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陳郁歲昨夜睡着後,與此同時——
觥籌交錯的宴會上,衆人舉杯同樂,一齊望着主位中央的宴無疾,大廳內一片融洽。
宴無疾道:“這兩日一晚的游輪之旅,定不會讓大家敗興而歸。”
說着拍了拍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一批人,穿着西裝打着領結,步伐統一地端着托盤。
顧言之站在大廳中央不遠處,單手插兜,黑眼圈很重沒什麽精神,百無聊賴看着手中酒杯的酒液蕩漾。
他連續訓練了一周,只要下課就去基地開始上號練,快要進行下一場國際比賽了,他有些焦慮。老毛病又犯了,睡不着,想打電話讓陳郁歲過來。
手機頁面顯示的是聯系人陳郁歲,他的手指在通話鍵上空頓住。他陡然間想到,下個月去國外,見不到陳郁歲怎麽解決這個毛病?
不可能走哪都帶着陳郁歲,他覺得他需要脫敏。
所以這周他瘋狂的打游戲,強迫自己勞累睡覺。可精神上的興奮讓他完全睡不着,他一周僅僅休息了幾個小時。
他現在的狀态,将會在下一秒猝死。
脫敏失敗。
顧言之原本不想來這裏,有這個時間不如多訓練幾把排位賽。
宴無疾硬生生的把他從電競椅上拽了下來,直言他這樣下去,不出兩天,連人帶盒三斤。硬是把顧言之拉到了輪渡上來,讓他享受這兩天的假期。
他在這待了沒一會兒,便覺得沒意思,垂頭盯着酒杯中的香槟,只覺得一切都無聊,提不起來興趣,想走。
周圍傳來驚呼聲,讓他從自我世界中逃離出來,他随着大家的目光看向中央,一衆的托盤上放滿了禮物,有豪車鑰匙,有鑽石項鏈,翡翠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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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人驚嘆的是宴無疾手中正打開的盒子,裏面是一套水色極好的祖母綠全切石頭。原石,還是這麽大的一塊,價格想當然的不可估量,光是看着就讓人眼饞。
衆人一時間看不明白宴家二少在搞什麽名堂,若是前面那些小蠅小利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吉當禮物,當彩頭,對他來說不過是灑灑水而已,算不上什麽錢。
可是這麽大一塊的祖母綠原石,拿出來,簡直是比慈善人還要慈善。
跟宴二少關系不錯的一位公子哥調笑試探道:“不是吧,宴二少什麽時候富成這樣了,幾個億的東西也能随意拿出來送人?”
宴無疾笑了,“怎麽,還不許我家挖到金礦了?!”
“真挖到了?”
“那自然沒挖着。”宴無疾攤手聳肩,帶着幾分自嘲,“要是挖着了,我這個廢物子弟也不用愁後半身的生活了。”
他頓了頓,稍微嚴肅了點,“這塊祖母綠的翡翠,是宴老太太的。”
“你把你奶的祖母綠偷來做什麽?我們可承受不起宴家家主的怒火。”公子哥半舉手,示意這件事情與他無關。
宴無疾無語地睨了他一眼,“你就這點膽子了。是奶奶贈送給我,說是如果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就贈送給她。”
話音剛落下,宴會廳裏不少小明星或者一直想出頭卻沒機會的女生,瞬間來了一股沖天而降的喜意,誰不知曉宴二少來者不拒,假若這個少奶奶的頭銜真落在自己身上了呢。
那豈不是一朝飛升成山鳳凰了。哦不,按照他家的家底,應該說是金鳳凰!
游輪中的宴會廳內不少人蠢蠢欲動,之前的宴無疾是花花公子片葉不沾身,現在就不一樣了,直接能确定關系,冠上晏家的名頭。
只聽,宴無疾微笑着,用一副迷人的姿态,“關于人選,在上船之前,我并無任何心選。但是上船之後,我确信我一見鐘情了。”
“我靠。”不少人集體表示惋惜,同時又很好奇到底是誰。
“所以,宴少,現在你會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嗎?”好兄弟問他。
“當然,為什麽不說出來,我倒是害怕我藏着掖着不說,這兩日他就和別人成一對璧人了。”宴無疾故作傷心狀,“我一見到他,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他雖然不是那麽的優秀,但是配我綽綽有餘了。”
宴無疾緩緩念出他的名字:“陳家少爺,陳郁歲。”
衆人:??
實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以至于他宣布完之後,整個宴會場地一片寂靜,只聽得冷氣在小聲地嗡嗡作響,其餘沒有任何聲音,安靜得過分。
顧言之握着酒杯的手一抖,香槟差點傾灑而出。
站在角落中垂眸一副事不關己,正看着手機上通知的籃球比賽人員的許向知,猛地擡起了頭,誰?你說誰?
……
不少人都在深思,從腦袋記憶深處開始挖掘,這個陳家少爺陳郁歲是誰。不少上流人士不認得陳郁歲,因為陳家算不上有錢,擠不進去上流社會。
此時一位看戲的千金提出疑問:“老太太不是說小姑娘嗎?陳郁歲不是男人嗎?”
宴無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反問:“江小姐看起來很想當我的未婚妻呀,若是你追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你!”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別吵架啊。”公子哥上前勸阻。
江小姐:“他也配?”
“鬧着玩,怎麽你們還當真了?”宴無疾看了好兄弟一眼,眸中帶笑。
泳池邊。
顧言之一把揪住陳郁歲的領子,把人拉進自己的懷中,“你他麽成了別人的未婚妻了,你知道嗎?”
陳郁歲唰然擡頭,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拽着他的人。
心中:「不是他沒事吧。」
湊得比較近,仔細一看顧言之濃重的黑眼圈,陳郁歲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他又打游戲熬夜不睡覺了。
「好努力啊,不過努力是有回報的!電競男主!加油。」
顧言之手指顫了顫,打游戲的這一周,他雖然沒有說過自己的壓力,開直播粉絲也只是在玩梗吹顏,根本沒人當面和他說過這種激勵的話……陳郁歲是第一個。
不過,感動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他的怒意很快沖破了感動,“你他媽的背着我勾搭上了宴無疾?”
陳郁歲莫名奇妙,小狗疑惑。總算是回了他一句,為自己正名,“你在說什麽?我跟他只是普通再普通不過的朋友。”
“況且,他在樓下說了什麽,我怎麽會知道。”除了知道自己睡了香香的一覺,他什麽都不知道。
顧言之的頭腦稍微緩和下來些,“真的?”
“當然是真的!”陳郁歲睜大雙眼,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清白。
顧言之簡單的和他說了下經過,陳郁歲氣得一肚子氣,“他怎麽能這樣毀壞我的名譽!”
「我可是一心做任務的人!」
任務?什麽任務?顧言之眼底的晦暗一閃而過,陳郁歲根本沒看見,傻乎地完全不知曉自己暴露了。
不過得到的答案還算滿意,他暫時放開了攥着陳郁歲衣領的手。
接着,許向知走了過來,朝着顧言之道:“我問陳郁歲兩個問題,你們談完了嗎?”
顧言之不知曉兩人私下的關系,以為問的是普通的事情,點頭,示意他們之間談完了。
陳郁歲被許向知拉到邊上,遠離衆人,遠離顧言之,男人問:“你記得當初你和我說過什麽嗎?”
被問的人愣了下,猝不及防。陳郁歲深深地回憶,從腦海中扒到了原著臺詞,跟着念道第一次見面時候的臺詞,“你好,我見你籃球打得特別好,能不能交個朋友。”
剛念完,只見許向知黑着臉,兇神惡煞地沖他道:“不是這句。”
陳郁歲:那我怎麽知道是哪句啊。可惡!
許是看出他十分茫然,許向知黑着臉咬着牙,向他透露了一絲謎底,“當初,我同意你一直送水的時,你沖我說的話。”
哦,原來是這段,陳郁歲依稀記得,這是段舔狗告白的話,他為什麽會想聽這個?搞不懂。
雖然不解,但還是依照主角攻的訴求,重新念了一遍臺詞,“你是我見到的人中最特別最吸引我視線的一個,你打籃球時蓬勃的朝氣讓人忍不住只看你,你在籃球場上投得每一個三分,我都有在心底為你吶喊。只因為是你,我喜歡你。”
許向知聽完,嗤笑一聲,質問道:“所以你的喜歡就這麽廉價,一邊勾搭着別人,一邊說着喜歡我?真是沒意思。”
陳郁歲心一涼,一股寒意從頭頂鑽到了腳底,臉上維持不住平靜地表情。
他發現自己和別的主角攻勾搭的事情了?或者知道了他和白月光之間發生的事……
光是想想,他就渾身打顫。
他張了張口,話在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許向知再次嗤笑,“所以你現在成為宴無疾的未婚妻,還敢去看我打籃球嗎?”
嗯?誰?宴無疾?
陳郁歲死掉的心立馬狂熱的跳動起來,立刻恢複了原樣,吓死他了,還以為說的是其他主角攻或者白月光。
誠實地有一說一,“不是,你誤會了,我和宴無疾只見過三次,前兩次都是在酒局上,大家一起在KTV唱歌見過,還有一次就是今天,我們之間就說了兩句話,我誇贊了下他的輪船和他本人。”
許向知不信,誰能平白無故選中一個人當未婚妻,而且是由對方奶奶的名義送的禮物。
陳郁歲急躁地呲牙,怎麽一個兩個都來問他這個問題,他媽的宴無疾到底在瞎說什麽。
而身後,盯了他許久的謝承珩終于邁步往他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