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謝衡知背後之謀,雲馳與六皇子為伍

謝衡知背後之謀,雲馳與六皇子為伍

冷風簌簌的貼在來人的臉上,兩個高矮不一的人身着黑衣隐匿在夜色之中。

獄中,忽傳來一陣好聞的香氣,可這陰冷潮濕的地方,哪兒的香氣?

等獄中喝酒看守的那幾人聞了熏香都暈下後,哐當一聲,門鎖掉了,這一聲讓雲世忠欲要擡起頭,卻沒甚力氣的又倒下,若不是被鎖鏈禁锢着,怕是已經倒在地上與泥水相依了。

雲世忠眼花了那麽一瞬,又聽見腳步聲,那來人身着黑衣,頭戴墨玉冠,腳踏雲錦靴,便是行了禮道:“雲将軍安好!”

雲世忠聞言,終于艱難的把頭仰起,一副落魄樣兒,只冷笑了一聲,覺得這人是皇帝終于忍不住要悄悄把自個殺了的佞臣。

來人是個陌生面孔,在雲世忠覺得他要做出下一步的時候,他卻自報家門道:“馳哥,是我,彥兒!”

這一句話,把雲世忠驚的瞳孔收縮。當年在軍營中,葉閨枝生下司馬彥,便是大人們都去打仗了,只叫雲世忠與司世誠守着他,他們與司馬彥的情誼便是與別的皇子比不得的,只是後來司馬耀當了皇帝,他就被禮儀牽制着不許擅自出宮,也不能與權臣來往了!

雲世忠先是一喜,那笑容在他臉上慢慢化開,又漸漸淡去,謹慎道:“你是被陛下派來滅口我的?”

司馬彥這才言辭懇切道:“不是,軍中以馳哥最為仁善有威望,我想請馳哥出面,我們造反吧!”

司馬彥很聰明,他知道若是不火急燒身,怕是請也請不來雲家助陣,如此,雲世忠一腔憤怒便是掩蓋了理智,且如今皇帝荒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懷疑不到他頭上。

雲世忠冷冷自嘲了一番:“我如今連妻兒都護不了不知其生死,我?且你如何能證明你不是陛下派來詐我的,而是真的司馬彥?”

司馬彥卻不疾不徐道:“在我五歲那年,馳哥說要給我抓魚,結果把我弄河裏差點淹死,你為了不讓我告訴嬸嬸,便是爬上樹裝作猴逗我玩。”

雲世忠瞧了他一眼,還瞧中了司馬彥伸出來的手中托着的梅花胎記,驀然笑了一聲:“與我這種人為伍,葉家可就只剩你一個外孫了。”

司馬彥卻濕潤了眼眶:“如今,你知道我那昏庸的爹為何留着嫂子與伯伯嬸嬸們嗎?”

雲世忠急了,司馬彥見狀,便是緩緩道來:“只是因為德妃娘娘的一句不想你們死的如此快活,嫂嫂可是才産下一女,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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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頭發泥濘的下面,雲世忠一雙黑眸叫人瞧不清情緒,但從他的語氣就可以看出他已經站不住腳了:“別說了,就算我答應,我也出不去幫你領兵!”

司馬彥卻不急,他身後的人上前來,那是個桃花眼,面容清新脫俗的郎君,若不是那嘴角一抹狡詐的笑,瞧着便是正人君子的模樣,可他,卻是汪炳春!

在雲世忠不可思議的注視下,汪炳春緩緩道來:“我本是葉家幼子葉季青,不巧,游歷回來家中就這般了,便是寧願當了這佞臣來護侄子幼妹,也不願白白讓幼侄幼妹受這欺辱!”

雲世忠仔細瞧着汪炳春與司馬彥,腦海裏浮現出葉閨枝的模樣,卻是想想,偏是真有些相似之處,那眉眼彎彎的眼角,與那薄唇,是真的相像!只是葉閨枝是慈祥之感,汪炳春是狡詐之覺,便是怎的都不會把二人想到一處!

原來葉家小兒子不是尋不着了是假,是或者回來了是真!

雲世忠只這般,便是明了了,道:“那我又該何如?”

汪炳春道:“我自有妙計,我們先……”

雲世忠自然答應了,這是他目前最好的選擇,他答應司馬彥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要殺掉丹月郡主司馬倩。

這雲世忠禮賢下士,愛兵如子,得了他就算是沒了那軍令虎符,也是照樣管用!這也是皇帝想除掉雲世忠道原因之一。

司馬彥與汪炳春與雲世忠商量着,短時間內皇帝不會殺他,因為敵國聽聞雲世忠下了獄,時間長了,過了好幾月,以為雲世忠早沒了,便是已經來犯亓朝邊疆了,皇帝準備把他推出去打仗呢!

司馬彥與汪炳春要走時,雲世忠卻張望着他們背影道:“我的妻兒如何了?”

汪炳春轉過身笑着安撫道:“将軍放心,您的女兒,面色粉紅,可愛的緊,好過的很,夫人養的不錯,也沒了那虛弱勁兒。”

雲世忠這才心下一寬,只覺得對妻兒的虧欠甚多……

十日前——

汪炳春受要約,身上懷佩作響,大大方方進了大酒樓內,那雅間裏,端坐着的不是他人,而是謝長明。

汪炳春也他身後喬裝成小厮的司馬彥都驚訝異了一番,不敢想這竟然是謝長明,可那帖子上寫的是最大酒樓醉春樓的東家。

汪炳春見謝長明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卻是第一次仔細瞧着謝長明,那細長的鳳眼自而帶着幾分風情,鼻梁直挺,嘴唇微薄,那眉宇間久久不能散開的怒氣卻平添了幾分趣味,眉不裁而彎,唇不點而紅,面不染而嬌,倒是真好看,怪不得能興盛男妻,自己竟也有些蠢蠢欲動。

直到司馬彥拉了拉汪炳春的衣袖,汪炳春彎起好看的桃花眼,一如既往的狡詐笑着:“呦,夫人如今不坐月子,來這兒做甚呢?”

謝長明瞧了他身後小麥膚色,根本瞧不出是皇子的司馬彥,道:“別嬉皮笑臉的,你們籌謀這些,害到我家頭上來,是真不知好歹。”

“什麽啊,夫人如此美豔的一張臉,怎麽能從如此熱乎的嘴裏道出這般冰冷的話?”

汪炳春還在無恥着,謝長明一句話卻讓他愣住:“六皇子與葉國舅不用裝了,沒甚意思。”

汪炳春先是一愣,只是一瞬之間便是調整好面容,也不愧是這般能藏,那一瞬好似就是他眨了一下眼睛,卻沒有任何破綻。

司馬彥莫不出聲,汪炳春和稀泥冷呵呵笑道:“呦呵?六皇子?葉國舅?我要是國舅我要是皇子還用做這讨人戳脊梁骨罵,且罄竹難書的千歲佞臣嗎?”

謝長明見他們還是這般,眼睛瞪的更大,眉頭壓的更緊,卻壓着情緒道:“葉松青在我手上,你們還能嘴硬着不管你舅舅你大哥嗎?”邊說還邊看向二人。

汪炳春卻還在笑道:“呦,假裝詐我?我官場吃過多少比夫人這還要隐匿的套話路數,夫人莫不是昏頭了罷!”

話罷,阿一從屏風後側身踏步繞過來,還扔了昏迷的江大通過來,也就是那葉閨枝的嫡親弟弟葉季青的嫡親哥哥。

江大通手腳被捆住,嘴裏還叼着一團黑布。

這下,司馬彥與汪炳春(葉季青)才失了神!汪炳春喊了一聲:“哥!”

汪炳春想有所動作,卻被司馬彥攔住,一雙黑眸緊緊盯着緩了神色的謝長明道:“夫人想要什麽?”

“殺了你們。”

謝長明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就決定了生死,汪炳春不再平靜,只嘶吼着:“重臣與皇子,你可擔得起罪名!”

謝長明端起熱酒,下了肚,渾身暖和起來,才覺氣通,道:“不過一個走狗,我怎麽壓不下來,皇子也不能擅自出宮啊,且誰都未曾見過六皇子,死了何人瞧得出來?”

二人被謝長明這樣一個瞧着和藹的閨閣夫人吓住了,想到誰是那個心狠的幕後觀坐之人,都不會想到他,他才生完孩子不足月餘,便是這般了,腦子也靈光得很,這個場面是二人萬萬不敢想的。

六皇子司馬彥道:“夫人,我們也是為了得到将軍的支持,你不想将軍完好的出來嗎?”

謝長明冷嘲道:“怎的,我能殺了你們于無形,我那麽幾個月餘,還救不出他?”霎時間,整個屋子圍滿了謝長明的人,且個個都是武功高強的。

司馬彥也愣住了,謝長明細長白皙的手指還在轉着玉器酒杯的杯沿玩,還在道:“我就是要讓他覺得對我愧疚,他才能與我更好,才會更愛我不是?”

外面也早已是僞裝成店裏小二的暗衛與殺手。

司馬彥不是覺得這是個使人害怕的,而是有些熱淚盈眶,若是,若是自個兒母親也有謝長明這股子聰明勁兒,早不用受罪,還不用死後還遭人唾罵那虛無的罪名。

汪炳春心裏一涼,人與人的差距便是這般,怪不得張進寶那句話:“我羨慕世忠,他為何行兵打仗是如此奇才,偏是連字也識不得幾個!”謝長明亦是如此,所以才是老天爺也豔羨,讓他們都不完整。

許久,謝長明看二人被自個兒唬住了,才笑道:“所以,你們連反抗都不嗎?還是說自個兒只道沒甚籌碼與我交換?”

汪炳春這才回神,已經不顧臉面了,希望謝長明能好說話一些:“如今皇帝昏庸,如此形式,若是不滅掉他,他還是這天下之主,你能帶着将軍去哪裏安身?”

司馬彥卻道:“若是我登上了那個座兒,我段會保雲家世代安寧!”

“哦?可是你還不是沒登上去?被當今皇帝滅掉的不也是他當初許諾榮華富貴的人嗎?”謝長明笑着,看着二人慌亂的猶如岸上的鯉魚般掙紮。

當二人覺得心如死灰之際,謝長明一個眼色,阿一就把江大通踢滾到二人面前,謝長明吐了口氣,便是轉眼道:“好啊,若是你能當好這造福蒼生的皇帝,那我還可放你一命,不然這天下,一半朝廷的,另一半江湖可都是我的!”

司馬彥不知是何意,謝長明只嘆口氣道:“去吧,別給我家将軍說見過我,把這大國舅爺也帶回去,不然還要吃我大米耍酒瘋子,需要銀子只管找我,記得給大國舅爺道:

我與他的債,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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