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路邊有人經過, 離遠被吓了一跳。
在陳郁歲極力求助下,兩人合力把瘋狗似的兩人分開。
情況很糟糕。
嚴緒竹的半邊臉頰高高腫起。
唇角有淤血,鼻血流不止。
右眼眼眶烏青, 看着很是嚴重。
謝承珩同樣沒讨到巧。
在多天壓抑的束縛下, 他理智全無。
發起狠來一拳拳在男生的臉上打。
對面嚴緒竹是打架好手。
專門往刁鑽看不見傷口的地方打。
一腳踹中了謝承珩的胃,疼得男人一陣痙攣。
兩人被迫分開。
陳郁歲架着謝承珩的身體。
一肚子的火氣不知道該怎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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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知道主角攻能這麽瘋。
在原著中,謝承珩是較為理智的一個人。
哪像現在這般模樣。
陳郁歲一陣心累。
謝承珩被少年拉開之後。
便安靜地躺在少年的肩頭,一動不動的虛弱了起來。
好似剛才瘋地人不是他。
少年無語地撇頭。
看見男人靠見自己的肩膀上。
目光仍是敵意地望着的嚴緒竹。
便道:“你幹什麽打別人?還看?”
謝承珩心髒陣陣冷寒, 聽到他這句話。
感覺整個人如墜冰窖。
男人顫抖着唇, 幾乎說不出來話。
“你為了他?責問我?”
陳郁歲深吸一口氣。
只覺得現在無法同他交流。
腦袋快被他氣得不清明了。
于是閉上了嘴,拖着他向外走去。
謝承珩腦海中依舊在回蕩不停,少年竟然為了別人質問他。
他們的傷勢較為嚴重, 還是去醫院一趟較為保險。
路上坐上了出租車。
以防萬一再鬧起來,嚴緒竹交給了另一位同學。
陳郁歲和謝承珩坐在後排。
少年冷臉。
一副恨不得莫挨老子的表情。
謝承珩望着他的表情。
口中的血腥味蔓延。
胃痛得好似如穿孔般絞痛。
他卻渾然不覺。
他想, 如果是之前的陳郁歲, 定然會心疼他,為了他忙前忙後。
各種照顧他,擔心他。
而現在。
只有陳郁歲厭煩的神情。
比陌生人還不如。
謝承珩慘淡一笑,還是問了自己最想問的話。
“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陳郁歲真心覺得他有點失常。
他甚至懷疑這個世界主角攻意識出現了自我思想。
完全不符合人設。
見他執着于這個問題。
“不算認識,剛巧碰到, 他是藝術學院的同學。”
原以為這樣說完就行了。
誰知。
謝承珩接着又問:“那他和你勾肩搭背……”
陳郁歲厭煩到不行。
“你不許別人自來熟嗎?”
謝承珩被少年的冷漠擊潰。
痛苦地仰躺在後座。
不再吭聲。
這時的陳郁歲才發現他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直冒。
整張臉沒有半分血絲。
吓得陳郁歲緊趕慢趕的催師傅快點。
到了醫院直接挂了急診。
查出胃出血。
陳郁歲等他進了手術室後,便自行離開了。
進手術室前,謝承珩懇求他留下。
而他不想再給謝承珩錯覺。
謝承珩進入手術室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日上午。
他正打着點滴。
身上多處傷口已經被處理完畢。
關于這次住院他沒有告訴其他人。
在研究室請了假。
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看窗戶外面的陽光格外燦爛。
而病房內, 他心口似寒冰。
他從來不知道。
陳郁歲能如此絕情地對待他。
謝承珩進手術室前,迫切地拽住少年的手, 低三下四地希望少年能陪着他。
只是一天也行。
醒來一看,病房空空蕩蕩。
他的心也随之空空蕩蕩了。
難過的情緒徘徊不下。
他不知道怎麽才能挽回了。
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不接,好不容易打聽到他在哪。
買了他喜歡的禮物等他。
竟然看見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姿勢親密,有說有笑。
謝承珩想,他真的好嫉妒。
他已經忍受不了別的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少年。
光是看到這樣的畫面。
他就想殺了對方。
外面的天氣依舊很好。
只不過開始正式入秋,降溫了許多。
不少人出門都加了件外套。
陳郁歲穿了件蓮藕色連帽衛衣。
易清安見到他,說他好可愛。
陳郁歲感覺自己的審美被嘲諷了。
不想說話。
男人直接把他抱上了車。
陳郁歲被他放在副駕駛的時候還是懵的。
“我靠,你做什麽!!”
易清安已經坐在主駕駛座位上,湊他極近地為他拉安全帶。
故作不知。
“怎麽了?”
陳郁歲憤恨,但是臉皮沒他厚。
只好默默生氣。
若不是宿舍裏許向知的情緒太不對勁,他才不會跟易清安出來吃飯。
宿舍裏只有他們兩人。
許向知動不動就拉開他的房門,對他進行一番質問。
搞得陳郁歲差點兒精神衰弱。
正巧易清安約他出來。
陳郁歲二話不說,立馬在兩人中間選擇的易清安。
車子發動,易清安從後視鏡瞥向少年。
看着他扭頭看車窗默默氣惱的模樣。
心下微動,唇邊情不自禁的溢出幾分笑意。
易清安親自開車,提醒陳郁歲道:“左手邊有你愛吃的零食。”
陳郁歲瞬間擡眸看他。
充滿了疑惑。
“你怎麽知道我愛吃什麽?”
“秘密。”
陳郁歲拿起零食一看,确實是原主愛吃的一款牌子零食。
不過陳郁歲本人談不上喜歡。
又把零食放了回去。
易清安餘光瞥見。
眼神一頓。
若無其事地道:“你不喜歡。”
他在心底給這家零食牌子打叉。
“你喜歡哪個牌子零食,我等下買給你。”
“不用了。”陳郁歲婉拒。
他現在只關系白月光接下來在吃飯的途中不要再發瘋。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易清安把他帶到了一處空中餐廳。
包了全場。
只有服務員,沒有任何一桌客人。
陳郁歲進門時便得到了一束手拿花,非常香,色系高雅。
最重要的是這家空中餐廳,在左上角擺了一架純白的鋼琴。
看得陳郁歲有些躍躍欲試。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陳郁歲根本意想不到。
易清安紳士地把他拉開座位。
親手接過服務員手中的餐前水果。
放置少年的面前。
随後,男人緩步走向了那架純白的鋼琴。
陳郁歲剎那間瞪大了眼。
這時才注意到易清安穿着一身西裝。
非常正式,宛如登臺演出。
而這一切,全是為他一人準備的。
包場的空中餐廳,高潔的花朵,甚至正在緩緩落座易清安,全是為他一人準備的驚喜。
陳郁歲這時候腦袋不由自主的回想。
原著中,他好像沒聽過白月光演奏曲目。
也是,以他身份根本不配。
易清安站在鋼琴前朝他笑笑,接着行了個紳士禮。
這才落座。
而這時轉變,竟是白月光付出一腔心思來為他準備這一切。
陳郁歲說不震撼是假的。
琴鍵在易清安的手中游刃有餘,從剛彈了兩三個音起。
陳郁歲便知道易清安是真的很愛鋼琴。
能聽出來男人對于琴鍵的把控到了一種爐火純青的地步。
簡單歡快地的樂曲,在他的演奏下。
卻是如此的精妙,讓人不禁陷入了他的曲目中。
眼前仿佛出現了夏日野餐的場景。
美好又快樂。
男人的姿态優美,演練過上千次的手法,在陳郁歲看來十分優美。
骨節分明的手在鋼琴上跳躍。
速度很快,讓人眼花缭亂。
出來的音奏又是如此的唯美,清新。
易清安對待鋼琴的态度認真。
從少年的角度望過去。
看見的是男人專注地側顏。
散發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讓人癡迷。
一曲終了。
耳邊仿佛還殘留在鋼琴美妙的律動音聲。
陳郁歲感覺靈魂都被洗滌了。
耳邊酥麻。
這才知道了頂級音樂家厲害的地方在何處。
對比起來,自己彈得鋼琴曲猶如過家家。
易清安緩步朝着陳郁歲走過來。
陳郁歲完全被他的帥氣迷住了。
站起身迎接他。
下意識給他鼓掌。
易清安忍不住笑了出聲。
看見少年給面子,他是真的高興。
他坐在陳郁歲的對面,拍了拍手,服務員陸續上菜。
他道:“你知道我為什麽選這首曲子嗎?”
“這首法國的曲子節奏歡快,鮮明,重點不在此。而是它其中有個非常好的寓意,忘卻煩惱。”
說着,他一雙深邃地雙眸緊緊凝視着陳郁歲。
眸中的笑意呈現。
“現在,我想你不再憂慮了。”
陳郁歲點頭,他湊近看着易清安。
覺得男人的帥氣又增加了幾分。
“是的,因為你的曲子,使我不複憂愁。”
易清安舉起酒杯,碰了一下。
“是我的榮幸。”
看見男人喉結滾動喝下了整杯酒。
陳郁歲像受了蠱惑似的,也擡起了酒杯。
喝空了酒杯裏的香槟酒液。
剛喝完酒的少年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喝酒了。
放下杯子,捧着臉開心道:“你彈得真好,你好優秀啊。你學了幾年?”
見到陳郁歲的眼神逐漸迷離。
易清安笑意加深。
回答他的問題,“自小接觸了鋼琴之後,發現是真心喜歡,一直在彈。直到回國前,練了大概十幾年,嗯,記不清楚具體的時間了。”
陳郁歲不免想到易家并不贊同他學鋼琴這事。
又是一陣唏噓。
“你太難了。”
易清安決口不提自己的困難,反而大大方方的向他展示,“怎麽,我現在不好嗎?”
陳郁歲眼前開始看不清。
視線模糊。
說話也不利索了。
這時,易清安給他切牛排,切得整整齊齊的小塊,放在他面前。
見他沒有力氣用叉子。
還貼心的喂到他嘴邊,一口口喂着少年。
陳郁歲又問:“那你為什麽會回國?”
易清安動作頓了下。
給他喂食的動作停住,醬汁沾在了少年的唇邊。
易清安拿着帕子給他溫柔地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