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易銘再次來莊園, 給陳郁歲帶了個壞消息。

他和易清安要去出差。

日期不定。

可能三天回,也可能三個月。

陳郁歲驚訝:“啊?這麽久啊。”

說實話,三個月不見易清安, 或許他們再也見不到了。

那時他應該已經脫離這個世界了。

易銘無奈攤手:“得看那邊總監配合程度。”

陳郁歲對于易家商業上的事一概不知。

聞言也并不能幫他些什麽。

想想卻又滿是不舍。

對于易清安的感情, 他說不清楚。

在得知消息的這一刻,內心滿是不舍。

陳郁歲捏着指甲,半響,又問:“你們幾號走?”

易銘:“後天上午的飛機。”

陳郁歲失落, “這麽快就去嗎?“

易銘毫無察覺, “對啊,早去早回嘛,畢竟快要到十二月了。一轉眼就要過年喽。”

易銘期待着過年。

而陳郁歲并不期待過年。

他現在一腔失落。

為易清安的遠離而感傷。

陳郁歲問清楚他們出差的地方在S市。

S市靠近邊界, 大海接連處,白色沙灘陽光椰子樹。

是個非常溫暖的旅游城市。

旅游聖地, 人口必然多。

俊男美女自然也不會少。

若是易清安在那裏待上一段時間, 還會想起他嗎?

這個疑問一直在他心底持續到了晚上。

今晚易清安居然破天荒的再次出現。

陳郁歲既驚訝又高興。

只是今夜的易清安看上去好似有點疲憊。

男人眉間拱起,臉上一片陰翳。

陳郁歲讷讷站在一旁看着他,離得不遠,甚至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一身酒氣,他是去應酬了嗎?

想想, 陳郁歲斟酌着問他,“你吃飯了嗎?”

易清安坐在靠背沙發上,聞言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靜靜地沒有說話。

只是一眼。

陳郁歲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

彼時的易清安內斂又有寸勁,眼神直勾勾的藏着千言萬語, 清冷地誘惑力撲面而來。

少年的心募地亂了拍子。

聲音震耳欲聾。

他不由自主的上前,伸手撫平他的眉宇。

在易清安詫異的眼神下, 少年俯身同他視線相平。

陳郁歲心中慌亂直跳,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亂了心神。

他們就這樣對視着,誰也沒開口,眼神濃的幾乎快要拉絲。

陳郁歲受蠱惑似的,離他越來越近。

頭不禁微側了側,然後啓唇,含住了男人的唇瓣。

幹燥溫暖的唇,十分柔軟。

陳郁歲無意識地吮了兩下。

空氣中一片靜默,兩人的呼吸彼此交纏,易清安渾身酒氣好似也傳給了少年。

陳郁歲覺得自己現在有些昏了頭。

他下意識的見他心情不好,便想親親他,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待對上易清安那雙微暗的眸子時,陳郁歲手臂勾上他的脖子。

緩慢研磨,加深了這個吻。

陳郁歲越吻越是感覺自己靈魂出竅,仿佛整個身子都不是他的,唇齒接觸間的快感,帶電般在腦海中噼裏啪啦,一陣酥麻。

他幾乎是半跪在男人的懷裏。

渾身癱軟。

易清安的手不知何時掐住他的腰,大掌炙熱的溫度,隔着一層衣物也能清晰感覺到。

兩人情不知所起,吻得投入,吻得決然。

陳郁歲淚眼朦胧地閉上了眼,随着他暴風驟雨般的吻技而沉淪,颠簸。

不知過了多久。

少年終于被放開,微張着唇,臉色潮紅。

兩人唇中間挂着一條晶瑩的絲線。

易清安用拇指腹輕輕為他擦去。

他抱着少年,聆聽着對方的心跳。

陳郁歲也安靜地勾着他的脖子,蜷縮在他懷中。

很神奇,只是平常的一天,陳郁歲居然覺得很幸福。

是他從來沒擁有過的幸福感。

他想要一直這麽過下去。

于是他問易清安:“你是要去出差嗎?”

易清安并沒有驚訝他如何得知,只是用手撫摸了下陳郁歲的頭頂,摸小狗似的。

“嗯。”

陳郁歲順勢坐在他懷中,“去多久?”

“不确定。”

這下陳郁歲徹底确定易銘說的是真話。

他們真的是去那麽久。

陳郁歲有些失落,沒表現出來。

他推了推男人,想從他懷中起來。

誰料想,易清安用手撓了撓他的下巴,湊近看他,直勾勾的盯着。

陳郁歲郝然,不免感覺有幾分不好意思。

略微垂下視線。

小聲問他:“怎麽這樣盯着我?”

易清安不答反問,“為什麽不高興?”

陳郁歲一愣。

瞪大雙眼:“我有不高興嗎?”

其實是陳郁歲剛才的心音。

「怎麽走這麽久,好失落啊。」

易清安親親少年的眼角,安撫他:“我會盡快回來的。”

雖是這麽說,可并沒有安撫到陳郁歲。

陳郁歲仍是覺得郁悶。

一想到兩人這麽長時間不會再見面。

他瞬間什麽心情也沒有了,難受的很。

他們從認識到如今,好像還未滿三個月。

陳郁歲面上流露出哀愁。

他的手從他的脖子上拿了下來。

雙眼無神的在發呆。

任務就快結束了,陳郁歲能察覺地到。

這是他第一次不舍任務這麽快結束。

這個世界像是有自主意識般,每個重要角色從不循規蹈矩,而是擁有自己的思想,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在陳郁歲眼中,他們是活生生的人。

并不是普通小說中的npc。

若是三個月見不到……

見不到的話…

陳郁歲百感交集,焦躁地無處發洩。

也無法對易清安言說,只是用淚眼汪汪的眼睛盯着他。

他想同他商量,卻又沒有立場。

然而易清安好像看破了他的焦躁。

溫聲湊在他耳邊詢問,“怎麽了?是不想我去出差嗎?”

陳郁歲幾乎淚如雨下。

他真的很舍不得易清安,不想讓他們這麽快的分離。

少年豆大的淚珠。

瞬間讓易清安手忙腳亂。

他一邊給陳郁歲擦淚,一邊去夠抽紙,還要看陳郁歲的情緒狀況。

他忍不住又問了遍,怎麽了。

陷入痛苦情緒中的陳郁歲無法回答他,只是默不作聲地一個勁掉眼淚。

眼眶紅了一片。

可憐兮兮的。

易清安的唇抿起。

他的眼神觸及到少年的眼淚,忽地緊縮了下瞳孔。

紙沾濕了一張又一張。

但少年并沒有想要停止哭泣的想法。

眼淚如同海水,無止休。

易清安沉默了半響。

緩聲商量道:“我們可以打視頻通話。”

陳郁歲委屈地搖搖頭。

“我隔兩天回來一次。”

陳郁歲遲疑。

卻沒有立即答應。

陳郁歲能察覺到,男人從頭到尾都在照顧他的情緒。

順着他的意見在說。

兩人一直讨論到深夜。

基本上是易清安在提出解決方法。

陳郁歲只是點頭或是搖頭,然後眼巴巴的望着男人。

最終讨論出來的是——

他們一起去S市。

陳郁歲哭了一夜。

終于在淩晨三點的時候,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準備把任務延後。

盡量跟易清安相處的時間長一些。

若是以前,他對這種行為必然嗤之以鼻。

任務才是王道。

可現在,他只是覺得,原來強烈的愛意才能證明自己真正的活着。

他第一次懂得什麽是愛。

淩晨。

陳郁歲提出想要向學校請假一段時間,和他一起去S市時。

易清安頓時驚訝。

他眉頭緊蹙,重新問了他一遍,“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

易清安默不作聲足足十分鐘。

而後,長嘆一聲氣。

“學校那邊我出面幫你處理。”

陳郁歲猛地轉身撲向他。

哼哼唧唧的又哭了。

易清安忍不住吻住他的淚,“我的小哭包。”

第二天,學校那邊就請好了假。

易清安的助理拿着少年的證件訂好了機票酒店等。

陳郁歲衣櫃裏幾乎沒有夏季的衣服。

之前全被他賣掉了。

現在衣櫃裏秋冬裝全是易清安吩咐人提前準備的。

兩手空空的少年還沒開始愁行李的問題。

當天下午,一排排挂着吊牌的衣服被運入莊園。

供陳郁歲挑選。

除了易清安沒人這麽對他心細。

陳郁歲摸着衣服,心情不免雀躍。

唇邊漾起一抹微笑。

一夜的時間過去。

飛機上空的雲彩好似伸手便可觸摸。

陳郁歲的位置是在易清安的身旁。

出行的人除了易銘還有幾個助理,不過只有他們三個坐在頭等艙。

易銘沒想到他也來了。

直白問:“你來做什麽?”

陳郁歲笑眯眯,“我來度假。”

S市是度假聖區,他這個回答沒問題。

但是,“你不是還要上學嗎?”

“青春沒有售價,不見識一下白色沙灘豈不是虧了。”

易銘無話可說,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随後,又扒着椅背問他。

“你要在S市玩幾天?”

陳郁歲怕他們的聲音吵到旁邊人,湊着腦袋過去,小聲:“不清楚呢。”

易銘:“歡迎你一直待在那,正好給我無聊的工作時間增添點樂趣。”

易清安斜斜地睨着他們。

冷着臉看了許久。

兩人卻絲毫沒有消停的意圖。

易清安終于忍不住,對易銘道:“或許你需要去和助理們探讨一下方案計劃書?”

易銘臉色一僵,安靜了。

誰他媽想要去經濟艙核對計劃書。

黃金礦工都挖不出這麽純的神金。

不就是跟他對象多聊了幾句。

表弟這性格太小氣了。

真不行。

陳郁歲不明所以地轉過腦袋。

看向已經阖眼閉幕眼神的男人。

也打了個哈欠。

躺在小毯子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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