道:“我去孩子的院子去尋他們,路上瞧見了那妾室穿着妖豔的想要獲寵,可吳元義一刀把她的頭砍了,以儆效尤給其它人看,說是不許有人給我争寵,呵呵,倒真是好的輪不着我,屎盆子倒扣我頭上了。血淋淋的,濺的到處都是,我衣擺上也有了些,孩子們知道了他們之前最為依靠的喜鵲被殺了,他們也平靜靜的,吓的我忙走了,這樣一幫無情的人,若是哪日瞧我不順眼,我也如此凄慘怎麽辦?”
謝長明聞言,心裏也一緊了,他自然是知道那喜鵲是誰,擺擺手叫阿一守着門,才壓低生意道:“竟是如此殘暴?!”語氣裏不容置疑的有震驚。
文朝眼裏閃着淚花,沉重的道:“是啊,現在人家還稀罕我這張臉呢,又脫身不了,人家若是不稀罕我的臉了,也是危險的很,他整日找人跟着我,我是尋死都死不了,現在真是生不如死了。”
謝長明拉着他的手,原來不止是女子苦,凡是做了人婦,不僅比別人矮了一頭,又是丈夫想如何撥弄就如何撥弄的玩意了,門當戶對還好,就像謝長明嫡母吳氏一樣,人家還會敬着你,低嫁了,人家會覺得連我都娶的了你,你想必也不是甚好的,文朝這樣高嫁的,不是照樣被拿捏着又是如何?文家幫不上文朝不說,還想着從他身上尋些好處,恨不得吸幹他的血。
“你可要臉面?”謝長明問道。
“都這般了,若是能逃出這個魔窟,還要什麽臉面啊。”文朝驚訝:“你要如何?”
“律法也是修訂了,若不是我哥哥在禮部,與我說過這事,我還不會知道,今年春日開始,陛下獨寵德妃娘娘,特準了男妻若是過的不如意,上呈官府,不論那丈夫願不願意,也可和離,若是他看你看的緊,光明正大和離或許是唯一辦法了。”
“那時候我便是良民,他是奈何不了我了,若是想再這般,他可就不能了,那便是要吃牢獄之災了!”文朝會意,開心的留下了淚水,有些苦盡甘來之意。
謝長明忙拿出紙墨,開始寫起來了。
忽然阿一喊了一大聲:“吳大人!”
待吳元義進來時,文朝臉上的淚水還未幹,他忙上前去拭淚:“娘子這是如何了,怎的哭了,謝長明他欺負你了?”
文朝打掉他的手:“你懂甚麽,要不是你,不管長明舉不舉,我也嫁他了,會輪得到你這個涼薄的猘兒!我在哭的不過是生不逢時晚遇了長明!”
文朝幾句話把矛盾轉移了,還罵了吳元義,是以讓吳元義戒了防備。
吳元義只委屈道:“我是猘兒?我對你如此好,你竟如此罵我,我這心甚是疼。”
猘兒,是罵人粗暴,兇殘。這話用來說吳元義也沒什麽不對,只是文朝罵人那叫一個厲害,吳元義也沒想太多。
文朝見過了他的冷漠,自是不吃他這套,只忽略他:“長明,你不是寫信說請我帶城北的糖蒸酥酪和蜜餞菱角嘛,說這會兒子話倒還忘給你了。”轉對着吳元義道:“快拿出來啊!”
吳元義只義正言辭道:“孩子想吃,就給他們了。”就是不會給謝長明!
文朝狠狠看了他一眼,就把頭埋在謝長明肩頸哭,蹭的謝長明肩頸濕濕的,文朝嗫嚅道:“我就說他就是對我不好,又要幫我拿,又這般捉弄我!”
吳元義急了:“什麽!我不是,我沒有!我,謝長明他總不能是和小孩搶吃的吧!”
文朝只惡狠狠道:“你看,長明肚子裏的孩子可是比你那兩個孩子還小,你怎麽不說你那兩個大饞小子搶長明孩子的!”
吳元義道:“那不是我們的孩子嗎?”
“呵,他們可有人與我姓的?都與我沒甚情感,你莫要在這羞辱人,那孩子才不是我的,啊。”文朝哭的更厲害了。
吳元義忙去抱開文朝,謝長明搶不過,文朝掙紮不過,便只這樣了。
吳元義看着謝長明挺着孕肚柔弱的樣子,可能是出于從小一起長大做為哥哥對弟弟的情分,才嚴肅道:“你家雲将軍人是灑脫了些,可若是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言傳,可就得不償失了。”
謝長明不明所以,只道:“那便謝謝二表哥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文朝卻咒道:“你全家才得不償失,你全家才不好,你咒長明做甚?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滾!”
吳元義只笑道:“清羽,你怎麽狠起來連自個兒都說?”
“我說的是你全家,幹我什麽事,滾!”文朝掙紮着,卻是被吳元義毫不費力的禁锢住。
吳元義突然嚴肅道:“不要鬧了,在人家家裏,也不怕被笑話。”
文朝看着他,愣住了,他這表情在文朝眼裏可就是冷漠的,又想起了之前吳元義殺人不眨眼的樣子,只面對謝長明委屈道:“你看,我就說吧,他就是個心狠的猘兒!長明,你再不救我,我就要死在他家了!”
“我又怎會殺你,你是怎的了,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吳元義只好好哄道。
文朝卻沒了聲,謝長明仔細一瞧,文朝已經哭昏過去了。
謝長明忙讓人拿帖子去請太醫,把文朝安睡在西廂房,等太醫來瞧了,吳元義在床邊拉着文朝的手,緊張的不成樣子。
衆人緊張的看着太醫,太醫只道:“夫人是內需外虧,情緒不好,要保胎得讓夫人吃些補胎的,氣血也不足,也要忍讓着使他高興些便好,不過放心,伺候好了,也不會滑胎。”
謝長明:!!!
吳元義卻是早想到的樣子,與太醫作禮道:“謝伯伯,只是內子有氣總是悶着,也不與我說,這有何藥解?”
太醫皺眉道:“這本是心病,若是心裏釋然了,有什麽心結解開了,那便可好,這不是吃什麽藥的事。”
吳元義把太醫送出去的間隙,文朝醒了,見謝長明在旁邊,謝長明只沉重道:“你又有孕了。”他也想照顧文朝情緒,可這種事不能瞞着。
文朝驚訝的不行,表情木讷,應該是被突如其來的情緒吓住了,開口就是:“趁沒太多人知道,你幫我弄藥來,我吃了,打掉便好。”
謝長明搖搖頭:“吳元義知道了,他這會兒只是送太醫出去了。”
文朝聞言就又暈過去了,謝長明忙喊人道:“快去叫太醫,趁他沒走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