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陳郁歲萬萬沒想到他真的認真了。
這個消息像是晴天霹靂。
劈得他猝不及。
“你別說了, 我就當你沒說過。”陳郁歲冰冷的語氣像是臘月寒雪。
對于他的冷言冷語,歷經無數花叢的宴無疾根本不放在眼中。
無非是暫時不喜歡罷了,他的耐心一向好得很。
宴無疾邀請他中午一起吃飯, 陳郁歲不領情不說, 起身要走。
“行,我明天再來。”
陳郁歲假裝沒聽見,心想,他明天不會再被騙出來了。
他手中抱着殘花, 一堆花瓣放在了包裝紙中。
一路想着怎麽才能讓宴無疾死心。
等到推門進入寝室, 舍友們的目光投來,他才感覺到了不對勁。
靠,花沒扔。
“……哈哈, 你們早上都沒課嗎?”他尴尬地試圖把花藏在身後。
眼尖的主角攻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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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成了導火索,這幾日沒解決的問題, 又成了爆發的源頭。
“你拿的什麽”許向知冷冷問。
陳郁歲只覺得他的視線宛如淬了毒的刀子。
淩遲般, 一刀刀的在割他的肉。
說不出話。
藏花的動作一頓。
他假笑了兩聲,“朋友送的,不小心摔了。”
許向知走到玄關,目光垂落在畫花上,“我倒是不知道, 你還有可以送玫瑰的好朋友。”
他的尾音在朋友兩個字上咬得很重。
恨不得吃了陳郁歲。
玫瑰花的寓意,上到八十歲老人,下到三歲小孩,誰不知道是求愛的。
朋友送他,什麽意圖不用再多說了。
“我現在扔了。”陳郁歲看眼色, 小心翼翼地說。
“不用。多好看,你放在床頭擺着吧, 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
陳郁歲察覺到了他的陰陽怪氣。
“我原本就是想扔的,也摔壞了,只是一時忘了。”
少年無措地試圖解釋。
誰知惹來許向知更大的怒火。
“忘了是吧?”許向知怒視着他,“李一陽讓你給他帶毛巾,帶水,幫忙擦汗的事情,你怎麽記得一清二楚。”
說到這個,陳郁歲就一陣心虛。
李一陽是許向知的隊友,兩人之前加了聯系方式。
陳郁歲本來加他原因,是為了維持舔狗人設,打探許向知的喜好。
比賽前一晚,李一陽發消息讓他幫忙帶毛巾,送水。
小事而已,反正也要給主角攻送水。
籃球場人山人海,陳郁歲提前讓人搶了個前排的位置。
他拎着手中的東西坐下。
賽前,許向知換上的球服,隊友們站在他的身邊吹水。
見他的目光一直往觀衆席上看,調笑道:“怎麽,有許少喜歡的人啊?”
許向知矢口否認。
只不過他的眼神出賣了他,隊友們打趣,也看向觀衆席。
猜測誰是他喜歡的人。
李一陽朝着陳郁歲揮手,笑容燦爛。
坐在前排的陳郁歲自然看到了,便笑着回應他,指了指手中拎的袋子。
李一陽對他做口型,中場給我。
陳郁歲比了個OK。
兩人的互動吸引了在場不少人的視線。
陳郁歲長相昳麗,溫柔地笑着。
李一陽是大男孩的那種帥氣,非常陽光。大高個,穿着球衣站在賽場邊,竟然在一衆隊友的襯托下,仍然不輸。
不少人覺得他倆很養眼。
隊友們自然不會錯過這一畫面,下意識看了眼許向知的臉色。
見他面上沒有異狀,這才揶揄道:“喲,你看上了許少的小跟班?”
開個玩笑,誰也沒當真。
只聽李一陽漫步盡心,“怎麽,不行?”
一片嘩然。
許向知臉色微變。
他們的熱鬧引起了對手的注意力。
“不是,他們難道有什麽新戰術?怎麽歡呼起來了!”
隔壁的同學吓得不輕。
許向知走到一邊,灌了一大口水,消不下去的怒意在胸口亂竄。
艹。
什麽時候他倆勾搭上的。
他怎麽一點不了解。
裁判過來例行詢問事項,他只好屏蔽自己的私人情緒,走過去理智的上場。
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抛球的一瞬間,許向知起跳搶球,在對面驚恐的目光下。
主角攻的爆發力極強,躍起的瞬間在空中拿到了球。沒有多猶豫,利索轉身傳給了隊友。
陳郁歲對感興趣的幾率是一半一半。
打得好的比賽,他就感興趣。打得不好,他會覺得很無趣。
每次只要是看許向知的比賽,他腎上素會飙升。
太過瘾了。
真不愧是主角攻。
途中,李一陽被對方的一名球員死死拖住了腳步。
好幾次傳球給他,他都被攔在原地運不了球。
只好再傳給其他隊友。
許向知同樣被防住了,但是他的速度比較快,對方球員追不上他的步伐。
眼看他又投進了一個球。
比分在逐漸拉開。
對面球員開始有些焦急了,幾人使了個眼色,又過去了一名隊員纏着許向知。
兩面夾擊,許向知根本伸展不開手,更別提運球和投籃了。
被防得死死的。
幾名隊友都在回跑,除了許向知一人,其他沒有人跑到了敵方的籃球框下。
許向知皺眉原地拍球,同時防着身側兩人搶球。
此時的李一陽站在對面球籃的三分線外,看向帶球回來的許向知。
朝他伸手。
李一陽站着的位置不是三分線,而是離三分線還有一米的距離。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直接投籃,必定是不成功。
可再不傳球,許向知根本沒法動彈了。
他只好相信他,一個假動作,瞬間把球扔給了李一陽。
李一陽身側的對手球員,緊張地彎着身子盯着球。
随時準備攔着他。
按照對手的猜想,他應該會往前助跑幾步,然後起跳扣籃。
所以死死地盯着他的前方。
甚至提前向前方跑了兩步攔他。
然而,下一秒,全場瘋狂的尖叫。
李一陽原地起跳,在三分線外,揚手投球。
砰地一聲,球進了。
激烈地吶喊聲響徹全場,衆人歡呼!
他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中場休息。
頂着無數人崇拜的目光,李一陽一瘸一拐的走上了觀衆席。
他徑直走到了陳郁歲那排停下。
陳郁歲激動地看着他,從座位中走出來,給他擰開了一瓶水遞過去。
“你真厲害!”
李一陽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接過水,喝了一口,可憐地說,“落地時崴了腳,可能下半場不能繼續打了。”
陳郁歲頓時驚訝地看向他的腳踝。
下意識攙扶着他。從袋子裏掏出毛巾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李一陽的耳根頓時紅了,小聲道:“謝謝。”
兩人之間散發着暧昧的氣息。
陳郁歲毫無察覺。
他攙着李一陽走下去,走到了賽場邊,讓他坐下。
自己則是走到了許向知的身邊,掏出水遞到了他的面前,“特意給你買的,下半場繼續加油呀!”
許向知簡直要氣笑了。
他厭惡地盯着陳郁歲,“你有意思嗎?我看不到你的丁點誠意。”
陳郁歲:?
“怎麽了?”
“你問我,你自己不知道?”許向知不爽。
他賽前看到那一幕就不爽,塞場被人堵死投不了球加深了他的怒意,結果中場休息又看到這一出。
他的肺已經氣炸了。
陳郁歲不明所以,只好道歉。
“不要生氣了,喝點水吧,等會就要上場了,比賽完了我們再說。”
他把水遞到了許向知手中。
許向知煩躁地推開他的手,手指接觸間,他聽見了對方的心音:
「他剛才打球磕到了手肘,等會得去給他買張膏藥,不然會疼。」
許向知一愣。
想說什麽,卻聽裁判吹哨,中場休息結束了。
他盯着陳郁歲,很多話都強迫的壓在的腹中。
只好重新上場。
觀衆席上的學生們把淋漓盡致的三角戀全數看在眼底。
比賽自然是許向知所在的隊伍獲勝。
後半場對面的隊伍分數追上來一些,不過很快被許向知完虐。
激烈的賽事,看得人渾身發顫,恨不得親自上去打一番。
別說這場賽事還看到了三角戀。
更有趣了。
事後許向知一直沒找到機會爆發。
今天因為玫瑰花一事,他下意識以為是李一陽送的,氣得不行。
陳郁歲不知道他想法。
但實話實說,“宴無疾突然發癫送的,我扔在了地上,又見環衛阿姨盯着我,就撿了起來想扔,卻忘了……”
想到還有宴無疾,許向知頭疼地更厲害了。
兩人吵了一架,沒吵出結果。主要是許向知單方面的吵。
最終不歡而散。
第二天,陳郁歲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
今天要做任務,他得提前準備好。
【最近的陳郁歲經常失落地流淚,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從白月光回國後,謝承珩經常無緣無故的找他麻煩。】
【他也能察覺出,謝承珩一直愛着的是白月光。每個人都是不甘于現狀的,在得知白月光喝醉,謝承珩淩晨親自開車去接時,陳郁歲內心像是被針紮了似的,悶悶的酸澀。陳郁歲忍不住要跑去表白,卻看到兩人投入的站在樹下擁吻。】
【陳郁歲徹底死心,提出合同終止。】
他白天上完課,晚上來到了原著中寫到的酒吧。
想着喝酒誤事,他只點了一杯橙汁。
陳郁歲頭戴鴨舌帽,現在不是他的出場時機,他搖晃着橙汁,漫不經心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