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談心
談心
丁栩定的也是一個包廂，裏面有沙發，夏上鷗坐好，拿出手機開了把游戲。
林清江此時也顧不得夏上鷗在幹嘛了，他心緒微亂，用剛剛夏上鷗送的耳機聽起了英文閱讀。
兩人都沒說話，夏上鷗玩着玩着困了，不一會就睡過去了，再醒是被吵醒的，他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了，夏上鷗動了一下，感覺身上有東西，他低頭，發現身上蓋了件薄毯，屋裏開着空調，倒是不熱。
他轉頭，看見林清江，戴着耳機不知道聽些什麽，好像是感覺到他的目光，也轉頭看他。
林清江剛要說話，就被一道更大的聲音搶先，“你可醒了啊，等你半天了。”
是趙青傑，夏上鷗撐起身子，把毯子疊好放到一邊，才說：“不是才六點嗎？”
丁栩過來說：“我們五點多就到了，一來見你們一個睡覺一個聽歌，差點笑出聲，诶，說起這個，你感謝一下林清江吧，要不是他提醒，你早半個小時就醒了。”
“啊？”
“啊個屁，快起來，菜都點好了，就等你醒了上呢。”丁栩說。
夏上鷗笑，“上吧，今天還讓壽星等我，不好意思啊。”
丁栩擺手，“好說，禮物呢？”
夏上鷗掏出口袋裏的旁邊袋子裏的鏡盒給他，“喏，換個眼鏡吧，這眼鏡你都帶四年了。”
丁栩接過，“謝了啊，明天就換上。”
夏上鷗問：“其他人的呢？”
“趁你睡覺的時候都送完了，你是最後一個。”丁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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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上鷗問林清江，“你也送了？”
林清江點頭，丁栩又說：“林清江的耳機送的太高級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聽的。”後半句話是對林清江說的。
大家幾個坐好，沒多久服務員開始上菜，然後上酒。
夏上鷗一看，問道：“今天要喝酒啊？”
旁邊一個人說：“喝啊，上次學霸過生日不沒喝成嗎？”
“對啊，反正是周末，沒事兒。”又一個人說。
見丁栩都沒什麽意見，夏上鷗就沒說什麽，他只好小聲問林清江，“我們喝酒，你不介意吧？”
林清江搖頭，“沒事，能喝一點。”
“沒要你喝。”夏上鷗沒讓林清江喝酒的意思，主要是怕林清江不喜歡喝酒之後他們鬧哄哄的環境，夏上鷗見識過，上頭了是真煩。
林清江真不介意，說：“你不是說要學會融入嗎，而且今天怎麽也要敬丁栩一杯。”
這說的真讓夏上鷗心疼，他決定能讓林清江少喝點就少喝點。
在看到大夥兒吃了幾分鐘菜後就開酒瓶的行為後，夏上鷗意識到今晚輕易回不去了。
林清江猶豫了一會之後，終于拿起酒杯朝丁栩說：“生日快樂，祝你學業有成。”
丁栩喝了酒臉有點紅，笑着道謝，“謝了第一名，有你的祝福我肯定能實現。”
說起第一名，在場的人喝了酒膽子也大了些，大家确實都對當時第一名的林清江分班考試竟然到了五班這個事好奇到現在。
一個大着舌頭的人問道：“诶林清江，話說你當時怎麽就到我們班了呢？按你的實力不會啊。”
夏上鷗提到這個事就來氣，背地裏說的時候就忍不了，更何況還是當着本人面問，他立時警告，“你他媽嘴……”
這時林清江拍了拍他的手，他轉頭，見林清江看着那人淡淡開口：“當時家裏有事，分了很多心思，所以沒考好。”
丁栩見這場景打岔道：“對了張近，剛才你說八班那人怎麽？話還沒說完呢？”
張近喝了酒也沒注意到夏上鷗發火，就聽到林清江說了原因，解答了他的疑惑，這會兒成功被帶過去，他想了想，“哦，那事兒，我跟你們說啊，就上周……”
林清江和夏上鷗沒去聽八卦，兩人對視着，從林清江說完那句話後，兩個人就一直望着彼此。
林清江看着夏上鷗的表情，他也有些喝多了，但不上臉，還是一副俊俏幹淨的模樣，只是眼睛裏也帶着些好奇，還有猶豫。
夏上鷗确實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才讓林清江能分那麽多心思導致他成績下降，可又不想再戳林清江的傷心事，想到之前他聽到的林清江的小時候，他就止不住的心疼。
可林清江好像看出了自己的想法，跟以前一樣，靠近了他一些，聲音小了些，慢慢的說：“那個時候，我奶奶病了，很嚴重，我想去照顧她，不過我媽不同意，只能偷偷請假去醫院，後來請假的次數多了，班主任告訴了我媽，我們吵了一架，後來我奶奶還是走了，那會要考試，我媽不同意我參加後面的事，但我還是去了，胡亂答完試卷後走的，錯過了一場考試。”
林清江嘆了口氣，“我媽知道後，發了很大一場火，我跟她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又在家裏複習了一個月，她才稍微消氣了點。”
夏上鷗想到去年七月底，他們第一次遇見，他問：“那個時候你去網吧，在看學習資料，是…”
林清江點頭，又說：“那兩天我家電腦壞了，可是那個老師的網課不能看回放，課件也是一次性的，我就去了那裏。”
夏上鷗沉默了一會，笑了下，“沒想到，遇見了我吧。”
林清江眼尾彎了一下，說：“嗯，遇見了你。”
這時有幾個人來找夏上鷗，聊了幾句後又喝了幾杯，夏上鷗有點暈，他不經意回頭，見林清江還看着自己，他坐下來，借着酒勁，對林清江說：“上次給你過生日時，你說你沒什麽願望，但很開心。”
他朝林清江那坐近了些，輕聲問道：“你…是因為大家一起給你過生日開心，還是因為…我？”
林清江有些驚訝，沒想到夏上鷗會問的這麽直白，這麽…暧昧。
但夏上鷗的眼神很認真，他不是在玩笑，酒醉的眸子有些迷蒙，但盛着的，全是他。
林清江認罪似的承認了，“因為你。”
夏上鷗像是得到了一道難解的題的答案，又像是終于考了第二名，還像是成為了游戲榜的榜首，總之這句話對于他來說，就像做夢一樣，還是想都不敢想的美夢。
接下來的時間他過的很混沌，有人過來找他喝酒，他就喝，有人跟他說話，他也會回，還能吃幾個菜，填飽肚子。
林清江也安安靜靜的吃飯，很少人會找他，除了丁栩和趙青傑，丁栩還來問他哪裏的英語聽力資源最豐富，他說了幾個，丁栩立馬道謝，說這是他今天最正經最有用的禮物了。
林清江想起夏上鷗送的眼鏡，問道：“夏上鷗送的呢？”
丁栩一愣，反應到是剛剛的眼鏡框，他笑了，臉上的紅暈更大，他說：“這家夥，其實是最有心的，你是不是以為他是突然想到送這個的？不是，我好早之前就說想要換個眼鏡了，但是一直都沒機會，這不，我一過生日，他就買了送我。”
說完又湊近了些，說：“我剛看了下，真好看，我就想要這種的，我現在這個戴着跟個書呆子一樣，跟夏上鷗這樣的人混久了，什麽樣的人都能變得有煙火氣。”
林清江雖然不适應這樣的距離，但聽的是關于夏上鷗的事，他就沒管這些了，他像是喃喃自語，“是嗎？”
丁栩聽到了，說：“怎麽不是？你就是一個啊。”
丁栩笑：“雖然夏上鷗這個人能交到很多朋友，但真正走的近的，這麽些年，只有我一個，再加一個你，我從沒見他對一個人這麽熱情，也是怪了哈，不過你也确實和他，和我們越來越好了，起碼跟剛來五班比，好了很多不是嗎。”
林清江看了眼夏上鷗，說：“是。”
夏上鷗吃着菜，感覺到了目光，轉頭看見丁栩和林清江摟在了一起，頓時跟被人搶了老婆一樣的撲過去，“诶丁栩把你爪子拿開，知道你摟的誰嗎？”
丁栩逗他，就不放手，故意問道，“誰啊？”
“我後桌啊。”夏上鷗說。
丁栩又故意生氣的說：“你就知道你後桌，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了吧？”
夏上鷗思索了一下，把丁栩的手拍開才說：“我咋能忘了你呢，你是我的好兄弟啊。”
丁栩滿意了，又回位子上吃菜去了。
又鬧了好一會，林清江看了眼時間，他們已經吃了兩個多小時了。
夏上鷗瞅見，問他幾點了，林清江說八點半，夏上鷗頓時清醒了些，他倒了杯濃茶喝，起身去跟趙青傑說了幾句話，又招呼了幾個人，才回來跟他說：“林清江，今天咱們都出點錢怎麽樣？不能全讓丁栩一個人請了。”
林清江沒問題，他特意帶了點現金。
夏上鷗憨笑道：“那就好，待會兒你就跟我們幾個人出去付，別讓丁栩發現。”
“嗯。”
又吃了一會後，夏上鷗說要上廁所，逮着林清江出了包廂，在門口等了一會，幾個人陸續出來，他們到了收銀臺，報了包廂號。
收銀員查詢了一下，給他們報價格：“加上包廂費和餐具費，去掉零頭一共是720。”
夏上鷗點頭，招呼大家把攤好的的錢拿出來，林清江把自己那份加進去，湊了湊，剛好夠。
結了帳拿好發票，幾個人回去，夏上鷗拉着林清江，說：“你們一個個的進去，別一起，我們過一會再來。”
幾個人答應好，輪流走了。
其實夏上鷗還有一個私心，他有些話，迫不及待想要問出口了。
他帶着林清江去了他們包廂旁邊的露臺，夜風有些涼，吹到身上讓他更加清醒了些，看着面前的林清江，他心跳不停。
還是喝多了啊，他想。
“林清江…今晚你……”夏上鷗剛說話，餘光看見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