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相應懲罰
第39章 相應懲罰
汪野一進大教室就理解了白洋為什麽稱贊劉聿是學校紅人,這受歡迎程度遠超過自己的想象!這也太紅了吧!
雖然他并不認識首體大的學生,但很顯然,他眼前這一整排都不是本校生,因為他們一直在拿手機偷偷拍照。公開課能這樣明目張膽地拍嗎?他們真不怕劉教授生氣嗎?汪野坐在最後一排,盯着那些青春年少的面孔看了又看,真想把他們的手機直接按下。
不許擾亂課堂秩序!不許影響教學進度!
當然,這也就是想一想,他是不會在劉老師大課堂上鬧出什麽動靜來,靜悄悄來,再靜悄悄走,不帶走一絲雲彩。于是汪野把腦袋上的鴨舌帽再往下壓了壓,盡量讓自己融入大學課堂的背景當中。
想起來他都想笑,自己居然還有老老實實聽課的一天,而且還是在畢業了之後。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看過去,把打量的目光藏在帽檐的下方,而心髒卻不聽使喚地開始加速,像是一不小心就喝了黑咖啡,無論怎麽壓都壓不下心率。哪怕他離那麽那麽遠還是能看清劉聿,看清楚他穿的衣裳。明明是那麽簡潔的白襯衫,為什麽穿在他身上就那麽精神呢?
果然是人穿衣,而不是衣穿人,要是自己來穿一定沒有這種效果。汪野偷偷地往左邊挪了挪,視線拐着彎兒地從大學生的腦袋中間鑽過去,完全放在了劉聿的那一邊。他怎麽這麽高啊,站在講臺上都顯得很修長,完全不會被大教室吃掉呢。
汪野偷偷地挪,偷偷地看,但是這偷偷裏面又摻雜了一些光明正大,畢竟他是最後一排。這樣多的學生,劉聿肯定是顧前不顧後,光是和最前排的同學互動都來不及呢,怎麽會掃到後面。
況且,自己已經三令五申地告訴他不會來了。那現在的舉動又叫做什麽?出爾反爾?倒打一耙?還是殺了一個回馬槍?汪野想不出确切的形容詞來,本身他語文就不好,腦袋裏亂哄哄一片,安靜不下來。像一下子飛進去了十幾只小家雀,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聊開了,談論着關于劉聿的話題。
而且……他那個背帶為什麽也那麽好看啊?好像和普通的背帶不太一樣。汪野這時候開始後悔來晚了,位置不好,根本看不清楚。
“诶,咱們這位置是不是太靠後了?”
巧了,汪野前排的男生也這樣說。确實是太靠後,很多細節都看不到呢。
正在汪野感到失落之時,前排的女生從書包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望遠鏡:“瞧,姐們兒的裝備齊全吧。”
哇靠,不至于吧,你們又不是來看演唱會的,你們是來聽課的。汪野羨慕地看了一眼,馬上又正色起來,學生就要以學業為主,你們總盯着老師幹什麽?
可他這些心裏話,前頭的人不可能聽得到。小小的望遠鏡在他們手裏傳來傳去,發揮着最大的功效。汪野只好再把椅子挪一挪,撐着下巴,把身子往前靠一靠。劉聿他那個背帶真的挺好看,汪野從來沒見過這種樣式的,把人的肩膀和鎖骨一勒,胸口前方的布料被抻平,隐約可見胸肌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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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劉聿又轉過身去寫板書了,教室裏響起悶悶的書寫聲。趁着這個機會汪野立馬坐直,抻着脖子往前眺望,把劉聿的肩和後腰看了個遍。不管了,前頭的人都用望遠鏡了,自己不看就是吃虧,先看了再說。
陶文昌的心思根本沒在教室的前方,而是被後方吸引。他扭着頭,原本只是想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尋覓到這位重要嘉賓,沒想到人家自己送上門。不是他陶文昌的視力遠超于旁人,而是汪哥實在過于突出了。
本身他就高,高高瘦瘦往哪裏一坐都很打眼,頭小臉也小,氣勢逼人,自帶怒感,随便一挑眉毛都像個天生頹廢感的性感野模。
最主要的是……誰家好學生會穿黑色小皮衣、戴鴨舌帽來聽課啊,這可真是前院後院擺花盆,兩頭的花一起開,劉教授在前頭開屏,汪哥來偷聽也沒忘記打扮。活該你倆将來是兩口子,在顏值控這方面狠狠地拿捏了對方。
而汪野還不知道已經暴露了行蹤,在劉聿轉身之前就回歸了正常的坐姿。他根本就聽不懂劉聿的課程內容,完全是聽天書,但是越聽,心越亂,說不好什麽感受,總之就是特別活躍。
奇怪,難道昨天晚上的那杯燕麥咖啡裏頭有詐!
被劉聿下了精神亢奮藥物!
“我不想說太多的題外話,但是請同學們不要交頭接耳,把注意力都放在今天的講題上。”
劉聿本人的聲音不快不晚剛剛好得響起來,因為是大教室所以他用了麥,而更巧的是,擴音喇叭就在汪野的右邊。這下可不得了了,汪野一個激靈就坐直了,特別像劉聿對着自己的耳朵眼教訓他,拎着他的後脖子讓他好好念書。
本身劉聿的聲音就很好聽,是那種特別穩的男中音,不低不高,還有一定厚度,結果這麽一放大……汪野剛才怦怦跳的心馬上就給摁住了,下意識地尋找起自己的書本和筆袋來,找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老子尼瑪不是來聽課的,我又不是他的學生!
但這莫名其妙就想聽話的感受是怎麽回事?汪野擺出了一個特別不屑的表情,非常受不了課堂文化,但或許是劉聿的嗓音太好聽了,如同按摩耳道,兩邊的耳垂都有點酥酥麻麻。
“還有,與課堂無關的東西不要帶進來,一會兒再發現,我會沒收。”
汪野下意識地收好桌面上的手機,結果前排的同學飛速收了望遠鏡,原來不是說自己,而是在說別人。這時候劉聿大概是有點生氣了,語氣沒有剛才那一句好,微怒,又沒到勃然大怒,反而具有極強的壓迫感,情緒一觸即發。
這……他要是每天都這樣,他學生能好好上課嗎?汪野不敢再往前看了,生怕被劉老師看見。但是應該看不到吧,離他那麽遙遠呢,汪野在确定和不确定之間來回徘徊,很後悔坐在這裏,可讓他現在走,也不太願意。
憑什麽其他學校的人能來看,自己就不看了?大不了趴下玩手機呗。想着,汪野趴在了許久沒觸摸過的書桌上,将裹着牛仔褲的兩條有力長腿往前伸伸,開始鬥地主。
公開課中間有短暫的休息時間,汪野在下課之前提前跑了出去,躲在男洗手間裏聽體院男大們聊天。他們都比他的年齡小,非常熱血,會因為昨天的一場球賽沒發揮好而大動幹戈,也會因為明天的體測而精神抖擻。汪野一邊洗手一邊聽,只覺得他們好嘈雜好幼稚,一點都不穩重。
忽然間手機震動,他拿起來一看,是劉聿!
劉聿:[汪野同學,你來聽課了麽?]
汪野有種一旦說謊就要被老師記曠課的心虛,說不定還會被懲罰,但立馬回道:[沒有啊,我店裏忙着呢。]
劉聿:[好吧(微笑)(微笑)(微笑)]
呼,看來他應該是沒發現。汪野這回放心了,在下半節課開始之前跑進教室,重新坐在他用帽子提前占領的座位上,伴随着上課鈴聲的打響,汪野興奮等待着劉教授的上場。
只是興奮歸興奮,他聽不懂哲學,聽着聽着眼皮就開始沉重打架,困意襲來什麽都止不住。可這是劉聿的課,汪野不想虛度光陰,一直堅持着支棱腦袋,直到堅持不下來。眼瞧着還有10分鐘下課,汪野心想,我就趴着睡一會兒,等下課鈴聲打響我就醒。
然後一頭埋在了胳膊上,睡得不亦樂乎。
這一睡就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了,等到汪野睡足,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他又一次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這個姿勢特別別扭,沒有躺着睡覺舒服。他面前是一扇窗,挂着學校裏才會用的統一淡藍色大窗簾,窗戶外頭是幾棵完全黃透了的銀杏樹。
秋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窗簾被風吹出圓圓的輪廓。他仿佛做了一場大夢,什麽高考、上大專、開臺球廳都是夢裏的內容,自己只不過是在高中課堂上睡着了,醒來之後還是高中生,要忙着明天的月考,會為了連堂的數學課而哀嚎。
就這樣緩了半分鐘,汪野才慢慢地坐起來。結果剛坐直不到一秒鐘,劉聿的臉就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他就坐在旁邊的位置上,表情明顯是憋着壞笑。剛才上課用的教案和筆記本電腦也在桌上,還有一杆鋼筆,顯然是已經下課了。汪野快速地掃了一眼教室,空空如也,原本滿堂的屋子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糟糕,自己怎麽睡過頭了!為什麽打下課鈴都沒聽見!汪野突然摸向耳朵,靠,原來是戴着耳機睡的,怪不得!這回徹底完蛋,明明說過不來結果又來了!
“你睡了好久啊,大概睡了半小時呢。”劉聿見他不說話,只好笑眯眯地開口,“我的課程有這麽催眠麽?”
汪野皺起眉頭,像即将炸毛的貓,其實只是啞口無言。
“要真是這麽催眠,以後你每天晚上睡覺前給我打個電話,我一邊備課一邊念給你聽。”劉聿又說。
汪野的腦袋一下子低了下去,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一輩子不出來。他摸向桌鬥裏的手機,屏幕一亮,顯示出現在的時間,汪野簡單地算了一下,現在是下課後的20分鐘,那為什麽劉聿知道自己睡了半小時?
劉聿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主動承認:“做老師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講臺上的視野其實相當好,能照顧到屋裏的邊邊角角。你趴下的時候我就看到了。”
“那時候,其實我剛進來,我是在你馬上下課的時候來的。”汪野還試圖狡辯,同時快速地瞄了一眼他的背帶。大概又是小羊皮吧,黑色的,看上去很有彈性。
“我這個老師可太失敗了,學生不僅遲到,還能因為課程太枯燥而睡着了。唉,失敗。”劉聿一直在笑,“走吧,咱們先離開教學樓。”
“去哪兒啊?”汪野跟着站了起來,又一次從背後打量他。
劉聿像是腦袋後頭長了眼睛,轉過來說:“劉教授因為太過生氣,打算這節課拖堂,接下來将對你進行一對一的授課,以及針對汪野同學遲到和睡覺的相應……懲罰。”
作者有話說:
陶文昌:再一次成為了play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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