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謝衡寺裏求平安遭算計,林青誕下一兒

謝衡寺裏求平安遭算計,林青誕下一兒

謝長明有孕四月了,天兒也熱了,他去外面轉轉,将就給孩子去廟裏求個平安。

雲世忠實在是不放心,讓一堆侍衛跟着。

謝長明到了寺廟山腳下,便下轎子,因的要這般才顯誠意,心誠則靈。

阿一扶着他,就往臺階上走去,周圍的香客絡繹不絕,因的謝長明侍衛圍了幾圈,總是有人駐足瞧着,所以阿一感知不到有幾個人正陰恻恻的盯着他們。

謝長明燒了香求了簽,第一根出來的是下下簽,謝長明又拜了一次,重新求了,是上簽,心裏這才舒坦,起身,才走。

這京城的夏天總是伴随着數不清的雨水。剛才還豔陽高照,這會兒子就是飄起了毛毛細雨。

侍衛撐開油紙傘,阿一扶謝長明跨過門檻,才向山下走去,衆人走着,到一半,殺出一夥賊人,有的裸露上半身,只在右肩或左肩披上個袈裟似的緊窄衣物,均拿着大刀,披散着胡子,面露兇狠,着裝打扮像是山賊。

那夥賊人向寺廟那邊殺去,部分侍衛去擒拿賊人,部分護送謝長明朝後去。

人們見山賊來了,慌亂的逃跑,有打扮素淨的女娘,向着後面跑,卻不慎摔倒,謝長明叫了一人去護她。

終于,那女娘慌亂之中與謝長明退進了寺廟裏一間禪屋。

那女娘面容姣好,女娘男相,是個富貴的命。

那女娘挽着垂挂髻,着布衣青綠窄袖齊胸襦裙至腳踝,頭上挽着海棠花,看來是個良家女,約莫十二三歲。

謝長明見她怯生生的瞧着自個兒,便道:“你不用怕,這兒如此多人,不會毀了你清白,我是人婦。”話罷還摸了摸自個兒顯懷的肚子給她瞧。

謝長明見她一直抓着手,上前問道:“可有受傷?”見女娘還是害怕,只簽過她的手:“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看你抓手抓的緊,怕你傷着了。”

阿一就緊貼着謝長明,防着這女娘。謝長明翻開掌心一瞧,原來沒傷,只是有一朵暗紅色的梅花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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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謝長明瞧不真切,只急道:“阿一,她這手上是結痂,快拿藥出來!”只一心想着這女兒家的臉面了。

阿一見她手上什麽也沒有,才松了口氣道:“公子,這是胎記!”

“哦,是嘛,虧我之前還道青兒一孕傻三年,我現在也是了。”謝長明說着還笑了。

謝長明把這女娘扶坐下,才安慰道:“我們會沒事的,莫要怕。”

這女娘只不敢動,嗚咽了口水才用顫抖的聲音道:“這外頭是怎麽了?”

謝長明安撫着她:“我也不知道,可我這些侍衛都是習過武上過戰場的,你莫要怕,不會有事的。”

女娘才哭了出來,哭的梨花帶雨,臉上妝都花了些:“那我阿娘怎麽辦?我只有阿娘一個親人了。”

謝長明哄着:“莫要怕,不會有事的,我這就讓人去找。”又讓兩個人出去了。

“你不問問我長什麽樣兒嗎?就這麽叫人去了,他們也喪命了怎麽辦?”女娘急道。

“他們記憶極好,見過你的長相,去院外找與你相像的便好。”謝長明不急不緩的說道,小姑娘還是着急的很。

謝長明為了轉移注意力,一個眼神示意,阿一就拿出了糕點和紅繩來。

謝長明哄着女娘吃糕點,女娘看着精美的糕點,咽了口口水,謝長明只道:“吃吧。”還拿紅繩與女娘翻花繩玩。

片刻過後,侍衛進來報:“夫人,山匪已鎮壓交于官府,姑娘的阿娘在寺廟大殿中與百姓們避難,她說在那兒等姑娘。”

小女娘就要出去,謝長明卻叫住她,把糕點用布包好給她:“你拿去吃罷,不要跑,慢些走,莫又要摔倒了。”

女娘向謝長明行了一禮:“多謝夫人。”便跑走了。

謝長明卻追出去道:“若是找到的不是你娘,那你便回來尋我,或者去定國公府尋我,我幫你!”

那女娘聞言,定了定,就跑了。

雲世忠不過片刻,也尋來了,與那女娘擦肩而過,聲音洪亮:“怎麽了,沒事吧?我早說帶侍衛來吧,你卻覺得多此一舉……”

後面的話,女娘跑遠了未聽清。

她來到大殿中尋到了與她長相有幾分相似的老婦,一同去了高樓暗間,裏面的人是汪炳春,汪炳春見她便起身行禮:“殿下。”

她,不,應該說是“他”,他摘下頭上的發帶随意的丢在一旁桌,如墨的長發披散下來,卻仔細拈着海棠花,另一只手拿着謝長明給的糕點,上前把窗戶輕輕挑開,一手拈花一手吃着那花糕,臉上還有着胭脂,面無表情的看着下面長階上攜手同歸的謝長明與雲世忠。

汪炳春瞧見他的動作,也不疑問,只讓開路,在一旁瞧着。

許久,那糕點吃淨了,少年撫起掌間的梅花,聲音也不夾着了,只沉重道:“拉雲将軍入夥,就別從他男妻下手了。”

汪炳春才要反駁什麽,少年就解釋道:“今日這般他都急的來了,恨不得把寺廟翻倒一遍,若是害了他夫人,怕是雲将軍知道了得不顧一切要我們的命。”

汪炳春也就作罷了。

雲世忠與謝長明同坐轎中,雲世忠只耐心道:“回家吧,不然這外面越來越亂了。”

“我還想去看看青兒,他快要生了,我得去看看。”謝長明用祈求的語氣說道。

謝長明的語氣嬌嗔而可憐,好似雲世忠一不準許就像犯了天大的錯誤一樣。

謝長明見雲世忠沒應允,又撒嬌道:“我今日不是沒事嘛,你看看我,我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

雲世忠紅了耳朵,打算從其它方面下手不讓謝長明去,說道:“之前你不還為這青兒與老韓的事生氣嗎?如今是又怎麽了?”

“那是韓起元對我的不敬,不是林青,人家也是一個附庸男人吃飯的,不遂韓起元的意怎麽能行,韓起元的事兒,我怎麽會怪旁人!”謝長明見雲世忠打岔,就生氣了,語氣裏透露着不耐煩。

謝長明看都不看雲世忠了,只叫轎夫停下,道:“你若是不與我一同去,那你便下車吧,這會兒子,你擅離職守跑來,也不怕被怪罪!”

雲世忠見他氣了,也好好哄着:“我去,我去,別氣了,壞了身子不值當。”謝長明這才好。

把謝長明送到韓府,便回去校練場了。

謝長明進屋子,就示意林青別起來行禮了,偏偏是說過好多回不要行禮了,怪見外的,林青卻每次都這般,叫謝長明頭疼的很。

謝長明坐下,林青表情一瞬猙獰,謝長明才要喊太醫,又被林青止住:“只是孩子踢了我一下,不要緊。”

謝長明這才摸着林青肚子:“呦,竟如此難受,那我這會不會也這般。”

“人的身體情況不同,出現的狀況也有差異,就算不好,也大可請太醫瞧瞧。”林青只說道。

謝長明覺得林青眼神變了不少,從第一次見面的妩媚到現在的慈祥,這好日子是真養人啊。

謝長明才想起來,這才拿出平安福,笑意滿滿道:“我去求平安福,給你也求了一個,給。”

林青接過平安福:“多謝,夫人這時候念想着我,我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得到夫人的心意,我……”林青又哭了。

謝長明忙給他拭淚,林青卻呼吸不暢了起來,說不出話,謝長明瞧着,忙叫阿一去請太醫。

謝長明指揮着林青:“你大口呼氣吸氣,這樣就不會很疼了,你……”

太醫來了,才道這是要生了。

謝長明是人婦,不用出去,太醫把剪子小刀等物品煮過沸水,讓林青褪去上衣,林青一手抓着那平安福,一手抓着謝長明的手,直冒虛汗。

太醫把人清出去,丫鬟們把碳火燒起來,怕涼着林青,熟稔的拿刀劃開林青的肚子……,那場景叫謝長明不敢看,可卻為了自個兒日後的安全,是也直盯着。

孩子取出來沒有哭聲,太醫從容不迫的輕輕壓了孩子的胸口,一口氣呼進去,孩子開始哭了,林青看着孩子是個男孩的時候松了口氣,有謝長明守着,他便放心的睡下了。

婆子用溫水給孩子淨了身,謝長明只道:“今天伺候公子産子的,都有賞,不過,你們可得把本職的事做好,不然,我也可要了你們的命!”

太醫走前也從謝長明這裏拿了賞錢,上下沒有一個抱怨叫苦的,拿着賞錢樂呵的覺得在這伺候人也是好的。

韓起元今日不當值,如今正在某個象姑館頭牌的鴛鴦枕上耍歡兒呢,謝長明也沒叫人去叫他,不過是個幫不上忙的狗東西,還是管家瞧着,偷摸叫人去說的,韓起元才來的。

韓起元到時,林青已經生好了,現在頭發被漢打濕,只體力不支睡着了,韓起元養的那幫小倌還想作妖,只是謝長明守着,他們誰也進來不了。

韓起元進屋,丫鬟就把門關上了,就看見給林青擦拭臉的謝長明,謝長明臉歪向孩子那邊示意,韓起元順着視線看去,是孩子,還有婆子仔細守着。

謝長明只壓低聲音道:“你可要看好了,你後院裏多少雙眼睛盯着這孩子呢!”

韓起元只行禮道:“是是是,多謝嫂嫂。”

林青眉頭一皺,謝長明忙小聲呵韓起元道:“溫聲些,你是要這孩子被吵醒?”

韓起元才噤了聲,封了奴才們的賞。

謝長明瞧着孩子,是左看看右瞧瞧,喜歡的不得了,硬是坐着看着不走。

還是雲世忠下值了,來接謝長明,謝長明才回的家。

馬車內,謝長明還沒有從林青身上掉了個孩子下來的震撼裏抽出來。

雲世忠好久才道:“老韓有了兒子,我都不知道,下次把給孩子的禮品一并送過去。”

謝長明卻沒說雲世忠話的那事,只說道:“今日,我瞧見林青生孩子了,男子與女子身子有異,只能把肚子抛開了,我瞧着是真恐怖。”

“怎麽了?是後悔把孩子留下來了?”雲世忠擔憂道:“可你已經不能再打掉了,那麽大月份了,對你身子不好。”

謝長明愣愣的嗯了一聲:“把孩子拿出來,還要把肚子上的口子縫上,看着都可怕。”突然謝長明肚子一疼,他撫摸上去,好像是被踢了。

謝長明語言平靜的無波無瀾,雲世忠只拉起他的手道:“若是後悔了,那想打掉便打掉罷,只是你要疼上幾天。”話雖是這麽說,可雲世忠臉上還是有抑制不住的擔心。

謝長明啊了一聲,雲世忠忙問怎麽了,謝長明只扶着:“孩子踢我了,算了,既然有了,那就生下來。”

謝長明眉頭一皺,雲世忠又着急問:“怎麽了?孩子踢你踢的嚴重嗎?要不要看太醫?”

謝長明釋然一笑:“他又不踢了,是個聰明孩子啊,說不要他就開始踢,說要又不踢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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