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衛定秋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有些沒聽明白:“珩哥也認識冷峭寒?你們有過節?”

“看看我這手,看看我這腦袋。”方序然說,“我這都是為盛如珩兩肋插刀受的。”

“不對。”他糾正道,“一半為盛如珩,一半為真真姐。”

他随口說笑,倒是沒覺得是為李真真和盛如珩擋災難,畢竟當時是他自己湊熱鬧,在裏面參合了一腳。

有因必有果嘛。

倒是連累了衛定秋。

他看向衛定秋,心想,還好衛定秋沒受傷。

“跟真真姐又有什麽關系?”

“你看聊天記錄。”這事兒說起來麻煩,方序然拿手機點開微信,翻到和盛如珩的聊天記錄,遞給他看。

盛如珩聽到李真真的名字,想到李真真昏迷前喊過裴聆的名字,腦海裏有什麽念頭再次一閃而過。

他臉色一變:“我去打個電話。”

他快步走出治療室,到走廊去打電話。電話撥通,聽筒裏傳來男人溫潤的嗓音:“珩哥?”

盛如珩松了口氣:“聽聽。”

“你……”他本想問裴聆有沒有事,但突然這麽問,裴聆肯定會察覺到有問題,說不定還會吓到他。

他也只是因為冷峭寒撞方序然車的事和李真真受傷的事太過巧合,擔心裴聆也出什麽事。說起來不過是他的猜測。

盛如珩揉了揉眉頭,低聲道:“你準備休息了嗎?”

“吃了藥,洗了澡,躺下了。”裴聆枕在柔軟的枕頭上,嗓音輕緩。

今天盛如珩帶他去體驗了深度肌肉按摩,筋膜槍再加上按摩,讓他覺得渾身酸酸痛痛的,但又覺得很輕松。

回家洗完澡他就躺下了,現在已經有些困了。

“那你好好休息。”盛如珩放下心來,“有什麽事一定給我打電話。”

裴聆應了聲:“好。”

盛如珩挂斷電話,再回去,就看到方家的保镖推來了一輛輪椅,方序然這會兒面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上,看樣子是要轉去住院的病房。

衛定秋跟在後面,看到盛如珩,瞪了他一眼。

盛如珩莫名。

他哪兒招衛定秋了?

到了VIP病房,又有警察過來對方旭然做例行詢問,詢問完以後,周鏡芙跟着出了病房。她還要去處理後續的問題,就讓盛如珩和衛定秋先照顧一下方序然。

衛定秋幫方序然換上病號服,又給方序然倒了一杯水,

“珩哥你真夠意思。”衛定秋剛才看了盛如珩和方序然的聊天記錄,自然也看了冷峭寒的那些調查資料。前男友的關系線上,裴聆的名字如此醒目,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幫裴聆出氣就幫裴聆出氣,還扯真真姐當大旗。”

盛如珩這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撒的謊,突然被拆穿,有些尴尬。

他轉移話題:“你真真姐也住院了,就在樓上的病房。”

“真真姐怎麽了?”李真真和他姐姐是發小,兩家人關系很是親近。一聽到李真真受傷,衛定秋就沒心思再糾結盛如珩是為誰出氣了,眼裏都是擔憂。

“她傷在胸口。”盛如珩簡單解釋,“是她們游戲圈子裏的人,之前吸|毒,被李真真舉報送進去了,前段時間剛放出來,懷恨報複。”

盛如珩話音一轉:“不過別擔心,李叔叔他們都在陪着她,手術也做完了,沒有傷到心髒,只是傷口很深,要住一段時間院,等傷口長好。你有空就去看看她。”

衛定秋提着的心放下來,但還皺着眉頭:“那我明天去。”

手機鈴聲有些突兀地響了起來,盛如珩拿起一看,是唐九歌打來的。

接通,響起的卻是一道有些虛弱的女聲。

“盛如珩。”剛醒來的李真真喝了幾口熱水,麻藥的效果在漸漸褪去,傷口的痛感讓她說話都覺得費勁。

可她放不下心。

一醒來,聽唐九歌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讓他撥通了這個電話。

有些事,并非表面上那麽簡單。

“聽聽呢,聽聽沒事吧?”

“他睡了。”盛如珩從飽含擔心的問話裏,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或許是對的,“你今天受傷的事,和冷峭寒有關系,是嗎?”

“那個朱承義,和冷峭寒是一個公司的。”李真真說一句,就要頓一下,傷口發疼,說話都幾近是氣聲了,“他靠近我耳邊的時候跟我說了句話。”

李真真擰起了眉頭:“他說:別怪我,是你把我和寒哥逼上了絕路。”

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朱承義說的寒哥是誰,尖銳的刀鋒插|進身體,真的太痛了。她覺得朱承義大概是瘋了,她看清了那雙眼睛,凹陷的、布滿血絲的、眼下一片青黑的眼睛,那是一雙充滿着絕望和瘋狂的眼睛。

陷入絕境的人做出什麽瘋狂的事都不足為奇。

等她想起朱承義和冷峭寒之間的聯系,她痛得渾身都在抖。于是她撐着最後一點清醒想讓唐九歌通知盛如珩和裴聆。

盛如珩今天和裴聆在一起,有他在,裴聆會安全一點。

“又是冷峭寒。”盛如珩握緊了拳頭,沉聲道,“別擔心,冷峭寒現在在手術臺上,裴聆沒事,你好好休息。”

“冷峭寒在手術臺上?你們遇到他了?”

“他被解約的事,是我找方序然幫的忙,他大概是沒找到機會對我和聽聽下手,找上了方序然。撞方序然的車,把自己撞進了醫院。”

李真真反應了幾秒,然後笑了一聲。

“行,那我就放心了。”

笑起來牽動了傷口,她又“嘶”了一聲。

盛如珩又說:“你受傷的事,我還沒告訴聽聽。”

“先不告訴他吧。”李真真說,“這麽晚了,免得他為我擔心,等冷峭寒的事塵埃落定……再告訴他。”

……

病房裏,唐九歌坐在病床前,大高個子低着頭,認真地削着蘋果皮。

昨晚他回去已經是淩晨了,今天就睡久了些。

睡醒吃了午飯,就看到李真真給他發信息,說她父親今天有個重要會議,去公司了。她媽媽昨晚陪護了她一晚,今天又照顧了她半天,被她叫回去休息,要晚上才過來。

這會兒她孤零零一個人在病房裏,好不可憐。

等他帶着花和水果來病房,才發現,哪裏是一個人,分明還有護工在。

只不過他一來,李真真就笑眯眯地讓護工出去轉轉,病房裏就剩下他們兩個。

李真真傷口還是疼,說話細聲細氣的,倒是和平日裏打游戲時明亮輕快的嗓音不太一樣。

她今天看起來,也和昨天很不一樣。

昨天的淡妝再加上偏休閑的穿搭,弱化了她五官的明豔,球場上她雖然打得不夠好,但夠認真,渾身都散發着一種獨有的氣質,張揚又驕傲。

如今躺在病床上,穿着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不施粉黛,反而讓人更能注意到她明豔的桃花眼,靈動流光。

被那樣一雙眼睛盯着,唐九歌是讓遞水就遞水,讓削蘋果就削蘋果。

李真真輕抿嘴角,無聲地笑了笑。

病房門被敲響。

随着“請進”的話音落下,門把被旋轉開,衛定秋提着一個純色的焖燒杯,推門而入。

“真真姐。”

“你怎麽來了?”李真真今天早上還給王亭玉說她住院的事不必往外說,免得探病的人多,反而鬧得她不好休息。

照理說衛定秋是不該知道的,所以她有些意外。

“珩哥跟我說的。”衛定秋把焖燒杯放在床頭櫃上,“給你定了一周的鮮炖燕窩,他們每天下午3點送來,你就當下午茶吃。”

他走進了,才看到坐在病床邊削蘋果的人是唐九歌,一句“男朋友呀”硬生生咽了下去,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九哥?”

唐九歌“嗯”了一聲。

知道李真真和盛如珩打小就認識,也就不意外衛定秋也認識李真真了。

只是在心裏感慨了一句,Y市真是小。

緣分真是奇妙。

李真真沒反應過來:“你倆怎麽認識?”

“他是珩哥同事啊,我們還經常一起打球。”

李真真這才想起,衛定秋向來喜歡跟盛如珩玩,衛贈春以前還經常跟她說笑,說放假有盛如珩免費幫她帶弟弟,簡直不要太快樂。

唐九歌按着水果刀背,利落地把蘋果分成了小瓣,放進盤子裏,還貼心地插上了牙簽。

李真真拿了一塊蘋果,一口咬下去甜滋滋的,她朝衛定秋笑了一下:“你也吃。”

“對了,問你件事。”

李真真說完,看向唐九歌,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

唐九歌會意,站起身:“我出去抽支煙。”

病房門阖上,房間裏只剩李真真和衛定秋。

“什麽事?”衛定秋在病床邊坐下。

“就是,我有個朋友,他最近想談戀愛。我想着盛如珩不是單身嘛……”

“珩哥不單身啊。”

李真真剛編的瞎話還沒說完,就被衛定秋打斷了。

衛定秋覺得蘋果很甜,又戳了一塊吃,吃完慢條斯理地說:“他朋友圈都官宣了,你沒看到?”

官宣?官宣什麽官宣。

李真真看衛定秋說得一本正經,忙拿起枕頭邊的手機解鎖,點開盛如珩朋友圈看。

盛如珩的朋友圈沒有新動态,還是之前出去旅游的那些照片。

“就是裴聆啊。”衛定秋探了個腦袋過來,指着盛如珩朋友圈和裴聆的合照,“你和裴聆不是認識嗎,你不知道?”

“認,認識啊。”

可裴聆什麽時候和盛如珩在談戀愛?

李真真覺得衛定秋在騙她。

要不就是,衛定秋這個小呆瓜,被人騙了。

她靜默了一瞬,只好繼續瞎編:“我和裴聆很久沒見了,所以我不知道這事。”

作者有話說:

盛如珩:謝謝,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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