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憶過往
回憶過往
榮城的夏天雨水很多，所以雖是盛夏，午後還是下了一場大雨，酷熱消減，天空還是微雨，四人等到雨過天晴，都快傍晚了才出發，打着傘的葉菀夏邁着輕快的步伐來到了餐廳門口。
就好似當初他等她來一般，葉菀夏不知哪裏找來的一條裙子，競和之前那身十分相似。
“小夏，這條裙子和你之前的風格很像啊，這幾日你都穿的板正的很。”
蘇筱顏看着一襲優雅抹胸素裙的葉菀夏，白色一層層裙外紗由上而下微裹着，輕紗上點綴着數朵小小的絨球，韻味中帶着一絲小性感，頭上白色的複古發箍搭配晶瑩鑽石耳環，和她手中白色油紙傘滴落的水珠相互呈現着點點微光，像從一堆星星中走出來。
“菀夏今日這番打扮倒是很符合這家複古餐廳的氛圍，搭配璧上的老照片、複古家具，與這個空間的浪漫和歷史感也是相得益彰。”賀淮川一如之前般誇贊。
“是啊，我怎麽沒說穿的中式一點。”蘇筱顏有些懊惱。
“沒啊，你這套裙子這麽好看，很浪漫公主。”
“不愧是你啊，陸鳴，真會聊天。”
葉菀夏不禁回憶起五年前賀淮川誇她的那一句，“你很花心思，很不錯。”
就這一句，葉菀夏便覺得足矣，當時看他喉結松動，自己打趣撩撥他。
當時她悄然落在賀淮川的身後，伸出食指從他身後戳了戳他的臉龐，舉止暧昧，等賀淮川回過神來，還有些不明所以。
轉過頭，二人相互碰觸又相互擁抱的目光連接餐廳內輕柔的音樂，賀淮川的眼神裏浮上一層微亮的薄霧，正欲擡唇附上。
傷人一千，自損八百。葉菀夏望着那雙雙目含情似水的眼睛屬實招架不住，臉頰緋紅一大片，害羞得離開了這安全距離。
本就高挺的鼻尖因着距離太近，還觸到了對方的睫毛，賀淮川因刺撓不斷眨着眼，手倒是熟練的拿起一旁的菜譜，瞧着他根根分明且修長的睫毛和骨節分明的手，葉菀夏有些驚嘆賀淮川的顏值。
等賀淮川再擡眼，葉菀夏直接開口，“可以嘗一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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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初次吃飯的情景，二人淡淡望着彼此，雖然已經過去，但還是歷歷在目，賀淮川不明覺厲，他想知道葉菀夏到底想幹什麽，把自己約到這裏來只是為了追憶往昔嗎？
“大家落座吧，看看有什麽喜歡吃的。”蘇筱顏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招呼幾人。
“你好歹是大家閨秀，怎麽如此随意。”
“陸鳴，怎麽，要你管，略略略”
桌上的鮮花靜靜綻放，伴随着淡淡花香，空氣中仿佛都彌漫着甜甜的戀愛氣息。
看着二人又在鬥嘴，賀淮川和葉菀夏熟練的拿起菜單。
“來一份牛肩鮮蔬和咖啡。”葉菀夏熟練的點完一份身旁的電話響起。
葉菀夏拿起一看，來電是晏雲洲，還是視頻電話。
不免有些慌張，要是被他發現有賀淮川的身影那可不妙，葉菀夏拉起蘇筱顏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尋下一桌空位，确認方向沒有問題後，才接通電話。
“喂，老公~”葉菀夏笑的十分開心。
“夫人，今天是在和你的小姐妹幹嘛呢？”
“吃飯呢，你看，這是筱顏。”葉菀夏将鏡頭移到蘇筱顏面前。
“嗨，姐夫，我們在吃飯呢，聽說這裏菜很不錯，現在還在等呢。”
“蘇小姐，第一次見，經常聽菀夏提起你，下個月一定要來我們的婚禮好好參觀一下。”
“當然啦，诶，我們的菜要來了，姐夫，小夏現在是我的，你不能占用我的時間，等我們玩完了你們回去聊啊。”
“好啊，夫人，我等你回來，我還有個會議，先去忙了。”晏雲洲率先把電話挂了，不過才幾天沒見，他确實還有點想她，在外面消息也不似往常勤了，估計玩的很開心吧。
晏雲洲其實很想問問她在哪裏，但怕過問太多反而讓夫人不高興。
“總裁，這份文件需要您過目一下。”章特助拿着文件走進來。
卻看到正在愣神的晏雲洲，見他沒有回應自己，章特助一下便猜到晏雲洲的心思，“總裁，這是想夫人了？”
“幹好自己的事兒。”晏雲洲淩厲的眼眸更加深邃。
“如果總裁實在想夫人，我幫您打探一二，咱們到時候再給夫人一個驚喜！”
“哦，驚喜嗎”
“那是自然，我這腦袋随了您，靈活的很，就是咱們總裁在感情方面就一向不靈光，還得看我的。”
話音剛落，晏雲洲直接将文件重重摔在桌上，“不行，說好了她自己玩，我不能打探太多。”
“是是是，有你後悔的。”章特助也不好在說啥，雖說總裁有了葉小姐後脾氣好了不少，可終歸暴躁的底子還在那裏呀。
另一邊，蘇筱顏和葉菀夏坐在角落，一番對話下來，蘇筱顏再也忍不住了，“小夏，咱們真的不能兩頭都要的事兒，我還在江津城就聽我爸媽說過晏雲洲這個人特別不好相處，受了他不少白眼，你這要是讓他發現你背着他結婚前還私會前男友，沒你好果子吃啊。”
“筱顏，我知道，可我還是想再見一見他最後一面，将一切都說明白，你放心，我不會貪戀的，不會把事情搞到無法收場的。”
“我知道，賀淮川死而複生在你意料之外，這些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麽，我想聽你說一說。”
“這些年，不值一提罷了，筱顏就當好好陪我這最後一程吧。”
“什麽最後一程，小夏，你到底在說什麽，怪滲人的。”
“真的沒什麽，小夏，我的婚禮你也不用來參加。”
“什麽不用來參加，還吃不吃飯了呀兩位？”
“陸鳴，不要突然站在我們背後偷聽我們說話，你讨打。”
“哎哎哎，我好心提醒你們吃飯啊，不賴我。”
幾人回到座位坐下，葉菀夏重新收拾好心情，微笑着吃着面前的菜。
“剛剛是晏雲洲的電話吧？”賀淮川還是問了。
“是。”葉菀夏低頭。
一模一樣的場景，當初的她滿臉笑意，打從心底裏是開心的，然而如今除了對話什麽事都是低着頭，‘葉菀夏啊，你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五年前的自己盤算着找什麽由頭把情意說的稀疏平常，算不得情場高手的他着實為難。然而時至今日他還在琢磨，該怎麽問出口，問出那句他最想知道的。
燈光下每一道菜肴搭配偶爾傳來的銀器敲擊聲顯得格外突兀，賀淮川和葉菀夏不敢多看彼此一眼。
飯後蘇筱顏拉着陸鳴去了電玩城，說玩完還要去按摩，就讓二人單獨找個時間打發。
葉菀夏賀淮川二人漫步在榮城的街道，葉菀夏捧起雙手，似是握着什麽東西。
五年前的自己，手中還有這一大束白玫瑰，因為這束玫瑰她心下很是歡喜，當時賀淮川也笑的比現在燦爛許多。
“與你在一起的時間仿佛都變得特別有意義。”葉菀夏抱着花。
“我也是，這白玫瑰與你今日穿着很是相配，優雅不失魅力。”
葉菀夏雀躍的小跳幾步轉到赫淮川身前，“是你挑花的眼光不錯，你的魅力也不小喔，我很喜歡，我說的是花~”
回憶裏的話語總是甜蜜的，突然路燈亮起，照亮了這暗下的夜色。
二人在這茫茫的路邊走着，馬路上時而會有幾輛汽車呼嘯而過。
忽而葉菀夏停住腳步，望着路邊高高的燈帶着傷感，曾經有人說過自己會做照亮她的那盞燈。
“你看那緊緊靠着路燈的樹，你知道嗎，這樣黃色的光即使在如此暗黑的深夜在我心裏也是溫暖的，我相信你的母親一直會是你心中那盞燈，照亮你晦暗時的路。”那時的賀淮川說罷向葉菀夏走近了兩步。
靠的很近，他的右耳貼上她的左耳。
“它被照的的很亮，正是擁有路燈的它在這裏是最明亮的，阿姨便是那路燈照亮着你，讓許多美好的事物發現你，靠近你，渴求你的溫暖。”
葉菀夏聽後低下頭，望向賀淮川，很開朗般笑了，對視的二人默默不語，寂靜的底層下情意随風起，那時在葉菀夏心中，賀淮川正如那盞燈将葉菀夏從頭到腳的照亮，瞬間将葉菀夏的心填滿了。
所以路燈下的樹是最美的，賀淮川身旁的葉菀夏是幸福的。
回憶戛然而止，葉菀夏自顧自往前走去，賀淮川愣神，望着遠去的葉菀夏，昏黃的燈光灑在她那一襲白色公主長裙上，後腦勺上的紅色蝴蝶結絲帶随之飄動，仿若神女降臨，然而神女愛世人，誰又愛神女呢。
突然葉菀夏轉身大喊，“能想起和你一起經歷過的一切，我很開心，謝謝你，賀淮川~”
路燈下兩人的影子交錯着、亦是彼此纏繞着，故事回到五年前，那是賀淮川與葉菀夏的第一次相遇。
江津市人民醫院手術室內，護士緊張的陳訴着病人的情況，“患者姓名李聯河，年齡79歲，檢查出塵肺嚴重感染，大咯血，需立馬進行右側塵肺移植手術，早年有輕度腦血栓，膽囊炎，且糖耐量異常，入院時血糖嚴重超标，血脈嚴重畸形硬化，術中難度很大，病人身體随時會出現排異情況。”
“好，立即手術。”聚光燈被打開，病人側卧，藍色口罩上一雙淩厲的眼睛正在緊盯着病人身上的标記，說話的主刀醫師正是賀淮川。
作為整個江津醫院的一把好手，有許多成功的手術案例在手，出色的能力讓人臣服，衆人都将希望放在他身上，堅信只要有醫界天才賀淮川在，任何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