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023章

處理完手頭這批最緊急的奏折,藺阡忍便看起了他和年聽雨不在時呈上來的那批奏折。

雖說贏夙昨日的彙報已經很詳盡了,但還是親自去了解一下比較好,這樣才能掌握的更加全面。

藺阡忍一本本翻過,然後将奏折根據六部職責分門別類的放好。

按理說依照這種方法分類最多只能分出六類,但藺阡忍全部看完後卻分出來一個第七類,而這個類別下的奏折全部都和他有關。

幾乎每個上奏的人都希望贏夙能夠和他們站在一起,一同勸谏年聽雨将他這個侍臣趕出宮闱,甚至還有個別人往他的頭上安了一個“禍亂朝綱”的罪名反複上奏,希望他快點去死。

而這個個別人也是老熟人了,除了李文顯也只有李文顯了。

藺阡忍能夠理解李文顯那顆堅守禮儀教化、祖宗之法的心,但他無法接受李文顯的愚昧無知和睚眦必報。

若是再讓他做一次選擇,他還是會站在李文顯的對立面,但他一定會把年聽雨的話放在心上,努力壓制自己暴躁易怒的一面。

不過這些奏折也并非毫無可取之處,“侍臣”這個名頭确實不太好聽,也不太光彩,更甚者對年聽雨的名聲也不好。

看來通過武試回朝堂這條路還是得走,也必須走。

這樣不僅可以更加順利恢複身份,也可以更好的保護年聽雨。

且不說當年暗害他的人手裏有沒有掌握重兵,光年聽雨要面對的年戰西就夠讓人頭疼的了。

藺阡忍透過層層疊疊的奏折去看年聽雨,他竟趴在桌案上睡着了,手邊還放着盛過甜羹的空碗。

這一刻,藺阡忍才意識到時間竟然已經是到了深夜。

他站起來松弛了一下全身的肌肉,然後出去端了洗漱用的東西進來。

Advertisement

藺阡忍先給年聽雨洗了臉、清了口,方才打理自己,而這個過程年聽雨全然沒有蘇醒的跡象,也不知道是年聽雨睡的沉,還是他的動作足夠柔。

洗好,藺纖忍便把年聽雨送回了床,準備睡覺。

剛準備給年聽雨換衣服,小九忽然跟個鬼似的從窗戶鑽了進來,吓得藺纖忍一下就把年聽雨的衣服給合上了。

“君上——”

小九才開口,藺阡忍就從旁邊的小桌上抓了一張紙,然後攢成團,飛快閃到小九身邊塞到了他的嘴裏,壓着聲音警告:“小點聲!”

見主殿還有光亮,小九下意識以為年聽雨還醒着便沒控制音量,可誰曾想醒着的那個人會是藺阡忍,又怎料藺阡忍會在這裏呢。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年聽雨睡着了,小九自然不會向進來那樣放聲說話了。

小九沖着藺阡忍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藺阡忍便把塞在他嘴中的紙拿了出來。

略帶嫌棄的将被小九咬過紙扔進紙簍後,藺阡忍一邊擦手一邊問:“李文顯有動作了?”

小九認真道:“嗯。但你不是我主子,我不能告訴你。”

“......”

這小屁孩到是認主。

通過剛剛那些奏折,藺阡忍大致能猜到李文顯想要做什麽,無外乎就是想辦法往他身上潑髒水,置他于死地。

而李文顯這麽快就有了動作,看來他是打算利用這次的祭禮行事了。

為了能有更好應對之策,還是得提前知道李文顯做了什麽。

藺阡忍忽悠道:“我的确不是你主子,但你主子讓你監視李文顯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保護我,那麽這件事和誰說都一樣,你直接告訴我即可。”

“道理确實是這麽個道理,但主子當時并沒有和說‘我可以把監視到的內容告訴你’。”小九耿直道:“作為一個絕對忠誠的影衛,在沒有獲得主子的許可前,我是絕對不會向你透露半個字的!”

“......”

這孩子不僅認主,還相當的軸!

反正祭禮後天才開始,明天在知道也是一樣的。

藺阡忍說:“那你就在屋裏等到你家君上醒了再說吧。”

語畢,藺阡忍就吹滅油燈上了床,而後放下绫羅帳,摟着年聽雨睡覺去了。

***

年聽雨昨晚喝完甜羹沒喝水,臨上早朝的時咳醒了。

他出聲叫在外面守夜的小太監給自己倒杯水進來,等叫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只能發出一點點聲音,外面的人根本聽不見。

萬般無奈,年聽雨将目光放在了藺阡忍身上。

他剛想把人搖醒,一只骨幹漂亮的手端着一杯水從绫羅帳的縫隙伸了進來,而後十分恭敬的說:“君上,水。”

年聽雨一下就聽出這是小九的聲音,他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下撩開帳簾看了出去,嘶啞着聲音凝眉問:“不是叫你監視李文顯嗎,怎麽回來了?”

小九點亮一盞油燈,而後把杯子往前送了送:“君上先喝水吧。”

年聽雨急匆匆的把水送進口中,胡亂擦了一下嘴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小九把空杯子接回來放到桌子上,而後把自己監視到的事,以及和藺阡忍之間發生的事盡數告知年聽雨。

為了讓年聽雨安心,小九又補充道:“君上放心,小九回來的時候把十七叫過來暫時頂替了我的位置,絕對不會讓李文顯有暗中動手腳的可能。”

年聽雨松了一口氣,這樣是最好的。

至于小九為何會親自回來倒也情有可原,李文顯做的事還真不是小九那些小東西能傳達清楚的。

只是年聽雨怎麽也沒想到,李文顯竟然會因為那日的事對藺阡忍起殺心,甚至還把打算将他一起拖入泥潭,讓他本就飽受争議的名聲變的更差,成為遺臭萬年的存在。

年聽雨自己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一直都是一個可以為了活着而不擇手段的人,從來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但李文顯要動藺阡忍絕對不行。

既然李文顯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

年聽雨低聲對着小九交代了一番,最後囑咐:“以後我不在或者不方便的時候,把事情告訴給他即可,從今日起他就是影衛的第二個主子。”

小九驚詫之餘,年聽雨又道:“用你那些小東西把這件事告訴給其他影衛吧,便也省的我傳信了。”

若是影衛都集中在宮中實在是太顯眼了,所以宮內只留了小九、十七和鈴蘭三個人,其餘的影衛則分布在盛京的各個角落,各司其職。

而分布的這樣散,挨個傳起信來太麻煩,還不如讓小九那些個小東西勞累一番。

年聽雨的命令就是天,小九就算是再震驚也會欣然接受,他怔愣片刻後回神:“小九明白了,明日小九就叫大家都知道這件事。”

“嗯。”年聽雨點頭:“下去辦事吧。”

“小九告退。”

小九走後,年聽雨靠在床頭閉幕凝神,疏解心底的惶恐。

天知道他剛剛聽說李文顯要殺藺阡忍的時候有多麽慌亂,恨不得直接送他去見衡王。

他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回來的大靠山,豈是李文顯這老王八蛋能動的!

而且他還等着藺阡忍跟他兌現下午許諾過的話呢。

平複好心情,年聽雨垂眸看向藺阡忍,本以為人還在熟睡,卻猝不及防的對上一雙黑灼灼的眸子。

藺阡忍伸手環住他的腰,嗅了嗅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帶着淡淡甜味的草木香:“剛剛在想什麽?神色那般凝重?”

年聽雨抿了一下唇:“沒什麽。你什麽時候醒的?”

“小九把手伸進來那一刻醒的。”

藺阡忍的防備心向來很重,哪怕是睡夢也不例外。

年聽雨的大腦有那麽一瞬間的空白,緊接着重重的推了藺阡忍一把:“既然醒了裝什麽睡!”

“那你這麽生氣做什麽,”藺阡忍坐起來:“難不成怕我知道‘你很在乎我這件事’?”

“沒誰在乎你,”年聽雨別開頭:“少自作多情了。”

“是是是,你一點也不在乎我。”藺阡忍在年聽雨的耳邊啞聲說:“不在乎到連影衛都送給我了。”

年聽雨咬牙切齒的回頭:“你......唔!”

只來得及說了一個字,藺阡忍便趁勢吻住了他唇。

藺阡忍似乎格外喜歡他的唇.珠,輕攆慢磨好一會兒竟又動牙咬了一下。

力道說重不重,但說輕也不輕,年聽雨輕顫了一下,眼眸瞬間氤氲起一層薄薄的水汽。

他将手搭在藺阡忍的肩頭,想要把藺阡忍推開,可只那一下他渾身的力氣就都被咬散了,使不出來半分力氣。

盡管如此,藺阡忍還是沒有放過他。

他将年聽雨的雙手鉗住按到了頭頂,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當藺阡忍的唇滑下去的時候,年聽雨用那雙滿被欺負的可憐兮兮的眸子看向了他,斷斷續續的說:“停......停下......快要上朝了。”

“我知道,差不多還有一刻鐘。”藺阡忍嘴上這麽說,動作卻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

年聽雨有些急了,聲音都帶了淡淡的哭腔:“知道了就停下,別......別繼續了!”

“一刻鐘雖然不夠我們做些什麽,”藺阡忍握住年聽雨的滾燙:“但以臣的手法來看,幫君上疏解一下絕對沒問題。”

聽了這話,年聽雨的眸子不止氤氲了水汽,還染上了帶着微微怒意的紅,而這火氣偏偏又無處宣洩。

他只能閉上自己的眸子向後仰頭,唇急促的一張一合,脖頸拉出漂亮的弧度。

藺阡忍還是有分寸,在何福生帶着人進來前停下了,給年聽雨留足了面子,但某些債終歸是欠下了。

年聽雨準備撩開簾子的時候,藺纖忍靠近,在他的耳畔壓着聲音說:“君上,我們晚上——繼續。”

年聽雨撩的手瞬間收回來,他重重的推了藺纖忍一把,将人推倒了,紅着耳朵罵道:“滾!”

藺纖忍燦爛一笑:“不會。”

放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