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1932年，我在大雪紛飛的夜看見了遙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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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無聲，雪落無聲。
寂靜的夜，雪點無聲下落着，天地之間被覆上了一層潔白的霜。
風起時，卷着落葉飄飛；風落時，送着葉片到達一處雜貨鋪前。
賀霁踩着高跟鞋，身穿棕色大衣，內搭旗袍，揣着兜，狀似随意地走進雜貨店。
她在店內随意逛了逛，在店員注意到自己時面上露出不滿之色。
店員見了，忙過來問：“這位小姐要些什麽？”
賀霁環顧四周，見無人注意到這邊才說：“你們這兒有1931年産的咖啡糖嗎？我剛才轉了一圈都沒找到。”
店員立刻會意，“有有有，就在倉庫裏呢，我帶您去取去？”
“行，走吧。”
店員領着賀霁往倉庫方向走去，繞到倉庫後面，掀開一處草叢，一塊地下室入口的木板露了出來。
店員為賀霁打開木板，裏頭是個地下室，是他們的秘密根據地。
她順着樓梯下去，裏頭正熱鬧非凡，而店員将她送到後就離開去接待客人了。
“我跟你們說，我今天殺了七個鬼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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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今天殺了個鬼子頭頭呢。”
“我今天......”
賀霁生得豔麗，穿着旗袍，走路時步步生蓮，搖曳生姿。
一個女孩看見了賀霁，立馬迎上來，“辭卿姐，聽說你和沈逢哥最近幹了票大的呀。”
賀霁莞爾：“這才過了多久，你們消息怎麽這麽靈。”
“那必須靈，”女孩笑着說，“我們這兒可是情報部，不靈可怎麽傳遞情報。”
“阿沁，”賀霁對女孩說，“最近蔣渝要帶着一群人馬去南方了，你傳個信，叫南方的弟兄們小心點。”
被叫作阿沁的女孩回答：“好。”
阿沁是個伶俐活潑的姑娘，生性愛笑。她原先是個舞女，由于長得與賀霁有七分像，被蔣渝盯上拉去強上了，後來蔣渝再次盯上她時，正巧被路過的賀霁與沈逢救下，安排在這情報部幹活。
她也得知了一些賀霁與蔣渝的往事。
阿沁突然想起外頭天冷，賀霁又剛從外頭進來，于是趕忙拉着她到一堆火前烤火，“辭卿姐，來烤烤火，可暖和了。”
賀霁被阿沁拉到火堆旁坐了下來，與衆人圍坐在一起。
一個身板壯碩的男人從火旁的灰燼中扒拉出一個用錫箔紙包着的烤紅薯，正熱乎着。
男人将烤紅薯遞給賀霁，說：“辭卿丫頭，我家地裏種的，可香甜了，嘗嘗看？”
賀霁接過烤紅薯，道：“謝謝大壯哥。”她小心翼翼地将紅薯皮扒開。
長着虎牙的小夥子問她：“诶，辭卿姐，沈逢哥呢？”
“嗯？”賀霁剛咬了一口烤紅薯，鼓着腮幫子回他，“他還有點事，馬上就來。”
賀霁咽下口腔中的烤紅薯，打趣道：“虎子，這幾天不見看着身子板壯碩了不少啊，準備什麽時候娶媳婦呀？”
虎子聞言，小麥色的臉上染上一層紅暈，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因為這話羞的，“別說我了。你和沈逢哥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
“等安定了一些吧，現在這時候還太亂了，我和他想着把國家放在前頭，愛情什麽的往後挪挪。”賀霁道。
虎子似有所感，鼓起掌來，“好！”
正聊着天，沈逢就來了。
“聊什麽呢？虎子你還鼓起掌來了。”沈逢邊下樓梯邊問。
虎子沖他嘿嘿一笑：“沒什麽沒什麽。”而後向賀霁使了個眼色。
沈逢坐到賀霁身旁，兩人相視一笑 。
這讓虎子看見了，心中一酸，道：“膩歪的呢。”
賀霁沖他笑笑沒說話。
“大壯哥，這次把我們集合起來要說什麽？”賀霁問。
大壯哥三兩口将手中的烤紅薯吃完，拍了拍手，說：“大家都到齊了，那我講了哈。”
他先是對着賀霁說：“辭卿丫頭你也知道，蔣渝帶着一隊人馬去了南方。”而後轉頭和大夥說：“但他真正的目的只怕不是南方，而是西方。”
“為什麽啊？”虎子提問道。
“問得好。”大壯哥先是誇了誇虎子，而後解釋道：“蔣渝去南方帶的人馬只占總人數的三分之一，我們的人打聽到，蔣渝剩下的那三分之二的人馬在西方的莫家莊集合了，看着是要打仗的架勢，炮火什麽的更不用說，全都備好了。”
“好，我知道了。”賀霁若有所思，“我會把情報傳過去的。”
大壯哥拍了拍沈逢的肩，說：“小心點，上了前線不要逞強，一定要活着回來。”
沈逢點頭，“放心。”他看向賀霁，“我還要活着回來娶辭卿，那群天殺的日本鬼子，遲早滾出中國，看老子不把他們打得夾着尾巴做人。”
虎子鼓起掌來，“好！說得好！沈逢哥，等我學成了，我也要上前線殺鬼子，我現在都殺了好幾個鬼子了。”
沈逢搭上虎子的肩，說：“好啊，我等着和你一起上前線，把他娘的日本鬼子打得親娘都認不出來。”
衆人笑做一團。
大壯哥給沈逢也遞了個烤紅薯，“來來來，剛烤好的，好吃的呢。”
“謝了。”沈逢接過烤紅薯，咬下一口，熱乎的烤紅薯獨屬的那一份香甜在口中彌漫開，“好吃啊大壯哥。”
大壯哥樂呵呵的，“好吃就多吃點，還有很多呢。”
虎子見火勢漸小，道：“我去搬點幹柴來燒，你們聊着。”說完，便起身去搬幹柴了。
地下室內笑語不絕，在這個戰亂的年代還能圍着火，吃着烤紅薯一起聊天已實屬不易。
外頭的大雪還在不知疲倦地下着。
熬過這場冬，便會迎來春天。
衆人圍着火堆說着自己的志向，講着自己近來發生了什麽，又要去哪裏幹些什麽......其樂融融，倒似一家人。
他們有不同的家庭，來自不同的地方，但卻有着共同的目标，熱愛着同一個中國，對祖國忠貞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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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未來靠着我們一代又一代人共同的努力。1932年，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夜晚，我看見了中國的未來，看見了希望。”
只要我們還在為了未來而不懈努力着，我相信，黎明的曙光終會到來。
終有一日，山河得歸，日月同情，繁華盛世無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