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陳郁歲虱子多了不怕咬。
他解釋顧言之喜歡的另有其人, 上次跟他搭車無意間被拍,今天兩人被爆上了熱搜,以至于他不爽。
覺得是他為了博出名買的熱搜。
陳郁歲順便賣了一波慘, 低眉耷眼, “我是那種人嗎?”
許向知這才明白顧言之的暴怒和攻擊原因。
一場誤會而已,網上的戰鬥力不必多少,他倆肯定被罵了,顧言之心情不好情有可原。
他放下了心防, 恢複情緒, 他心想,難道要跟正在氣頭上的人置氣嗎?
“別生氣,你不是這種人, 澄清下就行了。”帥氣的體育生揉揉少年的後頸,撸貓似的安慰。
兩人看上去濃情蜜意, 門鎖響了, 房卡開門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謝承珩回來了!
我去?!
陳郁歲腦中轟鳴,要是被他看到這一畫面,他該如何解釋。
謝承珩俊美的面容森冷,眉眼間冷意呈現,他手中空蕩蕩的, 只拿了個門卡和車鑰匙。
他進門先掃了下靠着門的顧言之。
冷酷地一句話沒說,徑直的繞靠了他,走到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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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敲陳郁歲的門。
手指即将扣響卧室門的一剎那。
“謝哥,你回來了。”陳郁歲的聲音從後背傳來。
回頭只見少年慌張地從小廚房跑過來,蓋在額前的發絲随着他的動作輕顫。
顧言之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打轉, “怎麽回事,你倆的稱呼這麽親密?”
謝承珩沒理他。
“你怎麽先回來了?”
一句話, 點燃了其他兩個男人的戰火。
接完水剛出來的許向知,站在兩人旁邊的顧言之,聽得一清二楚。
腦海中不約而同:他媽的兩人一起出去玩了?
陳郁歲被三人呈包圍形環住,第六感爆發察覺到了不善。
他立刻想要逃離。
三位主角攻同時修羅場,他招架不住。
沒等他想好借口支走自己,顧言之率先按捺不住。
“你們兩人今天去了哪裏,背着我們去約會了嗎?”他陰陽怪氣的打探消息。
陳郁歲一時之間反駁不了。
他倆今天好像真的是在游樂場約會。
這可如何是好。
該怎麽說才能既不得罪謝承珩,又讓顧言之滿意。或許還要加一個冷冷地看着他們的許向知。
簡直崩潰了!
然而他接下來更崩潰。
“是又怎樣?”謝承珩冷漠地嗓音在其他人的耳邊響起。
頓時炸了個驚天霹靂。
若是說剛才陳郁歲可能是将死未死,現在則是屍斑都重了。
哥!攻哥!求你別亂說話行嗎。這樣說完之後,讓他怎麽活。
體育生和電競選手的目光,猶如寒冬臘月裏的冰錐,紮得陳郁歲想死。
顧言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媽的剛和他分手,就跟別的男人出去約會。
不對,看他倆這模樣,應該是一整天待在一起。說明還沒分手的時候,這野男人已經待在陳郁歲身邊。
想到這一點,非常窒息。
靠。
“你今天外出一整天,和他待在一起?只有你們兩人?”
顧言之壓迫感極強句句質問。
沉默在四周散開。
過了一會。
陳郁歲美麗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了陣陣無措,他道:“沒有一整天待在一起啊。”
這話一出,顧言之漆黑的瞳孔眸光微閃。
許向知緊擰的眉頭也松了幾分。
氣氛稍有緩和。
明明聽到陳郁歲跟別人在一起約會一整天,氣得不行。
可只要對方否認一點點。
他們就會不自覺的松一口氣。
怒意也随之降很多。
顧言之又出現了那種感覺,覺得他自己像巴浦洛夫的狗,被馴化的差不多了。
……
意識到這裏,他的臉色再次沉了下去。
許向知看向謝承珩,問道:“你們今天突然一起出去?”
作為男人的直覺,謝承珩當即捕捉到了他話語中的敵意。
他淡然地撇了呆若木雞的陳郁歲一眼,回:“不是。”
還沒等衆人松口氣,他又繼續,“不止今天,也不是突然。”
簡潔的一句話,殺傷力極強。
陳郁歲心道不好,完蛋了。
他的預感十分準确,其餘兩個男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層薄怒,硝煙在空氣中發酵。
顧言之笑了,皮笑肉不笑,“是嗎?你們關系這麽好呢。”
“關系好與壞,好像跟你沒太大關系吧。”謝承珩看不慣他捉奸似的語氣,怼了回去。
許向知:“大家不是朋友嗎?還都是舍友,你們這麽瞞着我們,不太好吧。”
三個男人一臺戲。
陳郁歲感覺耳邊叽叽喳喳,他緊張的不行,生怕其中一個突然說漏了嘴。
把兩人之間的關系捅到所有人的面前。
就像上次的白月光一樣……
弄得他無法收場。
陳郁歲打圓場,“沒有瞞着,今天我倆正好沒課有時間。既然這樣,大家都想出去的話,那我們周末一起?”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想了下跟其他三位一起出行的場面,畫面太美,不敢看。
許向知頓時沒了詢問的興致,撂下一句,“回房了,你們慢聊。”
不死心的只有顧言之,他問:“你們是情侶關系?”
這個問題陳郁歲終于可以回答了,“當然不是。”
他們是契約關系。
顧言之瞥了兩人一眼,可能是謝承珩毫不心虛的模樣,讓他覺得不像奸夫,也就沒再說什麽。
走到陳郁歲的身邊問了幾句微博上的問題。
謝承珩好以整暇的等着他倆談完話,畫面像是回到了游輪上,他站在旁邊看他和別人交談。
為什麽他身邊總是有這些潛在的男人,為什麽他總是等待的那一個,讓謝承珩很不愉快。
顧言之總算是走了,臨走是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機。
意思是讓陳郁歲保持聯系。
但是陳郁歲不想回他的消息了,現在是為接下來和顧言之正式分手打基礎,醞釀着的借口。
謝承珩這邊,倒是快進行到下一個階段了。
客廳裏只剩下謝承珩和陳郁歲。
陳郁歲走過去坐在沙發上,看着跟着走過來的男人。
再次開口:“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是想要和你要一起吃飯的。臨時胃疼,去了藥店。”
謝承珩不信,“為什麽不和我說,我可以送你去。”
陳郁歲舔了舔上颚,開始編造,說他當時緊急,又說點了菜了不好浪費。而且他的胃疼是老毛病了。
不是太嚴重,吃了藥就好了。
謝承珩稍微有點失望的看着他。
致使陳郁歲慌得不行,根本不敢看他的雙眼,默默盯着自己的手。
良久,男人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其實他想問,真的是這樣嗎,你沒騙我嗎。
他最終還是沉默地離開了。
陳郁歲把自己埋進沙發中,試圖把自己埋死。
腦海中回蕩着他最後一句話,“我們今天玩的挺開心對嗎?”
為什麽他從這句話中,聽出來謝承珩的語氣很失落?
陳郁歲一瞬間有點良心譴責,感覺他傷害到了謝承珩。
他煩躁地揉着自己的短發,撞着沙發上的軟抱枕。
只覺得這任務簡直不是人做的。
兩日後,C大校門口。
陳郁歲接到外賣的電話,讓他出來拿外賣。
他很疑惑,他沒點外賣啊。
況且現在才十點鐘,他問是不是打錯了,對方說沒錯,讓他出來。
沒辦法,正好剛下課,教學樓離校門口比較近。
他順便跑一趟。
陳郁歲站在門口,看着外賣櫃旁邊的小哥們,心想誰才是給他打電話的那位。
當他确認目标,準備掏出手機撥打回去時。
一束亮眼的火紅色玫瑰花,從左邊突然移到了陳郁歲的臉前。
幾乎擋住了他的全部視線。
睜不開眼。
他下意識推拒,“誰啊?”
花被強硬地塞進了懷中,莫名其妙的抱着花的陳郁歲,終于看清了來人。
宴無疾兩手插兜,浪蕩不羁的笑着,“烈花送美人,好看!”
C大門口人流量不少,進進出出的學生全部聚焦在兩人的身上。
陳郁歲再一次感受到了社死。
他把花還了回去,可宴無疾不接。
花落在了地上。
花瓣四散,火紅的一地,看着特別壯觀。
陳郁歲咬牙切齒地問:“宴二少,你這是閑的沒事幹嗎?”
被拒絕的宴無疾也不生氣,他笑着問少年,是不喜歡這種花色嗎?他下次再定別的花。
別生氣。
“這不是生不生氣的問題,你是真的沒事幹嗎?”
陳郁歲看見路邊的保潔厭煩地看向他們。
頓時緊張了起來,連忙蹲在地下,開始拾花瓣。
見狀,宴二少随着他一起屈尊下蹲,撿花瓣。
“剛才別拒絕我,現在豈不是就不用撿花瓣了。”宴二少好笑的看着少年。
只覺得他現在慌忙拾東西的模樣,都漂亮極了,越看越是心動。
陳郁歲瞪了他一眼,“你怎麽突然來了?有事麽?”
“有事啊。”
“什麽事?說吧。”
“想見你。”
“滾。”
陳郁歲快要無語死了。
他媽的,這又是哪來的絆腳石,三個主角攻已經夠煩人的了。
滿地的花瓣像是陳郁歲心中的窟窿,多得數不清。
窒息。
“我說認真的,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在開玩笑,認為我不真誠。”
宴無疾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繼續:“自從游輪上動心開始,這幾日我腦海中全是你的一舉一動,說話的聲音,拒絕我的模樣……”
“我想,我可能是真的愛上你了。一開始想着氣一氣老太太,給她找個男孫媳婦。可是現在,我是認真的。你放心,宴家會同意我們結婚的。”
“等等,等等。”陳郁歲打斷他的發言。
“不是,誰要和你結婚了,你在自說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