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輕微的懲罰

第40章 輕微的懲罰

汪野聽到這句話,只想踹他的屁股!

什麽一對一授課,還帶懲罰的,你不要以為我在你面前哭過一次就很好欺負。從前上學時汪野就經常走在老師身後,不是被單獨叫到辦公室,就是被拉到角落裏問這個學期的學費什麽時候交,總之沒有什麽好印象。

這回又跟着一位老師了,汪野雙手插兜,非要和他并肩。走廊裏非常熱鬧,但是和汪野的上學記憶有很大的差別。他的高中非常一般,同班同學也沒有什麽認真學習的,老師相對而言也不是很上心。那時候的自己總把學生身份放在老師的對立面,見到老師就掉頭跑。

等到他上了大專,老師就更不抓學生的學習成績了,一切都靠自覺,在樓道裏碰上面也可以不打招呼。所以汪野并沒有感受過多少師生情,更沒有畢業後返校看老師的想法。但是他相信劉聿絕對不一樣,他的學生都很幸運,因為這個老師上課真不含糊,不止傳授你們知識,還給你們看T臺秀呢。

兩個人走着走着,兩個熟悉的男生和他們迎面走了來,一位是陶文昌,一位就是白洋。

“劉老師您上哪兒去啊?”陶文昌明知故問,還能上哪裏呢?莫非要帶着我們汪汪哥,去辦公室?

汪野原本和他們的關系都非常好,還可以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一起打球,現在見了面他只想土遁。我的媽啊,自己好端端的,無緣無故和他們的老師一起行走于校園當中,他們可千千萬萬別瞎想!我和劉聿只是普通關系!

但是,白洋的眼神在汪野的閃躲之下越發奇妙起來,甚至眯了眯眼睛:“咦,汪汪哥,你怎麽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我怎麽來了?”汪野先用笑聲緩解一下尴尬,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在大學旁邊開臺球廳,熟面孔一張接着一張,走三步一個熟人。這下完蛋了,我前不久剛問完白洋劉聿這人怎麽樣,後不會兒就跑到走廊裏和他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兄弟肩并肩,這怎麽解釋呢?

“嗯……難不成,你也來看劉老師的公開課了?”白洋看破而不說破,怪不得要問呢,敢情汪哥和自己提前踩點?他們是不是要有“師娘”了?

“我也是沒事幹,店裏今天剛好空置,閑着也是閑着。恰好我對這個……哲學,也有一點興趣。”汪野從小到大撒謊無數,第一次撒了個兜不住的天花亂墜迷魂謊,騙騙別人就得了,自己也得跟着相信,“我來的時候都快下課了,什麽都沒聽到。那個,你們平時千萬別學我,別遲到早退。”

陶文昌和白洋聽完,先是快速地互相對視一眼,兩個人的心理活動都非常複雜。

陶文昌心想,白隊,他這話你相信嗎?汪哥就差把“我在撒謊”四個大字挂在脖子上,反正我是不相信的。況且我還看到他踩着點來呢,肯定是提前安排好了店裏的一切,然後疾馳而來。

白洋也心想,昌子,他這話你相信嗎?劉老師平時雖然說很喜歡打扮,可是今天怎麽連皮質背帶都用上了?再看看汪哥,小皮衣挺合身啊,小帽子一戴,誰也不愛似的,實際上春心萌動吧?

兩個人都有譜兒,笑容裏深藏功與名,再同時看向他們那深愛着教育事業的劉聿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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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聿的頭微微低垂,眼尾的笑意已經說明了一切,提前給這兩位學生裏的雙商高材生板上釘釘,敲定了他們的最終猜想,比單獨開小竈劃重點還真。

行了,暗號算是互通完畢,陶文昌趕緊說:“那好吧,既然是偶然間見到的,汪哥你就跟着劉老師逛吧。”

“是啊是啊,我們校園裏很漂亮的,田徑場、籃球館、游泳隊,處處都是風景。劉老師,我們平時和汪哥的關系不錯,現在就麻煩你照顧他了,我們先回學生會。”白洋話不多說,拉起陶文昌的袖子就是一通拽,還給他們二人世界。

等他們離開之後,汪野自暴自棄地揉揉眼睛,完蛋了,這倆人都是人精中的精英,他倆一定不相信自己的話。而始作俑者一句都不解釋,自顧自地往前邁步,顯然心情很好,汪野看他這麽高興就更想踹他屁股了,兩三步追了過去:“咱們去哪兒啊?先說好,我不去你辦公室。”

“我辦公室怎麽了?有什麽洪水猛獸讓你這麽害怕?”劉聿的餘光掃過他的小皮衣,“你平時有騎摩托車的習慣?”

汪野又哼了一鼻子,夾雜着輕狂的驕傲。“幹嘛?看不起我們飛車黨?”

“那倒不是,只是從前沒機會看你穿成這樣……很适合你。”劉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說良心話,汪野從教室後門走進來的那一剎那,他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心跳加速。

我喜歡的人來聽我的公開課,所謂圓夢,大抵如此。

更何況汪野還打扮過……劉聿每天都精心打扮自己,所以對于別人是否在外貌上留心就格外敏感。汪野從前很少打扮,每天就是那幾套舊衣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打造“不好惹”的人設,不修邊幅,有些小小的邋遢。

今天,他像一頭鮮活的、健美的小豹子,眼神機敏,狀态機警,野性中不失可愛,可愛裏夾雜性感……打住,劉聿不得不制止腦海中的聲音,不要瞎想,劉聿,你要冷靜,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克制不住。

汪野要是能聽到劉聿的內心獨白,一定會罵離了個大譜,但是他聽不到,所以就只能跟着老師一路走。路上偶遇不少同學,劉聿在辦公室門口接了個電話,并沒有帶他在校園裏多留,十幾分鐘後他們順利地離開了首體大,走出了東校門。

“咱們去哪兒啊?你能不能提前告訴我?”汪野沒什麽耐心,他是一個急脾氣。

“你先把手伸出來。”劉聿停下腳步,并且朝他伸出了自己的手,顯然就是要汪野把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裏。

這是要幹什麽?汪野看周圍沒什麽人,索性就把手放上去了,他還能幹嘛?不會拉着自己的手一起走吧?那太可怕了。然而想象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劉聿并沒有拉手,只不過他的手指朝中間收攏,攥住了汪野的手指尖。

啪!一聲!

汪野被這一下打懵了,怎麽還帶打手心呢?雖然不疼,但殺傷力極強。“你幹什麽?”

“先懲罰你上課不專心,我那麽慷慨激昂的說話,就是想讓你聽得清楚一些,結果你睡着了。真是氣死我了。”劉聿是笑着說的,所以不讓人覺得他真生氣,反而還有點兒寵的意味。汪野的耳朵和手心同時發熱起來,仿佛剛剛那一下根本不是打,而是……摸。

啪!又一聲!

“啊……”汪野剛好要說話,嘴巴微張,意料之外一不小心就叫出了聲音。劉聿聽到這個微弱的聲音之後立馬緊緊抿住了嘴,像在承受什麽痛苦,額頭都要出汗了。

“你怎麽又打我?”汪野感覺呼吸再加速。

“這一下是懲罰你當着我的學生撒謊,以後他們要是學了你,遲到早退怎麽辦?”劉聿深深地吸氣,仍舊沒放開汪野的指尖。

“我撒什麽謊了?”汪野當然不承認,只是這一下打得他小腹也跟着發熱。其實力度并不大,可就是莫名其妙讓人出汗,強烈的羞恥感讓他不停出汗。

結果又是啪一聲,手心再次迎來一擊。

這一回汪野直接就皺着眉毛悶悶一哼,微微的疼痛帶來了強烈的刺激,他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也沒有資格想要抗拒,只能咬着牙承受。劉聿太會拿捏分寸和力道,每一次都打得有些發癢,顯然還留有餘地。汪野甚至想說要不你就用力些吧,給個痛快。

“不疼吧?”這一回,劉聿也沒有直接告之他哪裏做錯了,反而先關心他疼不疼。

汪野當然不疼,可是也不願意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疼啊,這不是忍着呢嘛,你有毛病,沒事打我手幹嘛?”

劉聿這時摸了摸他發紅的掌心,對這個顏色很喜歡似的:“汪野同學,你說話真的很危險。”

“我說什麽了?”汪野不明所以地反問。

“沒什麽,我只是很高興聽到你為了我的做法而忍耐。”劉聿輕輕地說,同時輕輕地給他揉掌心,“第三下是因為你又說謊了,我是老師,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下次來不要踩點,沒有好座位,你可以提前幾分鐘,坐在靠前的位置上。”

不明顯的疼痛變成了制造心髒輕顫的那根羽毛,若有似無地撓着汪野的心。“我才不去呢……你說的懲罰,就是這個啊?”

“是,也不是,這只是今晚的開始。走吧,跟我去一個地方。”劉聿這才松開了汪野的手,帶着他走向東校門的停車場,“這就是我的車,我想帶你去兜兜風。”

“什麽?讓我上車?”汪野墊着腳尖看了看,确确實實有一輛相當高檔的轎車,“你……卧槽,你真有錢。”

“既然要展示財力,就要貫徹到底。”劉聿帶着他走了過去,“你放心,天元和嘉嘉那邊我去溝通,晚上9點半之前,一定送你回臺球廳。”

汪野的心口一下又一下突突撞擊着,無意識地捏着掌心那塊皮膚,好像劉聿的手還在,留下了他的印記。“你這人……什麽後路都給我堵死了,我不去都不行。還說你以前沒談過戀愛,明顯就是經驗豐富。”

“我以前真沒談過。”劉聿替他拉開了車門,無比認真地說。

汪野一步踩進去,坐在了副駕駛裏頭:“不會吧,你這樣怎麽看都是談過很多啊。”

“我倒是想和你談呢,這不是還沒談上麽?”劉聿笑着輕揉汪野的頭頂,在汪野沒反應過來之前,關上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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