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毒聖
小毒聖
同行過一段時間的蕭瑟和雷無桀多少了解溫柔那點毛病。
說的好聽是順其自然，說的不好聽就是遇事能躺平就躺平。
能撬動她挪一挪窩，擡一擡手的事還真少。
溫柔不想學，無心偏要教她。
“溫姑娘雖面帶素紗，看不清容貌，但和尚我知道，一定是難得的美人。”
“既然是美人，不學天魔舞，着實可惜了。”
溫柔：“你誇我好看也沒用。”
無心眉眼帶笑：“哦？我是實話實說，真心覺得你學這舞再合适不過。”
安靜了一會兒，溫柔翻身坐起，眸光微閃：“你察覺到了？”
“察覺到什麽？”
無心裝傻充愣，明明席地而坐，卻如穩坐蓮臺般淡然。
“算了，你打你的啞謎，我睡我的覺。”
最近養的蠱特殊，初期需要吞服大量的毒血，她沒什麽精力和他兜圈子。
那個秘密，除了他師父和她，沒人會知道，也沒人會相信。
這一覺睡得格外沉，直到動靜太大被吵醒。
此時太陽已高懸，雷無桀他們三人不知所蹤，不過下面的動靜挺大，好像有人在打架。
溫柔走到臺階邊，就見下方飛來飛去的飛劍，以及狼狽躲劍的幾人。
是無雙随他師兄來了？
本要下臺階的腳縮了回去，一撩裙擺盤腿坐下，摸出一把瓜子，邊嗑瓜子邊看。
袖子動了動，小家夥們也跑出來看熱鬧，靈蛇興奮地扭動身體，呱太盯着下面叫了兩聲。
天蛛純屬被帶出來的陪看，收起所有足一動不動。
聖蠍瞟了幾眼就鑽回袖子裏休息，風蜈嗅到什麽，看也不看蹿入草中，溫柔看了它一眼沒管它。
與人打鬥的無雙傲氣十足，盡顯少年意氣。
全然沒了在她面前的迷糊和乖巧。
怎麽說呢？
他的眼睛很亮，亮得出奇，他的動作潇灑随意，笨重的劍匣在他手裏輕如鴻毛，随心所欲。
初次見面，他也與人打過，她雖沒留意，但知道與上次相比，這次他打得開心，盡興！
溫柔可恥地忘記了敵對關系，忽略了下方苦哈哈的師兄和師姐，還有三個暫且算作朋友的同伴。
受傷的無心哪怕和無雙打得有來有往，到底是受了傷，很快落敗。
眼見他們拼盡全力地攔截兩把飛劍救無心，雷無桀為此還兩肋插劍，溫柔終于坐不住了。
因為，盧玉翟做出了不要臉的行為。
她召回所有的寵物，一躍而起飛入高空，聲音缥缈回蕩，但一字不差地傳入下面衆人耳中。
“無雙城想帶走的人，先問過我同不同意！”
“誰？”
盧玉翟沒想到他們還留人後手，臉色頓變，随衆人仰望高空。
細碎的銀鈴聲随風入耳，一抹紫影翩然而至，繁瑣的裙擺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宛若盛開的幽昙，撒落點點紫色瑩光。
半露的玉足輕點，伴随着腳踝上的銀鈴晃動，空中蕩漾開層層漣漪，化為神秘的紫蝶萦繞周身，盤旋不去。
“無雙，又見面了。”
少女美目顧盼生輝，笑吟吟地和無雙打招呼。
呆立的無雙眨了眨眼睛，許久才回神，臉上漸漸泛紅，卻沒有因害羞而移開目光。
“溫柔，五日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
溫柔笑靥如花：“五日不見，你說的話我更愛聽了，無雙。”
被迫旁聽，塞了一嘴狗糧的盧玉翟臉非常黑：“無雙。”
無雙當沒聽見，繼續笑嘻嘻地和溫柔聊天，聊他這五天度日如年，吃不好，睡不好。
溫柔挑眉：“這可怎麽辦？”
“我努力早些成為劍仙，闖登天閣，娶你回家。”
很好，圍觀群衆盧玉翟臉黑鐵，唐蓮臉也黑了，司空千落咬牙握緊了木倉。
“無雙！”
“做夢！”
“想得美！”
三人異口同聲，說出口後互相瞪了一眼，氣沖沖地“哼”了一聲，不約而同地扭頭。
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躺平等死的無心毫無顧忌，哈哈大笑，雷無桀摸不着頭腦，蕭瑟扶着他無奈嘆氣。
他算看出來了，每次只要她出面，事情總朝詭異的方向一去不返。
盧玉翟忍了又忍才壓下心裏的氣，拉回理智，木倉指無心，怒聲呵斥：“愣着做什麽？把無心帶走！”
“慢着！”
溫柔手中昆山玉碎朝上前的無雙城弟子腳邊一劃，地面霎時留下一道極深的劃痕。
“盧玉翟，言而無信，可不是好習慣，你難道想讓天下人恥笑無雙城嗎？”
“哼，贏了，放過無心的是無雙，不是無雙城。”
“哦？”
琉璃般的星眸波光粼粼，翻身攔在無心幾人身前，昆山玉碎放在唇邊：“那你就試試看吧！”
笛聲驟然響起，詭異的樂聲令人心跳不由加快。
只見兩條小手指粗細的蛇自袖口飛出，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落地便長，足足長至龐然大物。
紫衣少女旋身而起，側躺在其中一條靈蛇頭頂，把玩着昆山玉碎，笑聲清脆。
“盧玉翟啊……靈蛇這一口下去，你都不夠它們分，看在無雙的面上，我放你一馬，馬上滾蛋走人。”
面對龐然大物産生的恐懼令盧玉翟臉色蒼白，拿木倉的手都有些抖，仰頭看着吐信子的雙蛇，咬牙硬撐。
“你……到底是誰？”
“嶺南溫家，溫柔，人稱‘小毒聖’。”
溫柔的聲音輕飄飄地落下，卻壓得盧玉翟面無血色。
“怎麽可能？曾傳言，小毒聖自幼帶毒，體質異于常人，藏于溫家，輕易不出，怎麽會……”
“體質異于常人是真，深居簡出也是真，只是此次遵師命前往雪月城拜師，不巧碰上黃金棺材事件。”
溫柔敲了敲靈蛇腦袋，讓它縮回半人高：“不巧，你們無雙城也攪進來，這下，就碰上了啊！”
“說起這個……”
她倏地轉身看向無心，手中昆山玉碎蠢蠢欲動：“我還有一個問題，需要借你向白發仙讨教呢！”
莫名後背發涼，無心幹笑着後退半步：“溫姑娘、溫姐姐，你看我現在有傷在身，若是再中毒，怕是撐不到你要找的人出現，就一命嗚呼了。”
“別怕，”溫柔招招手，讓靈蛇游過去堵住他到退路，從袖中取出小小一只聖蠍。
“讓它蟄一下，毒發不會痛，你會在暈乎乎的如醉酒般，時間到了，你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無心眼皮瘋狂跳個不停，左右被靈蛇攔着，只能退到石階上。
“雷無桀，溫姑娘待三人中對你最好，你一定要攔住溫姑娘，我年紀輕輕，可不想早死。”
雷無桀下意識扭頭向蕭瑟求救，可身後哪有蕭瑟的身影，人早躲在了唐蓮身後。
急中生智靈光一閃，雙手合十勸道：“溫姑娘，不如我們換一種？”
溫柔微笑：“好啊！不用毒，那就用蠱吧！”
站着的人退離五步，躺着的人雙手并爬遠離無心。
