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火慢炖

小火慢炖

謝祁安不斷躲過黑衣人的劍鋒,十分驚險。

“少爺,我來掩護,你先走。”

百川擋在謝祁安身前,認真的看着眼前掠過來的刀劍說道。

謝祁安推開了他說:“別說傻話,認真點。”

“走?你們今天誰也走不了。”

林楓又向後招了招手,原本已經倒下去不少的黑衣人又多出來很多,圍成一圈将他們二人堵在了裏面。

“捉活的。”林楓見此時勝負已分,謝祁安已無還手之力,吩咐道。

謝祁安望了望不遠處的密林,心下也沒有什麽底,他只知道自己定要堅持到袁不凡帶着救兵來。

他抹了抹嘴角滲出的血漬,大喊了一聲:“殺!”

*

正跟着蘇文昭去府衙大牢路上的林安然突然感覺心口一痛,慌得厲害。

她捂住心口,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會是,

謝祁安出事了吧。

“少夫人,怎麽了。”

看見林安然表情有些不自然,竹心擔心的問。

“沒事。”

林安然嘴裏說着,心裏也是這麽安慰的。

謝祁安一定不會出事的,他那麽厲害。

她正想着,前面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應該是到府衙大牢了。

她強行讓自己忘掉這種不适,下了馬車。

因為蘇文昭一與林安然靠的太近就會不舒服,所以兩人前後乘了兩架馬車。

林安然下來時,看見蘇文昭已經在門口站定,吩咐小厮扣門了。

她安安靜靜走上前,又站在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

蘇文昭朝她這個方向瞥了瞥說道:三少夫人可知,你認識的這個朋友春河,是因為何事被抓進來的。”

又在套她的話。

“這府衙大牢抓人還需要理由嗎?”

林安然故意把事情說的很可憐,沒讓蘇文昭得到機會。

二人走進府衙大牢,繞着牢房走了一圈後,也沒找到“春河”。

“三少夫人莫不是在戲弄我,這裏轉了一圈了,也沒看見你那位朋友啊。”

還真叫謝祁安說對了,這縣丞确實沒把人關在府衙大牢,那就定然是在那山中了。

林安然估摸着時間,又帶着蘇文昭轉了幾圈,還念叨着:“不可能。”

到了事先與章氏約定好的時間,林安然才準備離開。

她裝作失落的樣子,說:“這是怎麽回事?我明明聽說她被關進了府衙大牢的,怎麽會沒有?”

蘇文昭在旁邊扇着扇子,靜靜的看她演戲。

見蘇文昭不接話,林安然恢複了神色說道:“抱歉了蘇督主,許是我聽錯了,這府衙大牢裏确實沒有我要找的人。”

說罷頓了頓:“這次就算我們扯平了,那個要求我也不會再提了,告辭。”

她拉着竹心向門口走去,心裏估摸着一會兒蘇文昭叫住她時自己該說些什麽。

可直到她走出府衙大牢也沒等來蘇文昭說出半分阻攔她的話。

在即将走出大門時,林安然回頭看了一眼蘇文昭。

卻看見他也正盯着自己,嘴邊竟挂着一抹得逞的笑,這笑容林安然太熟悉了。

上輩子每次蘇文昭在辦完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後,露出的都是這樣的笑。

林安然心下一驚,剛剛在馬車上的那種不安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與章氏事先約定好的地方。

到了地方,林安然焦急的問道:“嫂嫂,你來時,祁安在府中嗎?”

“祁安?沒注意,怎麽了?”章氏正等的心焦,剛想帶着人沖過去就看見林安然帶着竹心回來後,又問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顧及着章氏還不知道謝祁安的真實情況,林安然也沒說太多,只是說了句沒事就準備往謝府趕。

“妹妹,春河可救出來了?”猶豫了一會兒,章氏還是問了出來,她看出林安然此時的狀态不佳,小心翼翼的問。

林安然此時也不确定謝祁安那邊到底有沒有得手,含糊着說:“他們答應了,過兩日就會被放出來。”

章氏點點頭,揮手讓那些手下各自退回,牽了架馬車準備回謝府。

等到了謝府,林安然朝章氏說:“今日多謝大嫂了,今日之恩,安然他日定會相報。”

說罷便迅速告辭離開。

“這丫頭,怎麽這麽着急。”章氏也不生氣,擔心的喊道:“小心點,別摔了。”

林安然此時顧不得那麽多,重活一世,她原本以為只要自己好好活着,不缺吃穿就夠了。

但現在她意識到自己動心了,自己對那個表面風流,實際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心動了。

想到這兒,腳下的動作更快了。

她走到房門前,卻突然不敢推開了,她怕推開門面對的是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推開了門。

屋子裏的百川剛給謝祁安包紮好,就在剛剛十分危機時,謝祁安的肩膀不慎被刀劍劃傷。

好在袁不凡及時帶着高啓的隊伍趕過來才救了他們。

“夫,夫,夫人?”

屋子裏的兩人聽見推門的聲響都紛紛看向站在門口的林安然,百川磕磕巴巴的喊了一聲。

林安然與謝祁安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空氣仿佛靜止了。

他此時赤着上半身,剛剛包好的傷口還在微微滲着血。

百川依次看了看兩人,說道:“我,我先出去了。”

見沒人搭理自己,百川拿上傷藥自覺走了出去,還貼心的關上了門。

屋子裏此時只剩下她們二人,林安然看着謝祁安,突然就笑了說:“受傷了?”

“喂,你要不要這麽冰冷,你夫君受傷了,你都不關心一下,還笑。”

謝祁安假裝生氣,歪頭不看她。

下一秒,

一個溫暖的懷抱環住了他,讓他渾身上下一下子僵住了。

“謝祁安,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林安然說話間帶着哽咽,說的謝祁安連心尖都顫了顫。

他後悔了,不該逗她的,見她傷心,比自己受傷都痛。

謝祁安伸出手,用力的摟住林安然。

用極溫柔的聲音說:“別擔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我還要與你一起度過歲歲年年。

這句話謝祁安沒有說出來,但他在心裏對自己說了千遍萬遍。

為了安慰林安然,謝祁安又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怎麽才這麽一會兒不見,夫人就這麽黏我了,是不是半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此話一出,林安然破涕為笑:“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她擡手佯裝生氣輕輕要打他一下。

謝祁安抓住她的手,說道:“夫人,我想吃你做的飯菜。”

“好。”看着他那雙有魅惑力的雙眼,林安然答應了。

“對了,春河呢?”

看見謝祁安是真的沒什麽事,林安然就知道他們定然是将她安全救出來了。

“她沒事,已經去找她弟弟了,她們姐弟兩個這麽久沒見,且唠着呢。”

林安然想想也是,便吩咐謝祁安在房間休息,自己則是去了小廚房給謝祁安準備吃食。

由于謝祁安受了傷,不能吃辣,她便準備做些口味清淡的。

她翻遍了自己那本書,找到了幾樣菜品十分合适。

讓小厮們買回來需要的食材,她就準備做菜了。

她先将豬蹄洗淨,入水去生,又放了些去腥味的調料。

又剝出了一些豆子洗淨備用。

豬蹄煮好後撈了出來,換水再次下鍋,先炖上半個時辰,在加入豆子,又炖了一個時辰,放了些清淡的調料。

豬蹄湯便炖好了,這湯肥而不膩,鹹淡适中,正适合受傷的人食用。

因為時間緊迫,林安然做了這一個菜樣就到了該用飯的時間。

她暗暗下了個決定:這廚房她定要擴大!

盛出一碗豬蹄湯,晾到了适宜的溫度,便要給謝祁安端過去。

再進屋,她發現謝祁安已經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她将豬蹄湯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則坐在了謝祁安的床榻邊。

睡着的謝祁安也不太安穩,眉頭緊緊的皺着。

她伸手想替他撫平,卻又被他抓住了手。

她剛想扒開,卻聽見他呢喃說:“不要,不要,安朝,我定要阻止這一切!”

斷斷續續的幾個詞句,說的十分混亂,不過林安然捕捉到了幾個詞。

安朝,阻止。

她本來就有一些懷疑,謝祁安為什麽在長大後第一次回宣州城就知道高啓的事情,這下更是存滿了疑惑。

她貼近謝祁安的嘴邊,想聽的更清楚一些,卻不小心倒在了他身上。

“安然?”

剛睡醒的謝祁安嗓音中帶着一絲沙啞,說道。

“醒了?用飯了,給你做了豬蹄湯。”

念在謝祁安重傷,林安然沒提剛才發現的事情,将豬蹄湯端了過來。

“好香啊,安然你手藝越來越好了。”

*

蘇文昭在看着林安然離開後,也跟着坐上了馬車回宣州書院那裏的住所,他不急不慌,仿佛已經胸有成竹。

林楓應該得手了吧。

他給了他這麽長時間,還派了身邊許多精英過去,定是将那謝祁安活捉住了。

想到這兒,蘇文昭全身心放松,竟哼了起來。

這下自己在主上那裏算是立了功了。

等到了宣州山中密牢,外面很是安靜。

推開門,卻與他的想法大相徑庭,不禁怒喊出聲:“什麽?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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