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半響,被這突發情況吓到的白承玉才終于反應過來,臉色通紅,欲言又止地看向被江晏抱在懷裏的顧辭年,握着勺子的手一抖,裏面的湯水盡數喂給了地板,他支支吾吾地說着:“年年,你,你的信息素溢出了……”
空氣中飄散着的蜜糖味無疑于alpha的催/情/劑,白承玉整張臉都熱的不行,他抽出桌上的紙巾,蹲下身子,略顯慌亂地将灑在地上的湯汁擦幹淨。
再度起身時,白承玉太過于緊張,不小心踉跄了下,匆忙伸手抓着桌角才勉強站穩。
他擡起頭,看向小聲嘤/咛的顧辭年,嬌小的omega被江晏抱在懷裏,結實寬厚的臂膀将顧辭年的臉擋的嚴嚴實實的,空氣中隐隐多了一抹薰衣草香。
廚房內,柔和的薰衣草香很快蓋過甜膩的蜜糖香味,alpha的信息素之間相互排斥,白承玉難受地皺了皺眉頭,伸手按住腺體上的信息素阻隔貼。
他看向還咕嚕咕嚕冒泡着的湯水,朝對他莫名帶有敵意的江晏囑咐道:“我先出去了,還有十五分鐘要關火。”
“嗯。”江晏聲音淡淡,冷冷瞥了白承玉一眼,又低頭去看懷裏蜷縮着的顧辭年,omega被他的信息素一刺激,反而主動用手揪着他的衣服。
空氣中的薰衣草香帶着濃厚的敵意,白承玉繞過江晏,來到廚房的玻璃推拉門前,伸手撫上玻璃門時,冰涼的玻璃撫平着他因為omega信息素而升起的燥熱,他聽到在江晏懷裏的顧辭年還在小聲地喊着他的名字。
“承玉哥哥……”略帶着哭腔的聲音像小貓似的哭泣。白承玉不由回頭,卻看到江晏淩厲而冷冽的目光。
alpha的占有欲強,白承玉心中明白此時自己不說話才是真的為顧辭年的身體好,但他還是不忍心就此離去,舔着下唇,真摯地對江晏勸道:“年年他,他還小,還在長身體,”
他緊張到語言都有些紊亂,目光掃過江晏壯實高大的身材,不放心地繼續叮囑着,“你待會稍微克制着點,還有,湯,對!湯十五分鐘後要關火,你們別忘了!凡事都不要做的太過火才行。”
*
白承玉離開了廚房,還很有眼力見地帶走了客廳裏看球賽的顧方藤。
偌大的空間中,只剩下還在煮着的湯發出的咕嚕聲,以及顧辭年被alpha的信息素折騰的嘤/咛聲。
“年年,”江晏的聲音沙啞,眼神熾熱地看向懷裏如泥鳅般掙紮撲騰的omega,意有所指,“你的承玉哥哥抛下你走了,還讓我克制點。”
空氣中的蜜糖味被薰衣草香緊緊壓制着,顧辭年雙眼泛着淚花,眼神迷離地擡頭看向江晏,他渾身上下都被薰衣草香浸透,被欺負到殷紅的小嘴微微張開,卻是喃喃着:“承玉哥哥……”
他被信息素和本能折騰的腦子混亂一片,幾乎沒有理智可以思考,只能從江晏的話語中捕捉到熟悉的字眼,情不自禁重複地呢喃出聲。
江晏嘴角勾起的弧度瞬間壓下,臉色黑的可怕,陰鸷的目光掃過幾乎擋不住任何東西的玻璃推拉門,低頭叼着顧辭年的嘴唇細細撕咬,碾磨。
軟糯香甜的唇瓣并不能止住心中升起的無名火,江晏被懷裏撲騰着雙腿的omega惹得沒辦法,無聲嘆氣着,提前将還沒到時間的湯給關上火。
走出廚房時,江晏再次遇到白承玉,對方站在玻璃門邊,手中握着根深綠色的棒球棍,正動手比劃着,棒球棍揮到身前時還發出細微的破風聲。
江晏抱着懷裏正亂蹭着的顧辭年,面無表情地看向手持棒球棍的白承玉。
對方一見是他,藏不住情緒的臉色立馬浮現出心虛,拿着棒球棍的手也默默地朝後面藏去。
棒球棍砸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
江晏聽到懷裏的omega無意識地問着:“怎麽了嗎?”
“沒事。”江晏笑着,語氣溫和。
只是有個alpha似乎想用棒球棍偷襲他而已。
被抓包的白承玉沉默着,意味不明地看了江晏一眼,脫口而出:“你們這就結束了?”
怪不得顧辭年這麽好騙。
從小跟着這麽個智商堪憂的alpha哥哥,能不被帶傻就很好了。
江晏懶得搭理白承玉,徑直從對方旁邊離開。
誰知,看起來天真純情的alpha語出驚人:“年年的房間在二樓,門口挂着個天藍色小木牌的那間,門沒鎖。”
江晏“嗯”了聲當做應答。
懷裏的顧辭年被信息素折騰地渾身燥熱不已,正可憐兮兮地喊着:“熱……”
alpha的聽力都不錯,白承玉敏銳地捕捉到了omega那細微的聲響,繼續對江晏說着:“房間的空調遙控器一般都放在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裏。”
遲鈍的alpha并沒有察覺到他對顧辭年房間的熟稔已經讓江晏産生嫉妒的心理,依然坦言:“衣櫃裏面右邊挂着的衣服都是年年比較喜歡穿的,浴巾應該收在衣櫃左手邊的第二個抽屜裏。”
“年年浴室裏的熱水器比較特殊,水溫調節的地方在……”
嫉妒的陰暗心理充斥在江晏的內心,他控制不住地打斷白承玉碎碎念的話,冷冷地說道:“我自己會看。”
哪怕已經和顧辭年結婚一年了,江晏這也是第二次成功進到顧家,更是連顧辭年原先的房間都沒見過。
但白承玉話裏話外都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顧辭年房間的熟悉,這讓江晏沒法再心平氣和地聽着對方講話。
江晏的冷漠并不能讓白承玉退卻,為了顧辭年還有體力下樓吃飯,白承玉堅持說完自己的話:
“半個小時後,夏熙阿姨拿完蛋糕回來就開飯,你別太累着年年,他從小就很喜歡那家的巧克力蛋糕,要是沒第一時間吃到,會不高興的。”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剛剛在廚房裏,顧辭年的信息素味道外溢時,白承玉的信息素也随之被勾起,盡管後來被他按着阻隔貼隔絕了,江晏也敏感地嗅到了空氣中那股憑空出現的黑巧味。
*
被欲/望支配的omega渾身滾燙,江晏微涼的手輕輕觸碰上去,便輕易地引起顧辭年一陣瑟縮。
白承玉說的那句半個小時後吃飯反而成了挑釁。
緊鎖着的房門內,江晏動作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兇狠暴戾,吞咽的動作像是要将小小的顧辭年整個吃進口中。
他時刻注意着時間,每動作一下都要擡手看向腕表上的時刻。
秒針轉動的速度遠趕不上江晏動作的速度,顧辭年嘴裏洩出的聲音反而跟腕表轉動的嘀嗒聲重合。
支離破碎的聲音像是在迎合支持着江晏跟時間賽跑的舉動。
江晏備受鼓舞,與時間比賽之間,還不忘用舌頭舔過嘴裏含着的糖果。
不到十分鐘,江晏将糖水熬制成功,帶着蜜糖香甜的糖水被他心滿意足地咽進肚中。
而就在江晏忙着吃東西的時候,無人照顧的omega還發着高熱,整個人被汗浸濕,臉上淚水和汗水肆虐,濃密的睫毛處還垂着滴未落下的淚水,雙腿哆哆嗦嗦地打顫,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江晏這才注意到床上可憐兮兮的omega,久違的良心隐隐作痛,抱着顫抖着身體的顧辭年進了浴室。
十幾分鐘下來,江晏依然衣冠楚楚,而顧辭年卻顯得狼狽不堪。
*
“混蛋。”
還不到半個小時,顧辭年已經坐在床邊,氣鼓鼓地責罵江晏了。omega的家教好,學不會罵人的髒話,翻來覆去也只會用混蛋兩字去罵厚臉皮的alpha。
信息素的誘惑像突如其來的高熱,燒的顧辭年短暫地神志不清,只能遵循着本能享受快樂。
空氣中的薰衣草香漸漸淡去,洗完澡後的顧辭年也再度回歸理智。他困的打了個哈欠,眼泛淚花,擡腿踹了一腳床邊跪着的江晏。
每次事後,alpha次次認錯态度良好,卻屢次不改。
“嗯,我混蛋,”江晏笑着,親昵地用臉蹭了蹭顧辭年踩在他臉上的腳丫,語氣誠懇,“是我不對。”
浴室內的沐浴露是茉莉花香的,剛洗幹淨的omega身上帶着淡淡的花香味,江晏聞着,忍不住開口:“還是年年的信息素味道好聞。”
alpha語氣正經,落在顧辭年眼裏,卻像個披着人皮的狼,不懷好意。他吓得連忙将腳收回,沒半點威懾力地威脅着:“變态,你這個月都去睡沙發,不準和我一起睡!”
可惜的是,江晏有恃無恐,反而臉上的笑意愈深,“年年,你這個月的發/情/期快到了,确定要我去睡沙發嗎?”
比起顧辭年本人,江晏對omega的發/情/期記得更為清楚,甚至每個月都在期待着那幾天的到來。
上個月顧辭年的發情期剛結束,江晏就在為下個月omega即将到來的發情期做着倒計時,一天天的數着,盼着。
“哼,才不要你管!”
坐在床邊的顧辭年雙手環胸,傲嬌地偏頭,“承玉哥哥回來了,發情期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我可以去找……”
然而,話還沒說完,房間裏alpha薰衣草香的信息素越來越濃厚,顧辭年話中的氣勢也越來越弱,他有些心虛地瞄了一眼跪着的江晏。
地上的alpha分明是以臣服的姿态跪着的,冷峻的臉色卻讓顧辭年沒來由地感到害怕。他伸手,張牙舞爪地朝着空氣亂打一通,語氣煩躁:“好了好了,算我大人有大量,發情期還和你過行了吧,快給我收收你這破信息素味道,難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