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
易清安最後的放出狠話。
就算是街頭賣藝彈鋼琴, 也不會回去接手公司。
表哥震驚于他的勇氣,随後打趣他年紀太小。
和易老爺子對着幹沒有任何好下場。
然而易清安執意。
易銘無奈,起身走的時候。
由衷地告誡了他一句, 你會後悔的。
易清安充耳不聞, 靜靜地坐在窗邊喝茶。
送客的态度很明顯。
易銘撂下句,“姥爺那邊我再幫你拖拖,不過你也指望不上我幫你拖多久。我在他面前算說不上話的小輩。”
說着拎着西裝外套大步流星走了。
聽着手機消息咚咚作響。
陳郁歲簡直快要被煩死了。
他這兩天無數次後悔,為什麽那天要說出這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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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致謝承珩這兩天, 每時每分都在找他。
早上起床出門上早八時堵他。
謝承珩坐在客廳, 看到陳郁歲出來,立刻上前把早飯擺在桌子上。
桌上琳琅滿目堆了一堆。
小籠包、煎餅、雲吞、煎餃,豆漿油條等等。
賣相精致。一看就是從不同的老字號店裏打包回來的。
陳郁歲咽了咽口水。
他揉着早上剛起床淩亂的頭發。
睡眼惺忪的盯着男人。
這才七點多。
陳郁歲震驚了。
他是怎麽能一大早買到這麽多種的?
陳郁歲下意識想拿起來吃。
餘光看見謝承珩臉上不易察覺的滿足笑容。
少年的手轉了個彎, 抽了張桌面上的紙。
違心道:“我不吃這些,你不知道?”
“拿遠點, 看着心煩。”
謝承珩瞬間眼神失落, 眸光暗了下去。
陳郁歲轉身拿着書本出門。
他特意繞路去食堂買了份包子,邊走邊啃。
仍在回想着滿桌子的早餐。
可惡。
如果謝承珩不是主角攻,是他的室友就好了。
一桌子全是他愛吃的早餐。
他用力地啃着包子洩憤。
結果到了教學樓下,遠遠便望見謝承珩站在門口處等他。
吓得陳郁歲把最後一個包子一口塞進了嘴裏。
站在原地嚼半天,才咽下去。
眼看快要上課了。
陳郁歲只能往教學樓裏去, 他裝作無視想要路過謝承珩。
對方立刻跟在他身邊,言簡意赅地問道:“中午想吃哪家,我來訂。”
應該是剛才陳郁歲的出人意料,讓謝承珩感覺到了挫敗。
他不敢再擅自決定。
發消息少年又不看。
只好親自來等他,聽他親口說出答案。
誰知, 陳郁歲變本加厲。
“你決定就行。”
謝承珩有些喪氣,他盡力笑着問, “我暫時不太了解你愛吃哪家店,你同我說,說了我就記住了。”
陳郁歲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就不吃。”
說着又道:“別打擾我上課。”
接着進了班級,留給他一個絕情的背影。
謝承珩忙了一大早,得到這樣一個下場。
他自嘲地笑出聲。
自己真是賤啊,上趕着給人當狗。
真是賤到了一定的程度。
他掏出手機發了兩家餐廳的大衆點評鏈接,分享給少年。
果不其然。
陳郁歲不僅沒回複消息。
中午更是沒過問一句謝承珩訂得是哪個餐廳。
謝承珩在下課時堵住他。
“中午我們去吃牛排吧,我定了那家西餐廳。”
陳郁歲當場發作。
“誰家好人中午吃牛排,你是真心想請我吃飯嗎?你為什麽不選另一家我愛吃的?”
犀利地數落了謝承珩一頓。
最後總結道:“氣死了,不吃了。”
謝承珩靜靜地深邃凝望着他的雙眼。
好脾氣地說:“我們去吃另一家中餐,這家我也定了。”
陳郁歲始料未及。
一臉愕然。
呆呆地被男人拉着走。
「不是……他人怎麽突然這麽好。」
謝承珩久違地聽見他內心的心音。
苦澀地扯了扯唇角。
內心獨自想,不是突然變好。
是突然明白了少年的重要性,想要讨好,挽回。
祈求能看在他當狗還不錯的份上。
原諒他,和他重新開始。
只可惜謝承珩卑微的心音無法傳遞給陳郁歲。
陳郁歲沒想到他會這樣做。
一時間再也說不出什麽挑剔的話。
沉默地被他拉着去用餐。
等菜時,謝承珩提起上次陳郁歲放他鴿子一事。
男人實在不解。
想問出個答案出來。
“我知道你那天不是胃疼,為什麽答應我又抛棄我。”
謝承珩盡量克制語氣。
陳郁歲面上沒有表情。
決定說實話。
“那天易清安找我吃飯了。”
……
謝承珩明顯地沉默下來。
他思來想去。
實在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這句話給他重重一擊。
讓他徹底失聲,心髒酸軟地翻來覆去紮得疼。
過了好一會兒。
男人才開口。
“原來你早就放棄了我。”
雖然事實不是這樣。
不過陳郁歲不妨就讓它變成這樣。
坦然地點點頭。
更加用言語刺激他,“對啊,是這樣如何?”
這一頓飯吃得很不歡而散。
謝承珩是肉眼可見的低落。
陳郁歲則是因為兩人現在尴尬的關系,不好放開吃。
正巧家裏電話打來。
陳郁歲邊接電話,邊走了。
再次留下謝承珩一人。
安靜沉悶地坐在位子上,望着空空如也的對面。
失神良久。
不知道內心在想什麽。
項目正式簽約。
啓動地很快,對面那邊前兩個月已經準備好一切需要的資源。
随時可以準備動工。
陳家是吃了紅利,恰好趕上了這一波。
蹭了個大錢。
陳郁歲詢問,“你和陳總怎麽把那一個億的流水湊出來的?”
溫女士提起這事就痛心疾首。
“你不是不同意賣房嗎?我和你爸去銀行貸款了。”
陳郁歲眉心一跳。
直覺不好。
只能好言相勸,“你能不能撤資,我總感覺這事不太對勁。”
“你小孩子家家,懂什麽。”
陳母不想跟他再談,告訴他,“最近幾個月,你的生活費減半。”
“哦。”陳郁歲嘆了口氣。
顧言之查崗似的,每天固定給他打視頻。
看他在哪。
陳郁歲今天剛洗完澡,聽到手機視頻電話的鈴聲響起。
頭沒顧得上吹幹,就接了視頻。
少年剛洗完頭,臉上還殘存着熱氣蒸出的紅暈。
發絲在滴水。
眼睛明亮似水,看着非常有神,神采奕奕。
顧言之一眼望見是這樣的對方。
原本打了三四個電話少年沒接的憤怒心情,頓時消失的蕩然無存。
“你怎麽不吹頭發?”
視頻對面的顧言之靠着牆,房頂滿是彩繪壁畫。
攝像頭偶然掃過去時,畫的是,帶着翅膀的天使和重工的貴族上層。
陳郁歲随意地拿個白毛巾揉頭發。
驚嘆地道:“你住的房間真好看。”
顧言之笑了笑,“是嗎?下次帶你來,我們一起住。”
陳郁歲随口應了他。“好啊。”
顧言之開始每日查崗。
問他今天做了什麽。
陳郁歲撿了些不重要的回答,又關心地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對方說快了。
“你有沒有想我。”
少年哈哈大笑,“想了。”
顧言之沒聊兩句,外面就有人找。
外國人一口流利的英文在呼喚男人。
顧言之讓陳郁歲把頭發吹幹。
“安心等我回來,不許勾三搭四。”
電話挂斷。
陳郁歲把手機扔在床上。
與剛才判若兩人,神情平淡地去吹頭發。
許向知近日發現了端倪。
他發現陳郁歲竟然和謝承珩暗中勾結。
兩人比以往的親密度大幅度上升。
不僅僅是一起出門,還一起吃飯。
謝承珩那個科研狂魔近日也不去實驗室了。
專門圍着少年團團轉。
讨好的意味甚濃。
兩人看起來仿佛交往了。
這個猜測讓許向知心中大驚。
驚慌失措之下是翻天覆地的怒火。
熊熊火焰燒得他是一腔怒氣沒法發洩。
恰好,一天早晨。
他正好逮住了兩人勾搭的現行。
早上有課。
陳郁歲坐在餐桌前在玩手機。
謝承珩正在按照他的要求正在為他的吐司抹果醬。
少年玩一會看一眼。
時不時挑刺。
“哎呀,你笨手笨腳的,會不會抹。”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面說謝大少笨手笨腳。
而且謝承珩還不生氣。
男人甚至點頭附和,“是是,我沒抹好,我重新再抹一遍。”
寵溺的意味甚濃。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謝承珩不僅沒被少年的刁難打倒,反而越挫越勇。
對于照顧陳郁歲甘之若饴。
陳郁歲暗暗心急。
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突然他想到謝承珩的白月光。
是不是讓兩人單獨相處,會再次産生火花。
從而他這個替身下臺呢。
他這麽想着,目光放空地在神游。
謝承珩叫了他兩聲沒得到回應。
舉着抹好醬的吐司,便要親手喂他。
剛巧遞到唇邊。
許向知的房門擰開了。
許向知大喝一聲。
草你媽的。
“陳郁歲!!”
少年吓得在凳子上一激靈。
登時回神。
大清早的差點給少年吓得魂飛魄散。
他驚恐地望着站在房門口的許向知,眼中充斥着疑問。
許向知簡直氣炸了。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雙眼。
偏生當事人一臉無知。
看着陳郁歲懵懂疑惑的眼神,許向知氣笑了。
“滾過來。”
許向知命令道。
陳郁歲歪頭看着他 ,看了一會兒。
似是在想要不要聽他的話。
想到現在仍是在舔狗階段,理應遵守人設。
便要站起身,想随着他的命令走過去。
謝承珩一把拉住陳郁歲。
溫柔地,卻不容置否地道:“你的早餐還沒吃。”
“吃個屁!陳郁歲,你他媽再讓他碰你一下,試試?”
忍了幾天的許向知終于忍不住了。
他這兩天早就發現了他們之間的端倪。
一直壓抑着沒說。
誰知陳郁歲和他勾結得越發明目張膽。
許向知想問,少年的眼中他是不存在的嗎?
“陳郁歲,我說一不二。你現在不過來,以後再也不用找我。”
許向知雙手環胸。
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對于謝承珩敵對的視線,他倘然地回視迎上去。
謝承珩拽住少年的衣角,求他,“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