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如月之恒(四)
第124章 如月之恒(四)
沈一亭既然避開了奧斯本集團的安保, 直接沖入諾曼·奧斯本的獨立房間,當然是怎麽看怎麽的來者不善。
諾曼·奧斯本這一輩子見過太多來者不善的人,無論是來勢洶洶的商業對手,還是合作夥伴家的被嬌寵太過的小女孩, 他都可以從容應付。
可惜的是, 沈一亭顯然并不屬于諾曼·奧斯本能夠輕松應對的人中的其中的任何一種。
出門在外, 人的身份都是自己給的。現在, 沈一亭就是作為小蜘蛛的臨時監護人監護人, 來為彼得·帕克讨個說法。
作為一個還需要托尼·斯塔克監護的人, 當沈一亭說自己是彼得·帕克的監護人的時候, 換來的只是諾曼·奧斯本“你瘋了麽”的懷疑目光。
沈一亭想了想也覺得不妥,不過說出去的話怎麽能輕易收回, 這在談判中本來就是大忌。
所以沈一亭假裝都沒有看見諾曼·曼奧斯本眼中的“不要胡鬧了”的神情,硬着頭皮說道:“我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允許你把小蜘蛛……呃, 我是說彼得·帕克的血抽幹的,而且你就算抽幹了, 也根本沒有辦法治好你的病。”
沈一亭說的是事實, 不過讓諾曼·奧斯本有那麽一點點的不爽,他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聲, 不懷好意的對沈一亭說道:“但是你總不可能把他護在你身後一輩子, 何況你這小身板, 也未必能夠護得住他。”
很好, 出現了。資本家慣用的一語雙關。
你是不是以為你很幽默呀?沈一亭簡直要在心裏面翻一個大白眼,她現在就是有點後悔,這種談話應該讓托尼·斯塔克上的, 畢竟比起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誰都比不過托尼·斯塔克。
但是現在退出去換托尼·斯塔克過來是不是有點太沒有面子了?沈一亭閉上了眼睛, 決定能動手的絕對不再廢話。
沈一亭直接擡手握住了諾曼·奧斯本的手臂——就是那支已經扭曲了的。
這下子,諾曼·奧斯本是真的想要按警衛鈴了。
野獸在受傷的時候都會懂得把自己的傷口藏起來,不要暴露在敵人面前,更何況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奧斯本集團的董事長。
只是諾曼·奧斯本驚訝的發現,明明對方看起來只是一個長得甚至有些瘦弱的東方瓷娃娃,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從沈一亭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
掙紮了兩下之後,諾曼·奧斯本就沒有再做出反抗的動作,因為他清楚,再反抗也只不過是徒增自己的狼狽而已。
諾曼·奧斯本的目光變得非常的冷凝,在這樣的不利條環境下,他也只能故作鎮定的維持着自己的最後一點體面:“小姐,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在侵|犯公民的人身安全,我是有理由和證據起訴你的,你是知道這一點的吧?”
沈一亭根本就不接他的話茬,她直接拽掉了諾曼·奧斯本用來掩蓋自己已經發綠的皮膚的手套。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毛茸茸的像是小狗一樣的生物從沈一亭的裙擺下面跳了出來。
三清在上!其實小貔貅根本就不是從裙擺鑽出來的——如果讓沈翠翠女士知道有男同學敢鑽她女兒的裙子,別管是什麽貔貅崽鳳凰崽蛟龍崽的,都會被九尾狐直接暴|力錘成肉餅餅的好嗎?
任蒼蒼當然沒有多躲進沈一亭的裙子下面,這只是修士的小小障眼法,實質上他待在是自己制造出的空間夾層中。
現在跳出來,是因為人蒼蒼感受到了一點妖物的氣息。
和修士相比,神獸對妖氣的感受要更加靈敏一些。
任蒼蒼跳到了沈一亭的肩膀上,貔貅崽子小小的鼻頭聳動了一下,似乎是在認真的嗅聞空氣中的氣味。
不一會兒,任蒼蒼大概就有了結論。他和沈一婷嘀嘀咕咕的咬耳朵:”是妖氣沒有錯了,只不過非常的淡和駁雜,不像是返祖現象啊……”
小貔貅思考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就要去咬自己的小尾巴,在把自己的尾巴毛毛弄的濕乎乎之前,任蒼蒼靈光一閃,連忙說道:“呀,我知道了,該不會是他們家祖上是被什麽妖獸詛咒過吧?”
任蒼蒼只是沒有上大學,但是不代表他沒有學習,妖怪通識這門課程,如果他真的參加了考試的話,分數不一定會沈一亭挺低。
就像現在,将書本上的知識轉化為實際,他就比沈一亭轉化的快,也一眼看奧斯本家奇怪的病症的成因。
聽到了任蒼蒼的話,沈一亭也上去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半晌才認同了任蒼蒼的說法:“我看是的。”
諾曼·奧斯本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在病床上躺久了,甚至都已經出現了幻覺。
看看他看見了什麽,一只會說話的狗?不對,誰家的狗長得這種五顏六色的?那真的是狗嗎?
這一天,諾曼·奧斯本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心情起起落落落落落落。在心緒的動蕩與沖擊之下,諾曼·奧斯本終于忍不住兩眼一翻,直接就昏倒了過去。
別說沈一亭還在,就算在場只有任蒼蒼這一只現在只有巴掌大的小狗狗,他也不可能放任諾曼·奧斯本就那麽昏過去摔倒在地上的。
拜托,人類直挺挺的後腦勺着地,真的是很容易出事。說不定這一摔下去,諾曼·奧斯本也不用折騰什麽基因疾病的解藥了,而是直接就去見閻王了。
他到底罪不至死。雖然修仙之人講究因果報應,但是如果讓一個人因為他心頭沒有被付諸實踐的惡念就付出生命的話,那也還是太離譜了些。
無需沈一亭出手,任蒼蒼直接小小的“嗷嗚”了一聲,從那巴掌大的一只小奶狗的口中吞吐出了一陣靈力,如同一陣清風一般讓諾曼·奧斯本的靈臺一清,那一陣高血壓引起的眩暈反應,剎那之間就消失無形,他整個人也瞬間就清醒了不少。
謝天謝地任蒼蒼小朋友沒有口臭,無論是看多少次他們靈獸用原型吞吐靈力,沈一亭都會産生這種不妙的聯想。
鑒于自己的同學十之八I九都是靈獸,而這種設想實在是太過不禮貌了,每一次沈一亭都選擇偏過頭去,避免讓自己的小夥伴看到她表情的一瞬間扭曲。
——大姐頭爆改搞笑女什麽的,根本不能接受。沈一亭果斷表示她也是要面子的。
沈一亭:“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有點兒暈,但是麻煩你先不要暈,我們先說正事兒。”
沈一亭看到諾曼·奧斯本的眼神恢複了清明,這才對他解釋道:“你這些年之所以一直沒有辦法研究出治療好自己基因疾病的方法,是因為這種你所謂的基因疾病,其實是妖物的詛咒。”
審視的看着諾曼·奧斯本,沈一亭猜測:“你們家先祖一定得罪了什麽妖獸?你們吃野生動物了?!!!”
妖物的詛咒用人類的科技處理起來,簡直就像是逼着魚騎自行車。
讓人家皮膚變綠、骨骼扭曲,聽着是很吓人,但是說白了也不過就是一些皮肉上的損害。但凡是在他們東方修仙界上得了臺面的妖獸,詛咒人的方法與手段也不會這麽……溫和。
讓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小詛咒傳承了這麽多代,困擾了奧斯本家族好幾代人,只能說奧斯本家的确是時運不濟。
但凡他們能夠遇上個靠譜點的修仙之人,就是哪怕是沈一亭這種年輕的小修士,對付這種程度的詛咒也是手到擒來。
隔行如隔山,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
在東方修仙者聯盟,妖獸詛咒對手和劍修用劍、符修用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也沒誰比誰更高貴。他們都有一個顯著的共同特點,就是受到執法堂的制約。
修仙者聯盟能夠發展到今日,複雜龐大的修仙體系可以完美的大隐隐于市,全靠有一套完整的體系約束各類型修士與妖獸的行為。
就算是執法堂,也沒有辦法阻止劍修使用自己的劍,符修使用自己的符,所以當然沒有辦法全面禁止妖獸詛咒人類,但凡給人下了詛咒的妖怪,是不能夠将這份詛咒連續三代的。
現在,奧斯本家族的這份遺傳病顯然已經遺傳超過五代的奧斯本。無論當時他們怎麽得罪了那只妖獸,現在總也應該化解了。
這下好了,現在奧斯本家就成了妥妥的受害者,沈一亭作為執法堂的弟子,當然有責任和義務幫助他們擺脫這份痛苦。如果有餘力的話,甚至還得幫着執法堂抓捕一下下的這個詛咒的真兇。
一想到自己之後要寫的無數的情況說明與工作彙報,沈一亭就覺得頭皮一陣又一陣的發麻。
從諾曼·奧斯本的角度看來,他看見沈一亭指尖夾了一張用朱砂寫滿了奇怪符文的黃紙。
随着她口中念念有詞,那黃紙居然憑空燒成了灰燼,沒有等他諾曼·反應過來,沈一亭就直接将這些灰燼不管不顧的沖着諾曼·奧斯本的臉吹得了過去。
諾曼·奧斯本,真·灰頭土臉了屬于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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