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火慢炖

小火慢炖

林安然難以置信的瞪着雙眼,沒錯,她飛了起來,準确的說是她被帶着飛了起來。

她被謝祈安從後面抱住,輕輕一躍,便“飛”到了一旁,躲過了疾馳而來的駿馬。

“沒事吧,想必是那馬受驚了。”

謝祈安查看着她的狀況問出聲。

“沒事,沒想到還真有人在鬧市縱馬呀。”她定了定神,微微順着氣,吃驚的說。

轉念似是想到什麽一般,緊緊的盯着謝祈安。

謝祈安被她看的心裏發毛“怎麽了?”

“你會武功?”

“沒有啊,剛才那是巧合。”

“可是我還沒說剛才呢。”

這話給謝祈安問愣了,自家夫人還真是不好糊弄啊。

見他不願多說,林安然剛想接着問,卻被一聲脆生生的話打斷了。

“祁安哥哥,好巧啊。”

林安然只得壓下懷疑的種子,循聲望去。

是白月曉。

到此刻,她終于明白了白月曉為什麽極力讓她去逛花燈會了。

原來是為了見謝祁安。

只見白月曉身着藕白紋花紗裙,臉上的妝容也是精心打扮過的。

“祁安哥哥,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真的回來了。”

此話一出,不僅是林安然,就連謝祁安也變了臉色。

“原來是白姑娘,難道說白姑娘這眼睛不太好,所以才沒看見我?”

忍不了,忍不了一點。

就算裝白蓮花也不能如此令人作嘔吧。

“林姐姐,是曉兒的錯,你不會怪曉兒的吧。”

白月曉微微嘟起唇,兩只眼睛眨了又眨,看起來像是一只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叫我三少夫人。”

林安然雖不屑做這種宣示主權的事,可這家夥十分過分,這時候就是半分也不能退。

那白月曉也不是個善茬,突然似是害怕般伸手抓住謝祁安的衣袖,楚楚可憐的說:“祁安哥哥,你快勸勸林姐姐,讓她不要生氣,曉兒真的不是故意的。”

謝祁安不動聲色的抽出衣袖,“月曉妹妹,你在宣州可能沒收到消息,這位是你嫂嫂,你确實該喚她一聲少夫人。”

什麽沒收到消息,林安然心想,她早上還去你家送禮了呢。

不過,這男人的回答還算叫她滿意。

白月曉眼眸微沉,硬生生将恨意壓了下去。

“祁安哥哥和嫂嫂的關系真好,曉兒真是羨慕呢,不知曉兒此生還有沒有機會能嫁給如祁安哥哥一般俊朗的人。”

林安然沒接她的話茬,而是打岔說道:“白姑娘這是剛來吧,我們這都逛好了,這個花燈會還真是名不虛傳呢,我們就不打擾妹妹游玩了。”

“奧,對了,妹妹想求姻緣的話,那邊有條河,不如去那裏求求看,沒準就能成呢。”

她伸手指了指相思河的方向,就要拉着謝祁安離開。

“少夫人別急呀,你們剛剛肯定只是逛了逛景色,肯定沒去那邊的市井小巷看看吧,不如去那邊我家的鋪子看看胭脂水粉,都是當下時興的款式。”

說罷又盯着林安然的臉頰問:“少夫人怎麽沒用那罐胭脂,可是不喜歡那款顏色。”

“你們見過啦?”

謝祁安聽出話裏的意思,偷偷靠在林安然耳邊說。

“當然見過,不然我怎麽知道她姓白。”

謝祁安突然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不夠用了,有些懊惱自己怎麽能問出這般沒水平的話。

“奧,是這樣,我平時不喜歡用胭脂,白姑娘,今日真是晚了些,你若是再不去放花燈,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林安然再次向白月曉告辭,然後拉着謝祁安火速離開了這裏。

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白月曉臉上也不再挂着笑容,露出了原本的神色。

她眯了眯眼眸,心想。

這個林安然,竟敢與自己搶祁安哥哥,定然不會叫她好過。

因着二人先是受了驚吓後又被白月曉攪了一遭,兩人也實在沒什麽心情在這逛下去了。

随便看了看後便打道回府。

回府後見着竹心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便明了是白月曉送的那盒東西的結果出來了。

今夜竹心之所以沒有跟着她一起去花燈會,就是為了此物。

待謝祈安回去書房溫書後,她忙拉過竹心。

“郎中怎麽說?這可有什麽問題?”

竹心面露難色。

“怪就怪在這裏,那郎中說這胭脂裏并無有害成分,但是這氣味甚怪。”

氣味甚怪?林安然默念着這句話,又想到今日自己對她身上那香氣氣味的奇怪反應。

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只知道,這白月曉絕對有問題。

想到這,她嘆了一口氣。

本來覺得來了這宣州城自己的計劃便能順利進行,誰知一點進展沒有不說,又多了這麽多麻煩事,真是造化弄人。

心裏尋思着事,夜裏也睡不安穩,翻來覆去的折騰着。

“可是有心事?”

翻來覆去的折騰聲将原本在不遠處打地鋪睡着的謝祈安都吵醒了。

她眼神微轉。

“三郎,大嫂與大哥這麽多年沒孩子沒有看郎中嘛”

似是沒想到林安然半夜不睡覺是在思考這件事,但還是如實回答:“聽大哥說看了挺多,但都說沒什麽問題,許是那些郎中不頂事。”

那就更奇怪了,既然沒什麽問題,兩人感情還那麽好,怎會如此。

心中雖然還是存疑,但顧及着明日謝祈安還要去書院,她強迫着自己進入夢鄉。

一夜睡不踏實,翌日日上三竿她才悠悠轉醒,屋內早就沒有謝祈安的身影,應該是已經去書院了。

坐在鏡前招呼竹心進來梳洗,看着她自己那烏青的眼圈,忙叫竹心多打點妝粉遮遮。

“竹心,春江那邊安排好了嗎?”

昨日回來她便讓人告訴大哥哥說在學堂多加個位子,大哥哥人很爽快,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她便吩咐竹心今日帶着春江去認認門。

“正要跟夫人說這件事呢。”竹心頓了頓接着說:“那夫子為人傲氣的很,偏瞧不起取巧這事,要為難春江,連考了幾道題,春江竟真争氣全都答出來了,那夫子服氣的硬要收他為關門弟子呢。”

林安然雖知春江能力必不簡單,也沒想到竟如此成才,心裏覺得自己慧眼識珠也十分高興。

“對了,夫人春江被夫子留在了學堂,以後就可以住在那了,春河說一會便來謝府報道。”

“也好,她自己住在那也不安全。”

她滿意的點點頭,這些天總算辦了件順心事。

“三少夫人,大少夫人說讓你去前院找她。”

聽聲音那來人是章氏身邊的女使,她應聲答應着,想着應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她也跟着加快速度換了衣服跟着出門了。

“好妹妹,你可來了。”

章氏見她進來,迎了過來。

“嫂嫂好。”她行禮作揖。

兩人說完客套話,便進入了正題。

只見章氏拿出了一張請帖遞給了她,“這是過幾日賞花宴的請帖,往日啊都是我一人去,如今可算有伴了。”

賞花宴?這昨日剛逛完花燈會,過幾日又開賞花宴,這宣州城的貴眷可不好當啊,事情一茬一茬的來。

那邊章氏還是興奮的跟她介紹着賞花宴。

“這場賞花宴是給所有宣州城有臉面的家眷準備的,到時候你可得好好準備準備,嫂子給你做了幾件新衣服,你這麽漂亮到時候給咱們謝家長長臉。”

她看着章氏的眼神,總感覺興奮中還藏着一絲猶豫,這就怪了,章氏這人看着就像喜歡張羅的,為什麽會猶豫?

章氏讓人拿來了那幾件新衣服,招呼着就在她身上比劃着。

林安然看了看,這幾件都是宣州城新出的樣式,章氏真是下了血本了。

“嫂嫂可是有心事?不妨和我說說。”

林安然試探的想問清楚。

“嗐,沒事,這些衣裳還都挺合适的。”章氏避開了她的話題,“妹妹這幾天好好準備準備,過幾天與嫂嫂同去。”

她笑呵呵的答應了。

其實章氏不說她也知道她那一絲猶豫所為何事,全宣州城有臉面的婦人聚在一處,那場面可想而知,到時候得有多少心機暗算,誰也數不清楚。

這章氏又是城主的女兒,必然是在風口浪尖上的,她成婚多年無所出這事就夠人擺她一道的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賞花宴的事,這場賞花宴她還真得好好準備準備了,可不能丢了謝府的臉。

“夫人,春河來了。”快到自己的院子時竹心遠遠的見到等在門口的春河,出聲提醒。

“夫人。”

很顯然春河也看見了她們,趕忙迎過來行禮,手裏還拿着畫好的畫作。

她心想:春河這辦事效率還蠻不錯的。

将春河扶了起來,三人一起回了屋子。

林安然心裏還在想着過幾日的賞花宴的事,無意間看見了桌上白月曉送給她的那盒胭脂。

走過去下意識的打開了它。

這一舉動引起了春河的注意,她仔細的嗅了嗅,心裏覺得不對,皺起了眉頭。

竹心最先注意到了她的異樣,“春河,你怎麽了?是這胭脂有什麽不對嗎?”

“這味道……”春河捂着腦袋仔細想着“這味道好生熟悉。”

林安然攔住了還想再說些什麽的竹心,靜靜的等着春河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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