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016章
年聽雨的手指在縫隙處摩挲了一下,然後輕微用力,企圖将藺阡忍臉上的假皮撕下來,結果卻是紋絲不動。
年聽雨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用的力氣不夠大,剛想增加幾分力度手就被藺阡忍按住了。
“別試了,撕不下來的,我進宮前嘗試過很多方法都沒用。”藺阡忍把年聽雨的手拿了下來,輕輕捏過他柔軟的指腹,然後緊緊扣住。
“既然能貼上去,那一定能取下來。”年聽雨看向他和藺阡忍十指交握的手:“我有一個影衛是苗疆人,會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讓鈴蘭帶他進來給你看看。”
提及鈴蘭,藺阡忍就不得不深究一下了:“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剛剛的事嗎?”
年聽雨坦言道:“如你所見,他們都是我的人。是我進宮後為了自保培養起來的暗衛。”
藺阡忍手上的力度陡然增大:“當真只是自保嗎?”
青年漆黑的瞳仁中閃爍起危險的光芒,似是随時準備取走眼前之人的性命。
年聽雨在這件事上問心無愧,他直接反手握了回去,和藺阡忍較上了力。
“臣當然只是自保,”年聽雨微微傾身,貼在藺阡忍的耳邊低語:“如果臣當年對陛下有半點不臣之心,早在陛下親近臣時,臣就動手了,又何必任由陛下對臣肆無忌憚的索取呢。一次又一次,一夜又一夜。”
年聽雨感覺到藺阡忍的呼吸亂了一下,他瞬間坐直身體,還趁機把自己的手解救了出來。
對上藺阡忍越發陰鸷的神色,年聽雨反而笑了。
藺阡忍的神色雖然不好看,但那抹危險不見了,也就意味着他再一次勾起了藺阡忍的對自己的興趣,成功避過一場劫難。
只是這興趣的度好像有點超出年聽雨的掌控。
藺阡忍忽然擡起右手抓住了他的兩只手腕,然後用嘴咬下左手的袖帶,将他的手腕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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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聽雨掙紮了起來:“你幹什麽?”
藺阡忍沒說話,只是将白色袖帶在他的手腕上饒了一圈又一圈,最終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預感大事不妙,年聽雨急道:“你瞅瞅周圍這一堆死人!別胡來!嗚嗚嗚嗚......”
藺阡忍點住了他的啞穴:“乖,不要鬧。”
“嗚嗚嗚嗚......”
到底是誰再鬧啊!
如果腿沒有受傷,年聽雨真想一腳将藺阡忍踹開。
可惜沒如果,年聽雨只能惡狠狠的瞪着他。
下一刻,卻是連瞪也不行了。
藺阡忍又解了右手的袖帶,将他的雙眼給蒙了起來。
手不能動、口不能言、眼也不能看,年聽雨只能不斷的聳動肩膀,向藺阡忍發出無聲抗議。
世界陷入黑暗,年聽雨的感知被無限放大。
他清楚的感知到藺阡忍将他抱了起來,然後邁着沉穩的步子朝着某個方向走了過去,約莫走了十幾步,年聽雨聽見了“砰”的一聲。
似乎是踹門聲。
聲音止息片刻後,他被藺阡忍放在了床上。
沒錯就是床,因為他聽見了床架因為搖晃發出來的“吱呀”聲。
看不見、摸不着、還只能發出“嗚嗚”聲得年聽雨忍不住害怕。
藺阡忍到底要做什麽啊!
年聽雨急得“嗚”聲不斷,許久未曾說話的男人終于舍得啓唇了。
年聽雨感覺到自己腰封被人挑開了,穿在身上的衣服瞬間就變得松垮下來,。
冷風穿過縫隙打在他的肌膚,涼的他驚顫了一下。
藺阡忍是個壞的,明知他冷,竟然還将的他的衣服扯開了!
藺阡忍看着他顫抖的模樣,問:“很冷嗎?”
廢話!
把你的衣服扒了,我看你冷不冷!
年聽雨生氣了,他将頭別開。
但他的頭才偏轉一半,就被藺阡忍正了回去。
“沒關系,”藺阡忍抓起年聽雨被捆住的雙手,而後引着他滑進自己的衣襟,最終按在了心口處:“我的體溫是不是很暖。”
确實很暖,暖的幾乎都有點燙人了。
而藺阡忍的心跳似乎也很快。
“砰砰砰——”
正在認真感受藺阡忍心跳的年聽雨毫無防備,衣服被扯下去的瞬間,他禁不住顫抖的更厲害了。
看着眼前之人顫抖的模樣,藺阡忍十分滿意。
怕碰到年聽雨的腿,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抱進懷裏,然後學着年聽雨剛剛惑人的語氣,道:“想取暖,就自己動手。”
“嗚嗚嗚——”
年聽雨拍了拍藺阡忍的心口,示意自己沒辦法動手。
藺阡忍擡手按住了的唇:“手用不了,不是還有嘴嗎。”
所以——
藺阡忍的意思是——要他用嘴咬下他的腰封,然後扯開他的衣襟?!
看年聽雨的頭頂凝聚起紅浪,藺阡忍的手指在他的唇上重重蹭了一下:“年年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一下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誰要明白啊!
曾經被藺阡忍捉弄的場景一幕一幕的全都浮現在腦海當中,每一發生這樣的場景,最後哭的人保準是他。
年聽雨內心是拒絕的,可一陣又一陣的冷風叫他敗下陣來。
年聽雨咬了一下唇,微微彎身咬住了腰封。
藺阡忍的腰封扣的太緊,他的唇隔着衣服貼在藺阡忍的身上咬了好一會,才成功将腰封解下來。
解決掉腰封,接下來的步驟就順利多了,年聽雨咬住藺阡忍的衣襟,左右盲扯了幾下,就成功給自己取了暖。
他将下巴搭在藺阡忍的肩頭,貪婪的汲取着藺阡忍的身上的暖意,盡量忽視那只沿着他背脊描摹的手。
藺阡忍的手走走停停,最終從他的背脊滑到了小腹,莫名其妙的問:“這三年大權獨攬的感覺怎麽樣?”
雖說年聽雨打心底裏讨厭朝堂的紛争,也厭倦日日處理奏折的日子,但他必須承認,某些時刻還真的挺爽的。
尤其是吃穿用度上的提升,簡直是年聽雨無法想象的奢華。
當然,他最喜歡吃的東西還是甜羹。
見年聽雨失神,藺阡忍用聲音将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想來是很不錯的。不過,被人這樣侍候,年年一定沒有體會過。”
藺阡忍頓了一下,手猛地滑了下去,叫年聽雨顫栗不停,嗚聲不斷。
啞穴禁聲的時間到的時候,年聽雨早已沒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無力的靠在藺阡忍身上,用喃喃細語咒罵他:“王八蛋,藺阡忍,你......王八蛋!”
三年未見,膽子倒是越發的大了,竟然都敢罵他了。
藺阡忍心想。
不知何時,圍在年聽雨眼睛上的袖帶被打濕了,但藺阡忍沒有把他解下來。
因為年聽雨說過,不想看他頂着這張臉和他親近。
那就別看了的好。
罵他的聲還在繼續,來來回回就只有王八蛋,于是王八蛋本人坐實了這個稱號,低頭咬住了年聽雨的唇,将他的聲音盡數封了回去。
***
這裏的環境實在的太過簡陋,該有的東西也全都沒有。
藺阡忍不想年聽雨因為歡愉之事受傷,所以他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點到而止。
盡管如此,年聽雨的體力還是消耗了大半,耳根的紅也始終沒有退下去。
一直在濟善堂外踱步的鈴蘭,見年聽雨是被人抱出來的,表情瞬間驚詫起來,然後視線在藺阡忍的身上來回流轉。
這幾年不是沒有人往蘭安宮送人,相反還不在少數。
但每一個被送進來的人,無疑都是被扔出去了,總之沒有一個能近年聽雨的身。
起先年聽雨将這個人帶回來的時候,鈴蘭只是單純的以為年聽雨是礙于老祖宗的面子才不得不帶一個人回來,至于後來的偏寵——
鈴蘭也并不覺得那是偏寵。
畢竟李文顯是個什麽樣的人,大家心裏都有數。
年聽雨那樣做無非就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罷了,不過麻煩還是因為何福生的辦事不利發生了。
可如今看到這幅場景,鈴蘭在遲鈍的腦子也轉動了起來。
再一看年聽雨将臉死死地埋進青年胸膛的羞怯模樣,鈴蘭不由的睜大了眼睛,然後小臉通黃。
這麽長時間才說完話出來,這倆人剛剛該不會在......
而且她家君上看樣子,似乎還是下面那個?
所以,為什麽三年過去了,她家君上還是毫無長進!
路過鈴蘭時,藺阡忍在她的頭頂看見了升騰的白霧,就像水燒開時的場景。
許是覺得這白霧不夠濃稠,藺阡忍有添了把柴加了把火。
“去備輛馬車,”藺阡忍道:“記得準備幾個松軟的墊子。”
她家君上果然還是下面那個!
鈴蘭恨鐵不成鋼的咬了一下牙,扭頭去備馬車了。
聽見鈴蘭走遠的腳步聲,年聽雨将頭探了出來,瞪向藺阡忍:“幹嘛叫鈴蘭準備松軟的墊子,她會誤會的。”
年聽雨始終埋着頭,倒不是因為他在害羞,只是不想被人看見自己泛紅的眼尾而已。
這若是被人看去,他這臉就沒真地方擱了。
低頭在年聽雨的眼尾處吻了一下,藺阡忍毫無顧忌的說:“我就是要讓她誤會,讓她知道你是我的人。”
年聽雨:“......”
這是什麽帝王言論啊,又土又俗!
不過,聽起來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溺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