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如月之恒(五)

第125章 如月之恒(五)

奧斯本一家的遺傳疾病的确是因為詛咒。

找到了症結所在, 其他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起來。沈一亭一帖符篆下去……諾曼·奧斯本睜大了眼睛,屏息凝神的等待着奇跡發生。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諾曼·奧斯本就保持着屏息凝神的姿勢,盯緊了自己的手臂。然而,奇跡似乎并沒有發生。

諾曼·奧斯本很快就發現, 無論等待多久, 他的胳膊以及生了綠色皮膚的指爪都是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

說好的外來和尚好念經呢?為什麽“東方修士可以在西方魔法世界橫着走”這種世界級金手指光環, 到了沈一亭這裏就失靈了。

沈一亭同樣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的術法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她不死心的又重新掐了一個符咒, “撲”的一聲就往諾曼·奧斯本的方向又是一吹, 然後……幾分鐘過去了, 依舊無事發生。

沈一亭這暴脾氣一下子上來了。她不死心的連掐了好幾個符,最後更是直接把一個符篆按在了一旁的酒杯裏。

“奧斯本先生, 請喝。”她不容置疑的對諾曼·奧斯本說道。

諾曼·奧斯本這次是真的不敢喝。主要是前幾次沈一亭的接連失敗,已經消磨了他對東方修士的信任。現在他看着沈一亭的眼神, 怎麽看都像是在看着一個江湖騙子了。

士可殺不可辱。士可忍,孰不可忍?現在已經不是沈一亭一個人的事情了, 事關整個東方修仙者聯盟的尊嚴和她之前十幾年的修行。

沈一亭不容分說的把手中的混合這符紙灰的酒水湊到了諾曼·奧斯本的唇邊。

看諾曼·奧斯本猶豫又有些害怕的神情, 沈一亭直接說道:“這杯酒裏面是我的符篆,它如果好用, 就能治你的家族遺傳病。如果不好用, 也就是一點紙灰摻了水。”

天地良心, 為了讓“符篆水”更好入口, 沈一亭他們書寫符篆的紙都是天然無公害制作。

看諾曼·奧斯本還是沒有動作,沈一亭繼續勸道:“而這化符篆的水,啊不是, 是化符篆用的酒, 這酒還是你自己的宴會提供的, 你總不至于連自己的酒都不敢喝吧?”

出現了!東方人常說的“來都來了”。

偏偏這一招其實多數時候都還算是有用。秉承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再加上諾奧·斯本也實在是感覺自己打不過沈一亭,與其被對方按着灌下這一杯酒水,還不如自己配合一點。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樣至少能保留一點兒所謂的“西方上流社會的紳士風度與尊嚴”。

沈一亭不是正經的符修,但是“去祟破穢”是他們每一個小修士都要學的基礎課好嗎?

像是這種符篆化水,是真正意義上的喝不好也喝不壞,因此沈一亭今天才敢這樣大膽嘗試。

這一杯烈酒混合着沈一亭精心繪制的符篆一起下肚,諾曼·奧斯本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終他終于忍不住的奪門而出。

沈一亭被吓了一跳,以為自己配置的東西真的出了什麽岔子。她剛要擡步跟着諾曼·奧斯本追出去,就被面色古怪的克拉克·肯特攔住了去路。

一般情況下,克拉克·肯特絕對不會阻止他們家這個小的幹任何事情。超人的“寵孩子”程度,甚至到了布魯斯·韋恩都勸他“孩子該揍就揍”的地步了。

但是現在克拉克·肯特卻不得不攔住沈一亭了,因為他發現,諾曼·奧斯本去的地方的确不适合沈一亭跟進去。

諾曼·奧斯本,奧斯本集團的董事長,在衆目睽睽之下一路狂奔進了洗手間,并且拉堵了他旗下的這家酒店的馬桶。

不是,你們這些富豪最近都是腸胃不好嗎?以挖掘富商糗事博取流量,無下限的賺取眼球的小報記者蹲守了這一次諾曼·奧斯本家的晚宴,并且發出了靈魂質問。

不怪他這麽問,因為他就是上一次那個報道“布魯斯·韋恩喜歡在浴缸裏違背公序良俗的排洩”的那個記者。

這個人他能夠在記者行業裏狗狗祟祟,至今沒有被布魯斯·韋恩封殺,完全是因為布魯斯·韋恩他最近的鬧心事兒一茬接着一茬,完全忘了有這麽一個小記者的存在。

不然的話,布魯斯·韋恩即使再習慣于在媒體面前自黑,也一定會收購這個無良狗仔所在的報社,并且讓他去刷馬桶。

至于奧斯本集團的董事長在兒子的生日宴會之後悄無聲息的籌備收購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報社,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這就是後話了。

反正諾曼·奧斯本和布魯斯·韋恩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他們兩個都是小心眼的富豪。總而言之,讓我們真誠的向那個沒有底線的狗仔致以敷衍的祝福吧。

之所以會讓諾曼·奧斯本搞出這樣子的烏龍,實在是因為沈一亭搞對了思路,但是卻搞錯了方法。如果沈一亭再年長幾歲,對執法堂的公正嚴明有了更深刻的理解的話,她就不會猜測是東方的妖怪詛咒了奧斯本一家。

奧斯本一家的遺傳疾病的确是因為一種詛咒,但是和他們純潔的東方精怪沒有任何關系的好嗎?畢竟,沒有哪只精怪可以逃脫執法堂的監控遠渡重洋。

沒看就算是作為神獸的貔貅,因為私自跨越東西方結界,現在也不得不委屈的變成一只巴掌大的小狗崽子嗎?

沈一亭感覺到的詛咒之力源自于西方本土産物,她用祛祟辟邪的符紙洗滌詛咒,恐怕有點力度不夠,以至于只能造成一點類似于洗筋伐髓的效果,讓諾曼·奧斯本多跑幾次洗手間。

但是沈一亭的這一通操作猛如虎,也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的。至少,那個詛咒了奧斯本一家的人猛的睜開了眼睛,接收到了這一份對自己的挑釁。

只不過可惜的是,洛基·奧丁森即使感受到了有人正在試圖消除他在很多年前偶然對中庭的一家下的詛咒,也什麽都做不了。

他感受到了來自于蝼蟻的挑釁,并且發誓要讓對方付出代價,但是下一刻,因為憤怒而妄動肢體觸發了他身上綁着的電擊裝置。這位北歐的神明立即開始不自覺的抽搐了起來,發出了嗷嗷嗷的驚喘聲。

“我說洛基,你就不能老實一點嗎?在回到阿斯嘉德之前你都只能這樣了。如果你再亂動的話,我敢發誓斯塔克一定會調高你的監控等級,到時候你腰上那玩意兒的電擊只會更強。”

雷霆之神索爾·奧丁森聽到了自己弟弟發出的痛苦驚叫。如果在幾個月之前,他恐怕還會手忙腳亂的跑過去查看一下洛基的狀況,但是經過了這幾個月的反複适應,索爾幾乎已經習慣了洛基的慘叫聲——是另一種程度上的脫敏療法了。

洛基·奧丁森和索爾·奧丁森這一對習慣性互相坑害的兄弟,在某一次照例互坑的時候把自己坑到了中庭。非常不巧的是,他們降落中庭的那一天,趕上了沈一亭的雷劫。

即使索爾對雷電的掌控能力非常強,也還是抵不過天道對那些修士的偏愛,雷神最終落得了一個被天雷劈暈撲街的下場。

在這幾個月的相處中,索爾可以和中庭人平穩建交,而洛基在搞了幾次事之後,神盾局終于忍無可忍的拜托托尼·斯塔克給他專門設計了一套拘禁裝置,只要他一旦亂動,扣在腰間的電擊器就會發出一陣一陣的電流,讓他外焦裏嫩。

哪怕是阿斯加德人,也抵抗不了這種電流的連環打擊,索爾和洛基之間的兄弟感情是很深的,最初的時候,他是不同意這樣對待他弟弟的。

只不過托尼·斯塔克只是給他看了一眼上一次他和洛基互坑之後造成的戰損清單,那上面幾乎是索爾在工地上打一輩子工也無法償還的數字——是的,北歐的天神來到地球之後,因為沒有身份證,也只能在工地上打黑工。

索爾知道了柴米油鹽貴,本來就淺薄的兄弟情,現在更是變得更加吹彈可破,索爾就差在洛基的腦門上寫着“收養的,收養的”幾個大字了。

洛基·奧丁森也不愧是詭計之神,在他哥與這些地球蝼蟻們的坑害之下,他也找到了自己的應對之法,比如說,修成了靈魂出竅之術。

現在,擺脫了被狼狽的鎖在那套電擊裝置中的肉1體,靈魂狀态下的洛基對着所有人冷冷一哼,他倒是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敢妄動他的詛咒。

而此刻,全然不知道自己挑戰了所謂神明權威的沈一亭被克拉克·肯特整個人裹挾進了懷裏。

一般情況下,如果在場有其他的人,克拉克不會對沈一亭做出這樣親密的舉動的。然而現在,克拉克只能用雙手緊緊的捂住沈一亭的耳朵。

他湊近還是不老實胡亂掙紮,如同一只胖胖的跳跳魚沈一亭,聲音之中夾雜着無奈:“你也不能去聽人家上洗手間呀,女士。”

諾曼·奧斯本:聽我說,謝謝你。

【作者有話說】

亭亭崽:說好的主角光環和金手指麽?我是一點兒沒有的啊!

諾曼·丢臉·雞飛蛋打·奧斯本:沒有光環的人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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