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年年,”卧室門前,江晏拿着杯冒着熱氣的牛奶,曲着手指輕叩門扉,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無奈,“牛奶我熱好了,讓我進去好不好?”
然而,卧室裏依然沒有傳出聲響,将他拒之門外的omega遲遲沒有回應。江晏嘆着氣,只好再敲了兩下門,“年年,先開門好嗎?你不是要喝牛奶嗎?再不喝牛奶就要冷了。”
話音剛落,卧室裏傳來顧辭年兇巴巴的反駁聲:“你胡說,現在天氣這麽熱,牛奶怎麽可能要冷了!”
要不是隔着個門,江晏覺得,此時卧室裏的omega可能已經把枕頭向他扔來了。
“嗯,天熱。”江晏憋着笑,繼續誘騙着閉門不見的omega,“既然年年還沒睡,把門打開,今晚讓我進去好嗎?”
卧室裏傳來的聲音小了些,江晏聽到顧辭年悶悶的一句:“我睡着了。”
像是把頭悶在被子裏說的。
江晏想着,下意識地勸道:“年年,別悶壞了身子。”
“要你管!”
也不知道是哪個omega才說自己睡着了的。
見顧辭年還沒生氣到真的不理他,江晏低頭看向牛奶杯上冒着的熱氣,隔着房門,熟練地道歉:“我錯了。”
卧室又安靜了一瞬。
江晏自顧自繼續說下去:“我錯了,早上那會,我不該吃下那兩個蝦餃的。”
思慧茶樓的蝦餃不僅外形好看,而且味道也好,深得顧辭年的心。江晏早上在吃那兩個冷了的蝦餃時,坐在旁邊盯着他不浪費的顧辭年微不可察地咽了咽口水,似乎是還想再吃。
可惜當時的江晏還對omega和別的alpha去吃早飯這件事耿耿于懷,明明看到了顧辭年舔唇的動作,還故意當着omega的面,兩口就将打包袋中僅有的兩個蝦餃吃光了。
江晏很有自知之明地等着顧辭年罵他,連筷子都沒再動。
然而,坐在他旁邊的顧辭年卻沒有生氣,反而茫然地眨眨眼,催促他:“你快吃呀,怎麽不繼續吃了?”
一直到兩人從顧辭年父母那邊回來,顧辭年都沒有要生氣的意思,江晏也漸漸地放了心,只當是自己看錯了。
直到晚上十一點多,顧辭年邊打着哈欠朝卧室走去,邊喊江晏給他熱牛奶。
等到江晏在廚房裏倒牛奶時,才聽到omega朝他喊道:“江晏你個混蛋,你今晚就睡沙發吧!”
沒等江晏反應過來,卧室的門就被顧辭年重重合上,“嘭”的一聲,江晏手裏的牛奶都不小心倒到杯外。
熱牛奶的間隙,江晏不斷回想着可能不小心招惹到omega的事情。
記憶從早晨一路翻找到顧辭年關門前,江晏總算回憶起關鍵點。
大概是那兩個蝦餃惹的禍。
果然,聽到蝦餃兩字,房內的omega再度有了回應:“才不是因為那兩個蝦餃呢!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是豬嗎,天天就想着吃的!”
那就是因為那兩個蝦餃了。
江晏在心中定下結論,順着顧辭年的話哄下去,還不惜诋毀自己:“嗯,我是豬,不該貪吃的。”
門內的omega沒有搭話,江晏的手搭上門把手,将明早的安排說出:“我訂了思慧茶樓的位子,就在明早。”
顧辭年:“我才不要和你去!”
其實是起不來吧。
江晏笑笑,好脾氣地繼續哄着:“我去就好,明天早上打包回來給年年吃。”
卧室安靜了下,江晏耐心地等着,聽到顧辭年小聲地說道:“那你不可以帶吃剩下的給我哦。”
“不會的。”江晏邊應着,邊擰開卧室的門。
顧辭年脾氣大又傲嬌,每次把江晏關在門外都會放下狠話,實際上連房門都沒鎖,就等着alpha主動去哄他。
江晏剛進門,卧室裏的空調風就掃的他一陣激靈,擡眼看去時,才發現空調上赫然顯示着十六攝氏度。
不僅溫度低,連掃風都打開了。
再看床上背對着他的omega,身上只在肚子那裏蓋了條小薄被,白皙光滑的兩條長腿裸露着,腳趾蜷縮,似乎被冷的整個人都有點發抖。
江晏沉默着,臉上的表情卻不算好。他這次連問都沒問,放下手中的熱牛奶後,直接拿起空調遙控器,将溫度調高,又把掃風模式給關了。
而床上冷到蜷縮着身子的顧辭年像是沒察覺到江晏進屋,依然拿背影對着江晏,保持着裝睡的姿勢。
江晏悄聲坐下,抿緊嘴唇,目光緊盯着omega包裹在被子中的兩瓣渾圓,雙指摩挲着,沒有半分預警地擡手拍了兩下。
他拍下去的力道不重,卻讓床上裝睡的omega感到難堪,像是只應激的小貓,眼尾泛紅,雙腿蹬開被子朝江晏罵罵咧咧:“你幹嘛拍我屁/股!你要不想和我睡你就出去!我好心讓你進來你還……”
顧辭年的聲音越來越小,在觸及到江晏的目光後,竟是直接呆住,連後面譴責的話語也沒再繼續說下去。
盛世淩人的omega心底閃過一瞬的害怕,又不願服軟,咬着下唇,嘟囔了兩句,“我又沒惹你,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嘛。”
“年年不乖。”江晏說着,想伸手為顧辭年壓平卷起的裙擺。
然而,伸出的手還沒碰到顧辭年,就被對方一把躲開,只見受驚的omega瞪着圓潤的眼珠子,警惕地看向他,明明怕的用手拉過被子蓋在身上,還虛張聲勢地罵道:“怎麽,又想來打我?”
江晏直接被氣笑,他不介意顧辭年對他發脾氣,就算要讓他跪搓衣板也毫無意見。但他卻看不得omega對自己的身體有恃無恐的,這次他要是沒發現空調的溫度,照這麽吹下去,顧辭年明早指不定得有多難受。
“沒想打你,”兩人對峙着,在顧辭年委屈巴巴的目光下,江晏還是率先服軟,軟化了語氣哄着,“空調溫度太低了,你身體不好,吹久了感冒頭疼又要難受。”
顧辭年貪涼,江晏但凡沒多管着點,不是感冒就是鬧肚子。
去年夏天,江晏還沒有經驗,想着omega生氣,自願被趕去沙發上睡一晚。不料隔天醒來,吹了一夜空調風的顧辭年已經燒的不省人事。
“哪有太低了,”顧辭年撇撇嘴,仗着江晏不會真的打他,嘴硬着不肯認錯:“我吹起來剛剛好,才不會感冒。”
“嗯,不會感冒。”江晏碰了碰顧辭年的手,冰涼的指尖卻毫無說服力。
“那……那是你買的睡衣太薄了!”
顧辭年反駁着,鼻尖卻敏感地聞到了一絲薰衣草香,他皺着眉頭,不滿地看向一肚子壞水的alpha:“你怎麽連自己信息素也管不住呀?!”
在alpha信息素的指染下,顧辭年不僅沒再感到冷,還覺得渾身燥/熱。
“混蛋……”
将近發/情期,只要一點點alpha的信息素都能讓顧辭年感到燥/熱難耐,更何況這信息素的所有者還是和他有過魚水之歡的alpha。
他很快就軟成了一灘水,眼睜睜地看着江晏慢條斯理地撕下腺體處的阻隔貼。
空氣中屬于alpha的信息素驟然加劇,顧辭年雙眼含淚,不受控制地抱着被子夾腿,白皙修長的雙腿亂蹭着,身上的熱意卻愈演愈熱。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alpha卻穿戴整齊,只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冷冽的雙眼中看不出一絲的情意,似乎除了釋放信息素以外,不會再做多餘的事情。
受信息素所指使,顧辭年主動攀到江晏身上,剛剛還冰涼的指尖此時帶着熱意,一點點擠進江晏的手指間。
他有些委屈地握着alpha的手,像只溫順的小貓,主動将臉貼上去蹭了兩下,軟糯的聲音抱怨道:“你怎麽還不碰我?”
“年年,”江晏沙啞的嗓音響起,顧辭年懵懂地眨了眨眼,聽到alpha無情地繼續說着,“我不該一直慣着你的。”
alpha撫摸着他頭發的手依然溫柔,注視着他的眼神卻冰冷而不近人情。顧辭年有些害怕,卻壓抑不住身體的本能,柔若無骨地攀附在江晏身上。
江晏不肯動,顧辭年就紅着雙眼,雙手摟着alpha的脖頸,主動将自己朝江晏身上貼,似乎想要通過和江晏的肢體接觸來緩解這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